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進入局子后,經(jīng)過詢問,筆錄過后,就坐在大廳里面等候。
他瞇著眼睛,等待了大約一個小時,終于看見顏忌一家三口從里面走了出來。
顏忌和顏夕都換了干凈的衣裳,看起來,再也沒有一開始的狼狽不堪了。
顏忌的妻子方寶珍,臉上焦急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了,恢復(fù)了一貫的高貴,典雅。
“陳同學(xué),這次可多虧你了,你是我們?nèi)业木让魅??!?p> 顏忌走到陳辰面前,很正式的肅然道。
“顏叔叔不用客氣,我和顏夕是老同學(xué)了,有事我肯定會幫,不會坐視不理的。”陳辰急忙站起身來。
方寶珍打量著陳辰,臉上有些滿意。
這男孩子,模樣很俊,態(tài)度也很有禮貌,救了他們?nèi)?,也不倨傲,不邀功,的確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陳同學(xué),有空來我們家玩。”方寶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發(fā)出了邀請。
“行,我有空肯定去。”陳辰一口酒答應(yīng)了。
“那就這樣,陳辰,我們先回去了,改天我在聯(lián)系你。”顏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干脆利落的道。
“好,顏叔叔慢走,我待會就自己回去?!标惓降?。
臨走時,顏夕朝著陳辰眨了眨眼睛,又朝著他擺了擺手,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陡然之間,陳辰感覺到,跟顏夕之間那種無形的隔閡消失了。
一直目送著他們?nèi)译x去,直到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他才想起一件事,他的衣服……沒還回來。
他現(xiàn)在身上披著的是衙門中人給他的大毛巾。
“王哥,能不能借我件上衣啊?”
陳辰朝著在大廳里走過來的民警小王喊道。
小王名叫王博濤,他正是陳辰坐的那輛車上的司機。
當然,衙門的車,都是自己人開的,小王也是一名有著正兒八經(jīng)的編制的民警。
“行,你等著哈?!?p> 王博濤挺客氣的,他轉(zhuǎn)身朝著辦公室走去,過了一陣,拿出來一件襯衫,又加上一件毛巾,隨手扔給陳辰。
“去擦擦,趕緊回家?!蓖醪炅舜晔值馈?p> “好嘞?!标惓侥弥路?,快步?jīng)_進附近的衛(wèi)生間。
擦了擦身上還殘留的水漬,又換上灰色的襯衫,陳辰舒了一口氣。
幸好這是炎熱的夏天,否則還真就麻煩了。
出來以后,他抬手跟王博濤打了個招呼。
“王哥,我先回去了啊,明天我來還你衣服?!?p> 陳辰回到家里,太陽已經(jīng)快到降到地平線下了。
老遠,他就看見陳大器黑著臉站在大門口。
他急忙快奔過去。
“你去哪兒了?”陳大器上下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陳辰上身的衣服不對勁。
“是發(fā)生了點事?!标惓?jīng)]想隱瞞,也沒想編出一番話來。
因為,這種事情,那是瞞不住的,也沒有必要隱瞞。
“什么事?”陳大器追問道。
“爸,等我回家洗澡,再來慢慢說啊?!标惓脚阒Φ?。
“行,你去洗澡吧?!标惔笃鼽c頭,轉(zhuǎn)身走進門。
陳辰跟著進門……
黃海霞依舊在忙忙碌碌的,沒說什么話。
陳辰自己拖著大盆去房間,放好水,洗個熱水澡,再換身干凈的衣服,這才走出門。
陳大器和黃海霞坐在桌子旁邊,齊刷刷的望著他,頗是有兩堂會審的氣勢。
“說吧,下午去干嘛了?”
“衣服都是別人的,你做了什么,老實交代,不要編瞎話,要不然,別人找上門,我們就不管你了?!?p> 聽到陳大器和黃海霞的語氣里,似乎已經(jīng)認定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陳辰有些哭笑不得。
但這事也怪不得他們。
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了,這樣的事情,有些人一輩子都未必會遇到一件。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陳大器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冷著眼斜瞟著陳辰。
本來這些天,他已經(jīng)對陳辰徹底改觀了,認為這孩子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但今天這個事,瞬間又喚醒了他不好的記憶,曾經(jīng)陳辰那些叛逆之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腦子里。
要是一般的叛逆,那也就罷了,只要不造成太大的危害,那就睜一眼閉一眼,裝作看不見,就這么算了。
但這一次,看他連上衣都換了新的,下面的薄褲子,更是濕漉漉的,明顯是被打濕了樣子,這要是鬧出了什么大禍子,怎么得了?
此時,他和黃海霞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就怕陳辰鬧出來的是天大的事情。
“爸媽,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陳辰也沒讓他們等待太久,立刻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俱都說了出來。
等到說罷以后,他看到,陳大器和黃海霞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覺在聽傳奇故事?”陳大器道。
“我騙你們干嘛,也騙不過的啊,明天,你們跟我一起去局子里,不就明白了?!标惓綆е鴰追治?。
當然,這種委屈是故意做出來的,他心態(tài)平和的很。
但在爸媽面前,又不能讓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平和,那不符合他一個十幾歲少年的心理特征。
他不想讓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妖孽,太過標新立異。
“行,明天一起去局子。”陳大器點頭。
明天上午請假好了,這種大事,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哪里還有什么心思上班呢。
等陳辰離開客廳,回房間以后,陳大器和黃海霞也回到他們的臥室。
風(fēng)扇呼呼的吹著,將他們煩躁的火氣也吹降了不少。
“那小子說的是真是假?”陳大器斜靠在沙發(fā)上,輕聲道。
“你不是有答案了嗎?還來問我?”黃海霞白了他一眼。
“這不是問問你的想法嘛,兒子長大了哎,要是前一陣,我肯定不信他的話,但最近,他跟以前不一樣了,倒是跟小學(xué)時候差不多,現(xiàn)在不大可能會說謊啊。”陳大器內(nèi)心傾向于是真的。
但因為之前的事情,他心里還是存著一份疑惑和警惕。
在事情沒有真正證實之前,他會保留自己的看法。
“他說的是真的,我有這個信心。”黃海霞卻立刻下了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