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ū眹难┨淞?,我一直等著你唱著鳳求凰來娶我。)
由于路費太貴馬匹不夠,只得顧景深御劍而行,秦越狗腿子上去,能跟大師兄一把劍真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秦九瀾一看秦越猴子樣鐵定要和顧景深同乘一把劍,欣欣然對著寧郁道:“二師兄,御劍可方便?!?p> “御劍是沒問題,這速度卻差了大師兄一截,我們從岳麓山往東走,路過了祈安鎮(zhèn)稍作休息,估摸著他們已經(jīng)吃完飯我們才剛剛落腳。”
秦九瀾思考了一番覺得甚合她意,反正自己下山也是另有打算,在茫茫云霧中,她只要不察覺的假裝被鳥擊打落,假裝不慎走失,這樣此行便能避開無極宗的人。
秦九瀾在一旁抿嘴笑笑已將四國大江大河屬國地脈了然于心,一抬眼就看著顧景深深邃清亮的眼睛。
果然自那一眼,秦九瀾明白這檔子計劃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御劍如梭的顧景深今日不快不慢悠悠閑閑載著秦越與他們道。
“這次除妖滅邪之行各大仙門都是由無極宗五方東關(guān)一使者所管,小師妹對無極宗可了解?”
秦九瀾暗罵一聲,無極宗下屬的五方領(lǐng)主她哪個不認識,他們一個個都恨不得除了她,顧景深就是故意的。
寧郁見秦九瀾一臉猶豫思索的模樣,劫了她的話頭,便開始說:“無極宗是蒼藍大陸仙門的領(lǐng)袖,下支分為五個方門各自掌管著東南西北中國,五方東關(guān),五方南繼,五方西翼,五方北失,五方中正分別都有一個領(lǐng)主五個使者各自管轄自己的領(lǐng)土,保衛(wèi)一方安寧,斬妖除惡驅(qū)邪,但四年前五方東關(guān)領(lǐng)主離奇失蹤,座下使者群龍無首,妖族大舉進犯,趁此掠奪生魂,修煉妖術(shù)?!睂幱粽f好一臉求表揚的表情望著秦九瀾。
“說的不錯,但我想說的是東國處于四國水脈之上,由四象之一的青龍鎮(zhèn)守,東國國主昏庸,五方東關(guān)使者不通國務(wù),王朝顛覆,弄臣當?shù)?,水乃?jīng)濟命脈,原本是一處繁榮大國,但稅收繁復(fù),命脈掏空,國民苦不堪言。物價高漲與其他三國不可同比,是以.....”
原以為顧景深又有什么高深的見解可供他們參考,遂興致勃勃都伸著頭聽他說。
而他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續(xù)道:“在降伏妖物換取獎金前我們衣食住行的盤纏可帶夠了?”
“......”
秦九瀾一個踉蹌險些不用鳥擊逃竄之術(shù)就掉落云端。
顧景深眼快使訣扶住了她,微笑道:“師妹小心,以你的境界若是一不小心摔下去,那可是粉身碎骨啊?!?p> 秦九瀾干笑:“有大師兄在,怎么可能棄之不顧?!彼瘟嘶紊碜樱X得自己要被顧景深灼熱的目光看透,指著秦越的法器轉(zhuǎn)移了話題:“難得一見,四師兄的法器很是別致?。俊?p> 秦越得意從腰間摸下落星鞭,刷刷兩下在空中抽了兩下,鞭上飛散的落星火球?qū)⒑窈竦脑茖哟蜷_,日頭曬的更猛烈了。
秦越道:“劍殺傷力太弱了。你看我這落星鞭只用一招便能集中數(shù)個目標?!?p> 秦九瀾很給面子的哦了一句,拍了拍專心御劍的寧郁,“那寧郁師兄,你背著把琴不累嗎?”
寧郁擦了擦額間的汗道:“劍的殺傷力太強了,我修仙不是為了殺生,而是為了教化,這琉璃寶琴能御心凈氣?!?p> 秦九瀾看了看秦越的鞭子,寧郁的琴,頓時心上一計:“那不就解決了,若是以后我們沒了盤纏只能餐風露宿,秦師兄和桓師兄擺了攤子,一個耍鞭一個彈琴,依著兩位的美色編個凄慘身世定能博得一眾同情,路費就有啦?!?p> 寧郁和秦越同時咬了咬后槽牙,異口同聲道:“大師兄,打她!”
“......”
秦九瀾委屈巴巴遭到了三個師兄的抵制,堅定了要離開這個隊伍獨自上路的決心。
天色漸暗,不出寧郁所料他們在祈安鎮(zhèn)落下了腳,隨便擇了一家鎮(zhèn)子上最偏遠的客棧住下,盡管是最偏遠的客棧,現(xiàn)下已經(jīng)人滿為患。
一群背著行李拖家?guī)Э诘膹哪隙鴣?,南國與北國起了戰(zhàn)事,這群人定是逃難至此。秦越逮著一個饑渴難耐的老大爺用半個饅頭換來了消息,祈安鎮(zhèn)處于南國北國之間,近來戰(zhàn)事吃緊,南國請來了火燭天師,將北國北回軍圍困于岳麓山,從南打到北已經(jīng)逼近了北國國境。
客棧內(nèi)眾人議論紛紛,言辭中都是對北回軍的敬重。
一人道:“遙想二十年前北國國滅,宗親四散,還以為這四國之勢要被打破,國宗子嗣全被南國所殺無一生還,那一場吞天大火小老兒還記憶猶新啊?!?p> “那這北回軍是從哪冒出來的?!?p> “據(jù)說是北國的公主封的旗,十年前東國太子被南國所綁,南國要求東國劃嶺昌邊界,東國太子身旁一侍女吊懸在城樓之上,南國國主聲稱那是北國公主,北國公主寧死不屈為護太子從城樓一跳,這般烈性剛強的女子一看就是王者之相啊,而后這公主領(lǐng)帥北回軍拔地而起血染南國,這一戰(zhàn)一打就是五年啊?!?p> 小二在旁聽的津津有味,連酒水小碟都忘了上桌,就坐在那一桌旁插嘴道:“那北國公主和東國太子可是有什么情緣,既然是劃東國之地,為何不是東國太子城樓一跳,而是北國公主城樓一跳呢?”
老大爺摸了摸胡子,深思道:“這王家秘史自然有他的走向,你要想若不是這北國公主一跳引起了北國殘余部將的注意,豈能收容人心,一戰(zhàn)成名,只可惜公主女兒之身,社稷又掌握在外戚手中,可惜啊?!?p> 秦九瀾一邊撥著花生一邊聽著,這人間的戰(zhàn)事大多都是搶地搶女人搶政權(quán)引起的,而北國靠著一個公主將軍穩(wěn)固了北國在四國之間的地位實屬不易,四國之前出了一個亂朝綱弄江山的禍水紅顏佛??康氖墙^世的美貌被萬人唾棄,唾棄了萬年,秦九瀾在上邊每每下凡聽書總能聽得佛桑的名字,十分惋惜。同樣是女人亂朝綱亂也是要分的,有人遺臭萬年因為一己私欲,有人萬人敬仰因為天下為公。秦九瀾聽著這一段傳奇對這個女將軍甚是感興趣,一個女人游走在朝綱之中,社稷之中,翻云覆雨間掌著烽火狼煙,雙肩之上扛著一個江山的重量,這般的女人該是什么模樣?
秦九瀾一打眼,便瞧了一旁寧郁面色凝重,雙拳緊握,欲言又止一副不淡定的模樣,秦越也將板凳挪到了那桌跟前,神色僵硬握著那老大爺?shù)氖謫枺骸袄蠣斪涌芍滥潜被剀姷呐畬④娦彰??!?p> 秦九瀾轉(zhuǎn)眼去看顧景深,顧景深依舊是淡淡然的模樣。
夜風過堂,月華冷漆。
背后的老大爺咬了一口酸黃瓜呱呱咀嚼,粗聲道:“蔚長風?!?p> 寧郁手中酒杯應(yīng)聲落地,碎成兩截。
之后秦九瀾才知這蔚長風便是素未謀面的三師姐。老葉口中的老三。
一時間風云變幻,烏云壓城,客棧風雨飄搖中細細燭火間寧郁開始拆出他的琴袋,開始擦拭。
秦九瀾很明白他們師兄妹情深,但下一秒寧郁和秦越便被顧景深拖回了房中。顧景深說御劍之時早已看到岳麓山邊鬼氣充盈,若不是天照,恐怕整座岳麓山都將是被鬼尸所包圍,對手不僅僅是南國軍隊,可能還要牽扯紅月之夜,鬼尸過山。是以救長風一事還得從長計議。
秦九瀾聽說過鬼族的傳統(tǒng),紅月之夜,鬼尸過山,乃是人間厲鬼每到紅月之夜就要從人間極陰之地通往地界的一種儀式,洗刷掉身上的罪惡然后帶著人間最后一點記憶輪回轉(zhuǎn)世。從老者口中得知這鬼尸過山有專門的鬼兵負責的,剛才也聽說南國請了火燭天師,想來一定是通曉陰陽。
秦越跨坐在床榻之上一手拉著秦九瀾一手拉著寧郁,“三師姐有難,我們一定得去救,不救不是七星谷人?!?p> “秦越說得對,不能等了,我們走?!?p> “我們現(xiàn)在就走?!睂幱魧⑺姆ㄆ鞑恋酶蓛?,登然站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這破屋子。
秦九瀾望了望還在一旁喝茶的顧景深。他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半晌輕笑道:“那你們想怎么救?”
秦越掏出了碩大的四國詳記圖,正要說說怎么四個人從鬼尸過山中救出北回軍。
顧景深撐著頭似笑非笑,“四師弟準備這么大的地圖是要周游四國嗎?”
“大師兄,不能再等了,這馬上就到紅月當空,那時鬼氣最盛,就靠著我們四人怕是難以應(yīng)對。現(xiàn)在去搶占先機,還能將三師姐救出來?!?p> “救出來之后呢,她的北回軍呢,如此龐大的隊伍如何脫困,難道你們師姐為了自己保命丟下自己的軍隊跟你們走?南國的火燭天師豈是那么好對付的,到時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鬼尸暴亂禍及周圍的村莊?!?p> “......”
秦九瀾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派人去將火燭天師找出來吧,只要將火燭天師拖住一時半刻,等鬼尸過山繞過岳麓山,北回軍就能從后撤退?!?p> 顧景深和秦九瀾相視一眼,秦越和寧郁都站在顧景深的面前表示自己自告奮勇前去拖住火燭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