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祥,你去叫白大人!”
顏玉祥還在睡夢(mèng)中就聽到了杜真的聲音,氣呼呼的翻了個(gè)身子,繼續(xù)在床上躺著裝睡。
“聽見了沒有,趕緊起來?!倍耪嬉荒_踹開了門,走近床邊,戳了戳顏玉祥,“快起來,別裝死?!?p> “為什么是我啊!”
“廢話,我太熱情了,怕有人說我們官商勾結(jié)?!倍耪嬲裾裼性~。
“我不是官???”
“你是狗屁的官。”
“那怎么不叫萬霖?”
“他嘴笨?!?p> 顏玉祥罵罵咧咧的起身去了白穆黎的院子。
剛走到門口,就見白穆黎手在院子里認(rèn)真的練劍。手上的劍在空中劃出銀白的弧線,發(fā)出“唰唰”的聲音。顏玉祥看著持劍上下翻飛的人,心里直嘀咕,“大早上瞎折騰,事多?!?p> 在門口等著,白穆黎終于收了劍,又慢條斯理的洗漱完,陪著吃了早飯,這期間白穆黎都沒有和顏玉祥多說什么。
吃完飯喝了杯茶,白穆黎起身說道:“走吧?!?p> “去哪?”顏玉祥抬頭仰視著白穆黎,一副呆樣。
白穆黎回頭看著顏玉祥,一臉平靜,沒說話。
“哦哦哦,走走走?!鳖佊裣橼s緊起身往外走,“我給白大人帶路,請(qǐng)?!?p> 從院子里出來,走向姝兒的院子,路上碰到了等著的杜真和萬霖。
白穆黎見到二人,只簡(jiǎn)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杜真和萬霖默默的跟在白穆黎身后。
來到姝兒的院子,白穆黎在樹下看了看,就走進(jìn)了屋子。
一眼望到底的屋子,確實(shí)是什么線索也沒有,白穆黎在空著的衣柜跟前想了想,叫道:“杜公子?!?p> “大人?!?p> “你可記得這姝兒姑娘有什么親人?”
“沒什么親人,她原來有個(gè)姑姑,后來也過世了?!?p> “那姝兒平時(shí)有什么小習(xí)慣?”
“不記得了?!?p> “有什么交好的人?”
杜真搖了搖頭。
“把管家叫來?!?p> 張管事聽到傳喚,趕緊趕了過來,低頭站在下面,拱手道:“白大人。”
“嗯?!?p> 停頓了片刻,白穆黎伸手敲著桌面,出聲問道:“管家記得姝兒走時(shí)的情景么?”
“不記得了?!?p> “姝兒走時(shí),有和管家說么?”
“沒有?!?p> “哦?那是不告而別了?”
“是?!?p> “那這姝兒平時(shí)做事怎么樣?可曾犯過什么大錯(cuò)?”
“姝兒做事穩(wěn)妥,不曾有什么過錯(cuò)?!?p> “嗯,管家家里還有什么人?”
張管家頓了一下:“還有一個(gè)不爭(zhēng)氣的兒子?!?p> ”嗯,下去吧。“白穆黎看著管家離開,又吩咐道,“叫幾個(gè)下人過來?!?p> 不一會(huì),廚房的媽媽就被叫了過來,媽媽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我問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不必緊張。”
“是?!眿寢屝÷暤拇鸬?。
“你平時(shí)與姝兒關(guān)系怎么樣?”
“挺好的,姝兒人長(zhǎng)的漂亮,又大方和善,與這莊子里的人相處的都不錯(cuò)。”
“那她走到時(shí)候有和你們說么?”
“沒有?!?p> “既然相處融洽,怎么會(huì)不告而別呢?”
“我們也很奇怪,好好的她就走了?!?p> “就沒想過去找找?”
“想過,后來有人說是她相好的把她接走了,我們就沒去找。”
“相好的?是誰知道嗎?”
“不知道,只是聽說有這么個(gè)人,姝兒經(jīng)常去山上的樹林,他們都說是想那相好的。”
白穆黎轉(zhuǎn)頭看了看杜真,杜真尷尬的笑笑,端起了茶杯。
“是誰說她被相好的接走了?”
媽媽搖搖頭:“不知道,只是聽說?!?p> “嗯。”白穆黎和煦的笑笑,“我看你年紀(jì)不小了,在這莊子里干了多長(zhǎng)時(shí)間了?!?p> “有二十年了?!?p> “在莊子里干得怎么樣?管家好相處么?”
“好相處?!?p> “聽說管家有個(gè)兒子?你見過么?”
“見過?!?p> “怎么樣?”
“嗯。。?!眿寢屜肓讼耄安惶谜f,平時(shí)不怎么打交道。”
“好了,你下去吧。”
“是?!眿寢屨酒鹕韥恚肆讼氯?。
白穆黎盯著門口想了想,也站起了身子:“走吧,去山上的林子看看。”
一行人踏上了去后山的路,不一會(huì)就來到了林子里。
“大人你看,就是這個(gè)字?!倍耪嬷钢蛱炜吹降膭澓蹖?duì)白穆黎說道,“我們昨天辨認(rèn)了一番,實(shí)在認(rèn)不出是個(gè)什么字?!?p> 白穆黎俯下身子看著劃得亂七八糟的痕跡,伸手摸了摸,應(yīng)該是先寫了字,又用力劃上去的。
既然寫了字,就是留了線索,又劃了,要么是恨極了這個(gè)人,要么是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想到那天姝兒說的在林子里留了線索,白穆黎看著這粗獷的線條,又一陣無語,就這也能叫線索?這頂多叫線條好吧。
白穆黎向四周看看,姝兒正坐在一截樹枝上盯著杜真傻樂,口水都流了出來。擦著延綿不斷的口水,姝兒晃著兩條小腿,把小女兒的癡樣演到了極致。
“咳。”白穆黎咳了一聲。
姝兒趕緊回頭,白穆黎皺眉看了看劃痕,意思是就這?
姝兒看著白穆黎,眨眨眼,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一棵樹。
白穆黎順著姝兒的目光走向旁邊的樹,杜真在后面解釋道:“這個(gè)樹上也有東西,不過是畫著兩幅小人圖,應(yīng)該是隨便亂畫的吧?!?p> 白穆黎看了看畫著的小人,開口問道:“其他樹上找了嗎?有沒有東西?”
“沒有了,我們找了好幾遍?!比f霖回答道。
白穆黎圍著這個(gè)樹看看,踩了踩樹下的土:“樹下有沒有東西,看了沒有?”
“我看這沒有翻新的痕跡呀。”顏玉祥瞅了瞅土色一樣的林子。
“姝兒幾年前走的?”
“三年前。”
“三年,翻過的林子,風(fēng)吹日曬的能看出什么來?”
“也對(duì)?!鳖佊裣橐荒樫澩巴谀??”
白穆黎指著畫著小人的樹:“這?!?p> “我來吧?!鼻鹩钐嶂F鍬上前。
不一會(huì)兒,就從樹下挖出了一個(gè)小盒子,丘宇伸手拿出盒子,拍了拍上面的土,拿到白穆黎跟前:“大人。”
接住了盒子,手托著盒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白穆黎抬頭看了姝兒一眼,見姝兒一臉得意的樣子。
盒子并沒有上鎖,只是一個(gè)簡(jiǎn)單的木頭匣子,沒有什么花紋。白穆黎掀開蓋子,見里面放著一塊碎了的玉佩。
白穆黎無語的看看這玉佩,既然會(huì)寫字,怎么不寫兇手,真是個(gè)蠢貨。
樹上的蠢貨正為自己的佳作沾沾自喜,真聰明啊,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呢。
“認(rèn)識(shí)這個(gè)玉佩么?是不是你的?”白穆黎拿著玉佩問向杜真。
“不認(rèn)識(shí)。”杜真捏著玉佩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成色太差,配不上我?!?p> 白穆黎收了玉佩,放在盒子里:“除了這兩個(gè)地方,還有哪你覺得有問題?”
“有問題的地方。。?!倍耪婊叵肓艘幌?,想起了那天泛舟的情景,“還有個(gè)池塘,我平日不暈船的,那天在池塘上,卻反應(yīng)極大,也不知道怎么了?!?p> “什么池塘。”
“就是院子里的池子,種著荷花,那天上去賞荷,我總覺得荷花味聞著有點(diǎn)難受,可是他們沒覺得有什么。”
“荷花有什么特別的么?”
“沒什么,只是長(zhǎng)的特別茂盛,劃船的小孩說,荷花是姝兒種的。”
“去看看吧。”
“好?!?p> 站在池塘邊,看著滿堂的荷花,白穆黎皺緊了眉頭。
“叫那劃船的小孩來一趟?!?p> “大人。”小男孩趴在地上。
“嗯,你和姝兒關(guān)系怎么樣?”
“很好的,姝兒姐姐對(duì)我們很溫柔,大家都很喜歡她?!?p> “大家?還有誰喜歡?”
“都喜歡,他們都說能娶姝兒就好了?!?p> “那怎么沒娶?”
“姝兒姐姐不同意啊,她說在等什么人?!?p> “嗯。這荷花聽說是姝兒種的?”
“是,姝兒姐姐說池子太空了,種荷花好看?!?p> “這荷花一直長(zhǎng)的這么好?”
“嗯。。?!毙∧泻⑾肓讼耄昂孟袷前?,記憶中這池子的荷花就開得格外好?!?p> “好了,你下去吧?!?p> “是,大人,能找到姝兒姐姐么?”
“會(huì)找到的?!卑啄吕杩隙ǖ幕卮稹?p> 小男孩說完話就站起身跑遠(yuǎn)了,白穆黎望著這滿池子的荷花,以及池子上漂浮的怨氣。深深的沉了沉氣,“叫幾個(gè)人來,挖?!?p> “挖池子?”杜真看看白穆黎,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嗯,挖吧,挖完了叫我?!卑啄吕柁D(zhuǎn)身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顏公子,帶路吧?!?p> “我好想看看。。?!鳖佊裣猷洁熘?。
“挖完了再看也不遲?!卑啄吕枰豢诤V定,沒有商量的余地,“走吧?!?p> “哦,好吧,白大人請(qǐng)?!鳖佊裣殚]了嘴,走在白穆黎身邊,“白大人不好奇么?”
“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