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益鳴付完錢后,拿著三件舊衣服正要離開,就聽許飛燕喊道:“慢著?!?p> 杜益鳴回過頭來,問道:“你想反悔嗎?”
“不是,”許飛燕板著臉,嚴厲地說道:“我提醒你們,離開時,別忘了把這三件衣服還回來。要是敢?guī)е业囊路那牧镒?,那后果是你們承擔不起的!?p> 回到家后,杜益鳴換上麗滋的衣服,喬裝打扮一番,便上街賣唱去了。麗滋則穿上許飛燕的舊衣服,拿著漁具,去河邊釣魚。
麗滋釣了一會兒魚,見沒有魚上鉤,便失去了耐心,她自言自語道:“這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釣到一條魚??!我干脆用漁網(wǎng)來兜魚算了?!?p> 麗滋不停地撒網(wǎng)、收網(wǎng),忙乎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可連一條小魚也沒有兜上來。她很失望,又不甘心無功而返,便一邊哼著歌,一邊開動腦筋思考起來:“兜魚應該有訣竅的。對了,海豚對超聲波有特殊反應,那些小魚會不會也是這樣呢?我唱首歌,發(fā)出可以聽到的聲波,再加上心中默默的祈禱,說不定能發(fā)出一點次聲波,這樣就形成了混合波。魚兒聽到混合波后,會不會跑過來呢?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撒網(wǎng)太累,我唱歌也可以休息一下。”
想到這里,麗滋手拿漁網(wǎng),唱起歌來,她想等魚兒來多了再撒網(wǎng)。
在不遠處的一條小船上,坐著一位釣魚的年輕人,那人聽到歌聲,回頭看了看,見麗滋望著河面,聲情并茂地唱著歌,不禁暗叫奇怪:“她穿著滿身補丁的衣服,說不定連飯都吃不飽,怎么還會有心情唱這種喜慶的歌呢?她拿著漁網(wǎng)好像準備兜魚,我去送她幾條吧。可是,萬一她不要,豈不是尷尬?”
那青年想了想,便吩咐家人把船搖到麗滋附近,然后拿起漁網(wǎng)撒了下去,接著快速地把網(wǎng)收了上來,并裝作驚喜地高聲叫道:“哇!一網(wǎng)下去,兜上來三條大魚!”
麗滋循聲定睛一看,見對方的網(wǎng)中果然有三條大活魚,她也馬上撒網(wǎng)、收網(wǎng),結(jié)果還是什么都沒有。于是,麗滋對那青年喊道:“喂,這位魚哥,魚兒是聽到我的歌聲才游過來的。你跑過來撒網(wǎng),把我的魚都搶走了,是不是應該還給我呀?”
那青年這才明白麗滋唱歌的原因,他覺得好笑,故意爭辯道:“若是給了你,我今天不就白忙活了?”
“那你總得分我一半吧?待會兒,我再唱歌,讓你撈上十幾條來。”
那青年忍住笑,爽快地答道:“行!這三條都給你,下一波魚就都歸我?!?p> 麗滋高高興興地接過三條魚,接著又充滿深情地唱起歌來。
岸邊的淺水區(qū)當然撈不到什么魚,那青年接下來的幾次撒網(wǎng)、收網(wǎng),都是一無所獲。
麗滋見狀,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那青年說道:“小魚哥,現(xiàn)在魚兒可能都在睡午覺,沒聽到我的歌聲。這三條魚,分你一半吧?”
小魚哥答道:“講好的條件是不能變的,否則,我就成了不守信用的小人啦。這樣吧,我口有些干,你請我喝杯茶吧。”
“我家只有‘無影茶’,你喝不喝?”
“‘無影茶’是什么茶?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無影茶是天人專用的,雖然杯子里看不見茶葉,但是,你閉上眼睛,想著茶葉的味道,還是可以品嘗到茶味,聞到茶香。”
小魚哥笑道:“好吧,就到你家去嘗嘗這無影茶。”他心中卻在想:“把白開水說成是無影茶,這小姑娘真能苦中作樂啊?!?p> 臨下船前,小魚哥對劃船的家人吩咐了幾句,然后跟著麗滋來到了白家小院。
進屋后,麗滋給小魚哥倒了杯白開水,解釋道:“小魚哥,如果不是博海病了,需要營養(yǎng),我是不會跟你爭魚的。”
小魚哥朝隔壁屋里望了望,問道:“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博海吧?”
“是的。不好意思,都忘了問你怎么稱呼了?!?p> 小魚哥笑道:“你不是叫我‘小魚哥’嗎?就這樣叫吧。你叫什么?”
“我叫上官麗滋,你就叫我麗滋吧?!?p> 接著,麗滋把家里的成員逐個介紹了一番。正說著,小魚哥的家人在門口喊道:“少爺,少爺?!?p> 小魚哥走出去,和家人嘀咕了幾句,然后返回屋內(nèi),他對麗滋抱怨道:“下人真不會辦事,叫他去買面粉,結(jié)果他買了一大堆包子。”
麗滋附和道:“也是,一大堆包子怎么吃得完,會壞掉的?!?p> “嗯,我吩咐過了,讓他去把包子退掉?!?p> 過不多久,那家人返了回來,小魚哥走過去又和他嘀咕了幾句。家人離開后,小魚哥拎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他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解開活扣攤開,一大堆包子露了出來。
小魚哥指著包子對麗滋說道:“下人說,賣包子的小商販走了,沒法退。你看,這么多包子,我也吃不完,扔掉怪可惜的。干脆,就放在你們家,你們幫忙把包子吃了吧。”
麗滋興奮地跳了起來,高興地答道:“好的,沒問題,我們肯定全部吃完,絕對不會浪費一個!”
小魚哥離開不久,杜益鳴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麗滋見杜益鳴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忙問道:“益鳴,你的臉怎么了?”
“唉,別提啦!”杜益鳴難過地答道:“以后,我再也不去賣唱啦!掙得少,風險還挺大。幸虧你今天沒有去,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到底怎么了?”
“我演出時,被一伙地痞流氓調(diào)戲,他們發(fā)現(xiàn)我是男人后,就動手打我。多虧展捕頭巡街碰上,是她救了我??上В覀兒驼共额^不熟,要是有她罩著,誰敢欺負咱們?!?p> “雪姐會罩著咱們的,就憑當年咱們跟她的關(guān)系,她也不會坐視不管?!?p> 杜益鳴搖頭說道:“雖然我們認定,展捕頭就是當年雪姐的轉(zhuǎn)世,但她不認識我們。在北宋時,你和雪姐關(guān)系挺好的,如今,你得想辦法,跟她套套近乎,拉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