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p> 向東陽克制著自己盡量語氣柔和地說道。
前一刻,他都想直接打通罵她幾句,老板罵員工有什么,大不了重新招人。
可他還是沒有發(fā)出來脾氣,作為重生者的他,很多時候的暴脾氣還是能收斂的起來。
“老板,我馬上就過來?!睂O新芳著急的語氣說道。
“好,那你稍微快點嘛,趙璐璐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p> “我知道,老板?!?p> 隨后掛了電話。
這電話還是孫新芳主動掛斷的。
在向東陽心中,這個孫新芳越來越過分了,這一刻她幾乎把她在向東陽心中積攢的所有好印象都花光了。
若不是她電話中還算有點良知——緊張了一下,否則他都有立刻開除她的勇氣。
大不了合并一個攤位,或者重新打電話找個備胎來。
孫新芳回到攤位上,也沒跟趙璐璐打聲招呼,態(tài)度冷冰冰的,自顧自地忙著理貨。
不過,她很快又仿佛活了起來,又是主動理貨,又是主動賣貨,積極程度一下都要趕超了趙璐璐。
遠(yuǎn)遠(yuǎn)的,向東陽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觀察了她一陣子之后,向東陽還是無話可說——她,又正常了,她變得像個得力的助手一樣了。
她太不正常了。
這一刻,向東陽真是哭笑不得,同時也是又氣又恨。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前來購物的人開始變少了,這時候也不太忙了。
于是向東陽準(zhǔn)備去大概地盤點一下錢數(shù)。
他先去了趙璐璐所在的攤位上,她賣的最多,幾乎包攬了所有攤位的三分之二多。
向東陽琢磨著估計至少都上萬了。
可他拿過錢盒子,一張一張細(xì)心地清點,卻越點越是讓覺得不可思議。
“不應(yīng)該??!”
很快,點完之后,發(fā)現(xiàn)這錢還不到九千塊。
這一下讓他大失所望,甚至是恍惚之間都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哪些貨物賣便宜了。
于是他趕緊拿起發(fā)貨單重新對賬,可對來對去都沒什么毛病啊。
他不放心,還考試一樣考了趙璐璐和孫新芳幾樣商品價格,結(jié)果她們都毫無差錯地回答上來了。
“誒!這就奇怪!”
“難道是賣的太便宜的緣故?”
“可我賣的也不便宜??!”
心中疑惑地想著,很快,就想到大概地對一下賬。
首先他看到了一大堆棉絮,大約賣了15床,每床60左右,算下來有差不多一千。
又看到了涼席,大概賣了24床,每床120,差不多兩千八的樣子。
隨后又看到小臺扇,大概賣了40臺,每臺45,大約一千六......
床單被套四件套,大約10套,每套130,大約一千三......
......這幾樣大件總工加起來也有快七千塊了。
還不算那些小件,盆盆罐罐,沐浴露,洗發(fā)水之類的,少說也能賣到一萬多??!
這么的一盤算,頓時,向東陽有些傻眼。
他趕緊放下錢盒,下意識在周圍地上觀察起來,恍惚間,他還以為一部分錢掉地上去了呢,傻傻地觀察片刻,終于蘇醒過來。
“這,怎么可能呢?”
心中嘀咕一句,下一刻直接走過去,看向趙璐璐問道,“趙璐璐,今天咱們賣的錢都裝在這個盒子里的對吧?”
正在理貨的趙璐璐好奇,回過頭來也看向向東陽,點點頭,“對啊!全都裝進盒子里的呀!”
一臉好奇和狐疑的她轉(zhuǎn)而目光瞅向?qū)O新芳。
孫新芳沒有理她,兀自忙著收拾貨物。
“哦,好?!?p> 向東陽嘆氣說道,頓時心猛地往下沉了一大截,身子輕的仿佛離開了地面幾厘米。
“怎么啦?學(xué)長。”
趙璐璐禁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發(fā)現(xiàn)向東陽臉色大變,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
而他問到她關(guān)于錢的事,她自然又想到了可能是丟錢的事。
“沒,沒什么。”
向東陽神情恍惚地回答道。
轉(zhuǎn)身走開去。
趙璐璐突然從背后把他叫住,“學(xué)長,是不是錢丟了呀?”
“不,應(yīng)該不會?!?p> 向東陽回頭說了一句,然后頭也不回直接往另一個攤位前走去。
留下趙璐璐,她也是好奇不已,自己明明把收來的所有錢都放進錢盒子里的呀!
錢又怎么可能會丟?
不過,向東陽沒有繼續(xù)深究,她也便不再去理會了,又扎進貨堆里忙起來。
向東陽來到陶應(yīng)鳳和皮青青的貨攤上,簡單地盤算之后,發(fā)現(xiàn)一切都趨于正常。
畢竟她們的攤位上買貨的人本來就很少,卻也加起來收到了三千多。
另外兩個女生的攤位上也是如此,收入都接近了三千塊。
他和幸俞仁倆人的攤位上也收入超過了三千多,而且還是賣的最貴的。
這就不科學(xué)了!
經(jīng)過這么一盤算,向東陽的狐疑心又陡然驟起。
他不得不懷疑,按照賣出貨物的多少,明顯趙璐璐和孫新芳的攤位占到了一半多。
突然間,他又在大腦中想到一個勉強算得上理由的理由。
“會不會是她們太忙了,找零頭的時候找多了呢?”
“會不會人一多,她們忘記了收款呢?”
“可是作為一個大學(xué)生,應(yīng)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再說了,就算犯錯一次也不影響什么呀!”
“忘記收錢倒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忘記一個兩個不要緊,忘記三個四個就不太正常了吧?當(dāng)然也不可能......再說了,那種白吃愛占小便宜的客戶也怕是很少的吧?”
如此地思來想去,最終向東陽還是成功地反駁了自己。
可那為什么呢?
不過隨后他就想到了,“會不會是有人偷拿了錢?”
顯然,他已經(jīng)‘內(nèi)定’了這個人,她就是孫新芳。
她的種種詭異舉止都讓他懷疑。
可反過來又想想,這個孫新芳態(tài)度高傲,冷漠,又怎么可能會偷錢?
按照向東陽上一世閱人無數(shù)的經(jīng)歷來看,這類人一般是不會偷人錢的,因為他們太重視面子了,他們還怕自己名譽掃地呢。
的確,上一世的很多經(jīng)驗告訴自己她不可能會偷錢的。
偷了錢的人一般都會很小心謹(jǐn)慎,根本不可能說話還那么沉著,嘴巴一點也不哆嗦,做事還那么的冷靜,果決。
尤其是向東陽一想到她快十二點的時候,向他提出外出吃飯這點,他就覺得她除了讓他厭惡外,還是個有原則的人。
單是這點他就不會懷疑了。
向東陽想入的越深,他就越是很難再懷疑的起來。
心中卻是很不甘心,因為她們的攤位收入并沒有達(dá)到自己預(yù)期的效果。
終究,他還是再次回到了她們的攤位上來。
看到向東陽再次折回來,臉色陰沉的可怕之時,趙璐璐嚇了一跳,猛然間都變得不自然了,頗像個小女生一樣在手中把玩著一件貨物,把身子縮的緊緊的,噤若寒蟬。
孫新芳也看到了,可是她冷靜的可怕,仍舊不慌不忙,準(zhǔn)確無誤地擺放貨物,客人來了還能腿不抖心不跳地叫問兩聲。
她的表現(xiàn)連趙璐璐都驚詫不已,甚至是自愧不如。
懷疑了半天孫新芳,又一次看到她的沉著和冷靜,因此這一刻,莫名其妙的,向東陽居然懷疑起了趙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