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蒼天一路開車,一路吹著瓶子。
半個小時,他就已經(jīng)喝了三瓶六十度的小甜心牌白酒。
“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頭發(fā)邊吶啊,姐姐的額頭發(fā)桂花油鮮,咤吧嚨咚嗆咚嗆。
不要你摸!偏要摸!哎喲哎喲喂哎喲喂呀,咤吧嚨咚嗆咚嗆……”
喝嗨了,還紅著老臉,興致勃勃地唱著徐行壓根不知道是唱的什么玩意的山歌。
“不要你摸!偏要……嘔——”
唱著唱著還猛然把腦袋伸出車外吐了一次。
最離譜的是,吐的時候他都沒停車!
開了半個小時后,差不多到了中午飯點兒。
劉蒼天笑臉盈盈,滿臉得意,“老大,飯點兒了,伺候尊上?!?p> 徐行左右看了看,荒山野嶺,根本沒有飯館。
正在疑惑間,只見大女兒從座位底下摸出一個小火鍋,將酒精爐架在載物臺上,一邊開車,一邊在車里煮起了火鍋!
還有這種操作???
十多分鐘后,大女兒給徐行乘了一碗香噴噴火鍋肥牛,已經(jīng)被這一路操作震撼地無以復加的徐行無動于衷。
劉蒼天反而更加亢奮了,一邊唱歌一邊嗦粉一邊喝酒一邊開車,“好春光,不如夢一場~~……老大,再加點小米辣,你懂的,多加點蒜。尊上您想必也知道,吃火鍋不吃蒜,不如吃稀飯,哈哈哈嘔——”
他又趴在車窗吐了起來,剛吃的粉都吐得飛到了車窗上。
徐行臉上的黑線,已經(jīng)快擋住他整張臉。
你是在開車?!
你他媽吃著火鍋唱著歌!?
徐行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命懸一線,一路上腳指頭都幾乎要摳穿了車底板。
他真的懷疑自己好不容易越獄出來,是不是就是為了被劉蒼天這個王八蛋給害死!
好幾次車輛眼瞅著要沖下山坡,或者是撞上山石的時候,都被大女兒一腳剎車給剎了下來,然后車輛又被劉蒼天醉醺醺地駕駛向前。
徐行從來沒有覺得過自己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也第一次意識到,真的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因為你壓根不知道這些家伙可以有多離譜!
要是自己是原徐行,真的,他很懷疑劉蒼天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升起。
……
開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之后,車輛終于抵達崇南城的西城門口,結(jié)束了徐行驚心動魄的生死旅途。
徐行長松口氣,終于收斂了殺意。
他要是再在車里坐個幾里地,他怕自己真的要對劉蒼天痛下殺手!
不遠處的城門口,神圣調(diào)查局的調(diào)查員們儀態(tài)威嚴地駐守著在進行盤查,任何人的進出都必須出示證件,以及說明來由,這以致于路上都排起了一定長的隊伍。
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城外確實危險程度確實相對比較高,加上徐行越獄增強的危險程度,所以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的人都不算多,進出的隊伍也就都只有二三十人而已。
“你確定他們不查酒駕?”
徐行黑著臉看著后視鏡里劉蒼天通紅的老臉。
劉蒼天點點頭:“要查的,如果酒駕,最嚴重的可能會被拘留,以及吊銷駕照。”
徐行火冒三丈,“要查酒駕你還這樣喝?!”
“尊上放心,沒人查得出我?!?p> 劉蒼天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只見他的腹部開始流水一樣活動起來,緊跟著他拉開了一個垃圾袋,對著里面一吐,一條條白色的蛆蟲便從口中吐出。
每一條蛆蟲都肥滿得像是大蠶,它們肚子里裝的全都是酒精。
劉蒼天把口袋一系,直接丟出了車窗,飛到了路邊的灌木叢里。
大女兒收拾好火鍋,輕車熟路地把鼻子湊了過去,對著他嘴巴嗅了嗅,然后微笑著點點頭,“爸爸?!?p> “尊上,已經(jīng)沒有一點酒精味兒了。這就是我有恃無恐的憑仗。哦當然,尊上您是我和所有門徒們,最大的憑仗。”他還不忘記最后笑著拍一句馬屁,“對了尊上,您一路上都沒吃東西,真的不餓么?”
徐行已經(jīng)無力去評價這個奇葩的各種行為了,擺擺手懶得答應他。
他只知道,要是自己能給原徐行提個醒,他很希望原徐行不要讓這個家伙再進暗命之門了。
麻煩當場把這個王八蛋凌遲處死!
……
隊伍不長,所以只花了兩三分鐘就輪到了他們。
大欽帝國神圣調(diào)查局的調(diào)查員們總共有十位左右把守著這道西門,每一位身上都別著威力巨大的圣光手槍。
徐行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圣光手槍,手槍的外型和前世的沙漠之鷹差不多,不過沒有套筒,更沒有左輪手槍的轉(zhuǎn)輪,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球形的結(jié)構(gòu)。
這個名為圣光源,也就是,圣光槍的能源所在。
使用者打開擊錘保險,然后扣下扳機,就能觸發(fā)圣光源,而后就能激發(fā)出一股圣光。
圣光威力巨大的,五厘米厚的鋼板,可以瞬間輕松洞穿,所以即便是對付超凡者,也都有十足的威懾力。
徐行觀察向城墻,能夠看到墻壁上一閃閃小的合金窗戶和炮樓的筒孔,能夠猜測到,這城墻背后還藏著威力巨大的重型武器。
如果自己被查出來就是徐行,等待自己的,勢必將是一場恐怖的槍林彈雨,以及各類層出不窮的超凡神器的攻擊。
在厚重的合金閘門的門面上,則雕刻著一位外形威武,左右握錘右手握劍的神明形象,他神態(tài)威嚴無雙,臉龐堅硬,身著銀色昊天戰(zhàn)神甲。
這位正是大欽神族十二主神之一的戰(zhàn)神天默!
在城墻上,還有一面面天帝的威嚴塑像,總共五十面,表達感謝天帝庇佑大欽五千年。
這也是徐行第一次在實物上見到天帝的模樣,上一次還是在天一雪施展神力所凝現(xiàn)而成,所以他看得仔細了一些。
天帝整個人看起來就仿佛是一位模樣莊嚴神圣的中年,身上穿著的也只是普通的白袍,留著一頭雪白的長發(fā)和胡須,模樣看起來并不特別,臉上也沒有什么獨特的標志。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家伙,卻是整個庇護大欽的神族的神王。
天一雪口中,已經(jīng)死去的神王。
而徐行進城所要弄清楚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真的死了么?
一位尖嘴猴腮,掛著重重黑眼圈的調(diào)查員,對著駕駛到了城門口的車輛揮停了手,大女兒一腳踩下剎車停下車來。
劉蒼天一臉天狗笑容,配合地將自己駕駛證,身份證等都遞了過去。
徐行和大女兒也沒例外,將自己的證件紛紛出示。
徐行出示的自然是張國鋒的證件。
確定證件之后沒有問題之后,調(diào)查員開始盤問。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進城做什么?”
“大人,這是我家女婿,我是在城外開旅館的,您可以查一下,蒼蒼旅館,在帝國有營業(yè)執(zhí)照,您出城了要是到了永順山嶺,可以免費入住。這次進城來是來采購一次性毛巾、沐浴露這些消耗品的,嘿嘿?!?p> 劉蒼天按照和徐行商量好的說法交代情況,說著還從口袋里摸出一包云茄牌香煙,遞給了調(diào)查員。
調(diào)查員公正不阿:“不用來這套?!?p> 調(diào)查員仔細端詳了一下車中坐著的徐行,徐行對著他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調(diào)查員完全打消了本能的懷疑,從自己兜里摸出來香煙點著,緩聲道:
“城外本身就很危險,加上現(xiàn)在徐行逃了出來,流竄在外,永順山嶺附近最近的神圣調(diào)查所都有十多公里,很不安全,如果可以的話,建議你們最好住到城里來。”
神圣調(diào)查所,類似于前世地球上的派出所,是公安局在地方上派駐的公安單位。不過神圣調(diào)查所通常是用來形容城外的神圣調(diào)查員外派單位,城內(nèi)還是統(tǒng)稱為神圣調(diào)查局,只是會用區(qū)局和總局來進行區(qū)別。
說完他揮揮手,示意他們進城。
徐行長舒口氣,自己這幾百萬大欽元才弄來的化臉面具,果然物有所值。
當然徐行也知道,無論是地球上還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其實要做一個逃犯,最困難的問題并不是去人家怎么抓到你,而是你要怎么做才能不暴露自己。
作為一個群居動物,如果你一輩子躲到深山當中與世隔絕,當然或許這一生你都不會被抓住,可問題的關(guān)鍵是,人性使然,逃犯們總會與自己在意的人恢復交集,總是忍不住要去回歸群居性的生活,而這往往也才是讓他們被抓住的主要原因。
就像張學友演唱會上被逮的那些個逃犯。
你說,你不去聽歌,不去參加這些場合,人家也逮不著你不是?
所以化臉面具只是讓自己不會被人認出來,或者說不會被那些沒么強大的人認出來,只要自己還是徐行,還在以徐行的身份活著,要去保持徐行的人際網(wǎng)絡,要和人交流,那么自己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就始終存在。
進入城后,只看見城門口有大量的攤販,販賣的物品絕大多數(shù)都和出城有關(guān),比如有火藥槍支、炸藥等防身物品,還有的攤販販賣著干糧和礦泉水等生活物資。
最離譜的還有人在賣便壺,“城外廁所不好找??!便壺很重要!城外廁所不好找!便壺很重要,先生買個便壺不!”
被他攔住的一位正裝先生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城外滿地都是廁所!”
徐行不禁想,劉蒼天不會在車上也放了便壺吧。
徐行忐忑地一低頭看向座位下。
我擦,果然整整齊齊放著四個便壺!還分別貼上了“大”“小”兩種標簽!
路邊也有舉著“花柳軍團”、“絕殺軍團”等等雇傭兵團的人手在這里等候工作,要是有誰出城的時候決定帶上雇傭兵保護,他們就將賺取這趟旅程的費用。
具體費用是按天數(shù)乘以工作危險等級來計算,一般雇傭一位普通雇傭兵一天的時間,至少都要一千大欽元,更高評級的雇傭兵則更貴。
雇傭兵有單獨的評級系統(tǒng),不同的公司評級方式不同,最高級的雇傭兵當然還是超凡者。
超凡者雇傭兵,價格就更高了,至少都是五千一天起步。
他們攤位上還架著寫了廣告語的橫幅或者是旗幟,前一個花柳軍團是寫著“外面很危險,我也很強大”,后一個絕殺軍團是“人生最可怕的事情是,人死了錢沒花完,讓我保護你的人和你錢?!?p> 都是些什么垃圾廣告詞,毫無亮點。徐行忍不住暗暗搖頭。
車輛開始慢悠悠的進城。
看著前方寬闊的瀝青公路,還有兩側(cè)靠近城門而有些低矮,但是卻是很是精美的的樓房,以及更前方則是林立的高樓,墻壁上懸掛著的林林總總的廣告牌,店鋪里琳瑯滿目的商品……徐行的心情不由得更加澎湃了起來。
這城內(nèi)風光,幾多壯闊!
城里的風光,也真像極了地球。
不僅有鄉(xiāng)巴佬進城的心情,還有一股仿佛是回到地球的幸福感!
“剛才那位調(diào)查官員說,讓搬進城里來住,你知道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住在城外嗎?”徐行心情大好間,回想起了剛才調(diào)查員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
劉蒼天一邊慢悠悠地駕駛著汽車,一邊又摸出白酒喝了兩口,回應道:“尊上,在城外住著的無辜百姓大部分都是和我一樣的農(nóng)民,情況我很清楚,那就是城里的房價太貴了呀。咱們崇南城的房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萬大欽元一平了,這還是帝國的丙線城市,甲乙線就更別提了,他們得存多少錢才能買到一平的地?
而且城里沒有土地,農(nóng)民們基本還是靠土地為生,怎么可能住進城里面來?說白了呀,就是沒有選擇,要是有選擇,誰愿意住在危險的城外呀?”
劉蒼天越說越感傷。
“是哪個萬惡的資本家哄抬的房價!”徐行想起了在地球上買不起房的經(jīng)歷,怒發(fā)沖冠。
劉蒼天有些害怕,道:“尊上,咱們?nèi)ツ暌呀?jīng)殺死了三個哄抬房價的資本家了……您還想殺?”
徐行:“……”
是寒緒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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