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凡跟隨仆人來到一間偏殿大廳,廳里點(diǎn)了許多蠟燭,能感覺溫度明顯高于室外。
趙小娘皮還沒有來。送他到門口,那仆人就告知稍等一會,人就走了,連杯茶都沒給倒。
路不凡在廳里左右徘徊,等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那趙小娘皮才匆匆而來,走的后門。
她還是男扮女裝的打扮,只是換了身淺色衣服。
你他娘的都這個時(shí)候了,還捂得這么嚴(yán)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坦誠。
“路公子久等了?!壁w芊芊為自己的遲到,聊表歉意。請路不凡落座,并親自斟了杯熱茶,頓時(shí)茶香四溢。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路不凡微笑著說:“不礙的,反正大晚上的也無事可做?!?p> 趙芊芊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隨意開口說道:“路公子可是本國人士?”
阿彌陀佛,貧僧來自東土大唐……路不凡自己沒忍住笑了,想了想說道:“我乃宋國人,此次只是出門游歷,無意間來到此處,不想還冒犯了莊主?!?p> “路公子哪里的話,家人不懂事,差點(diǎn)誤傷公子,還望見諒?!?p>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你就不能直接一點(diǎn),敞開胸懷,直奔主題不好嗎?你再這樣讀者要罵作者水了。
“不怪不怪,天下之大,我本身目的就是出世游歷紅塵,增長見聞的,所見所聞皆是好處?!甭凡环灿X得自己是在裝大尾巴狼。
趙芊芊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她說:“公子可還記得下午之事。”
路不凡裝傻充愣,目光亂掃,又一個不小心,同趙芊芊撞了一臉。
這一次路不凡沒有急于轉(zhuǎn)移目光,對方也沒有轉(zhuǎn),就這么四目對視著。
所有的激情都是從四目對視開始的?!凡环舱Z錄。
最多十秒,路不凡頂不住,先敗下陣來,扭過頭揉了揉眼睛,點(diǎn)頭道:“衣服做的挺合身的,多謝莊主?!?p> 趙芊芊不露聲色地咬了咬牙,這家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給他點(diǎn)甜頭怕是……
“公子稍等片刻?!壁w芊芊說完,從來時(shí)的后門走了出去。
小樣,連名字都不給老子知道,就想套我話,沒門。
路不凡又等了一頓飯的功夫,差點(diǎn)睡著。
趙芊芊再次出現(xiàn)時(shí),路不凡頓時(shí)睡意全消。
此刻的趙芊芊一身天青色翠煙衫,春草色百褶長裙,腰間綁著淺綠色宮滌,三千青絲一半綰起云髻,一半垂至腰間,金色的流蘇發(fā)飾披在額間,宛如畫中走出的女子。
上一世在大馬路上等紅綠燈時(shí),遇見過兩個身穿古裝服飾的女孩。路不凡當(dāng)時(shí)看的心神蕩漾,致使送快遞的三輪車差點(diǎn)趕馬路牙子上去。
路不凡故意不去看她,其實(shí)心里早已砰砰亂跳,腦海里想了兩次小狐妖犯二的樣子,才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路不凡心說,這是要來坦誠相見了嗎?這種衣服脫起來挺麻煩的吧?
“讓路公子久等了?!?p> 說話的聲音倒是沒怎么變,這才讓路不凡沒覺得是換了個人。
“哪里,趙……莊主如此傾國傾城之貌,等上一晚上也值了?!甭凡环残恼f,我真不是舔狗,真的。
趙芊芊掩嘴輕笑,真可謂秀色可餐,美上加美。
“多謝路公子夸獎,想必公子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這么上路了嗎?
“洗耳恭聽?!?p> “趙芊芊。”
“好名字。”路不凡覺得真得夸一下,這個名字就很有味道,小說里經(jīng)常寫芊芊少女,芊芊細(xì)腰。
“那公子可知我除了天龍山莊莊主,另外的身份?”
這個……路不凡有猜過,最大猜她是某個大官家的大小姐,很有可能是個將軍。一般玩弓箭的女人還是不多見的,首先得有這個先天條件,起碼得經(jīng)常見到吧。
尋常人家的女子,有幾個會沒事玩彈弓的?玩棍子還差不多。
路不凡第一次見到她時(shí),就覺出她身上帶著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這種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得從小就開始受環(huán)境熏陶。
沒等路不凡回答,趙芊芊接著說道:“路公子對贏國王家有多少了解?”
這我哪里知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公主……如果她是公主,我要不要下跪求公主饒命,都是我的錯,我肉眼凡胎,不識真人。我現(xiàn)在就把所有知道的全部相告?
呸,老子管你是公主還是公公。
“不了解,”路不凡搖了搖頭,說道:“我對官場之事沒有興趣,所以也就懶于關(guān)注?!?p> 這點(diǎn)他倒誠實(shí),他只想長生不老,然后力氣大到彈指山崩,之后娶上一堆婆娘,逍遙快活,多子多孫。
再之后便是行走江湖,對酒當(dāng)歌,紅顏知己,仗劍天涯。
當(dāng)前只長生一途前路未知。其他都是努努力就能達(dá)到的,唯有長生之路一片迷茫。
果不其然,趙芊芊卻是贏國公主,封號贏盛。盡管路不凡聽她所言,已經(jīng)開始往她是公主的身份上面猜了,但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再看她時(shí),竟然生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但還是想褻瀆她。
沒辦法,LSP才不管你是公主還是尼姑。
雖然不敢直視,不代表不敢偷窺,呸,這個詞不太好,偷看好了。
路不凡壯起膽子,還是像之前那樣,以不經(jīng)意間的動作偷瞄她,該死的又對視上了。顯然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這一次路不凡沒有盯著不放,因?yàn)閷Ψ胶孟褡R破了他的心思,那臉上掛著的微笑分明在說:怎么樣,這回夠坦誠了吧?
我擦,她不會偷聽到我的心聲了吧。
路不凡對修行者的了解委實(shí)不多,不知有沒有讀心術(shù)這種神通法術(shù)。
但他一直沒在這位公主身上感覺到修行的氣息。不知是她刻意隱藏,還是壓根就沒有修行。
路不凡本以為接下來,公主該直奔主題,找他聊竹簡的事情了,沒成想?yún)s話起了家常,談人生理想。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父母是否安康,兄弟姊妹是否團(tuán)結(jié),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有沒有共患難的生死之交,紅顏知己若何等等。
這是要同自己談情說愛?路不凡迷了。滿打滿算才認(rèn)識兩天,就談這些話題,是不是顯得過于親密?那你倒是靠的近些呀。
不過看對方語氣溫柔,態(tài)度真誠路不凡多少有些意動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哪能無堅(jiān)不摧。
后半段,干脆整起了酒,好似老友重逢。
這個世界的酒,兩個字可形容:難喝。黑咖啡的苦澀味道,還火急火燎的辣心又辣肺。
原來你是這樣的公主。
路不凡期待著酒過三巡之后,會有意想不到的好事發(fā)生,因?yàn)槊篮玫氖虑榭偸窃诓唤?jīng)意間就發(fā)生了。
他硬著頭皮喝了。
同時(shí)暢談了自己的夢想,長生不老,對酒當(dāng)歌,紅顏知己,仗劍天涯,絕口不提娶一堆婆娘,多子多孫的話。心說等她成為一堆婆娘里的一個,再提不遲。
說到長生不老時(shí),贏盛公主眉眼一亮,有一種情投意合……不對,臭味相投又不雅,反正就好像是共同愛好之類的那種感覺。
酒過三巡,路不凡期待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什么滾床單啊,桌子椅子因動作浮夸而撞倒的亂七八糟,衣服撕扯的不成樣子,床腿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因不堪重負(fù)而倒塌之類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沒有發(fā)生。
贏盛公主從頭到尾都沒問天書古字的事情,也沒有寬衣解帶的舉動。
路不凡有些微醺,贏盛公主讓他快快回去休息,天已經(jīng)很晚了。
路不凡抱拳告辭。心說,嗯,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認(rèn)識第二天就上了的,那是種馬。那樣的公主就是來一打也不要。
離開偏殿的時(shí)候,尚在清醒當(dāng)中,回去的路上,路不凡在路過花園時(shí),突然身側(cè)不遠(yuǎn)處的花叢里傳出‘噗’的一聲尖細(xì)的聲響。
靈敏的精神力感知告訴他——那是人放屁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幾聲‘汪汪’的狗叫聲。酒意正濃,路不凡忽然想起小時(shí)候遇到狗的情景。他毫不猶豫蹲身撿起一塊……就叫它磚頭吧,反正挺硬的,使勁砸了出去。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