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站在丹爐旁邊,看著謝碧彤拿著的宗門傳信,皺眉道:“可不可以不去?”
他才從天棄峰下來沒幾天,又有事情找到頭上來了。
而且他是真的不想去了,不就是個內(nèi)門弟子選拔么,不當(dāng)了還不行?
這鬼佛寺的隊伍,一看就很有問題?。?p> 內(nèi)門弟子中,排行第二的虛劍空帶隊,白凡在靈禽宴見過,倒是頗為正直,實力也夠強。
其他人就有些問題了。
錢若石,陰劍舞,翠容郡主,吳管家。
還有他。
白凡聽到謝碧彤報出這串名單的時候,同時看到她嘴角不加掩飾的壞笑。
自己一個外門弟子,何德何能,和這些人去鬼佛寺送死?
“告訴內(nèi)務(wù)堂,我不去了?!?p> 聽到白凡如此說,謝碧彤嘆了口氣:“內(nèi)務(wù)堂說過了,這名單已經(jīng)定好,誰也不許拒絕?!?p> 白凡郁悶,“那你幫我打造個飛行法寶,我進去就跑路?!?p> 謝碧彤?dāng)偸郑骸帮w行法寶只有筑基修士才能打造,你當(dāng)我萬能的?”
白凡鄙視:“你除了暖被窩還有什么用?”
謝碧彤暴怒:“我給狗暖被窩也不會給你暖!”
“行了,你們不要吵了,”言海清的聲音響起:“白凡你過來,我和你說下鬼佛寺的事情?!?p> 白凡聽著言海清向自己解釋來龍去脈,才明白鬼佛寺確實是個極其詭異的地方。
地處倒逆山,歡欲門,水月宮三地交界。
外有結(jié)界,里面是個龐大的佛寺,飛行法寶基本沒用,這種情況下,煉體修士反而占據(jù)了優(yōu)勢。
進去的人,十個有八個死在里面,倒逆山前前后后進去過幾批人。
前幾批幾乎全滅。
最后一批是十年前,梅方回還是內(nèi)門弟子時帶隊進入,只有他拿到信物逃了出來,后來升為真?zhèn)鞯茏印?p> 至于真相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如今事隔十年,再度派人進去,是為了什么?
而且因為有結(jié)界封閉,上次言海清那種護身符箓沒有用了。
此時葉韶華回來,聽道屋內(nèi)言海清說話,開口道:“鬼佛寺仿佛有什么寶物要出世?!?p> “據(jù)我所知,歡欲門和水月宮都派出了人,甚至可能有真?zhèn)鞯茏訋ш牎!?p> 言海清有些郁悶,“你怎么消息比我還靈通?”
“因為你整天趴在屋里不出門?!比~韶華淡淡道。
言海清被逆徒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凡心中一暖,自己的事情,師父師姐了解得這么詳細(xì),說明她們還是很關(guān)心自己安危的。
自己卻感覺有些對不起她們,因為魔蟲的事情,白凡隱瞞了沒說。
這倒不是白凡自私自利,而是他深思熟慮之后,發(fā)現(xiàn)魔蟲這件事情,并不像當(dāng)初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因為丹房師徒中,每個人身上的魔蟲,不超過十只,最少的是燕明薔,只有一兩只。
這個數(shù)量的魔蟲,對她們幾乎造不成多少影響。
白凡這一年多來,接觸了上百位倒逆山的內(nèi)外門弟子,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的魔蟲,沒有一個是超過十只的。
只有自己是特殊的,幾百只魔蟲在體內(nèi)肆虐,量變產(chǎn)生了質(zhì)變,這才是前身境界停滯的原因。
白凡猜測,魔蟲很可能是單獨針對自己的。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么他身上魔蟲的量,會是別人的幾十上百倍。
因為不知道魔蟲主人的目的,所以也無法推斷其行為。
可能即使碰到了魔蟲的主人,道書也不會給出提示,畢竟道書和他的境界有關(guān),就像大師姐的神通,道書就無法解析收錄。
這樣一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所以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條。
自己變得更強。
數(shù)日后,白凡站在準(zhǔn)備出發(fā)的眾人面前,一臉無辜。
“我不會飛。”
虛劍空頭疼。
這次他帶隊,絕大部分都是內(nèi)門弟子,身懷飛行法寶。
但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宗門要硬塞個白凡進來。
雖然白凡是外門執(zhí)事,說到底也只是個煉氣中期修士,丹房弟子和藏經(jīng)閣執(zhí)事看著名頭唬人,但是這兩個地方都不擅長斗戰(zhàn),去做什么的?
是他自己硬擠進來的?
他知不知道鬼佛寺的危險性?
虛劍空開口道:“你們誰有多人法寶,帶他一程?”
他負(fù)責(zé)護送眾人,御劍帶人影響頗大,萬一遇敵,很難應(yīng)對。
陰劍舞無視,自己御劍,讓陌生男人摟著?
錢若石臉色陰沉,他被魔宗偷襲,留下了殘疾,脾氣變得極為暴躁,自然不愿意和別人一起乘坐飛劍。
況且說來白凡還和他受傷有關(guān),想起來他就咬牙切齒。
翠容郡主更加不會應(yīng)聲,她堂堂大玥郡主,怎么可能帶一個地位卑微之人?
見眾人目光轉(zhuǎn)向自己,吳管家干咳一聲:“此次老朽代公子出來,公子倒是賜予法寶,然而老奴手法頗為生疏,要是人掉下來,我可擔(dān)待不起?!?p> 他倒是得了歐陽初升的命令,進了魔佛寺,找個機會送白凡上路。
但這事決不能讓別人看見,如果公然在飛行法寶上動手,在場的人又不傻,那把歐陽初升拖下水了。
虛劍吩咐旁邊弟子,說道:“調(diào)一條宗門飛舟過來?!?p> 不一刻,一條破破爛爛,連甲板都沒有,只有五六尺長的木制飛舟,被兩名巡查堂弟子抬著,放在白凡面前。
白凡有點呆滯:“船夫呢?”
“單人船,哪有船夫?”巡查堂弟子憋著笑,“有的用就不錯了?!?p> “那晶石.....”白凡看著船上的機關(guān),做最后的掙扎。
“這個機關(guān)孔洞,一次投十塊晶石,每半個時辰加一次?!?p> 白凡肉痛,雖然他晶石不少,但還是覺得這飛舟很燒錢。
巡查堂弟子講了飛舟操縱方法,白凡投入晶石,船上的機關(guān)亮了起來。
“走!”虛劍空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架著法寶飛起。
過了一會,飛舟吱吱嘎嘎地升起在空中,晃晃悠悠跟著眾人離去。
在上千里外的鬼佛寺門口,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好幾批人。
其中人數(shù)最多的一批,有男有女,穿著粉紅色道袍,曾被白凡打傷的邱鴻雪赫然在其中。
領(lǐng)頭之人臉色慘白,相貌頗為英俊,就是有些陰沉。
他道袍鑲著金邊,前胸有極為明顯的金色陰陽太極圖,這是歡欲門真?zhèn)鞯茏拥臉?biāo)志。
他指著遠(yuǎn)處另外一伙人,對邱鴻雪說道:“鴻雪,我們要是在鬼佛寺中得到機緣,你就可以借其天道筑基,成為真?zhèn)鞯茏印!?p> “到時候和對面水月宮的真?zhèn)鹘Y(jié)為道侶,也不是不可能?!?p> 邱鴻雪望著對面水月宮領(lǐng)頭弟子的艷麗容顏,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笑道:“那還要讓大哥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