齊王爺?shù)能囮牥硗T诹艘粋€不知名的小村莊,由于隨行人太多,大部隊扎了宿營帳篷,只有徐重、小安子、夜來,以及云義昆帶領(lǐng)的幾個近身侍衛(wèi)住進(jìn)了一家客棧。
“王爺?!贝块g里只剩自己人,云義昆對徐重說:“他們住在隔壁?!?p> “沒被發(fā)現(xiàn)吧?”
“比咱們早一個時辰?!?p> 徐重點點頭:“以后不必住這么近?!彼患庇诤椭嬕娒?,只要一路安全就好。
云義昆正要退下,“回來!”徐重忽然覺得不對:“他們倆?。俊?p> 寒煙今天有點不懂事??!
隔壁,寒煙正在口若懸河,教知畫學(xué)輕功。知畫忙的一身汗,覺得這是兩輩子最難的運動項目了。
忽然寒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屋頂,像蜘蛛俠一般。
知畫想:這也太難了吧?我還沒學(xué)會運氣呢。
只聽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誰?”知畫以為是小二。
“我。”是云義昆的聲音。
知畫開門:“哥!”
云義昆一把捂住知畫的嘴,往房間里推:“以后沒人也不能這么喊!”
知畫點點頭。
“寒煙呢?”
知畫指指頭上。
云義昆望著空空的天花板,寒煙早已不知去向:“你一個女孩子,與人交往要有分寸!”
“哥……哦不……云將軍別生氣,他就是教我輕功而已?!敝嬚f。
“以前跟著云樸君怎么不見你學(xué)輕功?不比他強(qiáng)?”
“真的嗎?”知畫驚訝了。
完了完了,爸爸肯定要暴露了。
“裝什么糊涂!齊王爺對你可是有心的,你別貪玩?zhèn)送鯛數(shù)男?!?p> 知畫心想:果然長兄如父,現(xiàn)在有仨爹要管著她了。
“將軍,現(xiàn)在我孤身一人,總得有一技傍身,這一路閑著也是閑著,身邊有個高手,我順便學(xué)個本事而已,您讓王爺別多心?!?p> “那也不能讓他進(jìn)你房間!”
“可以!”知畫無奈,誰讓自己穿越到這么封建的地方呢。
知畫推門出去,到樹林里等著寒煙。
寒煙從天而降,抱拳說:“夫人,是寒煙的錯?!?p> “你有什么錯啊,我來就是跟你說一句:輕功我一定要學(xué),既然你不能到我房間,那就室外吧!”
“是,夫人?!?p> “那開始吧!”
“這……天色已晚,夫人還是回吧?!?p> 云知畫心里的惱火已經(jīng)頂上了頭。所有人都這樣,好像她真做錯了什么事似的!
“你們到底在怕什么!若徐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以后不見就是了!”
寒煙趕緊跪了下來,知畫嘆口氣,跟這些奴性十足的人說話真是折壽!
“那就明天白天,白天總行了吧?”
寒煙抬頭掃了一眼知畫背后,繼續(xù)低頭跪著不說話。
“唉,自作自受啊,跟著云樸君不香嘛!”知畫一邊說一邊踢了腳旁邊的樹。
一句話嚇得寒煙從單膝跪地變成了雙膝,使勁兒給知畫擺手。
知畫順著寒煙的目光轉(zhuǎn)頭,看見了徐重一張綠臉。
“徐重,你來啦!快跟他說,你同意的?!痹浦嬕稽c兒都不覺得徐重會介意這些俗禮。
“寒煙,直接講心法,招式對她不重要?!毙熘氐哪樕廊徊缓每?,但總不好讓知畫難堪。
“是!”寒煙點頭起身?!拔揖驼f一遍,你要仔細(xì)想?!?p> “好!”知畫太開心了,她深深記得寒煙說的,練輕功最重要的是心法。
“就像有一本書,里面有個寒煙,是大成國輕功第一人,于是,寒煙就是輕功第一人了?!?p> “什么亂七八糟的?不該是一首詩之類的嗎?”云知畫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我說完了?!焙疅熜卸Y,消失在林間的暮色中。
“遠(yuǎn)點兒!十里!”徐重命令道。寒煙沒有回音。
“這是誰給他講的心法啊?”知畫依然半信半疑。
“我?!毙熘爻林樥f。
“你是……寒煙的師父?”知畫很驚訝。
“不像?”徐重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沒有,很正常,名師不一定自秀嘛?!弊隽硕嗄昀蠋?,知畫是真的理解這點。
徐重卻覺得這是在諷刺他不如云樸君,面色頓時不可思議地扭曲:“對,你家名師優(yōu)秀!”
“你為什么生氣?”云知畫的不解很快變成憤怒:“你也覺得我和寒煙有什么嗎?”
“我有那么傻?!”
“那為什么要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云知畫不會吵架,但此刻可能也躲不掉了。
“你家名師就是這樣教你的?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別人的感受都不重要?”徐重沒想到知畫一點兒也不懂他。
知畫感覺被氣的缺氧,喘了好幾口氣說:“我就是問心無愧,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就不能和任何男人說話,那是我的錯,我看錯你了!另外,你對我不滿意就說我,不要帶著云樸君一塊兒說!”這是最沒教養(yǎng)的人才會干的事。
“我就是對云樸君不滿意!”徐重也跟著喘氣,臉色嚴(yán)肅得嚇人。
“這事兒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知畫不解,但是看著徐重的神色,他是認(rèn)真的。
“是不是云樸君從來沒告訴過你男女有別?”
“是不是云樸君半夜進(jìn)你的閨房你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他讓你無拘無束!我是小肚雞腸!‘自作自受’啊!現(xiàn)在沒得選了?!”徐重越說越氣,云知畫剛才的話又一次把他刺痛。
云知畫氣的直哆嗦,她一直都以爸爸為驕傲,自己也一直自持自重,上輩子三十歲了只談了一次戀愛,哪曾想有一天會被這樣侮辱,還是被自己這么看重的人。
知畫指著徐重的手在顫抖,感覺心都裂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不要這樣說我的家人!”
家人……
一轉(zhuǎn)瞬,知畫消失在夜幕中,臨別的眼神分明在說:咱倆沒戲了。
徐重愣在林中,氣還沒有消,卻認(rèn)識到確實是自己想錯了,怒氣之下使勁打自己的嘴。
一聲口哨傳向十里外的寒煙。
天快亮?xí)r,寒煙回來復(fù)命:“王爺恕罪,寒煙追不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