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劉欣悅的提醒,向東陽竟突然在大腦中萌生出一個想法——搜身。
沒錯,他決定晚上在下班之前,對在場的所有人都進(jìn)行一次特別的檢查,當(dāng)然他也覺得這很不合法,可是他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這些人真不得不讓他懷疑。
因此那股想搜身的沖動,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他近乎抓狂的程度。
盡管自己還沒去她們的錢盒子里清點,但心中隱隱約約又無端地生出了上午的那種失落感——期望的越高,失望的越多。
到了現(xiàn)在,他直接都沒有了去看錢盒子的勇氣了。
“誒劉欣悅,被你剛才這么一說,我,我還真的心里有點慌啊!”
向東陽看向劉欣悅那張稚嫩你的臉頗為憂愁地說道。
“哎呀!我其實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啦,萬一她們是無辜的呢?”劉欣悅試著安慰了一句。
“不,你說的一點沒錯......你還不知道,關(guān)鍵是上午,我跑去核對錢數(shù)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p> “哦?”
“本來我感覺可以超過一萬塊的,結(jié)果連九千塊都沒有?!?p> 劉欣悅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心中卻美滋滋的,至少向東陽重視了自己。
“不,不行,欣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決定好了,晚上,到了晚上,嗯,待會她們下班的時候誰都不能走,我要先搜一下她們的身。”
“?。克焉??你這怕是不妥?。 ?p> 劉欣悅嚇了一跳,她不由地瞪大眼睛,像不認(rèn)識向東陽了似的。
向東陽又是一臉憂愁的表情。
“那你說怎么辦?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規(guī)劃好,我應(yīng)該把錢盒子看好的......還是我大意了?!?p> 這時劉欣悅又不慌不忙地看向了她們。
很快大腦中就有了主意。
“向東陽,你看到了沒?她們幾個女生都穿的很少,也就一個T恤和牛仔短褲,還有穿裙子的?!?p> 向東陽困惑地看著劉欣悅,“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啊!你剛才不是懷疑她們會偷拿了你的錢么?”
“對??!”
劉欣悅一笑,“我的意思是說,她們幾個女生穿的都很少,就算偷你的錢,也沒地方裝?。Σ粚??
T恤上沒口袋,牛仔短褲有口袋,可是也就只有兩個人穿了牛仔短褲,至于裙子,當(dāng)然是沒有口袋的啦,她們也不可能偷錢啊!
另外,只有一個女生穿的多一點,倒是有可能像你說的那樣偷錢,你可以懷疑。
當(dāng)然還有你旁邊的攤位上那個男生?!?p> “哪個男生?”
向東陽好奇轉(zhuǎn)過身去,看到了幸俞仁,急忙辯駁,“他不會的,他不會偷錢的,忙的時候我一直和他在一塊,他不可能的?!?p> “那就是那個女生了,你可以去懷疑?!?p> 劉欣悅說話也比較含蓄委婉,這是她的天性,不喜歡那么直白地武斷問題。
“好吧,欣悅我知道了。”
經(jīng)過劉欣悅的一番點撥提醒,向東陽也已經(jīng)大概地在心中有了底兒。
穿牛仔短褲的只有陶應(yīng)鳳和趙璐璐,陶應(yīng)鳳一臉的正直友善,怎么看都不可能像是愛占小便宜的那種人。
趙璐璐?
向東陽更是不可能會去懷疑她的。
他對她從見到面的第一眼開始,就有那么一種淡淡的愛慕感。
沒錯,這種感覺就跟校園里的某個男生,在某個無人的清晨路過某個拐角處,跟一個長相清秀的美女擦肩而過時心生出的愛慕之情,這種感情是具有包容性和不可懷疑性的。
除了這些,向東陽自然就只能懷疑孫新芳了。
沒錯,她就是其中之一,亦或者是唯一。
“那你還是想要搜身嗎?”
劉欣悅好奇地看向向東陽,黑色眸子中仿佛閃爍著理解與支持,隨后目光又條件反射地落到了孫新芳身上去。
向東陽也看出來她的意思。
他點點頭,態(tài)度非常果決,“是的,必須搜她的身!”
劉欣悅也是無奈,淡淡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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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晝短夜長。
快到八點鐘的時候,天已經(jīng)麻麻黑了。
讓向東陽沒想到的是,所有人都靜悄悄守在攤位前,忙的時候默默地忙一陣子,不忙了就各自看一會手機(jī)打發(fā)時間。
卻是孫新芳,她居然又像中午的那陣子來到向東陽面前,理直氣壯地說她要下班走人。
看到她板著一副黑臉,好像是誰長期在她家白吃一樣,向東陽頓時就來氣了。
“先別著急著走,待會我還有事,你去攤子上等我吧,很快,耽誤不了你多久的?!?p> 向東陽語氣冰冷,暗示性極為強(qiáng)烈。
孫新芳表現(xiàn)的也很是無語,二話不說又扭頭折了回去。
向東陽悄悄站在角落處,借助于龍運(yùn)福的顯示器查看監(jiān)控。
這時在他旁邊除了劉欣悅,別無他人。
盡管如此,閑下來的人基本都知道向東陽在做什么,有的感到無聊,有的卻是非常害怕。
尤其是孫新芳,前一刻還在跟趙璐璐聊天。
下一刻就愣住了。
“誒芳芳,你咋啦?”
趙璐璐一臉好奇,“我咋發(fā)現(xiàn)你這兩天有些不對勁嘞,你究竟是怎么啦?沒什么事吧?”
“哦哦,我沒事?!?p> 孫新芳一邊應(yīng)付著趙璐璐,目光一邊不停地投向向東陽,又緊張地收了回來。
趙璐璐兀自喝水,沒想到一天滴水未沾的她,這會兒是越喝越渴,干脆停不下來了。
好在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麻麻變黑,自己也不擔(dān)心屁股下方的濕塊,因此站姿也自然了許多,只是仍舊非常別扭難受,像穿反衣服了似的。
這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此時的她唯覺兩條腿已經(jīng)麻木,甚至還有點點脹痛感,這明顯是站久了。
沒錯,這一天從早到晚,她幾乎很少在凳子上坐下超過三分鐘的。
也或許是跟自己首次做兼職有關(guān),她是非常盡心盡責(zé),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好。
到了現(xiàn)在,她也終于可以在凳子上坐兩分鐘了。
坐下來可真舒服。
便是在此刻,她還沒坐穩(wěn),向東陽就站起身,煞有介事地朝著她的攤位走了過來。
自從中午發(fā)生了那個小過節(jié)之后,她就很少再主動跟向東陽打過招呼,而向東陽也因為忙很少來過她的攤位前。
這時候,她也是心里有些小忐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講話了。
她深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早上剛來的那一陣子,自己完全可以跟他以同學(xué)的關(guān)系隨意開玩笑、聊天。
現(xiàn)在卻不能了,就因為錢的事。
一談錢就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