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臉正派守財奴【新書求收藏】
一道清朗之聲響起,田間二人俱是一驚,回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見到一人立于不遠(yuǎn)處。
細(xì)細(xì)望來,見這人一身粗破的雜役灰衣,但卻生得一副好皮相,眉眼清俊疏朗,身形挺拔,氣質(zhì)非凡。
二人也算是見過頗多場面之人,宗門內(nèi)天驕也見過多許,但還是愣神好久,才回過神來。
那面貌硬朗的弟子面色驟然轉(zhuǎn)冷,厲聲喝道:“哪里來的雜役,膽敢偷聽我二人談話!”
秦勉倒也不惱,他觀這倆人均是一襲白袍,袖口紋有金絲,背后印著玄妙的圖案,似是靈花樣式卻又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天玄宗雜役弟子如秦勉這般著灰衫,外門弟子著黑衣,而再往上的內(nèi)門弟子則是身著白袍,樣式與眼前這二人所穿一般無二。
不用想,此二人必然內(nèi)門弟子無疑,只是內(nèi)門分為七峰,每峰都以獨特的圖案加以區(qū)分,秦勉身份低微,倒也認(rèn)不出這二人所屬內(nèi)門哪一峰。
只不過,無論如何內(nèi)門弟子均是天資不凡之輩,皆是踏入了通脈境的高手,乃是宗門的核心,身份高貴,遠(yuǎn)非他一個區(qū)區(qū)雜役可比,宗內(nèi)內(nèi)門弟子一言不合隨手打殺雜役的事兒發(fā)生了不知凡幾,宗門也并未過問。
而這二人雖說嚴(yán)詞厲色呵斥于他,但卻并未出手,可見也并非不講道理之輩。
隨即雙手抱拳置于胸前,微微躬身,正聲道:
“兩位師兄誤會了!”
“師弟我是接了宗門任務(wù)才來此,正巧聽得二位師兄為稗靈草所煩惱,而師弟我正巧精于此道,有一法子可為師兄們排憂解難?!?p> “兩位師兄若是不信,檢查一下靈印便知?!?p> 言語中正平和,條理清晰,談話間掏出了靈印置于身前,泰然自若,神色不卑不亢。
二人見秦勉拿出了靈印,打眼一瞧便知秦勉并未扯謊,畢竟這靈印做不得假,但對于他所說的'排憂解難'一事卻是不以為意,宗內(nèi)無數(shù)人無法解決的難題,一個小小雜役也敢妄言,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既是路過,還不速速離去,莫要在此滋擾我二人。”
面貌硬朗弟子出聲道,言語間頗為不屑。
“師兄難道就不好奇我所說的法子?”
秦勉也并未放棄,繼續(xù)出聲問道。
“你這廝休要在這胡攪蠻纏,再不離去莫要怪我動手!”
面貌硬朗弟子神情間已是夾雜了些許怒氣,冷笑出聲。
“師兄若是不相信,且不妨回頭望下玖六號靈田?!?p> 秦勉倒是怡然不懼,一邊出聲一邊抬手指向二人身側(cè)不遠(yuǎn)處。
二人有些疑惑,但還是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的一塊靈田上寸草不生,光潔一片,在一眾稗草繁茂的靈田里頗為扎眼。
“這塊靈田的稗靈草是你所除?”
“自是在下無疑?!?p> 得到秦勉肯定的答復(fù),二人心間也是有些動搖,望向秦勉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復(fù)雜。
“難不成這雜役還真有些手段?”
于是再度出聲,但話語間怒氣消散,反倒是心平氣和起來。
“你有什么法子且說來聽聽。”
“上鉤了!”
秦勉心中暗喜,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淡然出聲。
“在下秦勉,還未請教兩位師兄高姓大名?”
“嚴(yán)靖?!?p> 一直未出聲的冷峻弟子倒是先開口,聲音極淡,帶著一絲冰冷。
“鄧德鑲?!?p> 隨后,濃眉大眼面貌硬朗的弟子也出聲回應(yīng)。
恩?
嚴(yán)靖...鄧德鑲...
一股熟悉的曲調(diào)在腦海內(nèi)響起。
“敢問兩位師兄,可認(rèn)得童凌童師兄?”
秦勉一時沒忍住,竟是將心中疑問道了出來。
“童凌?此人是誰?”
嚴(yán)、鄧二人面面相覷,俱是滿臉疑惑。
“咳咳,想來是在下記錯了,兩位師兄莫要在意”,秦勉趕忙開口,轉(zhuǎn)移二人注意力,并說道:
“在下的確有法子可讓稗靈草除之不生,只是其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也?!?p> “兩位師兄若是不嫌棄,靈田上的稗靈草可由在下代為鋤之?!?p> 既然自家的田無草可鋤,那就只能去別人家的田鋤草了了,這是秦勉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而眼前這二人所在的捌三號靈田則是占地較大的一塊,約莫有玖六號靈田十倍有余,湊齊九萬棵稗靈草綽綽有余。
聞得秦勉之言,濃眉大眼的鄧德鑲不由有些意動,他原本就對靈田鋤草一事甚為反感,若是有人能來代勞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思量片刻,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想法,淡淡反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小子,你想要什么?”
“知我者,莫若鄧師兄!”
秦勉羞赧一笑,開口道:“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師弟近來囊中羞澀,稗靈草一事說不得要師兄破費些了。”
言罷,還朝他拋了一個'你懂的'小眼神。
雖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但這身外之物可沒有人會嫌多,只有多多益善,碰上內(nèi)門弟子這般不缺錢的狗大戶,自然是能賺一筆就是一筆。
再來他若是白干活不求回報,恐怕也會惹得這二人心生疑慮。
誰曾料想,那鄧德鑲聞言后,竟是濃眉豎起,怒目圓睜,指著秦勉便是破口大罵:“好你個厚顏無恥小賊,竟是打起了這般主意!”
嗯?
看這情況,眼前這濃眉大眼一臉正派的貨竟還是個守財奴,這羊毛看來是薅不成了。
只得艱難開口道:“那不然...師兄你我三人今日一見如故,也算是緣分,鋤草一事分文不取,師兄你看如何?”
鄧德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算你小子識相'的表情。
呵,果然狗大戶,是真的狗,待我擺脫死局,日后咸魚翻身,第一個拿你開刀劫富濟貧。
“不可!”
原本秦勉以為鋤草之事算是定下了,卻沒想到一旁一臉冷色的嚴(yán)靖卻是突然出聲。
“宗門命我二人處理靈田雜草事宜,豈可交由他人,我看此事不妥?!?p> “秦師弟的好意我等心領(lǐng)了,但此事還需我等親力親為,師弟還是請回吧!”
話落,嚴(yán)靖一抬手,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大爺?shù)?,你倆一個想白嫖,一個白嫖都不要,我真特喵的想給你倆一人一刀??!
縱使秦勉心中腹誹萬千,但還是笑臉盈盈,解釋道:
“嚴(yán)師兄多慮了,宗門任務(wù),向來是只以結(jié)果論成敗。”
“恕我直言,以師兄們眼下的情況,怕是只能在這白費力氣,虛度光陰且不說還得落個任務(wù)失敗受宗門責(zé)罰的下場,唯有師弟我才能幫你們完成這個任務(wù)。”
聽完秦勉之語,嚴(yán)靖并未動搖,開口道:“秦師弟所言不假,但是門規(guī)在前,我等不可逾越。”
張口門規(guī)閉口門規(guī),這個榆木腦袋真軸啊!
秦勉在心里刀了眼前的死腦筋冷臉男無數(shù)遍,但還是出聲解釋:“宗門將此任務(wù)交給師兄們,可并未規(guī)定師兄們必須親手完成?!?p> “我是雜役弟子,除草本就是我份內(nèi)之責(zé),就算宗門長老知曉此事,想來也不會過分苛責(zé)師兄們,說不得還要夸贊師兄們一番知人善用靈活變通呢!”
聽到靈活變通一詞,原本一臉冷漠的嚴(yán)靖似乎是有些動搖,思索良久,終于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鄧徳鑲也是喜上眉梢,歡天喜地,只是他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凝固,只見嚴(yán)靖伸出手來,在他一臉驚恐的眼神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他身上揪出了一個粉色的小布袋。
布袋打開,一塊塊閃爍著晶瑩光芒的靈石映入了秦勉的瞳孔之中。
“既然秦師弟肯代勞,那我等二人自然不能白白占你便宜”,嚴(yán)靖手拿布袋,開口說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下次只給你半刀好了,秦勉對這個冷面師兄的觀感直線上升。
“等一下”,回過神來的鄧德鑲開口,“道理...我都懂,可為什么是我出錢?”
“因為我窮?!眹?yán)靖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表情依舊如冰山冷冽未有絲毫變化。
嗯?
怎么回四?
一涉及錢的事你就不軸了呢!
鄧德鑲一臉無奈,抓回自己的小布袋,邊挑選著邊喃喃道:“我出便我出罷了,我也不是小氣之人。但若是事情辦砸了可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顆光芒黯淡體積微小似'早產(chǎn)兒'般的靈石取出,一臉不舍的遞到了秦勉面前。
秦勉也未曾和他客氣,不著痕跡地將靈石取走,抱拳道:“既然收了師兄的靈石,定當(dāng)不負(fù)所托,若辦不成此事,任憑師兄們處置?!?p> “煩請師兄們將此塊靈田的靈印一并交于在下,事后奉還?!?p> 嚴(yán)靖從袖中取出了捌三號靈田的靈印,大小形狀與秦勉那張一般無二,只是編號不同,交于秦勉后,拽著好似不舍的鄧德鑲一并離開。
秦勉收了靈印,目送嚴(yán)、鄧二人離去。
轉(zhuǎn)回頭來望著眼前的密密麻麻的稗靈草叢,心中松了一口氣,九萬余棵稗靈草就在眼前,此時不鋤,更待何時。
只是僅憑一己之力想要在明日之前鋤盡眼前雜草,著實有些不切實際,要想完成還得去別處另尋它法。
不過秦勉心中早有了打算,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靈田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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