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十一號,醒醒,又輪到你了!”
門外的吵鬧聲響起,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月東陽。
他睜開了疲倦的雙眼,冷冷的瞧了一眼,而后站起身,走到了房間的門口。
月東陽并非為人和善沒有脾氣,也不是喜歡受虐;事實上,他并不是一個脾氣有多好的人。
只不過,他很清楚這里的規(guī)矩——如果有人在被叫到后不迅速出來,那么等待他的將是一頓暴力的拳打腳踢。
掉了漆的房門已經(jīng)打開,門外站著兩名手持著橡膠棍的守衛(wèi)。
“快一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聽到兩名守衛(wèi)催促自己,月東陽應了一聲,向前趕了幾步,站到了守衛(wèi)之間。
隨后,三人便離開了這里,順著昏暗的過道向前走去。
旁邊的燈泡還在一閃一閃的跳動著,月東陽頹然的低著頭,夾在守衛(wèi)之間邁動著沉重的雙腿,一時間,狹長的過道里安靜無比,只有鎖在他腳踝上的腳銬拖在地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這是……第幾次了……”
精神上的疲憊與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的神志已經(jīng)不是那么清醒了。
“我還會……活著出去嗎?會有人救我嗎?”
從月東陽被抓進來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心里默默期盼著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的失蹤,隨后撥打報警電話。
不過這種事的概率,小的可憐。
他幼年時父親就去世了,小學時母親也離開了他,窮困的家庭條件讓他無親無故,此刻又正值大學暑假期間,哪有人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蹤呢?
思索間,他前面的守衛(wèi)停下了腳步,隨后推開了一扇房門。
又到這里了。
“如果世界上有地獄的話,那么一定就是這里吧。”
月東陽心中滿是痛苦,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幾分鐘自后自己的哀嚎聲。
“教授,二十一號實驗體帶到?!?p> 說罷,兩名守衛(wèi)關上了身后的鐵門。
月東陽剛才還在昏暗的過道中,此刻陡然間進到了一個明亮的房間里,強烈的反差迫使他閉上了雙眼,兩行淚水不自覺的流出。
“二十一號,休息的好嗎?”一道聲音從他身前傳來。
“一點都不好。”月東陽嘴角泛出一絲冷冰冰的笑容,靜靜地看著他。
“那就對了。如果讓你們這些實驗體都擁有充足的睡眠、飽滿的精神,那么我還該怎么激發(fā)出你們身上的異能呢?”
終于,適應了強光的月東陽緩緩睜開眼睛。
面前房間里的布置還是一如既往: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臺手術椅,幾個儀器,以及籠罩著他們的巨大玻璃罩。
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名被稱作教授的人,此刻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我們該開始了,你是很清楚流程的?!苯淌陂_口
月東陽默默點了點頭,而后走到了手術椅的旁邊,徑直躺在了上面,任由兩名守衛(wèi)拿起了捆綁帶,接在了他的手銬與腳銬上,把他的雙臂與雙腿都固定了起來。
隨后,他抬起頭,死死盯著教授看了一小會,似乎要把他的模樣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靜靜地等待起來。
“放松,放松,不要緊張。”教授的聲音在玻璃罩外傳來,顯得有些模糊與怪異。
月東陽感覺到兩根電線搭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后,那股熟悉的、劇烈的疼痛感瞬間襲來。
“啊啊啊——”
他頓時喊了起來,慘叫聲在整個房間里回蕩。
在強烈的疼痛刺激下,精神不振所導致的暈眩感越來越重,整個人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弱。
一種空靈的感覺漸漸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里,不過那股感覺仿佛離他很遠,就好像一顆大樹頂端的葉子,看得見,卻摸不到。
終于,電擊停了下來,此時月東陽身著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不愿意再回想剛才那一幕。
“你能感受到,那種空靈而奇妙的感覺,對吧?”
教授打開玻璃罩的入口,走了進來。
月東陽很想否認這種感覺,但他不敢,他怕否認后教授第一時間就會讓人殺了自己。
我還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來,無論什么辦法,我都要活到最后,然后才能親手殺掉這個該死的王八蛋!
他在心中這般叮囑著自己。
他還記得在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里的時候,教授告訴他,他和眾多的實驗體一樣,只是一群小白鼠。
他們被折磨的目的是為了覺醒身上的異能,如果沒有希望的話……大概是不會有主人會把飼料與精力浪費在,注定出不了成績的小白鼠身上的。
月東陽緩緩點了點頭。
“很好,”教授滿意的說道:“你是所有的實驗體里最有潛力的一個,也是最令我期待的一個,你一定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嗎?”
“是的……”
他聲音小若呢喃。
過了許久后,月東陽身上的束縛被解開了,于是他努力的站起身,跟在守衛(wèi)的后面走了出去。
“二十一號,我很看好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哦?!?p> 身后,教授的聲音傳來。
每次回來的時候,月東陽都覺得這段過道是如此的漫長。
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后一頭栽在地上,兩名守衛(wèi)鎖上門后漸漸遠去。
“東陽哥,你終于回來了?!?p> 身邊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響起,不用看,月東陽也知道是誰。
女孩叫唐圓,也是一名大學生,和他一樣,都是因為具有教授口中所說的“潛力”而被抓了進來。在這個宛如地獄的地方,她是月東陽唯一的朋友了。
由于父母雙亡的原因,月東陽很小就把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他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冷漠的樣子。
但他也正是外冷內(nèi)熱的典型,要是一旦有人真的走到了他的心里,他就會倍加珍惜的對待。
眼前女孩也正是如此,或許是來到這里后,女孩單純的樣子觸及到了他心中柔軟的那一部分,也或許是女孩和她一樣可憐,總之,他對女孩頗為照顧。
“那些壞人又電擊你了嗎?”
月東陽睜開眼,看見唐圓此刻正跪坐在自己身邊,眼睛盯著自己胸前的焦痕。
他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渾身的疼痛與疲憊讓他甚至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我,我不會按摩,我怕碰到你傷口讓你更疼。”
“你什么都不會,只會吃。”月東陽提起精神,勉強對著面前的女孩開了個玩笑。
“瞎說,我,我會拉小提琴,如果哪天我們要是逃出去了,我拉小提琴給你聽。”唐圓雖然明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仍然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起來。
“逃出去么……是的,我們一定會有逃出去的那一天?!?p> 望著單純的女孩,月東陽小聲安慰著,但他心里卻清楚,實驗體們連肚子都填不飽,想從這里逃出去的概率幾乎為零。
隨后,兩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
月東陽身上的疲憊感越來越重,困意不斷襲來。
“我好累,我要睡一會?!?p> 向女孩交代完之后,他沉沉睡去。
夢里,那種空靈感再一次出現(xiàn)了,并且離他近了幾分。
公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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