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壽郎第一個注意到了武鬼勇斗的異樣,拍了下他的肩膀詢問道:
“勇斗,你這是怎么了?”
“啊....沒什么...只是剛才心臟有些難受,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的緣故吧”反應(yīng)過來的武鬼勇斗出口解釋,但并沒有說出是剛才看到的女人的原因。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女人會讓自己產(chǎn)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剛才那一面心臟都被刺痛了。
“這樣嗎...”杏壽郎低聲說了句,對于武鬼勇斗的解釋他是不相信的,實力達(dá)到這種地步根本不會因為一晚沒休息就心臟疼痛,不過他也沒有多問。
浪費的時間已經(jīng)太多了,他們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必須得趕在其他柱到來之前將一切都摸清楚,以免正面交鋒的時候發(fā)生意外。
“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說的也是,走吧!”
路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杏壽郎再次對獪岳等人叮囑起來,畢竟幾人的實力還遠(yuǎn)達(dá)不到對抗上弦敵人的程度,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活下去。
“可能你們會覺得有些啰嗦,但我還是要說....等到達(dá)目的地之后一定要緊跟我和勇斗先生,最遠(yuǎn)不能超過十米的距離,萬一真的和上弦正面相遇的話,你們要做的就只有跑,讓自己活下去”
“這怎么可能呢,我們又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井鎮(zhèn)第一個反駁道,在他的認(rèn)知當(dāng)中臨陣脫逃是懦夫的表現(xiàn),而他不愿意當(dāng)那個懦夫,也相信自己的隊友同樣如此:“雖然我們很弱,但肯定也能幫上一點忙!”
櫻和景明也紛紛出言表示贊同。
“沒錯,我們也要一起戰(zhàn)斗”
“雖然我是個女生,但請別因此小看我!”
獪岳在稍作沉默之后也跟著說道:“我也不想遇到強敵就逃走....”
他們的話讓杏壽郎感到欣慰,能有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看向武鬼勇斗,期望他也說些什么。
感受到杏壽郎投來的目光,武鬼勇斗也停下了腳步。
“勇氣可嘉,但卻并不正確,真到了那種時候你們堅持留在那只會成為我們的累贅,一邊和上弦戰(zhàn)斗還要一邊保護你們,絕對不可能勝利....”言盡于此,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清楚了。
說完這些話武鬼勇斗就徑直向前走去,他不想在這種事上多做糾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獪岳幾人都是有獨立思想的個體,相信到時候他們會做出正確的決斷。
杏壽郎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將獪岳幾人甩在身后,讓他們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距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
突然,武鬼勇斗再次停下了腳步,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對了,煉獄先生!”
“?怎么了?”杏壽郎疑惑的問道。
在他的目光中武鬼勇斗徑直走了過來,隨后拉起他的手輕輕揉搓著,這一舉動看起來著實有些變態(tài),但杏壽郎并沒有將手抽離,因為他感覺到一種奇特的力量正在傳輸?shù)阶约后w內(nèi)。
幾秒鐘過后,獨特的感覺逐漸消失,武鬼勇斗也松開了杏壽郎的手。
看著自己冒著淡淡金色波紋的手掌,杏壽郎驚呼出聲:
“這是,波紋?!”
他曾經(jīng)也感受過一次這神乎其技的力量,自然也無比熟悉,只是他不明白武鬼勇斗將波紋傳導(dǎo)到他的手上有什么作用。
“是波紋,算是我贈送給你的禮物,在危急關(guān)頭或許可以救你一命”
被傳導(dǎo)到別人身上的波紋并不會立刻消失,而是存留一段時間,在此期間被傳導(dǎo)者也可以將儲存的波紋釋放出來,類似于齊貝林給大喬傳輸波紋。
不同的是齊貝林是將所有波紋毫無保留的傳輸,直接強化了大喬的實力,武鬼勇斗只是傳輸了一部分,以供杏壽郎一次性使用。
雖然只是一次性的,但在面對危險時刻也足夠了。
“無以言謝,勇斗先生!”杏壽郎非常感動,他知道將自己的力量借給別人意味著什么,上下打量了一番武鬼勇斗,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佩戴任何武器,杏壽郎決定進(jìn)行還禮。
從懷中掏出一把帶有火焰花紋的匕首遞到武鬼勇斗面前。
“雖然不知道是你的個人習(xí)慣還是沒有趁手的兵器,但跟上弦戰(zhàn)斗總歸是要有刀的,這把刀是我托刀匠們用多余的材料制成的短刀,跟日輪刀有同樣的效果,請一定要收下”
武鬼勇斗也沒有矯情接過短刀收了起來。
“多謝了,正巧我的短刀在前不久的戰(zhàn)斗中被我當(dāng)飛刀扔沒了,正愁沒有代替的武器”
“扔出刀嗎,很獨特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相信這一次肯定有機會親眼看見”杏壽郎有些興奮的說道,對于獵鬼人來說武器無比重要一般不會輕易脫手,將刀扔出去的戰(zhàn)斗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這一會的功夫,被甩下的獪岳幾人也跟了上來,紛紛表情凝重的低著頭不說話,他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這答案跟他們的信念背道而馳,卻又不得不遵守。
......
馬車停留在巨大的府邸門口,原本囂張跋扈的車夫此刻卻換了副姿態(tài),畢恭畢敬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朝坐在里面的婦人恭維的說道:
“夫人,我們到家了”
門口站崗的兩個武士見狀立刻拿出梯子放到馬車旁邊。
端坐著的婦人站起身,從懷中掏出幾個碎銀丟給車夫,算是給他的打賞,隨后順著梯子走下馬車,期間未發(fā)一言,她的腦海里全是剛才在街上和武鬼勇斗偶遇的那一幕。
“盡管知道不可能是他,但那奇妙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婦人在心中喃喃自語道。
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院子,環(huán)顧四周宅邸內(nèi)依舊跟往常一樣死氣沉沉,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稍作感嘆,婦人沒有過多停留轉(zhuǎn)身朝著主屋走去。
現(xiàn)在正值晌午,陽光明媚,可主屋的窗戶卻全部被釘死,就連房屋本身有可能透過陽光的縫隙都被木板封住,大門緊緊關(guān)閉,整個屋子都透不進(jìn)一絲陽光。
對此婦人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反而十分熟練的從門口的櫥柜中拿出半截蠟燭點燃,隨后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又迅速關(guān)上。
她知道對于丈夫而言,陽光是十分討厭的東西。
借助微弱的燭火,婦人找到了跪坐在家族先祖畫像前的丈夫。
“你今天不應(yīng)該回來”還沒等婦人開口,川澤龍一率先說道。
婦人微微一怔,對于他的這句話感到有些可笑。
“妻子想見自己的丈夫還需要挑日子嗎?”說完便端著蠟燭來到畫像前跪下行禮,隨后同樣跪坐在畫像前。
二人誰也沒在先說話,好像不是一對夫妻,更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過了良久,婦人才再次開口。
“在回來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他了...”
“別傻了,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還活著...是你思念過度而已”川澤龍一冷漠的回答道。
“或許吧...這二十多年我沒有一天不在祈禱,祈禱他還活在世上,我們還能在相見,那樣的話說不定一切還能回到以前的生.....”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川澤龍一嚴(yán)厲的打斷。
“不可能了!從我答應(yīng)拋棄他開始一切就都回不去了!從我們因為他而漸漸開始疏遠(yuǎn)的時候,就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是我....我多想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似乎是感到委屈,眼淚不斷從婦人眼角滑落,聲音也開始抽泣:“多想能成為一個母親,多想你能變回以前的樣子”
對于婦人的哭泣,川澤龍一不予理會,他站起身走到供臺前,拿起了那把家族一直傳承至今的刀:鬼泣,意為‘就算是惡鬼看到這把刀,也會因為恐懼而哭泣’
“我也曾后悔變成這副模樣,可現(xiàn)在家族的鼎盛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現(xiàn)在我要用這把刀將家族前進(jìn)道路上最大的阻礙給鏟除.....”
“舞臺,已經(jīng)搭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