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冤家路窄
陳瑾初笑道:“猜不到,也不想猜?!?p> 衛(wèi)昭笑道:“走吧,我們?nèi)ニ崎g,天安都最好的酒樓之一?!?p> 陳瑾初吃著龍須酥,還不忘將手上的糖霜舔一舔,道:“野鳥游魚信往還,此身同寄水云間,這酒樓的名字挺好,有衛(wèi)公子背書,那肯定是美酒佳肴?!?p> 衛(wèi)昭看著她,伸手取了手帕,拉住她,拉她的動作很粗魯,但是,給她擦嘴的動作輕柔無比,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品,他那溫柔的神態(tài),配上一張干凈又帥氣的大男孩臉蛋,簡直能融化任何一顆少女心。
可她是陳瑾初?。?p> “不要借機(jī)占我便宜,雖然你長得很好看?!标愯跖牡袅怂帧?p> 衛(wèi)昭笑了,道:“你還真與眾不同吶,我!”——我還真是受挫?。?p>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衛(wèi)昭與陳瑾初一腳踏入水云間,一抬頭,就看見了白從陽和夏楠笙并排而行,身后帶著幾個丫鬟。
二人并排而行,靠得很近,看起來還算親密,至少不是原文中寫到的劍拔弩張、眼中釘肉中刺的狀態(tài)。
作為情敵,劍拔弩張才是常態(tài),何況,以這二人的身份,也不大可能共事一夫,即便沈誠舒是能臣、天下聞名、出身高貴,但是,二者只能選其一,讓誰做妾都不現(xiàn)實。
按照時間線,此時夏楠笙已對沈誠舒愛到不能自拔、勢在必得,加上她那飛揚跋扈的性格,怎么可能與白從陽并肩同行、言笑晏晏呢。
“換家館子?”陳瑾初征求衛(wèi)昭的意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衛(wèi)昭笑道:“小爺無所謂。我知道你喜甜,我?guī)闳ヒ患医喜损^。”
白從陽也見到了他們,點頭向衛(wèi)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她也看到了陳瑾初,只是眼神掃過了,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夏楠笙笑道:“喲,這不是衛(wèi)公子!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指的是衛(wèi)昭。
她與衛(wèi)昭從小一起長大,經(jīng)常在皇宮里玩,衛(wèi)昭沒少捉弄夏楠笙,夏楠笙更是耍了很多陰招來對付衛(wèi)昭,二人是“兩看兩相厭”,更是長輩們口中的冤家。
“夏郡主,以你的品行,你走到哪里都是冤家路窄?!毙l(wèi)昭反唇相譏。
夏楠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陳瑾初,轉(zhuǎn)而對白從陽笑道:“說起來,怪我,陽兒,是我送了這么個玩意兒給沈誠舒?!?p> 白從陽道:“郡主多慮了,不過是暖床的婢女,沈公子不放在眼里,我也不會當(dāng)回事。”
夏楠笙笑道:“不過,到底是個下賤的玩意,這才爬了沈誠舒的床,又想換個高枝,這和鳳鳴閣的那些賤人也沒什么差別?!薄P鳴閣是天安都久負(fù)盛名的妓|館。
“郡主慎言。”白從陽冷漠道,她心里對夏楠笙還是有芥蒂的,畢竟夏楠笙多次陷害、折辱、誹謗她,沈誠舒現(xiàn)在聲色犬馬的狀態(tài),也是拜她所賜,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還未進(jìn)門,未來夫婿已經(jīng)養(yǎng)了各種鶯鶯燕燕,鬧得人盡皆知。
陳瑾初笑道:“有些人衣著光鮮,出身高貴,但骨子里卻卑賤下作,刻薄惡毒,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沒文化,罵來罵去,只有賤人一詞,自己言行乖張,心思歹毒,無人敢娶,娼-婦處|子而已,人而無儀,不死何為?!?p> 夏楠笙張口結(jié)舌,陳瑾初笑道:“我知道你聽不懂,不要緊,你知道我是在罵你就對了?!?p> 白從陽在一旁皺眉,對陳瑾初的厭惡又多了幾分,她出身高貴,生來就是按照名門世婦的標(biāo)準(zhǔn)來教養(yǎng)的,最是看重尊卑,陳瑾初這種出身卑賤卻敢沖撞尊貴之人的賤婢是她眼中的忌諱。
“小賤人!你遲早會落在本郡主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夏楠笙咬牙切齒,她早已動了殺機(jī)。
衛(wèi)昭笑道:“有些人出身高貴,衣帽光鮮,實則是心腸歹毒,凈做不上臺面的齷齪事,有這種人在,我是吃不下東西的,這水云間以后不來也罷?!?p> 他拉著陳瑾初的手往外走。
白從陽在背后冷笑道:“有你這種浪蕩公子哥,這水云間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夏楠笙冷笑地看著他們并肩離開,一抬頭,又沖白從陽笑得燦爛,言辭中透著懇請與討好:“新的廚子以前是做御膳的,這佛跳墻做得最好,我已經(jīng)命人提前準(zhǔn)備了一份,一會你多吃一盅?!?p> 出了水云間,陳瑾初道:“謝謝?!?p> 那個場合若是沒有衛(wèi)昭給替她說話,又及時拉著她走,今天吃虧的人必定是她。
衛(wèi)昭那番話說得頗為惡毒,多少有些為她撐腰的成分。
衛(wèi)昭笑道:“這也值當(dāng)你說個謝謝?你吵架不輸陣的,小爺是怕你們開打,她們可都是有武藝傍身的?!?p> “我看見白從陽了,所以,口下留情。”她還是那么高貴美麗,明艷動人,像是百花之王,冶艷清貴。
作為原文中的女主,白從陽自帶光環(huán),陳瑾初看書那會,雖然也只追到一半,但是對白從陽各種喜歡,喜歡令人盲目,盲目的時候就會包容對方的很多缺點。
“她現(xiàn)在還不是你的當(dāng)家主母,你不用怕她?!毙l(wèi)昭輕笑了一下。
陳瑾初皺眉:“別亂說。不是你想得那樣?!?p> 二人走出水云間,白從陽帶著侍女追出來了,遞給陳瑾初一個錦盒,道:“方才我勸了郡主??ぶ髡埼野堰@個交給你,她雖不喜歡你,但是并不想得罪國師。”
“那您直接送給國師不是更好?再說,不想得罪國師,與給我送禮,根本就是兩個層面的事情,沒有因果關(guān)系?!标愯跣α诵?。
呵,打一巴掌,給兩個棗。這兩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我聽聞國師很是器重你,她讓你在國師面前美言幾句,怕你不收,所以,讓我送過來?!卑讖年柋M量耐著性子,按照她的心性,陳瑾初這種人根本不配站著和她說話,是要跪在她的腳前聽她安排的。
“你送來,我就收了?”陳瑾初笑了笑,“我們好像也沒有什么交情,我不必給白姑娘這個情面。而且……”她頓了一下。
“國師大人可不喜歡下面的人收受財物,否則,只怕我們受罰,郡主和白姑娘也會受牽連。你確定繼續(x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