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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華夏,妖魔禁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叫芍藥

前方華夏,妖魔禁行 易水荊軻 4054 2022-06-18 23:44:11

  當(dāng)王海再次醒來的時候。

  入眼,是一對好看的大眼睛,距離很近,幾乎臉貼著臉,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欣喜。

  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fù)。

  只能看到她朝著某個方向大聲的喊著什么,但具體喊得什么內(nèi)容,卻聽不清楚,就好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經(jīng)過無盡的距離,再到他的耳朵里,只剩下模糊的雜音。

  “我這是在哪兒……”王海發(fā)出模糊的呢喃。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渴了,這可能是每個長期昏迷的人,醒來后說的最多的三句話。

  但王海只是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便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腦海一陣刺痛,不斷的有零碎的片段在他的眼前閃過,但卻很不連貫。

  “啊……”

  王海的嗓子里發(fā)出低沉的悶哼,他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是有人拿著陳年的鐵鋸在切割他的大腦。

  “你剛醒,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p>  正在此時,一對纖細(xì)柔嫩卻又不失力道的小手落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那涼爽滑膩的觸感,讓他很安心。

  很快,眉頭便舒展開來。

  這雙手或許有魔力,讓他開始犯困。

  甚至都還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病房里就已經(jīng)響起了鼾聲。

  與昏迷不同,這鼾聲代表他只是在睡覺而已。

  “菖蒲,怎么樣了?”門外,一個高瘦的男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帶著眼睛,五官標(biāo)致的女孩兒搖搖頭,收回纖細(xì)的雙手插進(jìn)兜里,輕聲道:“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p>  男人嘆了口氣,道:“唉,這也沒辦法,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是個人都會崩潰的吧?!?p>  “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讓他看到熟悉的人,也不要跟他提跟過去有關(guān)的事。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短暫性失憶,不要給他太大刺激,讓他慢慢恢復(fù)。”

  “嗯,這是肯定的,古教授也是這個意思?!?p>  兩人離開了病房,并將房門關(guān)上了。

  這個病房內(nèi),只剩下了王海一個人,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安靜中。

  王海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是在做夢。

  夢里面,過去的、將來的記憶,都混雜在一起,成了一部超長的影片,讓他感覺仿佛又度過了一世那么長。

  那些記憶中,有痛苦的,也有幸福的。

  每當(dāng)他皺起眉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時候,便有一股特殊的力量籠罩在他的身上。

  很快,他的眉頭便舒展開,似乎是看到了幸福開心的畫面,逐漸露出了笑顏。

  ……

  不知過了多久,王海再一次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病房里沒有其他人。

  而他則是茫然的四下觀望,隨后看到了自己衣服里的許多線,線的另一側(cè)是生命體征儀。

  王海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些線,將其扯開。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動了,這個明明很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卻顯得非常的僵硬。

  拔掉了身上的電極,又拔掉了氧氣罩。

  王海想要坐起來。

  但是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卻非常困難。

  第一次嘗試,他只起了一點點,便再次摔到了床上。

  第二次,他鼓足了力氣。這一次要好一些,但也只起到一半而已。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摔倒。

  但他倔強不屈的性格,卻讓他一次次的努力去抗?fàn)帯?p>  汗水,早已經(jīng)濕透了衣服。

  終于,在二十分鐘后,他猛然坐了起來,并用手撐著,讓自己得意坐起來。

  做完這些后,他低著頭,大口的喘息了好半天。

  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太難了,幾乎要耗盡所有的力氣。

  他看看地面,又看看自己無力的雙腿。

  他很懷疑現(xiàn)在的自己到底能不能行走,但或許連站立都做不到。

  但是,他還是想要這么做。

  隔壁房間,一整塊的單向玻璃后面,兩個人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很努力?!?p>  “是的,但他沒那么快?!?p>  “我覺得他能站起來?!?p>  “是嗎?我覺得他還需要時間?!?p>  “賭一下?”

  “可以,不過,賭注是什么呢?”

  “嗯……木須齋的肉排飯怎么樣?”

  “可以,再加一杯啤酒如何?”

  “當(dāng)然?!?p>  撲通!

  哐當(dāng)!

  果不其然,王海跌倒了,甚至還弄倒了床邊的架子,好在上面并沒有什么危險的東西。

  王海趴在地上,將東西推開,隨后強掙扎著先坐起來。

  隨后,咬著牙,艱難的挪動一只腿,做著簡單的收縮和伸直的動作。

  看得出來,只是這么簡單的動作,他做著也很吃力。

  他的雙腿僵硬的仿佛生銹的器械軸承,艱難的運動著。

  這個過程不好熬,且十分枯燥。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條腿也能相對靈活的移動。

  接下來,是另一只。

  又過了半個小時,王海擦擦額頭的汗水,長長吐了口氣。

  因為用手協(xié)助的原因,就連雙手都靈活了不少。

  就是一直彎腰坐著,讓他的腰現(xiàn)在有些酸痛。

  王海抓住床沿,將腿縮起,隨后配合著雙手,用力的往上蹬。

  “他要站起來了?!?p>  “我看到了,不過,能站起來和能走,還有不小的差距?!?p>  “呵呵,你就是嘴硬,他肯定能走?!?p>  “如果他能走到門口,我就再給你加一份肉排。”

  “成交!”

  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努力,王海終于站起來了。

  他的身體平衡還是個問題,不得不抓著什么東西來保持平衡。

  他沒有冒然移動,而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在努力調(diào)整,不斷的嘗試著將手松開。

  他在讓自己逐步的適應(yīng)。

  “看來,即便失憶了,性格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p>  “這點我贊同,資料上顯示,他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而且很穩(wěn)健?!?p>  “呦,他竟然可以走了。看來,今天這頓飯我必須請了。”

  “難得見你這么豁達(dá),你似乎還挺高興?!?p>  “當(dāng)然,畢竟可是一個活著的重生者?!?p>  “走吧,我們?nèi)ゴ騻€招呼?!?p>  病房門開了。

  王海虛弱的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寬敞的走廊,依然是醫(yī)院特有的白色色調(diào),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里的環(huán)境,王海感到很陌生。

  雖然醫(yī)院都是相同的風(fēng)格,但這里他肯定是沒有來過的。

  清水市的醫(yī)院沒有這么好的硬件設(shè)施,也沒有這么好的裝修。

  等等,清水市是哪兒?

  王海忽然皺起了眉,隨后一陣耳鳴,頭疼欲裂。

  “你好嗎,老兄?!?p>  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青年很是時候的朝他打了個招呼。

  王海也因此不用再陷入頭痛欲裂的思考。

  他抬起頭,看向那個青年,問道:“你是?”

  青年指指身上的白大褂,聳肩道:“很顯然,我是個醫(yī)生,你是我的病人?!?p>  “病人?我生病了?”

  “還不夠明顯嗎?”青年醫(yī)生指了指王海身上的病號服,以及骨瘦如柴的身體,“你現(xiàn)在整個人還不到一百磅,瘦的都皮包骨了?!?p>  這一點,王海倒是不否認(rèn),他也早就認(rèn)識到了這一點。

  “我昏迷了很久?”

  “嗯……也沒有很久,大概一年多吧。”

  “我怎么了?”

  “車禍?!贬t(yī)生說道,“你運氣算是可以,按當(dāng)時那種情況來說,一般不可能存活的?!?p>  “這么說,我還是個奇跡?”

  “奇跡?我喜歡這個說法,你的確是個奇跡?!鼻嗄赆t(yī)生意有所指,但很顯然,兩個人說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正當(dāng)王海還有話要說的時候,隔壁房間里又走出來了一個醫(yī)生,他看起來要顯得成熟一些,下巴上有一些細(xì)碎的胡茬。兩只眼睛里還有血絲,顯得很疲憊。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杯子上有冷凝水,里面應(yīng)該不是枸杞茶,或許是冰咖啡。

  王海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便下意識的對這個人進(jìn)行了分析。

  胡子醫(yī)生看熱鬧般的扭動大大的眼珠,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隨后皺眉咂嘴。

  “天哪,這個咖啡可真難喝?!?p>  青年嘆了口氣,道:“廢話,我都說讓你買點好的喝,沒多少錢的?!?p>  “我這個還不好嗎?九塊九包郵的?!?p>  “……”青年醫(yī)生有些無語,“一會兒讓你嘗嘗我的?!?p>  “是嗎?那可真不好意思?!焙俞t(yī)生露出奸計得逞般的笑容。

  見狀,青年醫(yī)生明白,自己是被這個老狐貍給套路了。

  他又看向王海,目光柔和了一些,他說:“我得先謝謝你,你幫我賺了一頓木須齋的肉排飯?!?p>  “嗯?”王海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回路怎么回事,怎么跳的這么快的。

  “晚餐我們可以一起吃木須齋的肉排飯,如果你還可以走的話?!?p>  王海做了幾次原地踏步,看起來不太協(xié)調(diào),不過也沒有摔倒。

  “應(yīng)該沒問題?!?p>  “那這可太好了,泰勒,為了慶祝我們的患者醒來,也請他吃一份沒問題吧?”

  “沒問題?!焙俞t(yī)生爽快道,“但他還不能喝啤酒,碳酸飲料也不可以,對恢復(fù)不好?!?p>  “木須齋的酸梅湯不錯?!?p>  “這個可以?!?p>  看著眼前的二人,王海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長時間的站立,讓他的體力消耗很大,現(xiàn)在雙腿都還在打擺子。

  “你看起來需要休息。”青年醫(yī)生看著他說道。

  王海搖搖頭,說:“我想走走,畢竟我已經(jīng)休息了夠久了。”

  “可以,不過我們還有事,我找個人陪你一起吧。”

  “好,有勞了?!奔幢闶?,王海還是挺有禮貌的。

  青年用房間里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小護(hù)士小跑著來到了近前,她看起來還有些緊張。

  不知怎的,這個女孩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王海有一種被看光了的感覺。

  但他卻并沒有從這個女孩兒身上感受到侵略性的意味,她的氣息很柔和,讓人感覺很舒適。

  “如你所見,這位患者已經(jīng)醒了,他想走走,我們兩個還有手術(shù)要做,所以,希望你可以帶他散散步,這也有利于恢復(fù)。畢竟,他也是你的患者?!?p>  “好,我會努力的?!迸簣远ǖ狞c點頭。

  見狀,兩名一聲朝王海擺擺手:“那么,我們就先走了,晚上見。”

  二人走了,女孩兒走過來,站在王海的左邊,摻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起來很瘦,手指也很纖細(xì),但卻格外的有力。

  有了她的攙扶,王海感覺輕松多了,他還可以走一段路。

  “后面有一個花園,你想去花園走走嗎?”女孩兒溫柔的問道。

  王海點點頭,說:“好?!?p>  他往前邁動腳步,因為他看到了前方走廊高處的安全出口的標(biāo)識。

  女孩兒努力的攙扶著他,但又沒有用很大的力,而是只用恰到好處的力氣,幫助王海保持平衡。

  這種感覺不錯,漸漸地,王海感覺行走也順暢了許多,沒有一開始的生澀了。

  走廊很長,王海認(rèn)為,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他甚至?xí)谶@個醫(yī)院里迷路。

  因為路過的兩個門口,雖然可以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外面,但卻被鎖著,不能從那里通過。

  走了有十分鐘,他終于看到了敞開的玻璃門,是在藥房的正對面。

  這段距離其實并不長,但王海現(xiàn)在的行動速度,其實不比一百多歲的老人好多少。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王海一時不太適應(yīng),瞇起了眼睛。

  “您需要墨鏡嗎?”說著,女孩兒變魔術(shù)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圓框墨鏡。

  王海搖搖頭,他很喜歡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那很溫暖,很有安全感。

  好在今天的太陽不算毒,不然的話,身上本就不多的力氣肯定會更少。

  更重要的是,白凈的小護(hù)士或許會別曬黑。

  “你叫什么名字?”王海問道。

  “我叫芍藥?!迸捍鸬?。

  “芍藥?本名嗎?”

  “嗯。”女孩兒點點頭。

  “用草藥名做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女孩兒這次沒有答話,王海注意到,她的臉頰有些紅。

  而十秒鐘后,王海的臉頰也紅了。

  或許是累了,女孩兒從一開始用手?jǐn)v著他的胳膊,變成了摟著他的胳膊,單薄的病號服讓王海清楚的感受到那種特別的柔軟和溫暖,不禁有些面頰發(fā)燙。

  然而,這還不是最嚴(yán)重。

  “您怎么蹲下了?累了嗎?”

  “啊,我休息一下,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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