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師父的狂轟濫炸,何為仁也頭大,但他絲毫不后悔?!拔宜偷臅r候就想好了,我不去了,如此就可以了?!?p> “哎!你啊,做事總是有點破釜沉舟的氣量,這是優(yōu)點,但也要看場合吧。可這次的機會有多重要知不知道。”
“知道,就是因為如此,弟子才要做這破釜沉舟的買賣?!?p> 看著弟子信心十足的樣子,老師父也沒什么辦法,只能說道:“這次機會還是太大了,罷了,老頭子為你兜個底吧,去把你三師兄叫來。”
何為仁急道:“師父,不用!”
“我不是與你商量!你的天賦事關(guān)這一代的道家底蘊,不能以私情而誤之,我知道你三師兄待你如親弟。放心,我會給他難以想象的機緣補償?shù)?。?p> 聽到師父這么說,何為仁也不再堅持,畢竟修煉界強者資源必然有所傾斜這是至理,大局面前,自己沒有拒絕的資格,哪怕對象是自己。
“等等,走之前先說說是哪三人,都有何資質(zhì)能讓你盡下賭命石,一個袖里來都沒有?!?p> 說到這個話題,何為仁頓時面露激動的在師父旁邊坐下,然后細細道來。
“師父有所不知,這三人是我今早在半山砍柴時發(fā)現(xiàn)的,為一男一女和一只兔子般的妖怪。其中最特別的就是其中這個青年,他是我這一生中第二個沒有看出命格的奇人!”
這可把老師父嚇了一跳:“什么!又一個?之前那個如今可已然成了宇靈州的真龍了啊,能讓你先天的觀道眼失靈的確實蹊蹺,怎會如此呢?歷史上可沒這樣的情況啊,你一遇就有倆?”
“弟子也奇怪!因此才下了大賭注?!?p> “得!你別拿這事搪塞我!之前碰到那人的時候你可沒今天干脆。想必是另外兩人的命格也不平常,才讓你如此下注的吧?!?p> “嘿嘿~”何為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師父明察!確實如此,簡單來說我淺窺了那女子命格,發(fā)現(xiàn)其中乃是一汪水中月,且是圓月之姿。月沿處泛著道道紫光,好似紫薇之象遁于其后?!?p> 老師父皺了皺眉頭,喃喃道:“帝妃象,還是圓月,確實大有價值。”
“不錯,雖然此等帝妃象實現(xiàn)的可能只是萬分之一,但這條命運的氣數(shù)卻呈一日千里之勢,想必不久之后就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了?!?p> “在圓命帝妃命數(shù)的女子身上下注不算稀奇,咱們道家也成功了不止一次。再說說那只兔子吧?!?p> “嘶~”話到嘴邊,何為仁卻不知怎么說了。
看自己這此時徒弟面露難色,便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沒有,只是這個兔子前輩的命格,我說不清楚~”
“那就先說說你看見的?!?p> “行,總的來說,這位兔子前輩很厲害,或者說感覺活得好久了。然后就是我根本看不見它的命格。
“看不見?諸天生靈皆有命格,對于你而言,看不透已經(jīng)是大事,怎還有看不見的?”
何為仁煩躁的撓了撓頭懊惱道:“弟子也百思不得其解啊,只能用《云無相》之法顯現(xiàn)其相關(guān)的氣數(shù)云象來做判斷。就在這,師尊過目?!?p> 接過弟子的獸皮卷,老師父頓時被其中的內(nèi)容深深吸引。
“這!這怎么可能?你確定那妖怪是兔子的樣子?”老師父實在是不敢相信,因為這東西太驚人了!
看著師父目瞪口呆的樣子,何為仁沒有一點驚奇,這結(jié)果他早就有所預料。別說師父了,就是三千道觀的大圣看見獸皮卷上的云象,都不見得能比師父淡定。
“弟子也不敢說絕對無誤,只能說這幅云象是弟子全力催動云無相后得到的結(jié)論?!?p> 老師父默默卷起了獸皮卷,右手輕握火決,一卷三昧真火短短三個呼吸就將這能拓下帝璽的獸皮卷燒為了飛灰。
看見弟子不解的神色,老師父解釋道:“為仁啊,今日之事就埋在心底吧。這件事就當我這為三千觀奉獻一生的老道,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為弟子徇的私情。
切不可與任何人說起,老道兵解將至,庇佑不了你多久了。未來有了這三樁賭運石,你或許能換來大機緣!”
“師父!”眼中滿懷淚水的何為仁拜服于地,頭重重磕在了地上三叩頭。
三教向來講究機緣因果,賭運石原是道家三千觀的因,最后無論好壞也該是三千觀的果。如今卻有一殘燭老人逆道而行,獨摘大因果于弟子,并以殘身獨受大難報,可謂一日師徒,終身父子。
鳳皇頂上有一百丈大小的巨石,因其形狀酷似鳳冠,所以便得名石冠,而這問道臺就立于石冠之上。
所謂問道臺,其實就是個一丈大小的圓形石桌子,全靠下面九個細長,雕龍刻鳳的石墩子撐起來。
說是石桌子,但也是獨具風格。比如儒家就占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個扇面,雕了個‘禮’字;而道家則是用三分之一的扇面畫了個騎牛出關(guān)的老子像。佛家更是直接,菩提樹舞風而動的樣子在其上栩栩如生。
俗話說,問道臺下拜道臺,就是說這問道臺下有供參禪之人聆聽道法的拜道臺。其大小不過半尺,樣似蒲團,安放在問道臺八方千百萬年來巋然不動。
今日的問道臺格外熱鬧,尤其是山上的弟子感觸頗深,甚至有壽元不到千年的小道童、小沙彌對此尤為驚奇。
他們的印象里,這問道臺每次開啟能來不過百人已是大喜,而如今來的何止百人。一千席的拜道臺只怕乘上十倍也放不下那些飛身于石鳳冠外的弟子修士。
“呼~還好還好,如果沒有那小道童的票子,咱們也得像他們一樣站在外面吧。”風寧哲此時尤為趾高氣昂,畢竟在上萬人的場合中自己能坐前三排位席這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
但何止是他,待三人于第二排落座后左右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坐在了第二排的二十名修士中不乏面容年輕的弟子輩。其神情大多也是一樣的放蕩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