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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斷錄

17 取筆

續(xù)斷錄 慕戰(zhàn)子cjh 3061 2022-04-22 21:21:00

  是夜,左卻入睡之后。

  上穹畫境白月峰,寢殿。

  彌珂捋著根本不存在的胡須,仿著境尊一本正經(jīng)的口吻道:“聽聞,近來左卻在白月峰一心聽學(xué)、進步神速,教過的字都認得全了。既如此,白月峰這第一關(guān)便算是過了?!彼敢凰?,“算著日子,是該去珞金嶺了。”

  左卻只顧著低頭整理著裝,沒有理她。

  這時,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子衿道:“左卻,你可準備妥當了?”

  左卻停下動作,答道:“好了?!?p>  聞言,子衿便推門而入。她一看見左卻,怔了須臾,才道:“這段時日看慣了你那古怪的打扮,今日這一換,害我險些認不出來?!?p>  彌珂認真打量了一遍,說道:“只是換了衣裳,臉還是左卻的臉,我怎么覺得變化不大?!?p>  子衿走到梳妝臺拾起了梳子,對著左卻招手道:“過來坐下,我替你梳發(fā)。”

  左卻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動靜。

  彌珂見狀,一邊推著她到鏡前坐下,一邊說道:“我小的時候都是師姐替我梳發(fā),自從我學(xué)會了,師姐便再也不給我梳。師姐主動幫你,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待遇?!?p>  左卻僵硬地點了點頭,任由子衿侍弄她的頭發(fā)。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三人從房里出來時,子衿和彌珂倒是沒什么變化,左卻被精心打扮之后倒真像是另一個人了。

  彌珂忿忿不平道:“師姐,你將左卻打扮得太好看,我都被比下去了!”

  子衿摸了摸彌珂的頭,極為寵溺地道:“我們珂兒最是好看,誰人也不及。”

  彌珂這才笑嘻嘻地想起正事來,“我們快走吧!可別耽誤了時辰!”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珞金嶺的大殿——千守殿,接待她們的不是珞金嶺的弟子,竟是珞金嶺主。

  “取點血,滴進去?!辩蠼疬f給左卻一個琉璃小瓶,里面裝著小半瓶紅色液體,和血墨頗為相似。

  左卻捏著瓶子,問道:“取我的血么?”

  珞金瞪了她一眼,“難不成取我的?!”

  左卻懶得懟回去,二話不說滴了幾滴血進去。

  珞金伺機奪過瓶子,蓋上塞子晃了幾下,接著從袖口掏出了一樣紫黑色的東西。那東西圓圓扁扁的就和左卻巴掌差不多大小,邊緣有一圈凸起,中間平面鑿刻了花紋,甚是好看。

  左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玩意兒,看見珞金嶺主把琉璃瓶里的液體倒在了上面,脫口而出道:“欸,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她話還未說完,那玩意兒便將液體悉數(shù)吸收了,就好像什么都沒做過一樣。

  “接著!”珞金將那東西朝著左卻飛擲了過來。

  左卻手忙腳亂地接好了,珞金已然走出大殿,道:“隨我來。”

  約過了半柱香時間,這回真真正正到了夫子樹下。

  珞金道:“把你的簽投擲上去?!?p>  左卻手里就那一樣?xùn)|西,她自然清楚所謂的“簽”是什么,毫不猶疑將它拋到了夫子樹上。

  “雙手伸直,掌心朝上,閉眼。”

  左卻按照珞金所說,剛做好動作,只覺手心一沉,便知術(shù)筆到手了。

  珞金道:“可以睜眼了?!?p>  聞言,左卻睜開眼好奇地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掌心的筆。

  珞金瞧著眼前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輕蔑道:“知道怎么收嗎?”

  左卻轉(zhuǎn)向身邊的子衿和彌珂,虛心請教道:“怎么收的?”

  沒等子衿和彌珂告訴她,珞金便掐了一根樹枝敲了敲她的腦袋,斥道:“用意念!”

  意念這么玄乎其神的東西,是她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嗎?左卻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子衿不動聲色,任由珞金倚老賣老。

  “凝神靜氣,旁的事情都不要想!如今這筆既已認你為主,任你是要山還是要水,它都會滿足你。不過,無論你想要什么,首先你得有能耐,要得起才行!”

  左卻直盯著手心的筆,一心一意想著讓它像彌珂和子衿的筆那樣消失匿跡。須臾,它果然自行飛起,隱入了她的左臂。她抬起手臂,激動地喊道:“我成功了!”

  珞金露出滿意的笑容,但下一瞬他又嚴肅起來,嘲諷道:“收支筆也值得這樣高興,真是少見多怪的小丫頭片子!”

  左卻權(quán)當沒聽見,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大禮,道:“多謝嶺主賜筆。如若沒有別的吩咐,左卻先行告退?!闭f完,她就跟著彌珂一起飛走了。

  子衿身為大師姐,只能暫留原地和珞金嶺主虛與委蛇。待她回到白月峰,彌珂正自作主張教左卻御筆飛行,左卻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才第一天就敢飛到高處去,絲毫不擔(dān)心摔下來。

  子衿站在彌珂身邊,看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左卻,感嘆道:“珂兒,你出師了,竟將左卻教會了。”

  彌珂大言不慚地道:“等她下來,我要讓她喊我一聲‘師父’!”

  子衿斥道:“不可胡鬧!”

  彌珂噘起嘴喚出術(shù)筆,二話不說飛到左卻跟前,不滿道:“咱們比比!”

  左卻停在半空,說道:“我才剛剛學(xué)會,你跟我比,豈不是太掉身價了?”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比!”

  于是,二人在空中較量起來。繞著山飛了一圈之后,彌珂帶頭往山崖下飛去,左卻適時停了下來,回到了子衿身邊。

  不一會兒,彌珂上來了,停在空中指著左卻說道:“你輸了!”

  左卻笑了笑,“嗯,我比不過你。”又轉(zhuǎn)向子衿道:“青師姐,以后我可以自行前往夫子樹下了。”

  子衿欣慰道:“不錯,你一點即通,是棵好苗子。不過,你須得明白,御筆飛行之所以學(xué)得快,除了慧根,還有一個極其關(guān)鍵的因素。那便是你與術(shù)筆之間的關(guān)系——你是主,它是從,故而它隨你愿。你試試換成一根樹枝?!?p>  左卻就近拗了一根樹枝,如同催動術(shù)筆那樣集中意念,果然沒能讓它飛起來。她請教道:“那我要如何才能驅(qū)策術(shù)筆以外的東西?”

  “這世間萬物有靈,你有,這樹枝亦有,你們同為靈,它為何要供你驅(qū)策呢?”

  左卻思忖片刻沒想出答案,老老實實問道:“為什么?”

  “樹枝拿來。”

  左卻乖乖遞了出去,子衿隨即將樹枝接回到樹上,并揮舞術(shù)筆為其施療愈之術(shù)。少頃,那樹上的葉子紛紛自行落下,停在子衿的腳邊。她一站上去,那些葉子便帶著她在山間轉(zhuǎn)了一圈回來。

  左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萬物有靈,大都有情,我若對它好,它便愿意與我心意相通?!?p>  子衿滿意地點點頭,道:“你若想驅(qū)策旁的靈,要么你們互為知己,要么你比它強。我上穹畫境一向救世濟民,自然更傾向于前者?!?p>  左卻想起幻境少年,問道:“若是成不了知己,它又比我強該當如何?”

  子衿望著她的雙目,道:“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么?”

  左卻沉默了。

  子衿又道:“世間萬物,包括我們?nèi)嗽趦?nèi)都有強弱之分,強者并非無敵,只要找出其弱點,即便是以弱碰強亦可一擊斃之?!?p>  夢醒后第四天,周二。

  中午十二點半,左卻和室友趕往某間教室的途中,手機忽然震動了。她掏出一看是熟悉的號碼,格外激動地接了。

  “今天能去你家了?”

  “不是。今天下午不是社團活動嘛!你來嗎?”

  左卻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不了,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我們學(xué)院的迎新晚會將近,班上組織排練,不參加會扣學(xué)分。”

  “那周四你來不?”

  “我們晚會時間是十月二十九號,在那之前我都脫不開身?!?p>  “這樣……那我29號去給你捧場,你30號來給我捧場吧!”

  “你不用來,我照樣會去看你表演的?!?p>  10月30日傍晚,紅日西斜晚霞漫天。大禮堂里,云曉所屬學(xué)院的迎新晚會即將開始。

  左卻出發(fā)前,把前一天班長分發(fā)的單朵玫瑰從書架上拿下來時,無意瞥見一直放在旁邊的小方盒,難得打開看了看。

  再將盒子放回原處時,她想起從詩人崖一同帶回來的東西,便從抽屜里拿出那支筆仔細過目了一遍,發(fā)現(xiàn)筆身上印著“踏雪”二字。

  她心想:“這不會恰恰就是畫境術(shù)筆吧?”

  這時,電話響起,她匆匆忙忙把筆放回抽屜,一邊拾著玫瑰起身一邊接了電話,說道:“用不著反復(fù)提醒,我這就出發(fā)了?!?p>  半個小時后,左卻已經(jīng)坐在禮堂中央了。雖說她是來捧場的,但對節(jié)目本身并沒有多大興趣,所以也就在那發(fā)發(fā)呆想想事情。

  不知道表演到第幾個節(jié)目,左卻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句“顧湛我喜歡你”,隨即抬起頭往舞臺上望去。

  還真是顧湛站在那獨唱,果不其然他對臺下的當眾表白完全沒反應(yīng)。左卻心道:“這樣都能無動于衷,顧湛其實是個出家和尚吧!”

  正當此時,“啊”的一聲尖叫從后排傳來!左卻扭過頭,看見一個女生捂著手和同伴一起從后門離開了。

  “真沒素質(zhì)!”有人忍不住罵道。

  而臺上的顧湛完全不受影響,仍忘我地唱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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