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僧一道
氣血浩蕩,拳意縱橫。
蘊含磅礴意志的國術(shù)在怪力亂神的神通加持之下,對于這些被污染異化的活死人半怪異,卻是有著絕對針對性的傷害。
金山寺中只要高境界一些的怪異,此刻已經(jīng)與普渡慈航一同去應(yīng)對那些闖入者了,此刻正是金山寺最為空虛的時刻,卻正是他趙海禪悄悄離開的最好時機。
然而他卻并沒有第一時間離去,反倒是向著金山寺的深處跑去,那是金山寺一應(yīng)資源和秘籍的所在,藏經(jīng)閣與宗門密庫坐落之地。
神通之力震蕩,將他周身來襲的諸多異化污染之力盡皆隔絕于身軀之外,此刻整個金山寺對于趙海禪而言卻已經(jīng)化作了如往常一般可以自由出入之地。
不應(yīng)該是比之往常還要更加的自由。
須知,若是在正常時候,金山寺中也是有著很多即便是他這個身為為方丈之徒也不能去的地方。
像是藏經(jīng)閣與宗門密庫這樣藏匿著宗門底蘊的地域便是以他的身份也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然而此刻卻是不同,空虛狀態(tài)之下的金山寺對于他來說卻是予取予求,別說是進出了就是現(xiàn)在將之搬空了那又如何?
趙海禪眼眸余光掃光天上廝殺的諸多高手大能,眼眸之中激動與忌憚之色并存。
“今日我便先你們一步將這個重寶搬空了,想要拿我金山寺的底蘊?跟我后面吃大便吧!”
趙海禪一邊用余光掃視著天上的大戰(zhàn),心中暗自壓制著多余的念頭,生怕一不小心對于這些高手生出惡意被他們感應(yīng)到。
雖然此刻天上正在大戰(zhàn)之中,便是自己有惡意也他們也未必能夠察覺的到,但是多少還是謹(jǐn)慎行事為好。
心中想著,趙海禪腳下的腳步卻是更加快了幾分。
神通效果之下,諸多怪異對于趙海禪要不就是避開,要么也很難的對于他造成傷害,卻是讓他極快的進入了藏經(jīng)閣附近的建筑之中。
然而他不知道的卻是,在他的身影堪堪進入藏經(jīng)閣之后,高空之中一尊書生打扮的高手卻是往他方才的方向望了一眼。
“奇怪?方才似乎在下方感受到一絲的惡意,莫非這金山寺還有活人存在?”
然而還不待他去探查,便見與他交手的怪異瘋狂的撕咬而至,殺機逼近,此人卻也絲毫不敢怠慢,收拾心緒應(yīng)對眼前的怪異。
此刻的趙海禪絲毫不知道自己方才險之又險的躲過一劫。
但是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他的心情也不會十分的美麗,他因為如果有的可以選擇的話,他寧愿在剛才在外面被人發(fā)現(xiàn)了也好過受著現(xiàn)在這樣的折磨。
此刻趙海禪渾身僵硬,目光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往日熟悉的藏經(jīng)閣門前,不知何時竟是立起了一個精巧的涼亭。
涼亭古樸而優(yōu)雅,頂上一尊懷抱黑白手握經(jīng)書誦經(jīng)念玄的小道童,又有四方神獸端坐四角,五色琉璃之上五方五行交替無數(shù)花草魚蟲烙印其上,此刻竟有著絲絲生動之感,點綴著涼亭精致之中不失古樸,優(yōu)雅之下不失生氣。
此刻趙海禪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思去在意這涼亭是何時出現(xiàn)于這藏經(jīng)閣前的了。
只因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是被涼亭之下,端坐談玄的一僧一道所吸引。
這僧道二人于這怪異縱橫,天上神仙打架之地,安然落座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之事,如此行徑不是高人便是不知死活。
但是不知死活之輩,可以來到這位于金山寺深處的藏經(jīng)閣前嗎?
此刻趙海禪的眸光死死的鎖定在那其中與那道人安然下著棋的僧人身上。
卻見此人面色紅潤慈眉善目,端坐于此便是如同寺廟之中的神佛在世,自有一番神圣之韻,恰是佛陀之體,菩薩之相。
此人滿身皆是慈悲之意,端是男生女相有著菩薩之體佛陀之身,但是趙海禪見著他的面容心中卻生出一種大恐怖,渾身毛骨悚然之下,竟然生出一種轉(zhuǎn)頭便逃的沖動。
然而他身體僵硬之下,卻是將他生生又定在了此地,動彈不得。
無他,此人的面容他卻是見過。
這副模樣,這樣的神韻,他分明就是在祖師堂之中見過其畫像。
此人分明就是那二代祖師普度方丈!
可是明明普度方丈不是已經(jīng)因為異化而變成了一個怪異,變成了普度馳航那只大蜈蚣了嗎?
那么眼前的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趙海禪心神巨顫,脊背發(fā)寒。
心中有著諸般的念頭卻是絲毫不敢思考下去。
因為無論是何種緣故,對于此刻的他都沒有什么好處。
這到底是真的的二代祖師亦或是更加怪異的東西?
他試圖使用竹簡古卷的能力卻查看,下一刻卻見:
【志異:普渡慈航】
【志類:???】
【注釋:???!】
【志異:郭道人】
【志類:???】
【注釋:???!】
趙海禪心中皺眉,這是自己境界太低的限制亦或是其他的緣故?
眸光掃過那古樸的涼亭;
【志異:棋亭】
【志類:???】
【注釋:???】
見此情形,趙海禪哪里還不清楚此刻眼前之物卻都不是自己如今可以窺探的?
只是雖然無法窺見具體的信息,但光是一個名字便已經(jīng)蘊含著強大的信息量。
趙海禪眼眸的余光掃過高空之中與諸人混戰(zhàn)的怪異蜈蚣般普渡慈航,又看了看眼前的普度馳航眼眸之中瞳孔震動,卻是身子立在原地不動,腳下卻悄悄的向后挪去。
問一只小白兔不小心闖入來兩個猛獸對峙的領(lǐng)地的時候應(yīng)該怎么做?
答案其實很簡單。
唯有靠運氣而已,若是運氣好點,沒有被兩個猛獸注意到,自然是可以悄悄的安然退去,若是一個不小心被注意到了。
那么不好意,只有兩個字,等死。
趙海禪眼眸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對峙之中的一僧一道,身體卻悄然的發(fā)揮著自己化勁高手的能力,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悄無聲息的向后退去。
然而很顯然他不是前者,而是屬于后者。
卻見他后退的速度突然一滯,身形定住,身上汗毛微微炸起,卻是連動也不敢動了。
他被兩股恐怖的意志鎖定,那磅礴的意志之力將他意識凝滯,直接定在了原地。
他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