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滋走到隔壁房間,拿了一件白浩弘最喜歡的藍衫,回到自己屋后,她把面料剪成大口袋的形狀,一左一右,縫在前胸的兩邊。
縫完后,麗滋看著自己的杰作,贊嘆道:“真是個天才!這么方便實用,別人看到后,肯定會競相模仿,我要不要收專利費呢?”
第二天,白浩弘正要出門,麗滋喊住了他?!鞍状蟾纾愕囊路K了,換一件吧?!?p> 白浩弘有些詫異,“我前兩天剛換的,怎么會臟了呢?”
“在北宋,你不是經(jīng)常換衣服嗎?臟衣服穿著多不好,反正我?guī)湍阆?,你換下來吧。”
“好吧?!?p> 說著,白浩弘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拿出了那件藍衫,他猛然發(fā)現(xiàn)衣服有異。
白浩弘回過頭來,驚訝地問麗滋:“這件衣服破了嗎?為何在前胸打補丁呢?”
白浩弘的反應完全出乎麗滋的預料,她愣了一下,失望地答道:“怎么說是補丁呢?這是未來的大口袋!裝東西多方便呀!而且,全大宋僅此一件!”
站在一旁的杜益鳴眼尖,他馬上看到,大口袋的用料就是自己買的高級面料,便氣急敗壞地吼道:“麗滋,你,你,真會敗家!這么高檔的面料,竟然做成了兩個丑口袋!”
“益鳴,你不要這么激動嘛。大口袋式樣的衣服,在大宋肯定是獨一無二的,別人看到這件衣服后,肯定會競相模仿,說不定,會從此流行起來!”
白浩弘哈哈一笑,“我可沒勇氣穿這么古怪的衣服出門,衣冠與世同嘛,還是把大口袋拆掉吧?!?p> 麗滋一臉沮喪,“白忙活了一場?!?p> 杜益鳴挖苦道:“對于愚蠢的人來說,最大貢獻就是:什么都別做!”
白浩弘看到麗滋耷拉著腦袋,像只斗敗的公雞,有些于心不忍,便鼓勵道:“你的想法很新穎、很超前,但是,過猶不及。說不定很多年后,你設(shè)計的式樣會非常流行?!?p> 麗滋馬上振作起來,“那好,白大哥,到未來后,我再幫你縫兩個大口袋!到那時,就不會顯得超前啦!”
眾人都驚愕地望著麗滋,不知該說什么好。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生辰綱被劫案毫無進展,原因是,雖然已經(jīng)查明是共鳴會作的案,然而,共鳴會的主要頭目都在北方的抗金戰(zhàn)斗中陣亡,軍師和燕廣榮不知藏身于何處。
展鵬托江湖朋友幫忙,只找到了幾個共鳴會的小人物,他們對共鳴會上層的事不太了解,對生辰綱一案更是一問三不知。
由于金兵加快了南侵的步伐,展鵬的主要精力便從辦案轉(zhuǎn)移到備戰(zhàn)上來了,特別是金兵血洗揚州城之事,傳到聚緣城后,老百姓都恨透了金兵,抗金熱情空前高漲,主動參加做地雷的人越來越多。
為了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戰(zhàn)斗力,展鵬決定:給每個士卒都配發(fā)一把強弩。這是因為,金兵騎兵多,二十多個步兵都不一定打得贏一個騎兵,更何況是訓練較少的廂軍,這就要靠兵器來彌補不足。
另外,要把箭射得遠,需要臂力,要射得準,更是必須多加練習,沒有一、兩年的訓練,根本上不了戰(zhàn)場。
而射弩就不同了,稍加訓練,就能射得又遠又準。不過,弩的射速遠不如弓箭,給弩上弦時要花費較長的時間。
為了解決這個短板,只能是一部分人射弩,一部分人上弦,交替進行,因此,展鵬打算給每個士卒都配發(fā)強弩,用人數(shù)優(yōu)勢,來彌補射速的不足。
要制造如此多的強弩,自然是需要大把的銀錢,朝廷肯定不會撥款,白浩弘便想去找富商大戶借錢。
最先找誰借、借多少,大有講究。如果先找“軟柿子”,這就對后面的人沒有示范效果,以后每借一次錢,都免不了要大費周章;若是先找“刺頭”,倘若借不到多少錢,后面的人就會競相效仿,以至于最終徹底失敗。
白浩弘找到傅邦宇,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借錢計劃,傅邦宇聽了,連連點頭叫好。
從傅家離開后,白浩弘來到衙門,找到了展鵬,和他商量借錢的事。
由于展鵬過于迂腐,白浩弘沒對他講自己的借錢計劃,而是說道:“要借錢,必須先找龐國老,并且,要借十萬貫錢?!?p> 展鵬大吃一驚,他怔怔地望著白浩弘,“白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展鵬之所以這么吃驚,那是因為:首先,龐國老以前是一品大員,如今雖然告老還鄉(xiāng),但是,在官場上的影響力和人脈還在,而且,在龐家的子侄輩中,仍有人在朝身居高位。盡管龐家劣跡斑斑,可是,沒人能告倒他。
要是找普通富商大戶借錢,展鵬可以用官府的名義來壓一壓對方,另外許諾一些好處,那些大戶興許會同意借一些錢。而這一套對龐家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們背后的高官能壓死展鵬,即便龐家連一文錢都不借,你也拿他們沒辦法。
其次,若是不算土地和房產(chǎn),龐家恐怕也就只有二十多萬貫錢,讓他們拿出一半的家當來,別人怎么可能同意呢?
除此之外,龐家雇用了不少護院,他們個個武功高強。當初,傅邦宇招募鄉(xiāng)勇時,也是缺錢,鶴頂紅去富商大戶家中,逼著他們捐款,鶴頂紅就沒敢去龐家。龐家可以說是黑白通吃,他們既不怕官府,也不怕黑道。
白浩弘對展鵬平靜地說道:“龐家的情況我非常清楚,要借錢,必須找他家。逍遙俠招募鄉(xiāng)勇時,鶴頂紅已經(jīng)壓榨過普通的富商大戶一遍了,再去找他們,恐怕也要不出什么錢來。再說,和龐國老相比,普通大戶手中的銀錢可以說是少得可憐?!?p> “也是,上次鶴頂紅逼捐時,只從鮑員外身上敲出了一萬兩銀子?!?p> “而龐家就不同了,龐國老的貪墨、受賄所得,少說也有二十多萬。”
“咱們?nèi)フ引媷辖枋f貫錢,他怎么會肯借呢?”
白浩弘狡黠地一笑,“萬一龐國老想抗金,愿意借給我們呢?不去試一試,永遠不知道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