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資質(zhì)?”湯平問到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回師父,弟子的靈根屬性不高,只有上中品而已?!闭f著,周宗臉上還有些羞赧。
擦!
上中品??;陣幕蜻@么好的嗎?
自己的便宜師父也只有中中品而已,湯平本人,也不過是中下品。
位于西荒的仙玉宗,已經(jīng)幾百年沒出過中上品及以上的修士了。
大意了?。【尤粵]問對方的資質(zhì)。
上三品的資質(zhì),放在像仙玉宗類似的小門派里,都是搶著當(dāng)真?zhèn)鞔蟮茏拥摹?p> 這么好的資質(zhì),居然被自己騙來了?
不行,我是要當(dāng)閑魚的,弟子太優(yōu)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樹大招風(fēng),容易橫生事端。
“那個,你的資質(zhì)確實(shí)不夠好。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這幾年,你先不要急著研習(xí)道法,先修心吧!”湯平沉吟一會兒,以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
果然!師父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周平聽罷,頭更低了,臉上也變得更加的羞愧,同時也露出了一絲了然與肯定:
像自己這樣的資質(zhì),換成別的門派,早就急著讓自己練習(xí)道法了,但師父不同,一點(diǎn)不著急,反而讓自己先修心!
這里面一定別有深意!
而且,師父看起來只有中下品資質(zhì),看來果然也是障眼法了。
和光同塵,絕對是和光同塵的意思!
龜丞相,你牛批??!等我修成筑基期回國,一定封你為侯!
想到這里,周宗面上卻更加謙卑,合掌鞠躬道:“謹(jǐn)遵師父之命。”
“恭喜宿主收到首徒,現(xiàn)正式開通大學(xué)慕課系統(tǒng)。宿主可以將課程灌注至玉簡中,交由弟子學(xué)習(xí)。由于是閑魚系統(tǒng),因此慕課中絕對不包含語數(shù)外政史地理化生等主課內(nèi)容,全是藝術(shù)類課程,請放心使用?!?p> 系統(tǒng)提示到了,湯平一聽,樂了。
這還差不多,我還怕你賞賜什么天材地寶、神功秘籍呢!
藝術(shù)類課程好啊,特別符合“修心”這個條件。
“那,周大俠,這是給你參悟的東西,好好琢磨,大道就在其中。”湯平手一翻,將一塊黑色的玉簡遞給了周宗。
“謝謝師父賜寶!”周宗大喜過望,上身微屈,雙手接過。
湯平忍住了笑的沖動,矜持地點(diǎn)點(diǎn)頭:“嗯,無事就下去吧,自尋一空閑的小院居住即可。平日里沒什么事也不用來找為師,我們宗和別的不一樣,全靠自學(xué)!等你把玉簡參透了,你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好!”
……
“呼~”
湯平躺在屋里睡大覺。
夢里面,他見周宗拿著那個加載了《大學(xué)書法教程》的玉簡,反復(fù)地練著毛筆字,最后居然成了一代書法家,然后仙玉宗就成了以寫字為生、賣字賣對聯(lián)賺錢的一個宗門。
“呵呵呵……”湯平笑醒了。
這是個好夢啊!一字千金,老掙錢了,嘩嘩的。
擦了一口口水,湯平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剛才的夢。
現(xiàn)實(shí)中,周宗剛剛把心神從玉簡中抽出來。眼中充滿了無限震驚:
“茴字,竟然有四種寫法?顏體、柳體、歐體、趙體,這些都是什么人創(chuàng)造的,為何如此工整?
還有那【永和九年】的字帖,僅僅是四個字,我心神就承受不住,好像要飛離身體一般。
這是什么神級功訣?天地玄黃四品,都不足以形容了。一定是超越四品之上的神級功訣!
師父,您對我太好了!”
周宗的眼角,竟然流下了淚水。
原來他過去十七年,因?yàn)槭切℃牡诰抛樱诤;陣实垩劾锊⒉皇艽?,得到的資源和功法都是最差的;那些大臣與皇親國戚也知道此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更是變本加厲地欺負(fù)他們母子二人。
后來他的母親,用一顆夜明珠的嫁妝,求龜丞相算了一卦,得到了西方有機(jī)緣的消息。
為了能改變命運(yùn),他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西行之路。
然而就在他以為沒有希望之時,居然遇到了現(xiàn)在的師父,進(jìn)了仙玉宗!
這位神秘的師父,看似只有煉氣期三重,中下品資質(zhì),實(shí)際絕不如此!
因?yàn)樗粌H用一個道號,就幫助自己打破了肉體桎梏,更是賜下了神級功法,還貼心地告誡自己,修行不用著急,先修心。
“沒錯,大道就在其中!”周宗手掌一捏,輕輕地溫柔地將玉簡包住,然后放進(jìn)儲物戒里。
看到戒指,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師父沒有空間法寶,但他的玉簡都是憑空出來的。
自成空間,化虛為實(shí)的能力……這么說,不止是分神期,至少是煉虛期大能?!
嘶……恐怖如斯!
周宗越想越激動,立馬就從屋內(nèi)跑出,往后山的竹林沖去。
他準(zhǔn)備砍竹子,做毛筆!
……
“吃晚飯了!”大殿外的鐘聲悠悠響起,一個看起來快七十多的精瘦老頭,正扯著嗓子喊著,也不管有幾個人聽到。
“來了?!睖揭挥X醒來,見到窗外日落西山,山林間倏地竄起許多被鐘聲驚起的鳥兒,紛紛振翅而翔,穿過圍繞著山嶺的裊裊炊煙,飛向了布滿晚霞的天邊。
緩步走到飯?zhí)?,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面前清淡素雅的菜色,湯平微微皺眉。
“宗主,別看了,現(xiàn)在是冬天,沒多少菜。那幾頭年豬,也都被人牽走了?!币粋€五十來歲的食堂大媽拿手擦了擦圍裙,大咧咧地說道。
“是我無能,連累大家陪我受罪啊?!睖綉n心忡忡地放下筷子。
“宗主說什么話!要不是仙玉宗收留,我們這幾人就要去山下當(dāng)普通人,活在猛于虎的苛捐雜稅里了?!币粋€戴著玳瑁眼鏡,穿著長衫的高個老人,駁斥道。
他原先是個落第秀才,本來準(zhǔn)備落榜在仙玉宗某處山頭跳崖自殺的,結(jié)果跳崖后飛到一半路程,因?yàn)閼K叫聲太大,被上任宗主架玄光截獲,于是也消了尋死的意思,留下來做了個賬房先生、財務(wù)總管。
以前他也算忙碌,然現(xiàn)在宗門里一窮二白,他算是最閑的人之一了。
第二閑的,自然是宗主湯平本人了。
“這樣下去不行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正所謂修行之道,財侶法地缺一不可。明天起,我就想辦法開始搞錢!至于現(xiàn)在,先吃飯!”湯平眉頭一皺,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后在心里暗道。
簡單吃完以后,湯平忽然感覺今天好像少了什么,略一思索,這才啊呀一聲問道:“我新收的徒弟呢?”
“新來的那個拿魚叉的小子嗎?他在后山竹林里,說是練字呢!”撞鐘的瘦老頭兩腳蹲在條凳上,捧著一個裂了口的碗,一邊嚼著飯菜,一邊尖聲粗氣地說道。
賬房先生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嚼爛一根白菜,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因?yàn)楸容^閑,他也溜達(dá)過去看過,不過在他看來,那種方方正正的字,簡直就是瞎寫!
要知道,這里可是以隸書和器皿上的銘文為正統(tǒng)文字的。你寫的那是什么字,你那能叫字嗎?
“???練字而已,飯都不吃了嗎?看來還沒有餓怕啊!”湯平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算了,我過去看看吧,正所謂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睋崦⑽⒙∑鸬亩瞧ぃ瑴酱蛄藗€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