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一樣的人生劇本7
然后翻到了劇本的第七頁,這頁的劇本有點(diǎn)長……
“怎么樣,怕了吧!”
“怕,還真是有點(diǎn)怕啊。”趙垂玉嘆了口氣,然后伸手打了個響指,“趕尸門的也亮個相吧?!?p> 他一聲令下,便有八十多個穿著黑衣道袍的道士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一看對方人數(shù)那么多,賒刀門的人氣勢一下就萎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站著呢,這會兒有一大半坐了下來。
見到那么多人,葉凌是懵逼。
“這么多人,有沒有搞錯?都是請戲子來扮演的吧?”
“請戲子可是要錢的,趕尸門的作風(fēng)向來節(jié)儉,哪里會當(dāng)這個冤大頭,而且八十三個人也不多吧。”趙垂玉撇嘴。
“八十三個?”聞言,葉凌臉色一變,忙將王大貓拽了過來,“大貓,你不是說只有五個嗎?”
“他就是這么說的,我看他長得這么老實,不應(yīng)該騙我吧?!蓖醮筘垖擂蔚目聪蛄藙⑸髅簟?p> 【由于你表現(xiàn)逆天,被百曉生看好,可能會被列入英才榜。】
眼前飄過了模擬器的提示,葉凌更是精神一震。
百曉生他當(dāng)然知道,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年懙厣裣?,能被他看好,那是否代表著前途無量???
倒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表現(xiàn)逆天?
難不成也在現(xiàn)場?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忽有四匹快馬破風(fēng)而來。
長夜里,明月下,風(fēng)急,馬更急。
葬禮四周擺置著數(shù)百火把,熊熊烈火照得四周宛如白晝。
翻身下馬是四個年長的道士。
“見過師叔。”
見他們趕來,趕尸門的一眾年輕弟子慌忙拱手行禮。
“玉垂,退下?!边@時一個四方臉的矮胖道士緩步走了過來。
“可是、師叔……”
“可是什么,你連連個九境武夫都不如的小癟三都搞不定,還嫌不夠丟臉嗎?”一聲怒喝,那道士不悅說道。
他們自然也是趕尸門的。
趕尸門的弟子之所以是道士打扮,聽說其開派祖師乃是正宗道門的弟子。
后因道門內(nèi)部紛爭,遠(yuǎn)走西域,開創(chuàng)了令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趕尸門。
那四個年長道士,除了是這些年輕人的長輩以外,在趕尸門更是擔(dān)任護(hù)法之職。
趕尸門遠(yuǎn)在西域,離著東吳足有萬里之遙,平日里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這會兒竟來了不少趕尸門的弟子,八大護(hù)法還來了四個,如此大的陣仗,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
百曉生雖是有些好奇,不過眼下他正為排行榜一事忙前忙后,實在無暇搭理這這茬。
“道爺我在百丈外便知道個清楚了,你小子很牛逼嗎,敢這么嘲諷我們趕尸門,膽子不小啊?!蹦堑朗坎辉俅罾碲w玉垂,這時望向葉凌,面色古怪,眼中殺意閃爍。
“你又是哪位啊?”瞅了那矮胖道士一眼,葉凌問道。
“在下李鷹?!?p> “李鷹,沒聽過,你也是趕尸門的?”
“不錯,我乃趕尸門八大護(hù)法之首?!?p> “什么八大護(hù)法、九大金剛的,沒聽過、不認(rèn)識?!比~凌搖頭。
其他人聞言是吃驚不小。
趕尸門八大護(hù)法,那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惹上了他們,那可有的苦頭吃了。
“年輕人看來不經(jīng)常在江湖走動啊,怎么,連趕尸門八大護(hù)法都不知道?”李鷹皺眉問道
“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什么八大護(hù)法、九大金剛,在我眼里就是屁?!比~凌不屑撇嘴,他這人一旦浪起來,就有些剎不住車了。
“年紀(jì)不大,口氣到不小?!崩铤椑湫α藘陕暎值溃澳蔷妥尩罓斘襾碓囋嚹阌袔捉飵變砂??!?p> 他人聞言,又是為葉凌捏了把冷汗。
趕尸門的八大護(hù)法可不是徒有虛名,他們那點(diǎn)實力至少是四境的武夫。
“那就來吧?!比~凌倒是不以為意,他仗著手中的那把匕首,繼續(xù)是浪。
面對著欺身而上的李鷹,葉凌再次抽出刀鞘中的匕首。
“刷”的一聲,他前腳剛瞬息到李鷹的背后。
李鷹也是一個瞬移,后腳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下葉凌有點(diǎn)懵逼……
“看來你這招不靈了?!崩铤椑湫?,也不急著出手解決他。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次失靈并不代表什么?!?p> 葉凌撇嘴不服,再次從刀鞘中抽出匕首。
“刷”……
不同的時間,相同的情形再次上演。
前腳葉凌瞬移到李鷹背后,后腳李鷹便瞬移了過來。
葉凌皺眉不服,然而一連試了好幾次,卻還是那個結(jié)果。
“背后捅刀子的能力還在,怎么就失靈了呢?”
葉凌納悶不解,這時一行小字出現(xiàn)在眼前。
【道具的能力對他人影響以對方實力而定,實力越高,影響越小】
模擬器的提醒來的很是時候,剛才葉凌還浪著呢,這會兒看來又得縮一縮了。
“厲害,不愧是趕尸門的,牛逼,實在是牛逼?!庇谑鞘掌鹆素笆?,他又換一副獻(xiàn)媚的笑臉。
人是屬螞蚱的,除了能跳來跳去,表情的變換當(dāng)然也是一絕。
“那是當(dāng)然,我?guī)孜粠熓蹇啥际墙弦坏纫坏母呤?,命喪在他們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更不用說,你小子了。。”一旁的趙玉垂傲然說道。
“一等一的高手,我也看出來了,這么厲害,哪天給我簽個名?!闭f罷,葉凌便要開溜。
“怎么,閣下想走?”趙玉垂一甩拂塵再次攔在了葉凌面前。
“我怎么會想走呢,誤會了。”說著,葉凌伸手一指夜空中的月亮,又道,“趙兄你看,今晚的月亮這么圓、這么大,不知怎么的,我整個人突然間就是詩興大發(fā),所以很想賞賞月、吟吟詩。”
“想溜直接說好了,還什么吟詩賞月,你是這種人嗎?”趙玉垂不屑。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趙兄?!比~凌尷尬一笑,問道,“不知道趙兄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不給。”趙玉垂斷然拒絕,又道,“你小子三番五次侮辱趕尸門,還想走?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走不了;而且我?guī)熓逅麄兌紒砹耍憔偷人腊?!?p> 趙玉垂既然這么說了,那自然不是開玩笑。
之前葉凌靠著匕首躲過了一難,順帶還裝了波。
可惜那“背后捅刀子”的能力在那幾個四境武夫面前,根本就是毛線都不算。
這下裝是不可能了,想走也是夠嗆。
葉凌已經(jīng)摸清楚了趕尸門的秉性,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是沒用。
于是嘆了口氣。
既然說什么軟話都是沒用,那只能孤注一擲。
“不就幾個師叔嗎,嚇唬誰啊,都是江湖上混得,誰還不認(rèn)識幾個大腿啊。”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大腿,敢和趕尸門作對?!?p> “別人是不敢,不過陸地神仙就未必了。”
“陸地神仙?”趙玉垂皺眉,“你說你認(rèn)識陸地神仙?”
“沒錯,陸地神仙百曉生?!?p> “陸地神仙百曉生會認(rèn)識你這種貨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壁w玉垂自然是不信,這時更是大言不慚說道,“就算你真的認(rèn)識百曉生又怎么樣,今天就算百曉生來這里,也得給我們趕尸門面子?!?p> “你確定?”忽然一聲冷笑,一個青衫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你哪位?”
“陸地神仙百曉生。”那人一字字緩緩說道,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有八十三個,不過人數(shù)這么多說出來好像有點(diǎn)不好意思,所以我就只說了五個?!眲⑸髅粢彩寝谓忉尩?。
也不是他有意要隱瞞,實在這話很符合他那害羞的性格,一點(diǎn)都沒毛病。
這下完犢子,順風(fēng)還能浪,逆風(fēng)的話,葉凌就沒那膽子浪了。
于是甩鍋……
“雖然你們?nèi)藬?shù)占了一點(diǎn)小小的優(yōu)勢,不過青峰城畢竟是我們賒刀門的地盤,天時地利都在我們這邊,怕你啊?!闭f著,葉凌更是走到了范大寬身旁,伸手一拍他肩膀,“我們賒刀門的門主可是五境武夫,他嫉惡如仇,更是一條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脻h,對什么趕尸門,他早就看的不順眼了,非但不順眼而且有很大的意見,有什么你沖門主來啊,看他不打死……哎,門主,門主,門主你去哪里???”
葉凌鍋還沒甩完,范大寬已經(jīng)站起身掉頭就跑路了。
他又不傻,被人當(dāng)槍使這種事可不干。
眼見甩鍋失敗,葉凌也是要一起跑路,倒是還沒走幾步,就被趙垂玉手中的拂塵給攔住了。
拂塵向下一劈,“啪”一聲刺響,一條無形氣勁離著葉凌不過一寸之距,斬落下時便將一條長凳劈斷為兩截。
“閣下是要去哪里啊?”趙玉垂問道。
“我看門主走的那么急,所以跟上去問問他去哪里,要是上廁所的話,正好一起啊?!比~凌隨口胡謅。
“上廁所都要一起,你們賒刀門的口味很重啊?!?p> “是有點(diǎn)重,所以打算和門主商量一下,要不改掉那個奔放的規(guī)矩……”
“嘴皮子用不著這么溜,我沒空和你掰扯,你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話,說不定我那拂塵就把你的腳底板給留下了,你要不要試試?”一聲不耐煩的冷喝,趙玉垂打斷了他的話。
“站住就站住好了,用不著留下腳底板這么血腥吧。”葉凌苦逼咧嘴,這時問道,“趙兄,到底有什么事見教???”
“本來是沒什么事情指教的,不過閣下剛才說的話……”
“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還希望趙兄能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給個面子,原諒我這一次吧?!?p> 順風(fēng)就浪,逆風(fēng)便縮,葉凌大概是屬螞蚱的,這跳過來,當(dāng)然還能跳過去。
“這時候想起江湖同道了,剛才不還是正邪不兩立的嗎?”趙玉垂笑問。
“此一時彼一時嗎?!?p> “好個此一時比一時,不過要是道歉有用的話,要我手里這把拂塵有什么用?”
“那你想怎么樣?”
“依我看,今后你閣下那張嘴用來吃飯就行了,說話就免了?!?p> “以后不能說話?!”葉凌皺眉,“這也太狠了吧?!?p> “我們趕尸門就這規(guī)矩,你要是不服的話,可以比劃比劃。”
“我是很服氣,不過我們賒刀門的其他兄弟就未必了?!?p> 說著,葉凌伸手一指賒刀門的其他人。
其他人對望了一眼,很默契的各自點(diǎn)頭,然后除了王大貓以外,都學(xué)著門主一起開溜了。
“看來你們賒刀門的其他兄弟也很服氣啊?!?p> 望著那些人遠(yuǎn)去的背影,趙玉垂撇嘴冷笑。
“臥槽,沒義氣??!”
“是很沒義氣?!壁w玉垂附和道。
“既然你也覺得他們沒義氣,那趙兄可否讓我追上去教訓(xùn)那頓沒義氣的家伙先?!?p> “我能答應(yīng),不過我的這把拂塵就未必了?!笨粗掷锏姆鲏m,趙玉垂一臉淡漠。
“我就知道……”
葉凌嘆氣,仿佛是早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但他還是不死心,又道,“趙兄,現(xiàn)在我們賒刀門就兩個人了,而你們有這么多人,你們不會是打算是以多欺少吧,這要傳到江湖上那可是很丟臉的?!?p> “也是?!壁w垂玉點(diǎn)頭想了想,然后一甩拂塵,“以多欺少是不光彩,那我也找個賒刀門的弟子,應(yīng)該夠公平的了?!?p> 說罷,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甚是僵硬的走了過來。
那人摘下斗笠后,葉凌嚇得差點(diǎn)當(dāng)場嚇尿。
“大……大……大師兄?!”
上午被自己丟下山的金東陸,這會兒就在自己面前,雖不是活蹦亂跳,但見他面白如紙,動作僵硬,那宛如喪尸般的樣子,更讓人頭皮發(fā)麻。
“他是人是鬼?。浚 ?p> “當(dāng)然是人了,不過是死人?!壁w玉垂提醒。
趕尸門,是一個專門和死人打交道的門派。
趕尸聽著是恐怖,實則也只能操縱尸體坐立臥行唬人來著,還有時間限制,超過三天的尸體,再厲害的趕尸人也控制不了。
其實相對于死尸,趕尸門人更擅長操控活尸。
而趕尸門之所以能穩(wěn)坐西域邪派的第一把交椅。
除了外界對趕尸固有的滲人印象以外。
趕尸門內(nèi)部流傳的武學(xué)也是詭異毒辣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金東陸是趙玉垂撿到的尸體,這會兒亮出來果然是把葉凌嚇得一愣一愣的。
“東陸的尸體,你們到底對東陸做了什么?!”
這時忽聽一聲怒喝,一道人影閃身而來,正是剛剛走遠(yuǎn)的范大寬。
他一直躲在暗處,本是靜觀其變呢,見到愛徒的尸體后便再也忍不住現(xiàn)身了。
“能做什么,這具尸體是我早上時候撿到的?!壁w玉垂鄭重說道,面對范大寬,他可不敢馬虎。
“既然是撿到的,那就交給我吧啊。”
“你說交就交,怎么,我們趕尸門不要臉的嗎?”
“這么說就是不給了。”
“不給又怎么樣?”
氣氛一下劍拔弩張……
“都給我回來!”這時范大寬一句怒吼,賒刀門的人去而復(fù)返。
兩幫火并之勢已是箭在弦上。
范大寬雖然不想招惹趕尸門,但多少是有原則的,豈能容徒弟的尸身為趕尸門褻瀆。
吃席的幾百號群眾,眼見江湖中人要火并,哪里敢湊這熱鬧,紛紛做鳥獸散。
剩下沒走的,自然便是青峰城的江湖中人了。
葉凌悄悄的退到了一旁,這會兒恨不得磕著瓜子看熱鬧了。
他本是想平息一場可能會發(fā)生的武力沖突,沒想到后來這么一浪,反而是間接促成了更兇猛的武力沖突。
范大寬掃視了趕尸門的人一番,這時說道,“你們趕尸門雖然人多,不過我也不怕,我好歹也是五境的武夫,也沒道理向你們這些七八境的娃兒認(rèn)慫,趙垂玉趙公子,你說是吧?!?p> 說著,走到趙玉垂面前,一把抽出了背后的鋼刀。
境界,是實力劃分最粗淺的標(biāo)準(zhǔn)。
境界的劃分,以一擊之力對鐵人的毀壞程度而做評定。
擊鐵人而定境界,這是流傳了幾百年的江湖規(guī)矩。
境界共有九個劃分,由弱至強(qiáng),從九到一。
范大寬是五境武夫,一擊之力可破鐵人上身。
趙玉垂不過七境武夫,一擊之力雖能傷到鐵人全身,卻是傷而不破。
兩人的差距,看著是境界上的兩個,其實有著百里的距離。
范大寬的主動挑戰(zhàn),讓趙玉垂犯了難。
趕尸門年輕弟子雖然多,然而大都七境、八境的武夫。
光靠真刀真槍,不靠暗地里使絆子的話,那根本沒有一點(diǎn)獲勝的希望。
趙玉垂這么想著的時候,范大寬已經(jīng)揮刀放倒了五個。
眼看他興致盎然還要繼續(xù),趙玉垂急忙揮手制止。
“我想通了,把這具尸體交給你也不是不可能,你不過我有個條件?!?p> “什么條件?”
“只要范先生一動不動接住我三掌的話,這具尸體就讓你帶回去,要是接不住,我看你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涼快去吧?!?p> “好?!?p> 范大寬想都沒想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自己可是五境的武夫,沒道理接不下這七境雛的一掌。
“趙公子,我準(zhǔn)備好了,來吧。”接著他凜然而站,神情自若。
趙垂玉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默念咒語之時,緩緩伸出一掌,掌上冒出了一圈青色符文,繚繞不斷。
這是玄門手段,接著他一掌打在了范大寬的小腹上。
那一掌威力不大,別說掌風(fēng)迅猛了,就是連手掌拍在他小腹上都沒有起一點(diǎn)聲響。
“使點(diǎn)勁,我這把年紀(jì)還沒到棺材里躺著呢?!?p> “雖然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趙玉垂給了范大寬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一個眼神就是小腹猛然一痛。
范大寬皺眉,整個人頓感渾身無力。
那一掌,他也沒堤防,誰曾料想,趙玉垂竟使出如此齷齪手段。
他掌里藏針,針是細(xì)小銀針。
針上有毒,毒不致命,卻能使人氣力全失。
“好狠的手段!”
“我可是趕尸門的,這點(diǎn)手段范先生應(yīng)該清楚才是,何必大驚小怪呢?!壁w玉垂呵呵一笑,他雖是心狠手辣的真小人,所以談吐舉止一點(diǎn)不遮掩自己的壞!
“范先生接下來還有兩掌,你可準(zhǔn)備好了?!?p> 提醒了一句后,趙玉垂便又要出手。
“還有兩掌就不用了,我認(rèn)輸?!?p> 范大寬慌忙說道,他是個明白人,知道這兩掌下來,自己差不多得完犢子了。
認(rèn)輸,自己還能吃上幾口熱乎的飯。
不認(rèn),就只能等著躺棺材吃土了。
他又不傻,面子和小命,當(dāng)然是選擇后者了。
“閣下可是堂堂五境的武夫,至于晚輩我才七境而已,就這么認(rèn)輸了,不是吧?!壁w玉垂略感詫異。
“我也不想啊,不過我現(xiàn)在這副德行,不認(rèn)輸?shù)脑捑椭荒苷J(rèn)死了?!狈洞髮捒嘈@氣,又是不甘心的說道,“使這種陰損手段,年輕人你好狠啊?!?p> “這就不勞范先生你夸獎了,倒是范先生既然是認(rèn)輸?shù)脑?,那麻煩把話說的大聲一點(diǎn),這里這么多人看著,想必還有很多人都沒聽到范先生剛才那些話吧。”
趙玉垂得意撇嘴,他這是殺人誅心不夠,還要在別人面前好好炫耀自己一番,妥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范大寬想了想,雖然不情愿,也還是將剛才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在場的江湖人士聞聽此言,都傻眼了。
堂堂五境的武夫竟主動認(rèn)輸了?!
這要不是親眼看到,說出去都沒人信。
然后是各種議論了。
議論里的嘈雜,是范大寬丟的臉,也是趙玉垂掙的榮耀。
江湖上本就世事無常,有人乘興而來,有人敗興而歸。
臉都丟了,范大寬自然不好意思再待著了。
然后他率領(lǐng)賒刀門其他人回山,反正已經(jīng)吃飽喝足,細(xì)算下來,也不算吃虧。
倒是趙玉垂拂塵一甩,并不讓開。
“趙公子,我都認(rèn)輸了,你還想怎么樣?”灰頭土臉的范大寬皺眉。
“其他人可以走,不過他得留下。”一聲冷哼,趙玉垂手中的拂塵直指葉凌。
“我,不是吧趙兄,這一晃都能過七八年了,你還沒完,你這樣做人太沒意思了吧?!比~凌苦逼咧嘴,這下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剛才自己那么浪,也不至于惹上這個麻煩。
“滿口飯好吃,滿口話不好說,剛才你嘲諷趕尸門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壁w玉垂面無表情。
“這一天也來的太快了吧,再說今天也不是什么黃道吉日,要不你看過兩天行不行?”
“你以為做買賣呢,還能討價還價,之前我說過一共三掌,現(xiàn)在還剩下兩掌,既然你們門主縮了,那就有你頂上吧?!?p> “頂上,趙兄你說的輕巧,不瞞你說,其實我連九境武夫都不是?!比~凌無奈攤手。
“這個我可以作證?!狈洞髮挷遄旄胶?。
“哦豁,那你就自認(rèn)倒霉吧?!?p> 趙玉垂才不管這些,葉凌既然嘲諷了趕尸門,那就要為自己的嘴賤付出代價。
“自認(rèn)倒霉,趙兄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我連九境武夫都不是,也就是說和市井坊間的平頭百姓完全一個檔次;而你作為一個江湖中人,竟然連平頭百姓都要欺負(fù),你的良知,你的道德呢?你摸一下自己的良心,難道你就不覺得有一點(diǎn)不安嗎?”
“沒有?!?p> 葉凌煞有介事說來,趙玉垂輕飄飄一句就打發(fā)了。
自己臉皮厚,沒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的臉皮也薄不到哪里去。
葉凌還不死心,這時又道,“在場的老少爺們想必也是混江湖的,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這位趙兄明明知道我那點(diǎn)本事和平頭百姓完全一個檔次,還這么欺負(fù)我,這是不是非常不要臉啊?”
他這么一鼓動,圍觀的江湖中人紛紛聲援。
“想用輿論來壓我,我才不吃這套?!壁w玉垂冷冷一笑,朗聲說道,“今日不管別人怎么說,我一定要給你個教訓(xùn),好讓別人知道,我趕尸門不是那么好奚落的;犯我趕尸門者,雖弱也揍!”
一句話說完,趙玉垂眼中兇光畢露。
他人為他氣勢所攝,嘴上雖不再說什么,但心里多半是不服,均想,“不就是趕尸門的嗎,有什么嘚瑟的?”
除了不服以外,更多是為葉凌捏把汗。
五境的范大寬都敗在他的手上,那葉凌連九境都還沒到,豈不是要完犢子。
不過有人的關(guān)注點(diǎn)不在這。
那是個青衫中年文士,他見趙玉垂表現(xiàn)如此,心中暗暗贊許,“此子臉厚心黑,如此心性,未來定是一方梟雄,英才榜上可列第十二?!?p> 百曉生列江湖各大榜單,入選英才榜,不論正邪,只要是16-28歲的俊才后生,皆可入榜。
只不過榜上之名不過百數(shù),而江湖上的年輕后生卻如過江之鯽惶惶不可數(shù),想要榜上有名,不是萬里挑一之輩,哪里有這本事。
百曉生出現(xiàn)在葬禮上,絕非湊巧。
他喬裝打扮,便是為趙玉垂而來。
要排江湖榜,自然要閱盡江湖人。
百曉生是陸地神仙,有“鷹眼”神通,能一眼看穿他人的資質(zhì)和弱點(diǎn)。
憑此神通,排列江湖各大榜單,自然是公道權(quán)威。
他看好趙玉垂,至于表現(xiàn)一驚一乍的葉凌卻是一點(diǎn)沒放在眼里。
連九境武夫都不算,別說入江湖榜了,便是連江湖人都不算。
趙玉垂如何對付葉凌,他倒是非常期待。
以他之心狠手辣,怕是不會給那小子留全尸吧……
若真是如此歹毒,或者還要在英才榜上上升一個名次。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忽聽葉凌說道,“說了那么多,看來這劫是躲不過了,姓趙的,你不是要給我兩掌嗎,那就來吧?!?p> 一聲嘆氣,葉凌認(rèn)栽了。
折騰了那么久,都沒一點(diǎn)回旋的余地,那還能指著什么?
然后他默默掏出了匕首。
“既然做好了覺悟,那我成全你?!?p> 一聲冷笑,趙玉垂一掌猛然拍來。
那一掌凌厲無比,不僅掌風(fēng)呼呼,手掌里更是藏著一根要人命的銀針。
“這一掌如此狠辣,看來他比我想的還要狠毒?!币娝稣醒该?,百曉生很滿意的點(diǎn)頭。
他人雖沒百曉生眼光之老辣,但也看出了端倪。
葉凌連九境武夫都不是,挨了這一掌,只怕要命喪當(dāng)場,甚至被拍成肉泥都不一定……
便是這時,葉凌猛然抽出了刀鞘中的匕首。
“刷”的一聲,那一掌離著葉凌的胸口不過三寸之距時,背后捅刀子的能力發(fā)動了。
“刷”一聲之后,趙玉垂那一掌落空,葉凌則是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
這瞬息的變化,驚呆了所有人。
葉凌的瞬移,快如閃電。
在場眾人,除了百曉生看了個清楚以外,他人都是恍惚。
同樣的恍惚,不同的震驚。
“怎么會這樣?!”趙玉垂喃喃自語,兀自不服。
“沒想到阿森藏得那么深?!狈洞髮捚沧?。
在場江湖人士,各是吃驚不已。
“有意思,那小子竟然能讓我看走了眼,有趣,實在有趣?!?p> 百曉生冷笑,心中波瀾翻涌。
天下之間,江湖之上,竟有年輕后生能讓陸地神仙看走眼,能做到這般,那就可不止是躋身入榜那么簡單了。
“看來這能力不賴啊?!?p> 葉凌暗松一口氣,他是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個瞬移,已經(jīng)震住了現(xiàn)場所有人。
“看不出來閣下還藏著一手嗎,這次我看你還怎么躲!”
一聲冷喝,轉(zhuǎn)過身的趙玉垂既是臉色鐵青,更是惱羞成怒。
他還沒從一掌打敗范大寬的榮光中走出,又怎么允許自己栽在這種弱雞手上。
這時飛身而上,不論是身形手法,還是出掌的力道都比剛才迅猛了十倍。
葉凌不敢大意,將塞回匕首的刀鞘再次抽出……
“刷”……
不同的時間,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
趙玉垂再次一掌落空,葉凌再次瞬移到他的背后,他人再次震驚……
兩次是這樣,不過第三次就未必了。
不信邪的趙玉垂第三次欺身而上……
接著,他人是第三次震驚……
然后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
一連九次下來都沒能碰到葉凌一根汗毛的趙玉垂,這下是氣急敗壞。
“臥槽你媽,有種的,你小子就不要動!”
“一動不動那是王八?!?p> 葉凌嘚瑟撇嘴,又是揶揄道,“我說趙兄啊,你剛才不是很神氣嗎,連我賒刀門門主都讓你一掌打的認(rèn)輸了,碰上我怎么就不行了?雖說你只是七境的武夫,可我那點(diǎn)本事和普通平民百姓完全是一個檔次的,你連我都碰不到,不是吧,不是吧?!”
這貨就是屬螞蚱的,而且還是從海里來的螞蚱——非常會浪。
眼瞅著趙垂玉拿自己沒辦法,他更是瘋狂挑釁。
這時腦海忽然“?!钡囊宦曧?,接著眼前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折扇飄飄,明月獨(dú)照。
緩步走出的百曉生,手搖折扇,頭戴逍遙巾,腳上布芒鞋。
他身高七尺有余,看著三十歲左右,實則已近五十左右的年齡。
陸地神的出場震驚了所有人,誰能想到那個連九境武夫都不是螻蟻之輩,竟能抱上這般大腿。
陸地神仙可是江湖最高戰(zhàn)力。
這天下之大,江湖之廣,能躋身陸地神仙之列的人不多,才七個而已。
百曉生位列第五。
他以博聞多識稱道于江湖。
有道是,天下學(xué)識瀚如海,盡歸神仙百曉生。
百曉生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其知識面之廣,更是被譽(yù)為三百年來第一人。
相較于學(xué)識,“陸地神仙”的四字招牌更是無人不服。
陸地神仙,乃是江湖中的絕頂。
何謂絕頂?
那是彈指間千軍萬馬灰飛煙滅的從容,也是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的霸氣。
可是緩步走出的百曉生卻是面色平靜,不見絲毫鋒芒。
然而即便如此,在場江湖人士皆是噤若寒蟬,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陸地神仙面前,誰敢造次?
“連我百曉生都要個趕尸門面子,好啊,那我倒想問問,該怎么給面子啊?”這時百曉生望向了趙玉垂,撇嘴淡淡問道。
“剛才是小人口不擇言,還望前輩恕罪?!壁w玉垂給了自己幾巴掌后,更是跪下連連磕頭,剛才他還囂張跋扈,這會兒拼命磕頭求饒,就算額頭上都磕出了大片大片的血,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不僅是他,趕尸門的其他人都跪下磕頭求饒了。
得罪陸地神仙那還了得,別說自己的小命了,就是整個趕尸門都得元?dú)獯髠?p> “英才榜湊足一百個倒也不容易,今天就饒你小子一命,至于今晚上你們就給我好好跪著磕頭道歉吧?!闭f著,百曉生側(cè)頭望向了葉凌。
他打量葉凌再三,忽一皺眉,多少有些失望。
百曉生身負(fù)?dān)椦凵裢ǎ谎鄣墓饩?,便能看清他人的資質(zhì)。
那小子既然知道自己在場,定然是天賦異稟。
然而一眼望去,卻是稀松平常。
就那點(diǎn)資質(zhì)還不如江湖三流人士。
失望之際,百曉生不免好奇,這時問道,“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本想嚇一嚇?biāo)麄?,所以就隨口胡謅了一個,沒想到你老當(dāng)真在場?!比~凌解釋道,他自然不會說出模擬器一事,其實就算說了他人也未必信啊。
“隨口胡謅,怎么就偏巧說到了我的身上?”百曉生又問。
“陸地神仙我就知道百曉生一個,其他我也不知道啊?!比~凌尷尬一笑,又道,“您老這么厲害,要不給我簽個名吧?!?p> “世上還會有這么湊巧的事?”百曉生將信將疑,這時又道,“簽名就免了,以后別拿我的名頭招搖撞騙,百某人一向獨(dú)來獨(dú)往,不是誰的大腿。”
說罷,他一聲冷哼。
陡然之間,狂風(fēng)四起。
明月被烏云遮住,四周火把一瞬全熄。
他人驚詫之際,那熄滅的火把卻又再次亮了起來。
月破云出,火光耀眼。
葬禮還是那場葬禮。
四下里卻再也不見百曉生的身影。
這就是陸地神仙的實力?
當(dāng)真恐怖如斯!
在場江湖中人,皆是心神巨震。
過了好一會,這才各自打道回府。
有人闌珊而去,有人還留在原地……
漫漫長夜中,趕尸門的弟子還在下跪道歉……
葉凌隨范大寬等人回到賒刀門后,迫不及待的開啟了模擬器。
他原以為人生會有新的變數(shù),然而模擬的結(jié)果讓他有點(diǎn)頭大。
[三天后,范大寬讓你和王大貓讓你們?nèi)フ疑碓谇噤h城的趕尸門討要解藥和尸體,此去異常兇險]
異常兇險,這是一個不詳?shù)念A(yù)兆,非常不好的警告。
葉凌并不是一個不信邪的人,所以他選擇不去。
為了這個選擇,他還做了一些鋪墊。
裝病。
感染風(fēng)寒。
三天后,葉凌和賒刀門的其他弟子,一起出現(xiàn)在了議事廳中。
所要商討的事,除了金東路的尸體,還有門主范大寬的身體狀況。
自從被趙玉垂暗算以后,范大寬的身體一直不怎么樣。
先前兩天還只是整個人萎靡無力而已,從昨天開始,肚子更是一陣、一陣的疼。
直覺告訴自己,這應(yīng)該是中毒了,要是沒解藥的話,估摸著就得完犢子。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自然是找個人去問趕尸門的人討要解藥和尸體了。
至于派誰?
這會兒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葉凌身上,畢竟那天的葬禮上他可是最出風(fēng)頭的人。
“都看著我干嘛,我兩天前就感染了風(fēng)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闭f著,葉凌猛烈的咳嗽了一番,表示自己真的很嚴(yán)重,然后又道,“還讓我去,你們還有沒有一點(diǎn)同情心了?”
這番說辭,非常合情合理,他人也不好再糾纏。
這時,王大貓站了出來。
“門主,這事交給我去吧?!?p> “大貓,你?”范大寬皺眉,想了想搖頭,“大貓你的本事稀松平常,就算去了,只怕……”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那我走了?!?p> 王大貓打斷了他的話,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廳,然后急匆匆的往山下而去。
他之所以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自然是好奇了。
什么解藥、尸體,他才沒興趣。
他突然而來的興趣是,是青鋒城里的趕尸門。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看來這次會是一只大貓……
王大貓主動請纓后,這茬就算告一個段落了。
裝病的葉凌雖然成功逃脫了一劫,心里卻不是滋味?
王大貓的本事自己清楚,讓他去,那不就是送死嗎。
可就算加上自己,那也是兩個人一起去送死。
糾結(jié)了半天后,葉凌還是決定下山去青峰城一趟。
從小他就知道,做人要講義氣。
王大貓可是自己的兄弟,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去送死嗎?
于是當(dāng)天晚上,葉凌也來到了青鋒城。
青鋒城這地不小,依山伴水,想要找個人不容易。
還好葉凌知道王大貓是要去找趕尸門。
所以只要知道趕尸門在青鋒城的落腳處,就能找到王大貓。
茫茫人海,想要找個人不容易,找一群人就簡單多了。
趕尸門既在青鋒城有落腳的地方,那自然有人知道他們住哪里。
倒是這大晚上的,也不急著尋找。
不是他不敢,葉凌做事,自有他的章程。
他做事,講究的是穩(wěn)妥。
碰上事情既不沖動,也不慌,待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后,才是謀而后動,步步為營。
這時在德祿客棧落腳。
葉凌隨便要了間樓上的客房后,便在樓下大廳里吃上了。
他不是什么大胃王,吃飯用餐也不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一頓飯,本來兩盞茶的功夫就能搞定。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客棧里來了兩個趕尸門的弟子。
這下,就得慢慢吃咯。
葉凌深怕他們二人認(rèn)出自己,便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斗笠戴在了頭上,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住了臉。
這會又坐到那二人附近的一張桌子旁,偷聽二人的談話,要是能探聽到王大貓的消息那自然是最好了。
倒是那二人說話聲音太小,他只隱隱約約聽到說什么,“抓到了,今天總算抓到了”,然后就只能靠腦補(bǔ)了。
抓到了,難不成是大貓被抓了?
這是好像太背了點(diǎn),不過以王大貓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這人一旦好奇心上來,什么傻事也做得出。
“小二,再來一壺上好的花雕?!边@時,忽走來了一個同樣是戴斗笠,臉被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
那人毫不客氣坐到葉凌對面,待小二端上酒后,問道,“你要不要喝點(diǎn)?”
“恭敬不如從命?!比~凌點(diǎn)頭。
然后那人給葉凌斟了滿滿的一碗酒,遞了過去。
“這酒可有點(diǎn)辣,你可小心點(diǎn)喝?!?p> “花雕酒我又不是沒喝過,能辣到哪里去。”葉凌不以為意,接過碗就是咕嘟的一口。
這一口下去,葉凌直接是麻了。
這下非但是涕淚橫流,甚者嗓子眼都能噴出火來了。
好在桌上還有個茶壺。
葉凌一口氣喝了半壺茶水,嘴里的辣這才緩解。
飯沒吃飽,肚子被茶水撐的夠嗆。
“我都提醒過你了,這酒有點(diǎn)辣,你看你還喝的那么急?!边@時對面那人憋著笑幽幽說道,聽那聲音該是個古靈精怪的妹子。
“這酒辣是辣了點(diǎn),不過喝著帶勁,要不你也嘗嘗?”葉凌陪笑,笑的有些勉強(qiáng)。
“濃縮的辣椒丸我可沒興趣。”
那人搖了搖頭,酒壺拿在手里的時候,她偷偷摻了一粒高濃度提純的辣椒丸進(jìn)去。
那辣椒丸雖只有綠豆大小,辣度卻是尋常辣椒的三十倍。
這一粒下去,雖不會辣到要人命,倒是近三天如廁,可是有的受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沒興趣?!币宦暱嘈Γ~凌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那下次我注意?!?p> “還有下次,我說這位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比~凌苦逼咧嘴。
“饒了你,可以?!闭f著,那人突然伸手一指趕尸門的那兩個弟子,壓低聲問道,“那你告訴我,他們倆剛才說了什么?”
“不知道?!比~凌搖頭。
“剛才我見你偷聽得仔細(xì),怎么,難道沒聽到什么?”
“我也想聽到什么,可他們兩個說話談話聲音太小,根本就聽不清說什么?!?p> “切,沒用?!蹦侨瞬恍?。
“沒用是吧,那我給你來個有用的。”說罷,葉凌便坐到了那兩個趕尸門弟子的同一張桌子上。
“你是哪位?”
“來此有何貴干?”
見有人突如其來,那兩個年輕弟子各是警覺不少。
“兩位莫要慌張,我和貴派的趙玉垂是好朋友?!?p> “趙師兄?”兩人對望了一眼,各是狐疑。
“沒錯,那日趙兄一掌擊敗賒刀門門主我也在場,趕尸門不愧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實在是厲害??;在看兩位如此天資不凡,想來日后必定能成為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上來就是一頓天花亂墜的拍馬溜須直接將二人干蒙了。
那兩個年輕弟子本來就沒太多的江湖經(jīng)驗,被葉凌這頓馬屁下來,整個人更是飄的沒邊了。
還警戒心呢,這會兒都恨不得各自演練一番,顯擺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葉凌又吹捧了兩句后,忽問道,“趕尸門遠(yuǎn)在西域,此番千里迢迢趕到東吳是為何事?”
那二人也不隱瞞,對望了一眼后,便將趕尸門此行目的說了出來。
趕尸門此番來東吳,一是為了奪回被盜的禁書--《活死人》。
二是為了盜墓。
盜墓是趕尸門最基本的營生手段。
青鋒山上有一座前朝陸地神仙的墓,趕尸門對其垂涎幾年了,不過因為路途遙遠(yuǎn)的緣故,只得作罷。
如今既來了青鋒城,那這事自然就一起干了。
說罷來此的目的后,兩人又問葉凌在青鋒城是否見過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
葉凌當(dāng)即想到了妓院。
可那兩人說不是風(fēng)塵中的女子,而是移花宮的弟子。
移花宮遠(yuǎn)在江南,雖不是名門正派,但也壞不到哪里去。
移花宮是女子門派,開派祖師是一位驚才絕艷的女子,離著飛升只差一步的陸地神仙。
三個月前現(xiàn)任移花宮主受趕尸門主所邀,前去西域欣賞百年未必一見的冥花。
此番遠(yuǎn)去,她帶了幾個年輕的女弟子同行。
其中一個名叫鐘靈精的女弟子,是個異常調(diào)皮的丫頭。
趁著他人去賞花之際,那丫頭竟偷了趕尸門的禁書--《活死人》。
然后一溜煙跑到了東吳青鋒城。
江湖一直有傳說,青鋒山有一座陸地神仙墓,藏著長生不老的法門。
長生不老的法門,她自然是想見識一下了了。
倒是還沒去青鋒山呢,趕尸門的人追來了。
雖說趕尸門人多勢眾,不過青鋒城畢竟不是自家地盤,再加上那鐘靈精鬼精、鬼精的。
都一個星期了,一點(diǎn)收獲都沒有。
聽完那二人的敘述,葉凌心里暗自高興,心想,“我還以為趕尸門有多厲害,連個小丫頭都沒辦法,垃圾!”
他心中雖是不屑,但嘴上安慰道,“你們趕尸門這么厲害,兩位又是如此不凡,我看一定能抓到那個偷書賊的,最多再用一個星期罷了?!?p> “用不著一個星期,頂多兩天,那女賊一定會自己現(xiàn)身的?!边@時其中一人很篤定說道。
“兄臺為何如此自信?”葉凌不解。
茫茫人海,想要找個人不容易,找一群人就簡單多了。
趕尸門既在青鋒城有落腳的地方,那自然有人知道他們住哪里。
倒是這大晚上的,也不急著尋找。
不是他不敢,葉凌做事,自有他的章程。
他做事,講究的是穩(wěn)妥。
碰上事情既不沖動,也不慌,待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后,才是謀而后動,步步為營。
這時在德祿客棧落腳。
葉凌隨便要了間樓上的客房后,便在樓下大廳里吃上了。
他不是什么大胃王,吃飯用餐也不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一頓飯,本來兩盞茶的功夫就能搞定。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客棧里來了兩個趕尸門的弟子。
這下,就得慢慢吃咯。
葉凌深怕他們二人認(rèn)出自己,便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斗笠戴在了頭上,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住了臉。
這會又坐到那二人附近的一張桌子旁,偷聽二人的談話,要是能探聽到王大貓的消息那自然是最好了。
倒是那二人說話聲音太小,他只隱隱約約聽到說什么,“抓到了,今天總算抓到了”,然后就只能靠腦補(bǔ)了。
抓到了,難不成是大貓被抓了?
這是好像太背了點(diǎn),不過以王大貓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這人一旦好奇心上來,什么傻事也做得出。
“小二,再來一壺上好的花雕。”這時,忽走來了一個同樣是戴斗笠,臉被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
那人毫不客氣坐到葉凌對面,待小二端上酒后,問道,“你要不要喝點(diǎn)?”
“恭敬不如從命?!比~凌點(diǎn)頭。
然后那人給葉凌斟了滿滿的一碗酒,遞了過去。
“這酒可有點(diǎn)辣,你可小心點(diǎn)喝?!?p> “花雕酒我又不是沒喝過,能辣到哪里去?!比~凌不以為意,接過碗就是咕嘟的一口。
這一口下去,葉凌直接是麻了。
這下非但是涕淚橫流,甚者嗓子眼都能噴出火來了。
好在桌上還有個茶壺。
葉凌一口氣喝了半壺茶水,嘴里的辣這才緩解。
飯沒吃飽,肚子被茶水撐的夠嗆。
“我都提醒過你了,這酒有點(diǎn)辣,你看你還喝的那么急?!边@時對面那人憋著笑幽幽說道,聽那聲音該是個古靈精怪的妹子。
“這酒辣是辣了點(diǎn),不過喝著帶勁,要不你也嘗嘗?”葉凌陪笑,笑的有些勉強(qiáng)。
“濃縮的辣椒丸我可沒興趣?!?p> 那人搖了搖頭,酒壺拿在手里的時候,她偷偷摻了一粒高濃度提純的辣椒丸進(jìn)去。
那辣椒丸雖只有綠豆大小,辣度卻是尋常辣椒的三十倍。
這一粒下去,雖不會辣到要人命,倒是近三天如廁,可是有的受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沒興趣?!币宦暱嘈Γ~凌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那下次我注意?!?p> “還有下次,我說這位姑娘你就饒了我吧。”葉凌苦逼咧嘴。
“饒了你,可以?!闭f著,那人突然伸手一指趕尸門的那兩個弟子,壓低聲問道,“那你告訴我,他們倆剛才說了什么?”
“不知道?!比~凌搖頭。
“剛才我見你偷聽得仔細(xì),怎么,難道沒聽到什么?”
“我也想聽到什么,可他們兩個說話談話聲音太小,根本就聽不清說什么?!?p> “切,沒用?!蹦侨瞬恍肌?p> “沒用是吧,那我給你來個有用的?!闭f罷,葉凌便坐到了那兩個趕尸門弟子的同一張桌子上。
“你是哪位?”
“來此有何貴干?”
見有人突如其來,那兩個年輕弟子各是警覺不少。
“兩位莫要慌張,我和貴派的趙玉垂是好朋友?!?p> “趙師兄?”兩人對望了一眼,各是狐疑。
“沒錯,那日趙兄一掌擊敗賒刀門門主我也在場,趕尸門不愧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實在是厲害??;在看兩位如此天資不凡,想來日后必定能成為江湖一等一的高手?!?p>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上來就是一頓天花亂墜的拍馬溜須直接將二人干蒙了。
那兩個年輕弟子本來就沒太多的江湖經(jīng)驗,被葉凌這頓馬屁下來,整個人更是飄的沒邊了。
還警戒心呢,這會兒都恨不得各自演練一番,顯擺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葉凌又吹捧了兩句后,忽問道,“趕尸門遠(yuǎn)在西域,此番千里迢迢趕到東吳是為何事?”
那二人也不隱瞞,對望了一眼后,便將趕尸門此行目的說了出來。
趕尸門此番來東吳,一是為了奪回被盜的禁書--《活死人》。
二是為了盜墓。
盜墓是趕尸門最基本的營生手段。
青鋒山上有一座前朝陸地神仙的墓,趕尸門對其垂涎幾年了,不過因為路途遙遠(yuǎn)的緣故,只得作罷。
如今既來了青鋒城,那這事自然就一起干了。
說罷來此的目的后,兩人又問葉凌在青鋒城是否見過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
葉凌當(dāng)即想到了妓院。
可那兩人說不是風(fēng)塵中的女子,而是移花宮的弟子。
移花宮遠(yuǎn)在江南,雖不是名門正派,但也壞不到哪里去。
移花宮是女子門派,開派祖師是一位驚才絕艷的女子,離著飛升只差一步的陸地神仙。
三個月前現(xiàn)任移花宮主受趕尸門主所邀,前去西域欣賞百年未必一見的冥花。
此番遠(yuǎn)去,她帶了幾個年輕的女弟子同行。
其中一個名叫鐘靈精的女弟子,是個異常調(diào)皮的丫頭。
趁著他人去賞花之際,那丫頭竟偷了趕尸門的禁書--《活死人》。
然后一溜煙跑到了東吳青鋒城。
江湖一直有傳說,青鋒山有一座陸地神仙墓,藏著長生不老的法門。
長生不老的法門,她自然是想見識一下了了。
倒是還沒去青鋒山呢,趕尸門的人追來了。
雖說趕尸門人多勢眾,不過青鋒城畢竟不是自家地盤,再加上那鐘靈精鬼精、鬼精的。
都一個星期了,一點(diǎn)收獲都沒有。
聽完那二人的敘述,葉凌心里暗自高興,心想,“我還以為趕尸門有多厲害,連個小丫頭都沒辦法,垃圾!”
他心中雖是不屑,但嘴上安慰道,“你們趕尸門這么厲害,兩位又是如此不凡,我看一定能抓到那個偷書賊的,最多再用一個星期罷了?!?p> “用不著一個星期,頂多兩天,那女賊一定會自己現(xiàn)身的。”這時其中一人很篤定說道。
“兄臺為何如此自信?”葉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