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世界,大明以文制武,但文官顯貴只能是一時之間。
所以,雖然文官看不起武勛,但武勛有爵位,衣食無憂生活奢靡,但有想法的武勛并不滿足現(xiàn)狀。
在這個背景之下,有些武勛世家便讓子弟讀書,考取功名步入文官集團(tuán),為家族謀取更大利益。
賈府就有點(diǎn)這個狀況。
因此上,賈府的勢力龐大無比,關(guān)系人脈錯綜復(fù)雜。
原著中,賈家能夠走門路讓賈雨村出頭便是明證,所以毛峰也好、劉府尹也罷,都要看在賈府以及銀子的面子,給賈蓉面子。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寧國府只不過是四王八公之一。
四位郡王已經(jīng)是龐然大物,更不提親王。
在文昌帝所有的兒子中,出挑的只有兩個,其一就是賢親王,掌管錦衣衛(wèi)的賢親王。
賈蓉不敢相信,前些時日還落魄無比的賈亮,怎么離開寧國府之后就成了尊貴無比的皇后娘娘的客人呢?
至于毛峰,已經(jīng)傻眼了:“怎么回事?”
一名胥吏道:“你做的好事,無故緝拿賈公子,現(xiàn)在錦衣衛(wèi)的四太保正在公堂之上,等候大人審理此案,看你如何收場?!?p> 錦衣衛(wèi)的四太保?
毛峰頓時癱軟在地,屁股下面濕了一片,一股難聞的氣息充斥在刑房之中,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自己在錦衣衛(wèi)詔獄受刑的場面。
“賈公子,您請,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瘪憷舯肮?,和之前那些大牢中的差人完全是兩個態(tài)度。
賈亮活動一番手腳,抬腿往外面走去。
“能夠壓制勢力的,只能是另一股更強(qiáng)大的勢力!”
此時,賈亮心中有了新的想法,除了堅持以前的道路之外,他將勢力二字刻在心頭。
“升堂......”
“威武......”
劉府尹升堂辦案,不過外面被戒嚴(yán),不準(zhǔn)百姓觀看。
堂上,劉大人坐在位置上忐忑不安,堂下側(cè)方,靛青色飛魚服的趙四大馬金刀坐著,身后站著兩個手按刀柄的錦衣衛(wèi)。
這是錦衣衛(wèi)的權(quán)限之一,沒什么話可說,但除了一些大案要案之外,錦衣衛(wèi)很少插手民間案件,更不要說這等毆打他人的小案件。
所以賈蓉、毛峰等人被帶上來,看到錦衣衛(wèi)的那一刻就對賈亮有背景一事深信不疑。
除了先來的賈亮,堂下還有三人,分別是賈蓉主仆,以及本來該耀武揚(yáng)威的毛峰。
開始審案子,劉府尹鎮(zhèn)定下來,準(zhǔn)備將過程走完,糊里糊涂的將毛峰給收拾了,期望這樣能夠平息事件。
至于賈蓉,劉府尹還抱著一絲希翼,不想動手。
“啪!”
劉府尹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毛峰,你身為應(yīng)天府捕快,居然知法犯法,沒有緝拿文書,擅自捉拿良善百姓,私自用刑,你可知罪?”
毛峰“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卑職知罪,還望大人從輕發(fā)落。”
他不傻,和在劉府尹手底下當(dāng)差這么久,自然明白尚峰一些潛臺詞。
劉府尹一上來就定他的罪,對其他人則不聞不問,這不符合尋常審案流程的問話方式,就是在傳遞信息。
毛峰知道,只有獨(dú)自一人將所有事情扛下來,妻兒老小才有活路。
“知罪就好,來人,給本官打,重重的打。”劉府尹喝道。
他沒說打多少下,只是喊打,就是存著試探趙四或者賈亮底線的意思。
正式審案是沒有哪個官員會這樣做,但此時劉府尹卻顧不得這么多,本來這就不是一場正常的審案,不過是雙方勢力交織的場所。
板子“噼里啪啦”打下去,打板子的衙役不敢在行家面前弄鬼,是真的下死手在打,所以即便是毛峰有些功夫在身,十幾下下去背臀上便血肉模糊一片。
不到二十板子,毛峰一聲參叫...昏了。
打板子的衙役下意識的停手,看了看劉府尹,意思是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劉府尹不敢擅自做主,看向趙四忐忑道:“四太保...,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不知對此僚懲戒可夠了?”
他也不想問吶,但打死人太麻煩了。
趙四不說話,臉色平淡,根本不去看毛峰,而是看向賈亮,道:“賈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劉府尹聞言一驚,心道原來這年輕人如此不簡單嗎?居然讓四太保都要聽命與他?
須知客人和讓錦衣衛(wèi)四太保聽命,這是兩回事。
劉府尹驚異之間,賈亮開口了:“四太保說笑了,賈亮不過是一屆草民,豈能替府尹大人做主?不過草民求的是一個公道,府尹大人秉公審理,按律辦案即可?!?p> 好一招妙手!
趙四聞言眼中不禁露出激賞之色,暗中點(diǎn)頭。
賈亮這番話似乎沒說什么,其實(shí)暗藏玄機(jī),暗示劉府尹要秉公審案。
而如果秉公審案的話,光一個毛峰肯定是不夠填坑,違法之人一個個都要被揪出來,《大明律》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在趙四看來,賈亮這番話最妙的是,不落人口實(shí)。
“這哪里是一個小郎君,分明是一個老官油子嘛,偏偏他還有一身恐怖的身手...”
趙四,對賈亮越來越有興趣了。
劉府尹內(nèi)心苦笑,知道今日只能得罪寧國府了,當(dāng)即他不敢再耍心機(jī),按照正常的程序?qū)彴浮?p> 這件案子本就簡單之極,沒用多久便被劉府尹問得清清白白,但賈蓉卻沒有被波及到。
毛峰昏了,賴升替小主人抗下所有。
賈亮不滿意這個結(jié)果,賈珍、賈蓉這對惡心父子都惦記媳婦兒了,這還能忍得???
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老虎皮不用,更待何時?
不用趙四出手,僅僅是他身后的一名錦衣衛(wèi)嚇唬一下,賴升便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說了。
賈蓉被供出來,最終打了二十大板。
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板子打的賈蓉屁股開花,鮮血四濺。
“亮哥兒,我再也不敢找秦家了,你饒了我吧?!辟Z蓉熬了一會兒,實(shí)在是熬不過去,涕淚橫流之下忍不住慘叫求饒。
賈亮無動于衷,要不是礙于場合,他想說一句“你也有今天”?
至此,賈亮才給原主報了一箭之仇,不過,賈亮可沒打算就這么算了,最可惡的賈珍那份利息,也要算在賈蓉身上。
風(fēng)波暫時過去,賈亮隨同趙四出來,卻并沒有走,而是在等候賈蓉。
片刻后,慘不忍睹的賈蓉被小廝抬出來。
“慢著!”賈亮攔住賈蓉,小廝畏懼不已,不敢不停。
“賈亮,你還要怎地?”賈蓉咬牙死撐著。
“沒什么,方才有話不方便說。”賈亮低下身子,伸出手揭開賈蓉蓋著屁股的布帛,
“嘖嘖嘖,打爛了,回去上點(diǎn)上好的金瘡藥,還能用。你轉(zhuǎn)告賈珍,我們之間兩清了,不要再找麻煩?!?p> 他沒說誰找誰的麻煩,一語雙關(guān),說完話還在賈蓉血肉模糊的屁股上拍了幾下。
賈蓉忍著痛,有錦衣衛(wèi)在場不敢發(fā)作,灰溜溜的被抬走。
“賈公子,好手段?!壁w四等賈蓉走遠(yuǎn)了,微笑道,“方才你在賈蓉身上做了手腳吧?”
賈亮眼中寒光一閃,隨即笑了:“沒有,四太保看錯了。”
“是嗎?”
“是的?!?p> “呵呵,賈公子請上馬,四爺還在等候?!?p> 賈亮平靜上馬,四騎飛奔而去。
趙四沒看錯,賈亮確實(shí)在賈蓉身上動了手腳。
醫(yī)術(shù)能夠救好人,也能夠懲戒壞人,賈亮在賈蓉屁股上灑了藥,這種藥單獨(dú)的情況下沒有作用,可一旦碰到金瘡藥就會起作用。
駿馬上,賈亮思忖道:“哼,讓你以后去賣的機(jī)會都沒有,這次是后面,下次換前面來?!?p> 自從搬出來之后,賈亮便利用原主那些藥理知識,配置了若干防身用的藥物隨身攜帶,上次賴升找上門來,他便時刻帶著。
這...才是賈亮最大的憑仗!
大板巷,秦府。
賈亮回來,看過秦可卿,讓佳人放心之后才隨同朱統(tǒng)出門。
“多謝殿下搭救?!辟Z亮道謝道。
“什么謝不謝的。”朱統(tǒng)騎在馬上和賈亮并肩而行,笑道,“沒有你上次我就沒了?!?p> 賈亮態(tài)度不卑不吭,反倒是引起了朱統(tǒng)的親切感,言語間隨意起來。
朱統(tǒng)從懷中取出兩本書稿,笑道:“沒想到賈哥哥還能寫話本小說,你上次落在酒樓的話本我給母后看了,母后很喜歡,一再吩咐我來找,沒想到你就寫了三卷,后面的你什么時候?qū)???p> 原來皇后也喜歡看小說,的虧這本里面沒有瞎寫!
賈亮恍然,隨即笑道:“最近不大可能了?!?p>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賈亮的醫(yī)館還沒開起來,哪有心思寫小說?
雖然,現(xiàn)在還有六百兩銀子,吃喝不愁,但坐吃山空是不行的,而且醫(yī)館和杏林社息息相關(guān)。
經(jīng)此一時,賈亮要賦予杏林社不一樣的作用。
趙四在后面聽得直吸涼氣,心道這位小爺還真是敢說,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給。
不是賈亮不給面子,而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饑餓營銷遠(yuǎn)比拼命寫來的更加妙。
行至秦淮河邊,答謝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賈哥哥?!毕g,朱統(tǒng)喊道。
“不敢,殿下叫我賈亮即可?!币宦暵暩绺?,喊得賈亮起雞皮疙瘩。
如果朱統(tǒng)是一個妙齡少女還好說,偏偏朱統(tǒng)習(xí)武,十幾歲的年紀(jì)體魄強(qiáng)健,充滿男人氣息。
“無妨無妨,這樣親近些。”朱統(tǒng)終于抓到時間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他笑道,“我看你上次擊倒趙九的手法不一般,到底是什么武藝?”
接觸時間長了,賈亮對朱統(tǒng)有了一定了解,知道他的喜好,便實(shí)話說道:“不是什么武藝,不過是一些粗淺的道理罷了。”
“賈哥哥框我,趙九被打得現(xiàn)在還起不來床?!?p> “是真的,只不過是力的作用原力,同樣的力道,受力面不一樣,產(chǎn)生的效果也不一樣。”
“受力面?”
盡管賈亮用通俗的方式講解力,但朱統(tǒng)還是聽不懂。
賈亮連說帶舉例,才讓朱統(tǒng)明白了一個大概,不過朱統(tǒng)沒有窺探真理后的欣喜,反而滿臉失望。
“賈哥哥,這么說話本中說的那些武功都不存在?”
“也不全是,武藝還是有的,如少林的和尚,武當(dāng)?shù)牡朗浚加锌醇冶臼?。?p> “少林,武當(dāng)?”
賈亮一笑,不忍心破碎一個少年的武俠夢,隨意說了少林七十二絕技、武當(dāng)太極拳什么的。
朱統(tǒng)聽得如癡如醉,道:“賈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去過少林?”
“話本中說的...”賈亮道。
......
天色黑了,賈亮苦笑,提著食盒往回走。
一個《雙飛蝶》還沒寫完,他又欠下一本《天龍八部》。
回到秦府,秦業(yè)還沒睡。
“賢侄回來了?”秦業(yè)在正廳坐著,顯然是在等賈亮,“兩位太醫(yī)等候你不歸,回去了,這次你要好好感謝兩位太醫(yī)?!?p> 賈亮點(diǎn)點(diǎn)頭,和秦業(yè)說了幾句話,拿出食盒中的吃食和一壺酒留下,然后晃悠悠的走向秦可卿的閨房。
廂房還亮著燈,賈亮敲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秦可卿正在等下做女紅。
“可兒,你在繡什么?”賈亮放下食盒,上前道,“白日再繡,沒得看壞了眼睛?!?p> “哎呀...”秦可卿聽到賈亮的聲音,心里一慌,手指頭被繡花針刺破。
“怎么這么不小心?”賈亮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將秦可卿的手指頭放在嘴里吸吮。
秦可卿腦?!拔恕钡囊幌乱黄瞻?,只感覺手指被溫暖包圍。
這一次,沒有救人、治病為借口,秦可卿慌忙將手指抽出來,啐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