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愣住了,他根本沒有聽說過,倒逆山內(nèi)門有虛劍琴這個人!
劍字輩是倒逆山劍堂弟子,但是數(shù)十劍堂弟子中,白凡可以肯定,并沒虛劍琴這個人!
他試探道:“劍堂弟子?”
虛劍琴點頭:“正是。”
白凡滿腹疑惑,卻見虛劍琴面色微變,劍尖指向自己身后。
白凡轉(zhuǎn)身一看,老和尚的頭顱,正張開血盆大口,向著自己無聲大笑。
漸漸地,周圍的人,都看向了虛劍琴和白凡兩人,慢慢圍攏過來。
他們都張開嘴,臉色慘白,和老和尚一樣,無聲大笑著,一步步逼近。
白凡一把拉住虛劍琴的手,叫道:“快走!”
他拉著對方的手,往臺階上跑了幾步,就聽身后聲音響起:“白師弟,你拉我的時候手做什么?”
白凡扭頭一看,頓時愣在原地。
長孫云煙站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看著自己,而自己赫然拉著的,是她的手!
旁邊幾位水月宮弟子,正捂著嘴偷笑。
他看看腳下,自己還是站在廣場上!
他在扭頭看向臺階,哪里還有老和尚的影子?
虛劍空站在不遠處,看著白凡,神色有些無奈:“白師弟,你怎么了?”
白凡連忙松開長孫云煙的手,暗暗回味了一下。
手掌很柔軟,感覺真的很不錯。
他想了想,開口道:“虛師兄,我在臺階上走了一天一夜,周圍還有很多陌生人,你們身上沒有發(fā)生這種事情?”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顯出疑惑之色。
長孫云煙奇怪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剛進來啊。”
白凡怔住,脫口而出道,“什么?”
過了一會,他才明白,眾人都是剛進來不久,而且他們進來的時候,都是看到白凡先站在廣場中央!
水月宮幾名弟子還在奇怪,明明是她們先進來的!
虛劍空皺眉:“你仔細說一下,遇到了什么?”
白凡將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出。
長孫云煙等水月宮弟子,一臉疑惑,進來一天了?
是不是中了幻術(shù)?
但若非如此,也無法解釋眾人一起進來,白凡卻最先出現(xiàn)在廣場上!
白凡這時說道:“那名女修出劍殺了老和尚,我問起名字,她說是倒逆山弟子,叫虛劍琴......”
“什么???”虛劍空一個箭步,沖到白凡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她說她叫什么?”
“虛劍琴?!卑追惨苫?,怎么虛劍空如此失態(tài)。
兩人的名字......
“你確定?”
“確定?!卑追卜钦_定,那一天一夜的記憶,實在太過真實。
“你描述一下她的樣子!”
聽著白凡的描述,虛劍空的臉色,漸漸激動,隨即悲痛,然后平靜下來。
他開口道:“她是我的姐姐,十年前進入鬼佛寺,再也沒有出來?!?p> “那時我在門內(nèi),年齡還小,你也沒有拜入倒逆山?!?p> “我此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尋找她的下落?!?p> 虛劍空面色沉重,他至今記得,自己送走姐姐是,她穿著玄色道袍,神采飛揚,然后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這次再危險,我還是要過來?!?p> 白凡心道我可不知道啊,你們可沒問過我啊。
合著虛劍空都覺得危險,自己算是進了坑了。
早知道這里這么危險,鬼才過來。
長孫云煙聽了,臉色有些發(fā)白,看著周圍,出聲道:“這鬼佛寺太詭異了,而且我們還有幾名同門沒有進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現(xiàn)在周圍的弟子,只有四五名,還有大半尚未出現(xiàn)。
眾人心頭一沉,要是白凡描述的事情是真的,那沒出現(xiàn)的幾名弟子,身上也可能發(fā)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情。
虛劍空嘗試御劍,才離地兩尺,就感覺空中有莫名的壓力壓下,體內(nèi)真氣紊亂,只得從劍上跳了下來。
他搖搖頭,對白凡道:“不能飛,走吧,去佛寺?!?p> 看著他當先踏上臺階,長孫云煙猶豫一下,快步跟上。
她也想等同門,但是前后腳進入,一半人失蹤,她也不能一直等下去。
白凡看著自己這行人,只剩下了寥寥數(shù)人。
剛進門,就少了一大半。
他一邊走,一邊思索,自己這一天來登上臺階的記憶,到底是真實發(fā)生的,還是虛幻的?
眾人默默無語,一路走上臺階,上千級,不到半個時辰,眾人就已經(jīng)站在佛寺大門面前。
一聲聲莊嚴深沉的梵唱,從佛寺大門內(nèi)傳出,眾人見里面眾僧人來人往,面色虔誠,不知不覺也被感染,屏住了氣息。
門內(nèi)眾僧緩緩分開,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帶著兩隊僧人,走出佛寺,站在眾人身前。
“貴客遠道而來,請入佛寺?!?p> 白凡見了,登時臉色一變,這老和尚,赫然就是臺階上被砍掉腦袋的那個!
老和尚口宣佛號時,白凡看得明白,嘴里一顆牙齒都沒有。
白凡正遲疑間,長孫云煙卻是出聲驚呼:“幾位師妹,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她指著老和尚背后的幾位僧尼,手指有些顫抖,白凡定睛一看,那幾位帶著僧帽的,不就是先前在門口的,進來后卻莫名失蹤的水月宮弟子嗎?
老和尚笑容可掬:“施主,你這是看錯了,她們已剃度多年,又怎么會是你們的同門。”
“胡說!”有位水月宮弟子大怒:“我這同門臉上一點胎記,這也能一樣,讓我問問她!”
她大步搶上,就要越過老和尚。
老和尚面色不變,笑容可掬:“貴客不可違了寺內(nèi)規(guī)矩?!?p> 話音剛落,那名弟子仿佛被無形的手提了起來,聲音都沒發(fā)出,就變成了一張人皮,掛在了佛寺大門上。
鮮血從人皮腳底噴濺而出,淅淅瀝瀝流了下來。
望著那張飄飄蕩蕩的人皮,剩下幾名水月宮弟子已經(jīng)忍不住嘔吐出來。
長孫云煙指甲深深恰入掌心,跟先前一樣,她根本沒有看明白,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這鬼佛寺的詭異禁忌,如此可怕!
老和尚搖搖頭,扯過一名女尼,慈祥道:“你不是認識他們???”
那名女尼低頭道:“弟子實在是不認識他們?!?p> 老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腳將其踢倒:“即便如此,你還是讓貴客失望了,從今往后,你就做看院之犬吧?!?p> 女尼聽了,趴在地上,目光呆滯,做狗吠之聲。
老和尚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在其背上,女尼四肢著地,將老和尚馱了起來。
老和尚回頭一笑:“諸位貴客,還請進寺?!?p> 眾人看到,女尼的眼角,有血淚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