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濃煙
南清和許世澤到了節(jié)目組安排的酒店,進去房間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大床房。
南清和許世澤面面相覷,雙方都沒有說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南清本以為瞿桐知道她和許世澤的真實關系,還想著會稍微避諱一點,定成雙床房或者是套房。
沒想到瞿桐居然直接就定了大床房,他本來想和瞿桐打電話的。
結(jié)果被許世澤扯了扯衣袖,南清順著許世澤的方向看到了擺在床頭柜上的攝像頭,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攝像頭。
南清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綜藝錄制,在房間里面也會有攝像頭的,得等到一切錄制完畢之后才能把攝像頭給關掉。
南清只好放棄。
南清注意到攝像頭沒有開,便和許世澤說了一聲:“現(xiàn)在只能等到攝像頭關了之后再分開了,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重新開個房間。”
許世澤盯著南清的目光,頓了幾秒,“沒關系,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南清的臉色忽然爆紅,她瞪了眼許世澤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他們剛在房間里待了沒一會兒,工作人員就進來把攝像頭開啟錄制了,也通知了南清和許世澤。
南清點點頭說知道了,又問到后面有什么安排。
工作人員秉持著保密原則,并沒有將后續(xù)的事宜告訴南清和許世澤,只是讓他們在房間里面好好休息,如果沒有什么其他的事,就不要到處亂跑。
南清和許世澤之前雖然看過綜藝的大致劇本,但是有一些小的環(huán)節(jié)還是由瞿桐自己來掌握的。
南清和許世澤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去相處,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表現(xiàn)。
不過瞿桐竟然沒有跟南清和許世澤說后面的流程,那南清猜想大概也不會是非常困難的環(huán)節(jié)。
如果是真的到了有可能會看得出他們兩個不是真正夫妻的環(huán)節(jié),南清想瞿桐也應該會提前通知的。
許世澤到了酒店房間后,便掏出筆記本開始工作,雖然許世澤的大哥并沒有在工作上繼續(xù)為難許世澤了。
但是許世澤作為公司的主要負責人,很多事情還是需要許世澤來掌握和把控的。
助理會將需要許世澤處理的業(yè)務發(fā)給許世澤,等許世澤有空的時候處理好了再反饋給助理。
工作雖然不多,但還是需要花費精力去處理,有一些細節(jié)也需要許世澤去注意。
南清則在旁邊盯著曲世澤處理工作,他看到許世澤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想起之前在大學里面有一次兩個學校聯(lián)合舉辦聯(lián)誼會時,南清自高奮勇的當了聯(lián)誼會的主持人。
期間有許多節(jié)目來活躍氣氛,南清一直都很心不在焉。
本來有個學長答應了南清一定會把許世澤叫過來彈鋼琴的,所以南清才擔任了主持人。
結(jié)果等到整場節(jié)目都完了之后,南清也沒有等到許世澤的到來。
那個學長后來也跟南清道歉了,說許世澤本來是答應了的,結(jié)果后來到了會場,不知道為什么又離開了。
南清搖搖頭說沒關系,但她知道是因為自己在,所以許世澤才不愿意過來。
之前許世澤會想發(fā)設法的避開南清,現(xiàn)在卻只能被迫和南清共處一個屋檐下。
南清不知道許世澤心里面是什么想法的。
不過如果換成是南清自己,那他
她應該會非常非常難受,會覺得非常的不自在。
一想到這個方面,南清就會埋怨瞿桐,埋怨他為什么要用這件事來逼迫自己。
和許世澤在一起錄制節(jié)目,短短一兩天的時間里,節(jié)目組問出來的問題就像是在真正的去問一對情侶,一對夫妻的問題。
而對于南清和許世澤來說,這些問題都是他們從來都沒有一同去經(jīng)歷過的。
因為他們就是一對假的夫妻,是沒有辦法一同去面對其他夫妻會去面對的問題。
所以他們只能提前協(xié)商,但是協(xié)商的很多事情,很多結(jié)果都是南清曾經(jīng)預想過的。
南清想過和許世澤的未來,就像南清夢中很多和許世澤一同經(jīng)歷的事情,現(xiàn)在慢慢的變?yōu)榱苏媲械氖聦崱?p> 但都是假的,不是說南清預想的事情都會發(fā)生,而是謊言在用另外一個謊言的方式變了出來。
之前節(jié)目組問過南清有沒有什么遺憾?
南清當時的回答是,“我好像沒有什么遺憾?!?p> 因為南清是那種行動力很強的人。想要什么就會直接的去爭取。
所以感覺人生沒有什么遺憾。
但是現(xiàn)在南清覺得她的遺憾是沒有見過許世澤彈鋼琴的樣子,雖然許世澤有很多面南清都沒有見到過,但是此時此刻他看到許世澤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他就覺得自己的遺憾大概是沒有看到許世澤彈鋼琴。
許世哲也注意到南清的目光,順著南清的目光望了過去詢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南清搖搖頭,她本來不想說的,但是猶豫了再三,還是說了出來,“你有沒有想過給我彈一個鋼琴?我想看看你彈鋼琴的樣子?!?p> 許世澤楞了片刻,他沒反應過來南清在說什么。
不過幾秒鐘之后,他還是如實地說:“我其實鋼琴彈的不怎么好。小時候我爸我媽逼我去學鋼琴。但是我對這個沒有興趣。但是他們總是覺得鋼琴是高雅的活動。所以不管我的意愿就逼我去學,那整個暑假我都是在鋼琴輔導班度過的。后來每次學校里有什么活動需要人頂上去的時候,我就去彈那一首曲子?!?p> 許世澤說的一本正經(jīng),讓南清都有些懷疑:“你真的不會彈鋼琴嗎?可是之前我去你們班上,看你參加團活表演的時候,那個鋼琴曲彈的非常熟練啊?!?p> 許世澤攤開手,“那是因為談了很多遍了?!?p> 南清對許世澤彈鋼琴的濾鏡忽然就打碎了,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問,“所以你這么多年來練鋼琴就只會這一首嗎?”
“對我當時就是為了敷衍我爸媽,所以就練一首曲子,一直反反復復的練。然后每一次他們要求我反饋給他們結(jié)果的時候,我就彈這一首曲子,反正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學了什么。只是想看到結(jié)果罷了?!?p> 許世澤語氣很平靜,但南清莫名其妙就覺得許世澤看起來很低落的樣子。
南青頓了幾秒,“所以說你這么多年來就只會彈這一首曲子,你爸媽也沒有發(fā)現(xiàn)過嗎?”
“他們根本就不會管你到底練習的有多好,他們只想看到結(jié)果,就像我每一次給他們談一樣的曲子,他們也會覺得這一次談的比上一次好,就會說果然練習是有用的。”
許世澤無奈的笑。
這個笑容讓南清看了都不免有些心疼,因為真的是很無奈。
這么多年來,許世澤就練習了這么一首曲子。許世澤的父母居然都沒有關注過許世澤。
南清忽然覺得許世澤就像那種很缺愛的小朋友,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別人的關注,所以長大后才鑄成了堅硬的外殼。
南清忽然有些心疼許世澤,她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就被一陣急促的警鈴聲給打斷了。
這是一段非常刺耳尖銳的鈴聲。
讓南清覺得既恐慌又害怕,她下意識的就往許世澤的方向跑過去。
南清有些驚恐的問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許世澤認真辨別了一會鈴聲,忽然反應過來這是火警報警的鈴聲,他連忙抓住南清的手腕往救生樓梯方向跑。
許世澤剛打開房門,南清就看到外面走廊上有許多人頭跑過。
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張偉和連雙明夫婦,還有一對看著挺眼熟,但是南清卻記不起名字的男女。
后來南清忽然想起這就是他們這次綜藝節(jié)目的其他三對夫妻。便忍不住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白撸鶚翘莸姆较蚺?!”
他們本來在走廊還像無頭蒼蠅似亂轉(zhuǎn),后來聽到南清的聲音,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跟著許世澤往救生電梯方向逃竄。
許世澤剛推開樓梯的房門,就被煙霧迷了眼,整個樓梯都是嗆人的煙味。
許世澤連忙轉(zhuǎn)頭跟后面的人說,“大家捂住口鼻,盡量不要呼吸到濃煙。這些濃煙可能是有毒的?!?p> 整個酒店都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南清聽到走廊還有很多人慌亂的叫聲,她便掙脫許世澤的手,“我去叫他們都往這邊?!?p> 許世澤握緊南清的手,把她扯了回來,“別,你從這個樓梯下去,我讓他們跑過來,你快走,”
說完她便把南清往自己身前的方向推了一下,“捂住口鼻,快下去。”
許世澤便放開了南清的手,雖然再不情愿,也只能先指揮著后面的人跟著南清往前走,又自己一個人跑到樓梯口的方向,大聲呼喊著:@往這邊來?!?p> “這邊是逃生電梯。”許世澤本來想呼喊一嗓子就順著樓梯往下走,但是他卻發(fā)現(xiàn)在不遠的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
許世澤似乎聽到了有孩子的哭泣聲,哭得非常凄涼,許世澤便擔心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便看了一眼南清離開的方向,狠下心往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跑過去。
許世澤跑過去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女孩兒摔倒在地,因為找不到自己的父母而哭的喘不上氣來。
許世澤便拉住她的手,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女孩,只能盡力的說,“你先別哭,跟著叔叔下樓好嗎?”
女孩總之一直都是哭哭啼啼,但還是聽著許世澤的話,跟著他一起往樓梯的方向跑。
南清本來已經(jīng)下到下到一樓了,也看到等在外面的酒店人員,但她又放心不下許世澤,便想往樓上走去。
結(jié)果卻被景潔給拉住了,景潔也是這一次綜藝節(jié)目的嘉賓,她和她的丈夫連雙明都是著名的主持人。
不過連雙明是央視持人,而景潔是娛樂節(jié)目的各大晚會的主持人,之前和南清也有過合作。
景潔拉住南清的手,“你瘋了呀?別上去?!?p> 但是南清卻非常擔心許世澤,他便握住景潔的手,“沒關系,我先去看一看他,我實在放心不下他。”
景潔便拽著南清往外面走,“你別上去了,待會兒消防就來了,而且你丈夫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先往外走吧,別讓他擔心了?!?p> 南清正和緊接景潔的時候,許世澤便帶著小孩兒往樓下的方向走去,剛好在樓梯口碰到了南清。
許世澤握住南清的手,“我來了,你別怕?!?p> 南清看到許世澤從樓梯出來,便撲到了許世澤的懷里,許世澤卻握住了南清的肩膀。
“快走,這里不能久留?!?p> 濃煙越來越多,南清都快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整個酒店的大廳都被濃煙給覆蓋。
一時之間,眾人也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南清的錯覺,被困在酒店大廳后,南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覺得整個大廳的溫度越來越高,濃煙蒙蔽了雙眼。
她忍不住緩緩地朝地下蹲去,許世澤一手抓住南清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了小女孩。
小女孩也有些站不穩(wěn)了,她熱的滿頭大汗,但卻死死的握住了許世澤的手。
這個時候她似乎也知道不該哭了,整張臉被憋得通紅,驚恐的盯著許世澤。
濃煙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方向。
許世澤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景潔和連雙明往南清的方向靠過來,急迫地詢問道:“這可怎么辦?”
南清靠在許世澤的懷里,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指了個位置,“我記得我們當時好像是從這個地方路過的?!?p> 但她也記得不太真切,因為他們是從地下停車場的方向直接坐電梯到自己的房間的,并沒有見過酒店大廳的布局。
此時濃煙越來越濃,呼吸也有些不順暢,許世澤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往一個方向走過去。
許世澤便看到了一面玻璃墻,溫度非常高,幾乎碰到就相當于是要灼傷人的溫度。
南清卻勸許世澤不要過去,許世澤卻直接抽起了旁邊的一個板凳,望玻璃上砸,玻璃應聲而碎,冒出了外面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