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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幸存者

第二十一章 八卦

終焉幸存者 騎著蝸牛追黃鸝 3840 2024-05-16 20:00:00

  “你竟然讓禪心蓮對你產(chǎn)生了排斥……看來德魯納一事與你脫不了干系。”耿柴語看著在空中肆意徜徉、不斷聚散的禪心蓮葉,難免有些錯愕,不過她很快作出了推斷。

  “啊,呵呵,呵呵?!比姞枌擂我恍?,不知該作何回答,想不到僅憑感知,她就能察覺到禪心蓮的異樣,之前被暴揍的場景在他腦海中竄行。

  “雖然并無資格,但我還是得多說一句,頻繁地殺戮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惫⒉裾Z呆滯了片刻,眼波流轉(zhuǎn),緩緩發(fā)聲。

  塞繆爾自然知道她沒有惡意,便應(yīng)承了下來。

  他本不愿做那嗜殺之人,可形勢所迫,他又孤身一人,只能順勢而為。

  耿柴語心境強大,凝神靜氣不過片刻,便恢復(fù)了平和,塞繆爾有樣學(xué)樣,不一會,在筆墨的渲染下,他們仿佛成為了畫中之人。

  倏爾,耿柴語檀唇微啟,攪亂了這一幅水墨丹青:“聽說過世界本源嗎?”

  “未曾?!比姞柪蠈嵒卮穑m說他閑暇時間也會去玄雍藏書閣翻閱一些典籍,但確實沒聽過這個生澀詞匯。

  “嗯~”耿柴語捏了捏眉心,似是在思考從何談起。

  “簡單來說就是世界誕生所孕育的至寶,若是能參悟其中奧妙,便能以天神之姿主宰這世間沉浮?!?p>  “你的意思是,這禪心蓮也是世界本源之一?”塞繆爾的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微微顫動,莫不是,撿到寶了……

  “可以這么理解?!惫⒉裾Z輕啐一口,似是在鄙視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混元太極蓮誕于華夏,不過千百年來,我們國家也僅僅只有一位圣人完全參透了其中玄妙?!?p>  “《易經(jīng)》有言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yè)?!?p>  “以我目前的道行,也只不過堪堪參破八卦而已,若是沒有混元太極蓮相輔,接下來的卦象會越來越難參透,所以就需要你的幫助了,你若是同樣明悟,‘蓮’的層次就會有所提升。”

  “大業(yè),吉兇,八卦,四象,兩儀,最后才是太極……就是說離成為本源至寶還差得遠(yuǎn)了。”塞繆爾雖然有些云里霧里,但還是勉強聽懂了幾分。

  怪不得就連茱莉婭都未曾聽說過禪心蓮地名諱,原來還有待升級。

  “還算不笨,禪心合一,現(xiàn)在的‘蓮’才算是進(jìn)入了‘八卦’的層次?!惫⒉裾Z面朝禪心,仿佛與之融為了一體。

  吉兇?

  塞繆爾思緒萬千,若非是這禪心蓮之妙,才讓他屢屢逢兇化吉,自己能活下去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這禪心蓮莫不是‘吉’象的……”塞繆爾嘴唇輕啟,自嘲地笑了笑。

  “當(dāng)是如此,可也并不純粹,我以為,逢兇化吉,實乃大吉?!惫⒉裾Z點了點頭,卻并未把話說死。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塞繆爾伸手去抓那些徘徊與‘蓮’周的元氣,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些不同凡響的力量。

  “說?!惫⒉裾Z甚至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沉醉于道法之中。

  “你若是要更進(jìn)一步,殺人奪寶豈不是最好的選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塞繆爾忽然明白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殺意是怎么來的了,或許也有他亂殺無辜的緣由,可這理由終究是不夠純粹。

  “我華夏之人,不屑行這茍且之事!”

  耿柴語回答的斬釘截鐵,塞繆爾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象中的答案,她是個驕傲的人吶。

  “若是如你所說,這禪心蓮又豈會流傳到我們的國家?”

  塞繆爾并未聽說禪心蓮的由來,只知是由他母氏宗族長輩所賜。

  “在交通閉塞之時,我們國家就頻頻派出使團(tuán),去接觸世界,有這么一支船隊,由于種種原因,選擇叛逃華夏,并帶走了當(dāng)時還未擇主的白蓮?!?p>  “我手上這枚禪心蓮也是近幾年才輾轉(zhuǎn)重新回到陛下手中,我費盡心思,才得到了它的認(rèn)可?!闭f完,耿柴語略帶詫異地撇了一眼塞繆爾,顯然是不太明白他為何如此輕易地得到了禪心蓮的認(rèn)可。

  可是,塞繆爾也完全不清楚,況且他之前還以為禪心蓮不過是個裝飾物件。

  “沒問題了,您繼續(xù)?!比姞栥恍?,拱手示意她繼續(xù)。

  “那么我便開始了。”耿柴語點了點頭。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剛?cè)嵯嗤疲冊谄渲幸?;系辭焉而命之,動在其中矣?!?p>  “八卦成列的基礎(chǔ)是易象,重卦的基礎(chǔ)則在于爻變,“爻在其中矣”便是易道周流的內(nèi)在動因。”

  耿柴語邊說邊在空中畫著八卦圖,處于“八卦”層次的混元蓮忽然落到她的手心,掌心翻轉(zhuǎn),地面上便出現(xiàn)了一幅清晰的蓮花八卦圖。

  “‘一’代表陽,‘--’代表陰,這不就是陰陽變化的八種形式嗎?”塞繆爾拿起了樹枝,如法炮制的在地上畫起了八卦陣,不僅樣式一模一樣,竟然還有幾分神似。

  “你分辨的出每一重卦所蘊含的能力嗎?”雖然語言淺顯,但塞繆爾確實說的沒錯,這就足以讓耿柴語大吃一驚了。

  “我試試?!比姞柡芸炀统两渲?,耿柴語為了不干擾他,揮手散去了自己所作的八卦。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p>  逐字逐字的,塞繆爾將八重卦象一一道出,不知為何,每次定睛,他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感受深了,他就說的出來了,借著這種狀態(tài),他還將剛剛的八卦圖改善了一番,更添幾分神韻。

  耿柴語再三確認(rèn)他是否曾經(jīng)研讀過這一類的史書,得知結(jié)果后可算明白了塞繆爾為什么能得到禪心蓮的認(rèn)可。

  畢竟就連她也是提前看了《八卦取象》,記下了卦形,再結(jié)合了自己對諸多古籍的運用,這才第一次就將八卦圖畫出七分韻味。

  可他似乎并未滿足,塞繆爾依舊陶醉于八卦之道中,時不時在虛空中點上兩點,那個位置是天乾之位,難道……?

  耿柴語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完整地施展過“乾坤”之力,不會僅僅如此他便有所感悟了吧?

  可那是天與地相輔相成的景致,而并非簡單的“乾”之力,他若是以此為介,必然功虧一簣。

  果不其然,塞繆爾剛剛畫出了個大概,細(xì)密的線條便開始我行我素的肆意游走了,很快,乾之意象就變得雜亂無章了。

  塞繆爾扼腕長嘆,可并不氣餒,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書寫卦之意象。

  這次沒有選擇天乾之位,而是隨處找了個空景直接開始填補意象,剛剛雖然失敗,但他并非毫無感悟,況且他明確察覺到了那天乾之中,還夾雜著地坤之力。

  所以,他干脆決定先制乾坤!

  天,傲骨磷磷,卻又擁有“任鳥飛”的胸襟。

  地,厚德載物,卻也不失“崩山河”的凌厲。

  若天本是地……那便以乾坤之力開辟,乾頂天,坤碾地,翻手間,攪他個天坍地陷。

  若是耿柴語知道他此時所想,必會為之瞠目,她見過的所有人幾乎都以乾坤化天地,只有少數(shù)幾人會跳開天地的范疇。

  或以玄虛、?;ㄕ?,或破局勢、查秋毫,最甚者,更是指點江山、唯我獨尊,但這些層次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世俗的氣息,即使意象至極,也達(dá)不到“圣”的地步。

  可竟還有人會以乾坤破天地,行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成功,必將是一條腥風(fēng)血雨之路。

  塞繆爾可遠(yuǎn)遠(yuǎn)沒想這么多,他此時正處于凝象的關(guān)鍵時刻,冷汗涔涔地落下,終于,最后一筆落下,“乾坤”釋放出獨屬于它的奪目光輝。

  忽然,乾坤之力爆破,塞繆爾被迫卷入,朦朧間,一條黃金古道鋪天蓋地而來,一如過往,這是耿柴語的八卦乾坤!

  在這渾噩的瞬息,塞繆爾迅速做出了反應(yīng),蝶刃滯空,顛乾倒坤間,便化為一道蜿蜒洪流沖擊在了黃金古道中。

  雨過天晴,古道在河水的沖擊下愈發(fā)璀璨,而塞繆爾的乾坤洪流卻是四處飄零,死亡的氣息已經(jīng)將他籠罩,這是一場沒有對手的較量,是天地在掙扎,它不愿以墊腳之姿活于乾坤之中,索性要致塞繆爾于死地!

  融合而生的混元八卦蓮似是感應(yīng)到了塞繆爾的危機,八重卦象齊鳴,阻擋了古道馳行,可僅僅只是瞬息。

  但是,塞繆爾看著這八重意象,就像是受到了醍醐灌頂,忽然茅塞頓開,左乾右坤,兩卦相融,四散的水線如百川朝海般重新凝聚,奇?zhèn)グ蹴?,重新砸向這璀璨大道。

  天崩地裂,大道凋零,洪流徜徉在世俗之中卻顯得出淤泥不染,縱使天高地遠(yuǎn),也難以將其覆滅。

  終于結(jié)束了,塞繆爾長舒了一口氣,就剛剛那片刻功夫,他仿若在鬼門關(guān)上來回游蕩了無數(shù)次,好在,總算成功了。

  塞繆爾看向自己所作的八卦圖,不僅僅是乾坤之力,就連其他的所有單重卦象都釋放出了屬于它們的奇妙意象,這是屬于混元八卦蓮的功勞。

  他提了提掌,混元八卦蓮懸浮在手心之中,婀娜生嬌。

  “看來沒我什么事了?!惫⒉裾Z一招手,八卦蓮便如同跟屁蟲一般黏附在了她的肩膀上。

  若是之前塞繆爾可能還會大吃一驚,但現(xiàn)在,他分明的看清了耿柴語手中釋放出的八卦之力,那是八重卦象融為一體的力量。

  不過塞繆爾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她若是想強搶,早就下手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果不其然,耿柴語將八卦蓮捏在手心感受了一番后,便隨意地丟給了塞繆爾:“‘合抱之木,生于毫末’,所以基礎(chǔ)務(wù)必要夯實,我這禪心蓮便暫借你一段時間?!?p>  “你在道法上的天賦還算不錯,切勿荒廢。”

  “多謝。”塞繆爾雖然驚訝,但并沒有拒絕耿柴語的好意,默默將這份恩情記下后,徐徐問道,“你有手段找到我的吧?”

  “自然?!惫⒉裾Z挑了挑眉,“我并不會時刻注意你的動向,你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還來即可?!?p>  “無妨?!比姞査尖馄蹋熬瓦B殺戮墮天使的身份都被你知曉,我也沒什么需要刻意隱藏的東西了?!?p>  “我會保守秘密的?!惫⒉裾Z穿上鞋襪,收了法陣后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不過像屠戮軍隊這種事還是少讓我知道吧,心煩?!?p>  “呵呵~實屬無奈?!比姞柮忌肄抢讼聛恚鋈幌肫鹆税⑸從?,因為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索性就很少去想了。

  耿柴語點了點頭,沒有加以評價,似乎并無興趣,或許這副淡雅如菊的模樣才是她本心所致。

  “明天……登基大典華夏會參與嗎?”塞繆爾遲疑了會,忽然這般問道,若是華夏橫叉一腳,梵蒂國恐怕不會好過。

  “自然會參加?!惫⒉裾Z看破了他的吞吞吐吐,了當(dāng)?shù)卣f道,“不過,既然克里斯蒂安選擇了女皇之路,不論殖民與否,華夏都不會再加以干涉了,至于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這個層面上的斗爭,不是你以一己之力能夠摻和的?!?p>  雖然不好聽,但塞繆爾知道耿柴語此言在理,若是沒什么特殊緣由,他肯定是不會多此一舉的。

  “走了?!?p>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便相互道別,明天才是好戲開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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