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羲和美的盛,如牡丹一樣讓人喜愛,可用來裝門面,又有治家的賢能。顧廷燦美的弱,更像一朵易碎的水晶花,需要獲得者放到手心里去愛去呵護。
美的各有千秋,只怪顧廷燦是陰羲和的對手,而李家人都站在陰羲和的背后,幫她謀劃和打算。
青絲鋪床,鹿底兔紋的懸爐,在熙悅身邊飄香?;疑萍y帳,被果兒輕輕放下,里面躺著的人,漸漸的睡去。
伯府后門跑進了一只雜色貓,正好沖撞了熙悅,下人們想把雜色貓趕出去。熙悅拍了拍手,命果兒去拿小魚干,她要喂雜色貓。
果兒一心想勸,被熙悅一個眼神看回去了,乖乖的拿東西過來,讓小姐喂雜色貓。這貓雜了黃白黑三種顏色,以血統(tǒng)來論,根本就分不清是那種貓。
晚風(fēng)吹過閣亭,攤在桌子上的書本,被風(fēng)吹的翻了好幾頁。等熙悅把貓洗好,也喂了魚干后,再去整理書籍??吹搅艘恍泻鼙奈淖?,看之落淚,不敢多看一眼。
諸婦女長索系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
滿地皆嬰兒,或襯馬蹄、或籍人足,肝腦涂地,泣聲盈野。
行過一溝一池,堆尸貯積,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豬化為五色,塘為之平。
簡短的文字,確代表著多少人的血與淚,那產(chǎn)生的文字是用白骨堆的。
熙悅不想再看,命果兒束之高閣,可存在東西再逃避,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灶火上燒著羊肉盞,每天晚上熙悅都要喝上一點,今日喝的猶其多,像是想要壓下什么東西。
床帳垂下,菊花也要開了,黃菊依舊在人們心中最安。果兒點著燈,在大隔間為小姐縫雜色貓的窩,小姐養(yǎng)了,自是不能虧待。
參加幾次宴會后,陰羲和的美名遠(yuǎn)傳,與顧廷燦齊稱汴京倆大美人,所到之處,無不引得貴族子弟回首駐足??上脒M入皇家視野,還差了一個關(guān)鍵的人,最好是皇室宗親。
雜色貓在熙悅懷里,悠閑的搖著尾巴,舌頭還舔著毛。重鶴好不容易回府一趟,又撞見了不好的事。表妹是他家的人,由不得外人嫌棄。
“喝口茶,順口氣!″熙悅都把茶盞遞過去了,這倒霉孩子還不接。
“不喝!″重鶴想矯情一下,想娘子哄哄他??上?,熙悅直接把茶盞放下了,連流程都不走了。重鶴等了一會兒后,只能自己拿起茶盞自己喝,完全沒有了傲嬌。
“發(fā)生了什么事?能把你氣成這樣?!?p> “祖母那邊來了位夫人,要給表妹說親。″
“然后了,門第很低?″
“不差的,就是語氣高傲,像是我們家的姑娘嫁不出去一樣,還非要塞到她家不成?!?p> “梁大娘子?″梁大娘子有個不爭氣的小兒子,正在滿汴京為庶長女找嫡母了。也可憐!天下父母的心。
“不是,是她的大兒媳?!迥请y怪了,梁大娘子不會不知道李老太太的打算,自是不會上門自取其辱的。
“算盤倒是打的精!″雜色貓都比不過的無恥,答應(yīng)了,是羲和眼皮子淺、沒主見,看見一個家勢好就撲。沒答應(yīng),那更好,羲和眼高手低、心比天高,不踏實做人,再叫春小娘煽動梁六少爺過來鬧一回,那流言能淹死人。
“沒辦法了?″
“有!就看祖母舍不舍得了?!?p> 秋天的涼風(fēng)吹進,重鶴感覺到了算計,這是他最討厭的,也是最現(xiàn)實的,無處可逃,只能迎面回?fù)簟?p> 枯坐的重鶴突然想起了熙悅的生辰,問了一句“可辦?″。
上一次的生辰,是在家里過的,還挺盛大熱鬧的。這一次熙悅不準(zhǔn)備大操大辦,只擺一二桌慶祝一下,就好,無需去勞師動眾。

五十歲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