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煜坐在車里,聽著羅文擯拿著他的方案,在那情緒高漲的說道:“金總,你別光聽我說,咱一會兒到了就知道了,你先看這,這是古淮村四周的形式,您再看這,這是一條商務街,這是學校,這…”
金寒煜靠在車座的靠背上,看著路上的人群像堵墻似的,大部分都是些青年,手里舉著一些彩旗,高呼愛情無罪之的話語,很是熱鬧。
金寒煜見車也開不動了,就想下車換口氣。
金寒煜下了車,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
就昨天他們的田方規(guī)警官剛破了一個案子,大概是在A城的大學里,有一對男生,他們是戀人。
故事的主角是熊梓恒和盧瑟,熊梓恒呢,是個富家子弟,盧瑟只是家境很普通的普通大學生。
他們本來想在大學之后結(jié)婚,雖然也只是意義上的結(jié)婚,沒有那個紅色的本本的那種。
可就在大四快畢業(yè)的時候,他們的這種關(guān)系就被傳開了,熊梓恒經(jīng)不起那些流言蜚語,心里就有些動搖了。
熊梓恒呢,有一個青梅從小就喜歡他的,而他只是把熊乃君當妹妹看,也拒絕過她很多次,當她知道這件事后,自己就有些接受不了,覺得這是在羞辱她,是對自己莫大的恥辱。
自己竟然還比不上一個男人。
熊乃君就想去找他,想要討個說法,就把熊梓恒狠狠的羞辱了一頓,全校也都開始孤立他們,害怕他們,看他們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兩只惡心的老鼠。
熊梓恒的心里就有些破防了,就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整天疑神疑鬼的。
盧瑟著外賣來到熊梓恒面前,“看,麻辣小龍蝦??斐园?!”
熊梓恒有些猶豫的看著盧瑟。盧瑟也看著熊梓恒,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熊梓恒才開口。
“盧瑟,我們是犯了什么罪嗎?不都說愛是無罪的嗎?怎么到了我們這就行不通了呢?”
盧瑟聽到之后摸了摸熊梓恒的腦袋,“我們怎么會有罪?而且怎么會有罪?這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相愛沒有錯,他們不接受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時代是它拋棄了像我們這種愛情?!?p> 說完就在熊梓恒的嘴角上烙下一吻,認真地看著熊梓恒,“我說如果,如果他們不接受我們,那你愿意跟我走嗎?但在走之前,我要試一試,就這一次,如果不行,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愿意歡迎我們的地方。”
盧瑟把歡迎這個詞咬重音,是歡迎,不是接受,不是接納,也不是收留,而是歡迎。
熊梓恒看著盧瑟期待的眼神點了下頭。
第二天盧瑟發(fā)給了熊梓恒一條直播的鏈接,熊梓恒點進去看,就看到了盧瑟站在大街上,手里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愛情無罪字樣的牌子,大聲呼喊她“愛情無罪!同性無罪!…”
可走在街道上的人們都露出比厭惡的眼神,直播間里也一片罵聲。
熊梓恒想發(fā)一條支持的話,可手指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眼神呆滯的看著滾動的評論,手怎么也落不下來。
心里好像沒有被盧瑟的話波動,只有慌張,害怕,恐懼。
熊梓恒看著盧瑟在烈陽下曬得滿頭大汗,汗水浸濕了白色的T恤,可呼喊聲卻絲毫熱情不減。
熊梓恒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笑了一下。
看沒有人,肯容納我們“根本就沒有”
直播中盧瑟看著手機里熊梓恒發(fā)來的消息,舉著牌子的手也垂了下來,信息上他說:“停下來吧?!?p> 不久之后,熊梓恒在路上遇到一個算命的,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就想著什么都想試試,試試怎么樣他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光明正大的不受別人的厭惡在一起。
熊梓恒就問怎么樣才能和自己的愛人永遠的在一起。
那個老道就給了熊梓恒本書,說書上有他想要的答案。
熊梓恒回到他和盧瑟共同租的公寓里就開始看的那本書,書上說必須先把對方放進一個用羊皮做的一個大容器里,再照上面說的做一個法陣就可以了。
應該是走投無路了,熊梓恒心里居然有些被這些泛黃紙頁上的黑色文字牽動著心里的神經(jīng),竟然有些想試一試。
熊梓恒有些猶豫,但還是把這本書的事情給盧瑟說了,盧瑟一直覺得這只是無稽之談,覺得熊梓恒只是心里壓力太大了,就想帶著a去看心理醫(yī)生。
結(jié)果兩人卻發(fā)生了爭執(zhí),熊梓恒失手傷必殺了盧瑟,而熊梓恒因為自己失手殺了盧瑟心里最后的一道防御線也倒了。
過了一會兒,熊梓恒就像是下定決心,將盧瑟的尸體收好,去那個地方找到了那個道士,和他一起開了壇,做了法。
他們戴上手套,把尸體放在了一個破屋里,后期工作處理的很好,即使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
他們算了日期,準備后天開壇做法,卻被一個清潔工人發(fā)現(xiàn)并報了警,然后田方規(guī)就接受手了這個案子,當天中午就發(fā)現(xiàn)了兇手就是熊梓恒。
A熊梓恒也承認了是自己做的,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一個多么可笑的錯誤。
而那個道士也是想成仙成了魔,他的目的是想得到盧瑟的心臟,做藥引成仙。
這就是場鬧劇,一句話封建迷信害死人。
熊梓恒被抓住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想拍一張照片,警員就帶熊梓恒去了一家照相館拍照。
熊梓恒手里抱住盧瑟的遺照,進了照相館,相館的主人是一位老伯。
“小伙子,小拍什么樣的照片?”老伯在前臺處理著照片問道。
熊梓恒看了眼懷里的遺照,“我是來拍結(jié)婚照的?!?p> 老伯聽到后應一聲,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走過來,“唉,那閨女呢?怎么你一個人來了?”
熊梓恒大方的舉起手中的遺照,笑著介紹道:“這是我愛人?!?p> 老伯尷尬的笑了笑,“抱歉,人老了,眼神不好使歡迎兩位新人快進來挑衣服吧!”
熊梓恒笑著道了聲謝,“謝謝老伯”
照片中熊梓恒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婚紗,懷里抱著背著盧瑟的遺照,熊梓恒的旁邊放了一個假人模特,模特的身上也穿了件西服。
熊梓恒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照片中的盧瑟也是。
熊梓恒看著照片,不知何時臉上掛了一行淚水。
“看,盧瑟,我找到那個歡迎我們的地方了,是歡迎,不是接受,接納,也不是收留,而是歡迎?!?p> 熊梓恒上了警車后,不知何時,外面就響起了一陣熱烈亢奮的聲音,“愛情無罪,同性無罪?!?p> 熊梓恒透過窗戶看到了他的那個青梅,熊乃君,而她身后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
照相館里,老伯在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帶相框的照片,愛惜的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對方的乳名,一次比一次溫柔。
那天的夕陽是橘紅色的,云彩也很美,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