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斬龍劍(三)
特子是徐樂的好兄弟,好朋友,但是兩個人之間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當(dāng)然,鼠人和浪人也是不一樣的。
浪人,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鼠人,也是浪跡天涯,但得過且過。
特子遇到問題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怎樣解決,而是想怎樣避免危險,怎樣逃跑。
那什么時候他不逃呢?那只有一種,就是吃博彩要贏錢的時候。
可是今天顯然不是這個時候,三個龍門的頂尖高手包圍在他的四周。
看著正在持槍對著自己的紅發(fā)女孩子,特子只能尷尬的笑道:“對不起啊……不小心給你鼻子撞破了?!?p>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腹部就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拳,頓時五臟六腑翻江倒海。
沈赤侯的一拳,打得可憐的特子當(dāng)即跪在地上嘔吐,他把剛吃的燒雞和啤酒都一股腦地吐了出來,所有的東西混雜著胃里的酸水哩哩啦啦地流了一地。
“啊,你快把他打爆了,好可憐啊,你饒了他吧?!碧刈右惶ь^,就看到了那個一頭紅色短發(fā)的女孩子蹲著,以一種憐愛的眼光看著自己。
看到漂亮姑娘能心疼自己,沒見過幾次女人的特子頓時心里一酸,流著眼淚說道:“女菩薩,你心真好,我之后娶媳婦也找你這樣的。”
還沒吐完,他就又被沈赤侯一只手提了起來,扔到了座位上。
“這拳算是替阿能打的,還清了?!卑⒛墚?dāng)然就是能天使的外號,就是被特子撞壞鼻子的那個紅發(fā)姑娘。
特子坐到座位上,已經(jīng)渾身無力。在一旁的徐樂仍舊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似乎知道這三個人并不會把特子怎么樣。
特子捂著肚子,在座位上叫嚷道:“你們現(xiàn)在想怎么樣?”
沈赤侯道:“我要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p> 一旁的徐樂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微笑道:“好,我們走?!?p> 這地方是個二層小樓,而這棟樓也早已經(jīng)被企鵝物流的員工包圍。
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樓下,似乎隨時準(zhǔn)備離開。他們早就算準(zhǔn)徐樂和特子這次是跑不了的。
此時的徐樂和特子一點想跑的意思也沒有,安靜地上了車。
車?yán)锊⒉粚挸?,沈赤侯和他的兩位女同事坐在面包車的左?cè),而特子和徐樂坐在右側(cè)。
沈赤侯又盯著徐樂二人看了看,說道:“你們倆也算是有真本事,我們運的貨都敢劫?!?p> 徐樂道:“但是我們還是輸了,沒想到你們對貧民窟的事這么了解,第一時間就找到‘倉鼠’這條線?!?p> 沈赤侯道:“怎么講?”
徐樂道:“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急著要賣掉這個東西,所以第一選擇就是‘倉鼠’?!?p> 這時特子已經(jīng)在車上睡了一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倆去哪?”
沈赤侯道:“我的頂頭上司?!?p> 特子又問道:“誰?”
沈赤侯道:“龍門城主,魏彥吾?!?p> 魏彥吾和鼠王類似,都屬于泰拉大陸的亞人種當(dāng)中長得比較奇怪的那一類,五官不是正常的人形,頭生雙角,而嘴巴和鼻子像大型犬一樣突出來。據(jù)記錄者所言,魏彥吾保持著先民的血統(tǒng),眼神銳利,和他同處于一個空間都使人感到窒息。
他不但是龍門城主,也是陳暉潔的舅舅兼劍術(shù)導(dǎo)師,權(quán)傾朝野,可算是一方霸主,但是他看來卻更像是一個老狐貍,精于心計的老狐貍。
得益于他之前跟戰(zhàn)斗有關(guān)的職業(yè),他的身材看起來是修長的。這樣的人一般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平日里他的著裝更像是古代官服和西裝的搭配,西褲穿在里面,西裝披在外面。
這種人豈非正是一個成功者的典型。所以他也像其他那些成功者一樣,也有他的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女人。
出身炎國貴族的他,多年前攜胞妹來到龍門,在那里結(jié)識東國公主文月并結(jié)為連理。坊間傳聞,他是個怕老婆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怕老婆的人,在管理決策方面卻以雷霆手段而聞名。他曾親手殺死自己的好兄弟,也曾親自下令肅清貧民窟內(nèi)支持整合運動的平民,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也有一部分平民對其十分畏懼。
而就在今天晚上,鼠人和浪人,見到了這個城主。
徐樂一見到他,就知道這個人遠(yuǎn)比想象中的任何人都更難對付。也許魏彥吾對徐樂的看法也一樣,所以他一直在盯著徐樂。
徐樂禮節(jié)性地微微鞠了一躬道:“你好?!?p> 魏彥吾也笑了笑,道:“你就是浪人徐樂,對嗎?”徐樂道:“我就是?!?p> 魏彥吾道:“看來你果然很有本事?!?p> 特子忽然道:“你就是搞了幫派聯(lián)合,搞的我日結(jié)干不成的魏彥吾?”
魏彥吾道:“鼠人特子,我聽說你上周還在蜀州一注輸了三萬塊?!蔽簭┪嵋呀?jīng)把二人的底細(xì)打探得很清楚了。
特子道:“我博彩和打賭這方面從沒輸過,除了上一次。我可以不像某些人一直輸,現(xiàn)在只能給羅德島當(dāng)狗?!?p> 說完這話,特子的眼睛瞪得更圓,嘴巴更歪了。
魏彥吾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大笑道:“說得好,有賞?!?p> 沈赤侯問道:“城主準(zhǔn)備賞他什么?”魏彥吾道:“自然是燒雞配美酒?!?p> 特子吐得快,餓得快,吃得更快。拿了雞肉和紅酒,就拆開骨架,把肉拋給了徐樂一半,二人坐到餐桌上開始大嚼暢飲起來。
在一旁的能天使二人實在不能理解餐桌上這二人的舉動,不到十分鐘就喝光了三瓶價格五千龍門幣起步的紅酒,硬生生把紅酒喝成了啤酒。
一個鼠人、一個浪人,見了城主竟然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制住,整個巨大的待客廳都變成了他們兩人的宿舍。
就在徐樂吃著燒雞的時候,他看到了沈赤侯三人仍舊筆直地站在一旁,無一不掛著一臉窘迫的面色。趕了三天路的人,又熬夜挨餓,是絕對沒有好臉色的。
徐樂指著一旁的三人,絲毫不見外地說道:“愣著干什么,一起來吃啊。”
得到魏彥吾點頭示意后,三人也終于落座。
魏彥吾坐上座,旁邊坐著的是三個年輕的小伙子,和兩個來自企鵝物流的漂亮姑娘。
二十瓶紅酒,十斤燒雞,半個小時就下了肚。
酒足飯飽,特子打起了飽嗝,徐樂向魏彥吾問道:“你們都知道是我倆劫了這趟貨,但你為什么又請我們又是吃肉又是喝酒?”
魏彥吾道:“我只是想把你灌醉,讓你說出件事。”
徐樂又問道:“要問話,那你為什么不用吐真劑或者別的手段?這不比好吃好喝來得更快?”
魏彥吾道:“因為你們兩個是穿越者,我們的手段,對穿越者毫無作用?!?p> 沈赤侯此時心中充滿了疑惑,問道:“他們兩個怎么能是穿越者,他們頭上一個長了角,一個有老鼠耳朵,肯定是泰拉原住民啊?!?p> 徐樂的頭上有兩個黑色的龍角,而特子的兩個老鼠耳朵在他吃燒雞的時候就一直晃個不停。
“沒錯,我們的確是穿越者,而且很強(qiáng),可惜現(xiàn)在下野了?!毙鞓氛f著,摘下了頭上兩個黑色的龍角,順帶著揪掉了特子的兩個毛茸茸的耳朵。
他們這些道具,全是為了更好地偽裝成泰拉原住民,從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這都不重要,穿越者我已見過很多?!蔽簭┪岬?,“這次我們運貨行車的方案,甚至這柄劍也是秘密,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徐樂道:“你覺得我們吃飽喝足,被灌醉之后,就能說真話?”
魏彥吾道:“這是為數(shù)不多能讓你們這類人說真話的好辦法。”
特子道:“那你可想錯了,我們吃飽喝足之后,只會做一件事?!?p> 魏彥吾道:“哪件事?”
特子和徐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說道:“打個郊縣!”
魏彥吾身為城主,見到過的穿越者也不少,從羅德島的陸上帝王何博士、二把手兵王迪亞,再到阿戈爾的哀信使,當(dāng)然他也見到過不少冒充穿越者的沽名釣譽(yù)之徒。
但是像今天這樣,見到兩個這樣玩世不恭的穿越者,他是第一次,這也是他第一次被訪客給整不會了。
就在他陷入尷尬的時候,徐樂說了一句話:“你如果想要我們給你說真話,你也得告訴我們點情報?!?p> 徐樂又道:“這斬龍劍本就是你的東西,后來你又給了陳暉潔。那又是誰,把這劍寄給你的?”
魏彥吾嘆了口氣,說道:“送達(dá)這柄劍,是羅德島現(xiàn)任頭目何博士親自給我發(fā)的消息,還讓我務(wù)必對暉潔隱瞞此事?!?p> 徐樂問道:“為什么?”
魏彥吾道:“因為有一個人不久后會來到龍門,搶奪這柄劍。”
徐樂道:“那個人是誰?”
魏彥吾道:“你可知阿戈爾的四個穿越者信使?”
徐樂道:“知道,是‘喜怒哀樂’這四個人?!?p> 魏彥吾道:“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極為恐怖,而這次來搶劍的,是代號為‘樂’的信使,他的名字……”
魏彥吾頓了頓,才緩緩說道:“樂信使,他的名字,就是‘赫然’?!?p> “哥譚噩夢赫然?!?p>

牛寺啊牛寺
開赫然找兒子的主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