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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私生子開始流放

第二十六章 馬車又來了

大唐:從私生子開始流放 鳴飯鐘二 2075 2022-04-16 18:58:27

  最安全的地方此刻變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華貴的馬車里,那名大唐軍人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陳玉柳的咽喉上。

  “勿動。”

  “動便死。”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只是簡單的表達事實,但越是簡單便越是有力。

  習慣了潑辣,習慣了欺軟怕硬的陳玉柳表現(xiàn)得極為老實,沒有動彈。

  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掛在車廂里的燭火被突然竄動的氣流吹起,搖搖欲墜。

  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手里已經(jīng)握有人質(zhì),自己的安全暫時得到了保證。

  剩下的便只有等待。

  等待援兵從長安城中返回。

  大唐軍人的心態(tài)有些微妙。

  有些焦急,也有些后怕,更有些心有余悸。

  想來是看見了自己的袍澤連人帶馬被瞬間掀翻的可怕場面……

  從而無法平靜。

  車廂外傳來眾人的嘈雜哭喊聲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但很快,他的臉色便驟然劇變。

  因為……

  嘈雜哭喊聲在頃刻間,消失了。

  整條官道,徹底安靜了下來。

  與夜色一樣安靜。

  大唐軍人心知……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但絕不是心心念念的援軍到來。

  他并不準備打開馬車車簾看一眼……

  過多不必要的動作會帶來破綻,萬一手里的這位貴人逃脫,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嗒!嗒!嗒!

  破舊馬車在泥濘的官道上緩緩向前,發(fā)出沉悶吱呀的摩擦撞擊聲。

  消失許久的那輛馬車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理所當然……

  杜府的眾人失了聲。

  眼睛被濺了泥水的老嬤嬤擦了擦眼角,一臉呆滯地望著那輛馬車。

  被鮮血淋濕了身的車夫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地望著那輛馬車。

  被寒刀架在脖子上的杜敬同微微瞇起雙眼,臉色復雜地望著那輛馬車。

  他們靜靜地望著那輛馬車。

  老許坐在車廂前,平靜地揮舞著馬鞭。

  頭上斗笠遮住了他的表情。

  泥濘的官道讓駑馬顯得有些吃力。

  馬車的前行的速度極為緩慢。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盡管如此,卻沒有一個人吱聲。

  被兄長勒令留在車廂內(nèi)的杜府二公子杜康一直默默地留在馬車內(nèi),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

  只是那一聲‘敵襲’讓他心里充滿了不平靜。

  他等待著。

  也焦灼著。

  耐心被一一點點耗盡。

  杜康忍不住了。

  他極為謹慎地輕輕用雙指捻開了馬車門簾的一角,露出了一絲縫隙。

  瞇著左眼,翻身匍匐在馬車上,向外望去。

  便在此刻……

  杜康眼里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仿佛所看見的一切都靜止,都死亡……

  只有那輛馬車在緩緩朝著自己前行。

  阿鼻地獄,不過如此。

  不過幾息的時間在此刻顯得極為漫長。

  那輛破舊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杜敬同的身前。

  車簾被輕輕掀開。

  杜涼從里面探出了個頭來。

  怔怔地望著被一具死尸挾持的兄長,少年的眉間不禁緊緊皺了起來。

  “人已經(jīng)死了。”

  “為何還杵在刀下不動彈?”

  “莫非你也想死?”

  他平靜且認真地質(zhì)問道。

  是質(zhì)問。

  也是責難。

  杜敬同沒有反駁。

  更沒有拿出身為杜家兄長的架勢。

  “明白……”

  “明白了。”

  “只是一時之間場面混亂,沒來得及罷了。”

  杜敬同強顏歡笑道:“挪開……”

  “這就挪開。”

  說著,便小心翼翼地向刀口相反的方向緩緩碎了幾步。

  真是一群連廢物都不如的家伙吶!

  爛泥扶不上墻。

  杜涼的心中不禁有些鄙夷。

  直到此刻,杜敬同才感覺到自己真正擺脫了生死之間的威脅。

  背脊早已被冷汗打濕了一片。

  “呼哧呼哧……”

  他貪婪地呼吸起新鮮空氣。

  仿佛重生。

  “還有一個活口呢?”

  “在何處?”

  還沒來得及平復心緒,便再一次聽見了少年冷淡的問話。

  杜敬同不敢怠慢。

  急忙哆嗦著伸手,指了指那輛華貴的馬車。

  馬車里,那名大唐軍人的刀口離陳玉柳的咽喉貼得更近了。

  因為……

  他更緊張,更害怕了。

  怕死。

  他已經(jīng)知道了外面哭喊聲消失的真正原因。

  有極為可怕的人物來了。

  必然是大敵。

  原先的心中只是猜測,直到聽見馬車外的冷酷對話,聽到自己的性命被那人稱為‘活口’……

  大唐軍人才確認了一切。

  便是那人殺了自己的袍澤。

  現(xiàn)在……

  輪到自己了。

  他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望向陳玉柳的目光充滿了森然。

  盡管如此,他并沒有覺得安全。

  回想起那些例無虛發(fā)的可怕冷箭,他越發(fā)驚懼。

  理所當然……

  這名大唐軍人用手肘死死地擎住了陳玉柳的脖頸,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前。

  充當肉盾。

  “啊……”

  突然被扼住的陳玉柳連驚叫聲也只是發(fā)出了一半而已,便已經(jīng)噎住了氣管。

  發(fā)不出聲。

  大敵當前,近在咫尺。

  再做過多的詢問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這名大唐軍人不準備給陳玉柳發(fā)聲又或是警示的機會。

  便在此刻……

  馬車的門簾被人從外面緩緩掀開。

  一名少年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

  少年年紀不大,似乎有些稚嫩。

  但臉色卻異常地蒼白。

  胸前的衣衫似乎被雨水又或是什么浸濕,有些深沉。

  “你是何人?”

  大唐軍人的眼中露出幾分訝異。

  等來等去,左等右等,卻等到了一個無知小兒?

  這……

  這讓人怎么接受?

  但很快,還沒等到少年的答案,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卻逐漸化作了震驚。

  額間的冷汗逐漸泛起。

  空氣中的淡淡酸腐氣息彌漫開來。

  這名大唐軍人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是鮮血的氣味。

  他終于明白那些沾濕衣衫的真正源頭。

  不是雨滴,是鮮血。

  居然是他!

  殺死自己袍澤的人居然是他!

  “怎么會這樣……”

  腦子里瞬間想清楚了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大唐軍人不禁喃喃自語道。

  杜涼進來的時候,手里并沒有拿刀。

  因為拿了也是白拿。

  就算沒有陳玉柳當做人質(zhì)也拼不過,更何況現(xiàn)在。

  杜涼朝著車廂的頂角緩緩伸手……

  那里有一盞燃燒的燭臺。

  可這樣普通至極的動作在那名大唐軍人的眼里,卻是暗示著某種可怕的殺意。

  “住手!”

  “你要干什么!”

  他厲聲喝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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