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比賽騎射
蘇錦落沒有直接給他答案,而是微微頷首,從胥玉山身邊擦肩而過,沒走幾步,又聽他道:“那蘇小姐,更希望我和他誰會贏這場比賽?”
蘇錦落回頭,客氣又疏離道:“大皇子戰(zhàn)功赫赫,武力是有目共睹的,但胥王爺一向喜歡扮豬吃老虎,你的實力,才是深不可測的?!?p> 她毫不客套地揭開了胥玉山的秘密,他唇角笑意一凝,挑眉問道:“所以你愿意給本王這個機會嗎?”
蘇錦落看他一眼,好在這時,秋春及時趕到,道:“小姐,時間不早了,先進去吧?!?p> 有了臺階,蘇錦落順勢而下,忽略了他的話題,轉(zhuǎn)身離去。
關(guān)于兩位皇子的比賽,是在宮中一個大廣場上舉行,搭起擂臺,旁邊領(lǐng)命而來的群臣早已落座,互相交談著。
蘇錦落剛坐下,便看到對面一個大臣沖自己眉開眼笑,拱手道:“老臣就提前恭喜蘇小姐了,未來必是王妃?!?p> 旁邊同僚推他一把,“喂,你胡說什么呢?”
蘇錦落臉上揚著體面微笑,目光卻逐漸冰冷,那開玩笑不成的大臣深覺得罪了人,忙為自己開脫道:“我就是說著玩的,蘇大小姐是將門嫡女,以后婚嫁肯定不俗……再說了,她妹妹現(xiàn)在就已是王妃?!?p> “喲,本宮怎敢與姐姐相提并論?”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蘇錦煙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寶氣,渾身上下都是一副用力過猛的模樣,看得出來,她很想在外表上超越蘇錦落,不過到最后卻是適得其反,落了俗。
蘇錦煙目光鄙夷,上前沖著蘇錦落輕聲笑道:“姐姐的狐媚子功夫,妹妹真是學也學不來?!?p> 蘇錦落直接無視了她,冷淡道:“當日也不知是誰在脂粉閣鬧那么難堪的一出戲,胥王爺又不是傻子,知你私下行徑如何,而大皇子,自然也不會沒品到對兄弟的女人起意思?!?p> 她頭頭是道的一番分析,噎得蘇錦煙啞口無言,只能咬碎怒火吞進肚中,陰陽怪氣道:“姐姐好本事,愿你多風光幾時才好。”
皇上是以蘇錦落的名義展開的這場比賽,于是比賽沒開始前,多數(shù)大臣的目光都落在了蘇錦落身上,小聲議論著。
“那便是蘇將軍的嫡女?長得倒是出眾?!?p> “可她是怎么勾住兩位皇子的?我家那么多女兒,若有一人能嫁入皇宮,便可保滿門富貴了。”
“兩位皇子為一女子爭個頭破血流,傳出去還真不光彩?!?p> “梁兄,這就是你糊涂了,皇上是何等人物,怎會想不到這點,定是想考量兩位皇子,又不好明著來,趁了蘇姑娘的東風而已?!?p> 眾人的議論中,羨慕眼紅褒貶皆有之,蘇錦落腰板筆直的喝著茶,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
很快,軒轅朗姍姍來遲,落座后便沖著蘇錦煙說道:“沒想到王妃還是有幾分厲害之處的。”
話中意思,也只有他們夫妻知道。
蘇錦煙一臉受寵若驚,低頭嬌羞道:“我為王爺內(nèi)室,自是要替您分擔一二。”
說完,一臉炫耀的看了蘇錦落一眼。
蘇錦落沒搭理,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擂臺四角的牛皮鼓被奏響,節(jié)奏感極強的鼓點交織成一曲熱血戰(zhàn)歌,伴隨著號角與琴音。
皇上和兩位皇子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軒轅云身披金絲軟甲,驍勇英氣,而胥玉山則是一襲月牙白的長袍,衣角飄飄散散,手中甚至拈了只玉扇,清俊淡定。
兩人周身氣質(zhì)形成鮮明比對,光是看外貌,就叫人覺得勝負已定,沒有動手的必要了。
皇上落坐主位后,指著前方的擂臺道:“君子六藝,朕這兩位兒子各有所長,為了比賽的公正性,特地只比騎射,賦詩,劍法三種,每種三場,一共九場?!?p> 說罷,大手一揮,讓人下去準備。
很快,就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胥玉山和軒轅云各自拿了弓箭,在眾目睽睽下翻身上馬。
秋春看到胥玉山矯健身姿,忍不住湊過來問道:“小姐,你覺得胥王能贏嗎?”
蘇錦落淡淡道:“看他想不想?!?p> “什么意思?難不成小姐覺得胥王比大皇子的箭術(shù)更厲害?”
“你且看著?!?p> 天朗氣清,軒轅云騎在馬上,雙臂用力拉了個滿弓,對準十米開外的靶子。
便在這時,他按耐不住,轉(zhuǎn)頭去看余光一直注意到的人影。
和蘇錦落眼神相碰,他瞬間心神蕩漾,巴不得立馬比完賽,得到約她出去的機會。
“嗖”的一聲。
軒轅云在沒有轉(zhuǎn)頭去看的情況下,一箭正中紅心。
胥玉山緊跟上射中。
兩人態(tài)度都有些心不在焉,可準頭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好!”
“大皇子威武!”
“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了!”
現(xiàn)場爆發(fā)出猛烈的歡呼與喝彩聲。
軒轅云轉(zhuǎn)頭看了胥玉山一眼,他素來覺得這位弟弟單薄羸弱,沒想到箭法還出乎他意料,于是道:“本王要認真了,皇弟可要好好接招?!?p> 他第一回稱他為“皇弟”,胥玉山心中不免覺得好笑,嘆道:果然人都是慕強的物種,最會趨利避害。
“皇兄,該當心的是你?!?p> 第一場平局,第二場靶子往后又移十米,軒轅云仍是抬臂,拉弓,射箭,行云流水般的正中靶心。
胥玉山突然不緊不慢的從袖中抽出一條素白綢緞,蒙在了眼上,道:“這般比下去,到最后都是個平局,沒什么意思,皇兄莫怪。”
軒轅云目光驟冷,盯著他,只見胥玉山一箭射出,再次扎在了靶心上。
他總算感受到了一絲危機,驚道:“你是從何處學來的箭法?”
位于高臺的皇上自然也有這個疑惑,好奇的目光落在胥玉山身上。
胥玉山扯下眼上蒙著的布條,道:“我自幼隨母親長大,打小母親便告訴我,父親非等閑人物,于是傾盡余力的教我讀書習字,習武練功,為此不惜散盡財物,找了師父專門指導(dǎo),為的就是有一日找到父親時,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