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最后一絲執(zhí)念放下了
“廷曜,你是rh陰性血,夏瓷現(xiàn)在需要輸血?!?p> 剛才秦長淵看了看電腦里血庫rh陰性血的庫存,發(fā)覺庫存的血液緊張,已經(jīng)沒有多余可用。
“盡管抽便是。”
霍廷曜的眸子猩紅,他伸出遒勁的手臂。
急救已經(jīng)過去幾個小時,男人的臉色暗沉且憔悴,焦灼的臉頰上,胡渣已經(jīng)隱隱泛著青色。
“嗯?!?p> 秦長淵一向很少廢話,男人看向身后的護士,讓她動手操作。
“秦醫(yī)生,需要多少升?”
護士就地取材,讓霍廷曜躺在移動病床上,扎好止血帶,開始抽血。
“800cc吧?!?p> “不,1200cc?!?p> 霍廷曜沉聲。
基本的醫(yī)學(xué)常識,男人知道,1200cc,相當(dāng)于人身體內(nèi)四分之一的血液,是人抽血的最大值。
“那會有一系列的后遺癥?!?p> 秦長淵頓了一下。
“1200cc,很容易出現(xiàn)低血容量性休克,如果出現(xiàn)低血容量性休克,會出現(xiàn)意識障礙,例如嗜睡和昏迷等表現(xiàn),還會導(dǎo)致你血壓降低,使你呈現(xiàn)休克癥狀,四肢厥冷,嚴(yán)重時可以危及生命?!?p> 行醫(yī)這么多年,他一共就看到兩個人自愿獻(xiàn)出1200cc的血液,一個是霍廷曜,另外一個是三年前的夏瓷。
“快抽?!?p> 霍廷曜沉臉,低低的聲音中帶著濃郁的不耐煩。
“嗯。”
知道霍廷曜的性格,秦長淵轉(zhuǎn)過頭示意護士。
而一旁的鐘榆琛則是手指狠狠的握緊,卻又只能無力的放下。
他的眼眶微縮,臉色青白一片。
著急有什么用,不甘心有什么用,如果是自己,肯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rh陰性血是極其稀少的血型,自己的血液又不是rh陰性。
剛才聽到秦長淵的話,鐘榆琛一直都陷入深深的自責(zé)里,男人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如果要不是自己讓夏瓷來參加今天這樣的一個宴會,這樣美好的像似桔?;ㄒ话愕男∨海趺纯赡茉庥龅竭@樣的事!
“唐成,給我查?!?p> 輸完血,壓抑著昏昏欲睡的疲憊,眼看著手術(shù)室的燈被熄滅,看著夏瓷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霍廷曜臉色蒼白,拿起手機,發(fā)微信給唐成。
“是?!?p> 唐成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鐘家別墅發(fā)生的事情,男人立即點頭,馬上去辦。
“據(jù)我的估計,夏瓷還需要好久才能醒過來,去我的辦公室休息下吧?!?p> 秦長淵走出重癥監(jiān)護室,摘下口罩,清淡的看著霍廷曜和范蕭盛,直接略過了余時御。
余時御倒也不尷尬,男人面無表情,站起高大的身軀,邁開長腿,朝著醫(yī)院的后花園走去,邊走邊拿起煙點燃,抽了一口,表情同樣冷硬。
“老大,要不我們?nèi)ダ纤牡霓k公室休息下吧!”
有些尷尬,范蕭盛急忙圓場。
“不去?!?p> 霍廷曜面色如紙,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擺擺手。
范蕭盛急忙上前去扶著他。
霍廷曜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的玻璃前,男人的深眸晦暗,內(nèi)疚滿溢擴散在整個胸腔,呼吸都會帶來難以名狀的痛,劇烈的撕咬著自己的心臟。
夏瓷像似一個瓷娃娃一樣悄無聲息的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床上,身體的每個位置都插滿了儀器,發(fā)白的唇角輕抿,寬大的病號服讓她看起來更加的瘦弱,這一幕簡直實在是扎心。
鐘榆琛一直都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口,男人的臉色陰郁,一向清潤的男人,此時面色一片深寒。
夏瓷,你快點好起來……
鐘榆琛用力的握了握拳頭,微瞇著的眸子有些微濕。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換回那個滿腹才華古靈精怪的夏瓷。
三天后。
在這三天里,霍廷曜一直固執(zhí)的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的病房前,但是終究是因為輸血太多的緣故,在第二天暈了過去,被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范蕭盛和余時御送到了急診室急救,目前還沒有醒過來。
盛譽公司有些急事,男人通知了林菀,在林菀到來之后,又千叮嚀萬囑咐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而夏瓷終于醒了過來。
“小瓷瓷,你終于醒了!你知道不知道,醫(yī)生說玻璃渣扎中了你的大動脈,失血過多,你差點就救不回來了?!?p> 看著夏瓷緩緩的睜開眼,林菀喜極而泣,伸出手來抱著夏瓷嗚嗚痛哭。
“對不起,小瓷瓷,當(dāng)時我要是不離開鐘家,就沒有這些事情了,對不起?!?p> 邊說邊哭的厲害,劇烈的內(nèi)疚撕咬著小女人的心臟,林菀原本明艷的小臉兒此時哭的梨花帶水,纖瘦的身子骨劇烈的抽搐著,毫不夸張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會永遠(yuǎn)不能原諒我自己?!?p> 邊說,邊將夏瓷抱得更緊了。
“你看你,我不是沒事嗎?你看看你自己,就是個小孩兒,這么大人還流鼻涕?!?p> 夏瓷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到底是年輕,恢復(fù)的還算是可以,女人嗔了林菀一眼,伸出沒有扎留置針管的手,拿了一張紙巾,去擦拭林菀的眼淚還有鼻涕。
“嗯嗯,嚇?biāo)牢伊耍嗵濈娪荑〖皶r找到了你?!?p> 林菀繼續(xù)抱著夏瓷不松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瓷瓷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弄的,敢動我瓷,姑奶奶我豁出來坐牢也要弄死他?!?p> 林菀咬咬牙。
“沒事兒,通過這些事讓我懂得了一些東西,最后的那一絲執(zhí)念也放下了?!?p> 夏瓷清淡的笑了笑。
在自己生死邊緣,看著霍廷曜抱著白心悠大步離開,小女人發(fā)現(xiàn)過去那么執(zhí)拗的自己簡直就是個錯誤,而且錯誤的可笑。
“到底誰動的手?”
林菀的聲音高了一個度。
“是白心悠。”
知道瞞不過去,夏瓷低下頭,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奶奶的,我和她白心悠還有鐘榆輝勢不兩立!”
林菀的臉色青白。
“這個霍廷曜夠狠的,好歹是三年的夫妻,你那么照顧他三年,他的心給狗吃了?”
林菀氣的直咬牙。
“正常,畢竟我們是離婚的夫妻。白心悠是他的現(xiàn)任,這是應(yīng)該的,是我自己分不清,以為他對我還有些情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