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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冷冰冰的王爺每天黏著我

第17章 塵埃落定

  吃過晚飯,她散步消食的路上,被那人拉進(jìn)一處竹林。她本該憤怒掙扎??苫蛟S是周圍太安靜,又或許是那男人技術(shù)太好,讓她那顆干涸已久的心得到片刻滋潤。

  于是當(dāng)晚,她早早屏退了一眾伺候的人。

  她只當(dāng)這是一晌貪歡,以后也不會與那人有什么牽扯。

  她都這個年紀(jì)了,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懷孕。

  不多時,大夫請來了。

  李氏忐忑的伸出手,大夫兩指輕輕一搭,片刻后笑道:“恭喜夫人,已有孕月余?!?p>  盡管已有猜測,可聽到大夫親口說出來,李氏的心還是直往下沉。

  一旁的心腹嬤嬤直接傻了眼,早幾年,侯爺便很少來夫人院子里了,最近一次還是去年年底。

  這…這可怎生是好?

  敲打送走了大夫,主仆兩相顧無言的坐著。

  半晌后,嬤嬤猶豫著道:“如今最要緊的便是想法子打掉這孩子,不如夫人借故禮佛為由去廟里住一陣子…”

  李氏抹了把臉,“我何嘗不知,可我管家理事這么多年,若沒有個合理的理由貿(mào)然出府,府里這些人怎能不起疑?”

  她此刻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她當(dāng)初就不該一時興起做了那事。

  這時翠柳掀簾進(jìn)來,“車夫錢大說有要事求見夫人。”

  李氏這會心里正煩著,哪有空理會這些瑣事?不耐煩的擺手讓嬤嬤出去問問。

  等那嬤嬤再進(jìn)來時,卻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夫人,錢大說侯爺可能在外置了外室。”

  李氏聞言眼都沒抬,沒什么情緒的“嗯”了聲,

  兩人夫妻多年,她怎么會不知道沈紀(jì)安在外面有人。不過高門勛貴子弟有哪個后院干凈的?若放在剛成親那幾年,為了地位穩(wěn)固,她少不得費(fèi)些心思把人弄回后院,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過如今兒女都已成年,只要沈紀(jì)安別鬧得太過分,她便也懶得去管。

  見自家夫人不以為意,嬤嬤急道:“可是,錢大說…侯爺經(jīng)常去南風(fēng)館…他…”

  李氏瞬間聽懂了她話中之意。她知道一些世家子弟有些特殊癖好,而南風(fēng)館正是京中有名的小倌館。

  往日里倒沒聽說沈紀(jì)安有這方面的愛好,不過人都是會變的,想到此,她升起一陣厭惡。

  好男風(fēng)素來被世人所不恥。不過……

  她心中一動,她正愁沒機(jī)會順利出府呢?

  只要她引著府里人去捉奸,到時候她再裝著傷心失望去莊子上住一陣子散散心,便順理成章了。

  ……

  翌日,李氏給老夫人請安時,無意間說起府上的一個莊子種了不少石榴樹,如今正是石榴花開的季節(jié),聽莊頭管事說一大片石榴花紅艷艷的美不勝收。不如趁著今兒天氣好,母親帶著弟妹一起去瞧瞧。

  于是在李氏極力的勸說下,崔氏帶著三夫人一起登車去往那莊子。

  臨上馬車時,沈明嬌主仆碰巧走了過來,聽說眾人要去看石榴花,便興致勃勃的說她也要去,說完不等李氏拒絕,十分厚臉皮的爬上了馬車。

  李氏無法,只得由她去,想著到時候把她引開就是了。

  莊子剛好毗鄰大相國寺,等馬車停下,幾人下了車,看門的家丁看見主家來人,先是一愣,后想到什么,臉色刷的一白,哆哆嗦嗦的給幾人行禮。

  李氏瞟了那人一眼,心中冷哼。她已經(jīng)問過了錢大,得知沈紀(jì)安就把人藏在這莊子里。

  幾人進(jìn)去,得知消息的莊頭一面匆忙迎了過來,一面使人給侯爺報信,中途卻被李氏安排好的人給絆住。

  李氏領(lǐng)著眾人往前走,一路上,崔氏察覺到了什么,不悅的問李氏:“老大媳婦,這莊子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你葫蘆里這是賣的什么藥?”

  李氏這會也不打算再隱瞞,瞥了眼走在最后四處亂看的沈明嬌。嘆了口氣道:“兒媳這也是沒辦法,等會兒還請母親給兒媳做主?!?p>  不多時,幾人經(jīng)過石榴林,隱隱聽到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崔氏眉頭一皺,“誰在那里?”

  李氏愣了愣,一時也沒想到沈紀(jì)安竟如此荒唐,不過這樣更好!

  這時她也顧不得沈明嬌在場了,直接領(lǐng)著眾人往聲源處靠近。

  等走近了,隔著一片艷麗紅海,那聲音漸漸清晰。的確是沈紀(jì)安的聲音,卻伴著高亢的女聲。李氏眉頭一皺,怎么會是女人?

  崔氏也聽出來了,只當(dāng)是李氏善妒,容不得自家兒子在外找女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老大媳婦,這就是你今日的目的!”

  三夫人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李氏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如今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穿過重重枝椏,

  當(dāng)看見里面場景時,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只見一男一女衣衫凌亂的躺在地上,那男人正是沈紀(jì)安,而那女人…竟然是素來一心向佛的鎮(zhèn)國夫人!

  那張平日里端莊慈和的臉上此時卻一片潮紅。

  猛然見到有人闖進(jìn)來,女人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沈紀(jì)安身后。

  崔氏見到兩人,直接驚的后退一步,抖著手指著沈紀(jì)安:“你…你…糊涂??!”

  雖然她見識短淺,卻也知道眼前女人是忠勇將軍的遺孀,是圣上親封的一品鎮(zhèn)國夫人。

  強(qiáng)迫烈士遺孀,若傳出去,這可是死罪?。?p>  沈明嬌站在幾人身后,懶懶的把玩著團(tuán)扇,海棠卻瞧見自家姑娘眼底毫不掩飾的諷刺。

  最后幾人來到正堂,而那位鎮(zhèn)國夫人經(jīng)過剛開始的慌亂后,便直接帶著丫鬟若無其事的走了。

  沈紀(jì)安跪在崔氏腳邊,低頭誠懇認(rèn)錯。說他只是為了忠勇將軍在朝中的勢力,所以才會和鎮(zhèn)國夫人在一起。他知道這樣不對,可是為了侯府的未來,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感,話到最后,甚至帶上了哭腔。

  崔氏原本一肚子的氣,在他的幾句話間,早已消去了大半,看著眼角通紅的兒子,甚至覺得兒子為了這個家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旁的三夫人卻早已氣得臉色鐵青,見這老虔婆絲毫不覺得這事有多嚴(yán)重,還反過來心疼兒子,不由咬牙恨聲道:

  “侯爺這話說的輕巧,那忠勇將軍可是大夏國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在軍中多有威望就不用我說了吧!這事若傳出去,咱們一家子都得跟著完!”

  “不行,趁如今事情還沒鬧大之前趕緊分家…”

  崔氏被吵得頭疼,她又素來耳根子軟,一時也沒了主意,不由看向了大兒媳婦李氏。

  李氏木著個臉,心里恨不得活撕了沈紀(jì)安,若沒有這一茬,她竟不知沈紀(jì)安竟然這般膽大。

  這事若處理不好,不光她兒子仕途盡毀,就連女兒沈明妍和裴霽的婚事也會告吹。

  她沉了口氣,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丫鬟婆子,道:“今天跟來的這些人全都處理了吧!”

  崔氏也反應(yīng)過來,連連點頭。一疊聲催促著沈紀(jì)安趕緊去辦。一旁的三夫人也松了口氣。

  幾人絲毫沒覺得這事有什么不對,似乎那即將處死的十幾甚至幾十條人命在他們眼中就只是個數(shù)字。

  沈紀(jì)安叫來兩名隨身護(hù)衛(wèi),不多時門口便傳來此起彼伏的哭喊聲。

  然而半盞茶后,護(hù)衛(wèi)慌慌張張的沖進(jìn)來,“侯爺,人…人都不見了…”

  沈紀(jì)安霍得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那些人被捆了起來丟進(jìn)柴房,小人…小人按著侯爺?shù)姆愿廊ヅ渌帯然貋頃r,人就不見了…”

  幾人臉色均是一慌,

  沈紀(jì)安怒指著侍衛(wèi):“還不快去找?”

  李氏眉頭一皺,直覺事情太蹊蹺,她掃了一眼屋里,突然意識到什么:“沈明嬌呢?”

  崔氏幾人面面相覷,剛剛情緒都太投入,竟沒人注意到沈明嬌去了哪!

  李氏急得大喊:“快!快去找…”

  話音未落,屋門猛的被推開,沈明嬌笑盈盈地走了進(jìn)來:“大伯母,您找我?”

  李氏直直的盯著她:“你剛?cè)ツ牧???p>  沈明嬌似乎絲毫沒察覺屋里氣氛的凝滯,隨口道:“隨便在莊子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

  想到什么,一拍手掌道:”哦對了,剛剛路過柴房時,救了一群要被滅口的下人?!?p>  幾人面色一僵,沈紀(jì)安強(qiáng)笑道:“四丫頭可別一時沖動做了傻事,都是些犯了大錯的下人,他們?nèi)舨凰莱鋈y說,那咱們整個侯府都得遭殃,到時候你和肅王的婚事怕也…”

  沈明嬌不甚在意的擺手:“沒事沒事,都是一家人,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嘛!”

  沈紀(jì)安:“……”誰特么稀罕你的有難同當(dāng)!

  李氏盯著她那從容不迫的笑容,一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想到記憶里那張相似的臉,她只覺胸中怒火翻涌,揚(yáng)起手就朝沈明嬌臉上扇去:

  “賤人,你怎么不去死!”

  手腕卻猛的被人攥住。

  沈明嬌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大伯母,南風(fēng)館的第一頭牌滋味如何啊!”

  李氏心中一震,電光石火間,她明白了一切,顫著手指著沈明嬌:

  “你…是你…這一切都是你…”

  沈明嬌松開手,“大伯母那么激動干嘛,我也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

  回想那日,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沈明嬌后退一步避開那男人伸過來的手,對著空中輕喊:“王大山。”

  下一刻,后窗一動,面前已出現(xiàn)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正是花公公留下保護(hù)沈明嬌的侍衛(wèi)。

  沈明嬌指著嚇傻了的男人:“把他扔到床上去?!?p>  那男人立刻眼淚汪汪的控訴:“姑娘,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隨即從懷中掏出那條淡紫色帕子,放在唇邊嗅了嗅,柔聲道:“姑娘,自打見到你的第一眼,我…”

  沈明嬌不耐煩的打斷他:“那是廚房胡大娘擦汗的帕子!”

  男人嗅著帕子的動作一僵。

  聽得快到門口的腳步聲,沈明嬌不再廢話,直言道:“跟我做個交易,今晚拿下大夫人,價錢好說!”

  男子一臉被羞辱的惱怒:“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兩百兩?!?p>  “不…我心里只有姑娘…”

  “五百兩?!?p>  “那可是侯府主母,我不敢…”

  “一千兩?!?p>  男子,哦不是,南風(fēng)館第一頭牌笑得一臉春風(fēng):“成交?!?p>  ……

  收回思緒,沈明嬌看著李氏那張憤怒到扭曲的臉。她其實一直都知道李氏討厭甚至是怨恨她的。

  原因很俗套,當(dāng)年李氏看中的是她爹,被拒后,退而求其次嫁給了沈紀(jì)安。對她爹卻并未死心,后來她爹力排眾議娶了她娘,李氏自然對她娘恨之入骨,連帶著看她也各種不順眼。

  沈紀(jì)安似乎看出來她不打算妥協(xié),目光沉沉的盯著她:“你想怎么樣?”

  沈明嬌平靜的迎上他的視線,淡淡道:“不怎么樣,只要大伯以后別打著我的旗號四處鉆營,也別想要通過我向肅王撈好處,我就當(dāng)今天的事從沒發(fā)生過,否則,那些被我救走的下人就是最好的佐證?!?p>  崔氏手指著她,氣得破口大罵:“小賤人,好歹你大伯一家養(yǎng)了你這些年,就養(yǎng)出個白眼狼!”

  沈明嬌笑的諷刺:“呵!祖母難道忘了,永昌侯府的爵位到了大伯這一輩就該要被收回,是我父親當(dāng)年救治欽州疫情有功,所以大堂哥才有機(jī)會繼續(xù)襲爵,而你們捫心自問,這八年來我在府里過的是什么日子!”

  “不過祖母大可放心,念在我父親的份上,逢年過節(jié)該給的孝敬我一樣都不會少。”

  其實若這群人不來招惹她,她也懶得去管。

  可想到前世這群人打著她甚至肅王府的名號在外各種蹦噠,就像夏天的蚊子,雖然傷不到她,可稍不留意咬你一口,讓人煩不勝煩。

  如今抓了這把柄,于沈紀(jì)安而言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怕是要從此對她敬而遠(yuǎn)之。

  沈明嬌態(tài)度強(qiáng)硬,最后沈紀(jì)安也只得妥協(xié),

  幾人沉著臉離開,錯身而過時,沈明嬌對著李氏涼涼地道:“對了,別忘了把我母親的嫁妝全都還回來?!?p>  她的母親出生江南小商賈。陪嫁雖然不多,也就幾間鋪子,可那也是母親留給她和姐姐的。

  李氏心中恨極,可想到剛剛以及那晚的事,只得咬牙答應(yīng)。

  沈明嬌繼續(xù)笑著補(bǔ)刀:“看在大伯母態(tài)度還算良好的份上,侄女好心告訴你,其實你并沒有懷孕,只是吃了點導(dǎo)致假孕的藥而已。”

  李氏兩眼一翻,直接氣的暈了過去。

  

茶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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