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柿子也要看軟硬
和宗政策又聊了幾句后,一旁忽然來了兩個集團(tuán)老總。
晏子姝認(rèn)得,勝淮集團(tuán)的董事長余勝淮,顧氏集團(tuán)的顧青。
“靖先生,真是難得啊,竟然能在這樣的場合看見你?!鳖櫱嗍挚蜌獾某谡秆苄Φ馈?p> 余勝淮接過話去,“老顧,瞧你說的,今天可是策老的壽宴,靖先生當(dāng)然會參加了?!?p> 顧青聽罷,也笑著點頭,“對對對,是我糊涂了,余總,你看機(jī)會這么難得,咱們倆怎么著不得敬策老和靖先生一杯?”
“恕我冒昧,這位是靖先生的……”顧青看著宗政靖衍身旁的晏子姝問道。
被注意到的晏子姝不慌不忙的頷首微笑,“顧總余總好,我叫晏子姝?!?p> 余勝淮當(dāng)即說道:“晏子姝,我知道你,之前我們公司有款產(chǎn)品還想請你當(dāng)代言人的呢,不過應(yīng)該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力,似乎是沒談攏,看來真是我的一大損失?。 ?p> 聽到余勝淮說認(rèn)識晏子姝,顧青有些意外,不過也聽出來了,這個女人,是個明星。
“是嘛,那估計是我經(jīng)紀(jì)人漏眼了,竟然拒絕了余總的公司,是我的損失才是?!标套渔θ菁由盍诵┰S。
余勝淮連連搖頭,隨后望向宗政靖衍,有些試探性的詢問:“就是不知道晏小姐原來是靖先生今晚的女伴,看來我們還是有相識的緣分的?!?p> “女朋友?!?p> 淺淺淡淡的三個字,讓幾人均是愣了一下。
再看宗政靖衍,他表情淺淡,似乎方才那句話,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還是晏子姝先反應(yīng)過來,輕笑了一聲,“對,不是女伴,是女朋友?!?p> 顧青和余勝淮心中自然是驚訝的,這還是宗政靖衍一次在外面面前承認(rèn)自己有女人。
而且還不僅僅只是普通的女伴,而是女朋友,這可算是一個正正當(dāng)當(dāng)有身份的女人,意義可是大不相同的。
顧青率先說道:“看來是我們眼拙了,策老,今天機(jī)會難得,您可得給我們這個面子,好好敬您和靖先生一杯?!?p> 宗政策望向宗政靖衍,似乎在想著怎么拒絕。
他很清楚,宗政靖衍不喜歡和人應(yīng)酬,更何況還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就在晏子姝都以為宗政靖衍要拒絕的時候,他卻開口了,“大哥,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p> “好好好,那我們到正廳去?!弊谡咛质疽饬艘幌抡龔d的方向。
宗政靖衍要去,晏子姝哪怕是不喜歡這些應(yīng)酬也是要跟著的,便也沒開口說什么,直到宗政靖衍轉(zhuǎn)身面對著她,抬手順了順?biāo)拈L發(fā),柔聲細(xì)語的說道:“知道你不喜歡應(yīng)酬,你自己在這兒轉(zhuǎn)轉(zhuǎn)?我很快就回來?!?p> 倒是沒想到宗政靖衍竟然會這么說,不過晏子姝樂得高興,“好?!?p> 待幾人離開后,晏子姝掃了一圈宴會廳,大都是在談笑風(fēng)生,大家都很忙。
因為這樣的宴會,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或許通過今晚,有很多人就能談成意料之外的合作。
不過這些,晏子姝絲毫不感興趣。
想起方才經(jīng)過宴會廳時,外頭的花園景色還不錯,而且沒有這里頭的熱鬧,想了想,晏子姝朝外頭走去。
只是人還沒走出宴會廳,便被人攔下了。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總得有那么幾個看她不順眼的。
“這位就是我叔爺爺現(xiàn)階段的玩伴嗎?長得也不怎么樣嘛,是因為其它方面做的好嗎?”
晏子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年紀(jì)不大,估計比她還要小幾歲,不過這嘴巴,開口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叔爺爺?那就是小輩了,晏子姝不淺不淡的勾了一抹淺笑,沒搭理她。
反正宗政靖衍說過的,誰懟她,她大可以懟回去,不必委屈自己。
不過以晏子姝的身份不適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和她起爭執(zhí),“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麻煩你讓讓?!?p> 宗政蕓見晏子姝竟然如此無視自己,當(dāng)即便怒了,宗政靖衍看不起他們,不愿和他們來往也就算了,但這個女人憑什么?
不過就是使了手段爬上宗政靖衍的床罷了,也敢無視她?
伸手扯住晏子姝,手里的紅酒全數(shù)潑到晏子姝的身上。
從頸間蔓延而下,裙子被紅酒浸染,雖不至于狼狽至極,但是在這種場合,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了。
周圍傳來異樣的眼光,當(dāng)發(fā)現(xiàn)被潑的是明星晏子姝時,更是有人拿出手機(jī)拍照錄像。
晏子姝看了看宗政蕓,隨后又朝一旁的飲料區(qū)看了看,“沒記錯的話,我并不認(rèn)識你?!?p> “你不用認(rèn)識我,像你這樣的女人,想攀上我們家,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我告訴你,識相的現(xiàn)在趕緊滾出我們家,否則我讓人拿掃把轟你出去!”宗政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
因為這一方的喧鬧以及不同尋常的圍觀人群,終于將主家人惹來了。
“蕓兒,你在干什么?”
晏子姝目光微斜,看見一個穿著端莊優(yōu)雅的女人朝她們走來。
看見這女人,宗政蕓有所收斂,“大伯母,我只是在把一些不干凈的骯臟蒼蠅趕出我們家罷了。”
大伯母?晏子姝捋了捋,看來這位是宗政策大兒子的太太秦麗人了。
這下有意思了,看來這事兒是不能低調(diào)處理了。
得虧剛才換衣服的時候閑來無聊搜了搜宗政家的人物關(guān)系圖。
晏子姝冷笑,“想不到宗政家的門檻這么高,早知道我就問清楚再來了,大少奶奶說是吧?”
這話讓秦麗人心里莫名的打鼓,方才她可是看見宗政策對晏子姝是有多客氣的,“晏小姐說笑了,你是小叔帶來的客人,那便是我們家的貴客,是蕓兒不懂事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她還是個孩子,你不要和她計較?!?p> 在這兒家里,誰敢輕易得罪宗政靖衍?若是等會兒她在宗政靖衍面前吹上幾句枕邊風(fēng),估計大家都不好過了。
但偏偏宗政蕓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只是將晏子姝當(dāng)做宗政靖衍一時的玩伴罷了。
況且,因為自己父親一直就被宗政鳴人壓過一頭,以至于自己在那些堂哥堂姐前也平白低了一截,現(xiàn)在秦麗人的警告她自然也不愿意聽。
“憑什么給她道歉?她算什么東西?”宗政蕓吼道。
晏子姝淺淺一笑,也不惱,而是朝端酒的下人招了招手,拿了一杯紅酒。
秦麗人和宗政蕓都不知道晏子姝突然要了一杯酒是想做什么,但很快,晏子姝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們,她想做什么。
“不需要道歉,因為我覺得這種動動嘴皮子的道歉,最沒有誠意了。”晏子姝淺聲說道。
“??!”宗政蕓被晏子姝手里的酒潑了一臉,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秦麗人也被嚇到了,她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直接野蠻的報復(fù)方式?這晏子姝的舉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賤人,我跟你沒完!”宗政蕓撲上來抬手就想打晏子姝。
這種戲碼,晏子姝演多了,嘴角微勾,將手里的酒杯擱下,一手抓住宗政蕓揚起的手,一手掐住她的下巴。
美艷的臉上染起了一抹冰冷,讓她身上的氣息瞬間沉了許多。
“柿子也要看看軟硬再捏,你以為我只是穿著高奢禮服的好看花瓶嗎?”晏子姝掐著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甩,宗政蕓連連后退。
若不是后頭上來的人將她接住,現(xiàn)在只怕狼狽地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
宗政蕓看清扶起自己的人,當(dāng)即叫道:“哥,這個女人打我,你幫我把她轟出去!”
周圍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晏子姝倒也不在乎,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大家喜歡熱鬧可以繼續(xù)看,也可以拍照錄視頻,但想想這是什么地方,若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她這話說完,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默默收起了手機(jī)。
秦麗人自然也知道晏子姝是在大事化小,至少要縮小這件事的影響,若是大家繼續(xù)這么圍觀下去,只怕今晚參加宴會的人都會湊過來看戲。
回頭等老爺子出來了,那恐怕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大家散了吧,只是一點小誤會,不要擾了大家的好興致。”秦麗人開口說道。
大少奶奶都發(fā)了話,大家也不好繼續(xù)待著。
人雖然散了,但不少人還是十分注意這邊的動靜,更多的是想看看晏子姝的笑話。
宗政家的人越來越多,她一個還沒進(jìn)門的,自然是會比較吃虧一點。
來的是宗政驚鴻的兒子宗政詞,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倒是個好相處的。
但是晏子姝卻是想到了一個不太合時宜的詞,人面獸心。
“這是怎么了?大伯母也在???蕓兒,是不是又不懂事,惹客人不高興了?”宗政詞推了推眼鏡,語氣耐心溫柔。
瞧瞧,這讓人覺得多舒服。
秦麗人看宗政詞在場,便將大概情況說了一下,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是宗政蕓無理在先。
“那就是蕓兒的不是了,蕓兒,還不和晏小姐道歉?”宗政詞垂眸看著自家妹妹。
宗政蕓怎么也沒想到,宗政詞會讓她道歉,方才被推的那一下她心里還憋著氣呢,怎么可能道歉?
晏子姝垂眸拂了拂身上的裙子,那大片的紅酒痕跡就這么坦露在他們眼前,“我說過了,這種動動嘴皮子毫無誠意的道歉,我不需要,仇我已經(jīng)報了,算兩清,麻煩二位讓讓,不要擋了我的路?!?p> “晏小姐,不管怎么說,你現(xiàn)在也還沒有入我們宗政家的門,我覺得還是低調(diào)一點的好,畢竟日子還長,這也未必就是定數(shù),你說呢?”
晏子姝剛動身便聽見宗政詞說的話,她無聲勾唇,就知道這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略微抬頭看向宗政詞,“你是在威脅我?”
被晏子姝直接道破,宗政詞索性也說的更加直白,“是不是威脅,我覺得晏小姐心中自有數(shù),今晚你是我們宗政家的客人,蕓兒的行為確實缺乏妥當(dāng),不過恕我直言,你想入宗政家的門,恐怕還不夠格?!?p> “混賬!”
一頓怒喝從晏子姝身后傳來,秦麗人回頭,看見宗政策時,不安的垂頭,“爸?!?p> 宗政詞自然也不敢再造次,“爺爺?!?p> 再看站在宗政策身邊的宗政靖衍,喉嚨微哽,“叔爺爺?!?p> 宗政策上前來揚手便給了宗政詞臉上一巴掌,“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樣對未來叔奶奶說話的?”
叔奶奶這個稱呼,明顯讓宗政詞的臉色難堪了不少。
“爺爺,這女人比我大不了幾歲,讓我們喊她叔奶奶,她也配!”宗政蕓不悅的大聲喊道。
宗政策怒氣更甚,“你給我閉嘴!”
宗政靖衍緩步上前,看見晏子姝裙子上的紅酒漬,眉頭微微動了一下。
“你若是覺得她不配,那就把你踢出宗政家的族譜,如此便不必覺得為難,如何?”
宗政蕓和宗政詞瞳孔放大,看著宗政靖衍,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是說……要把他們踢出宗政家嗎?就為了這個女人?
“叔爺爺,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宗政詞下意識的開口反駁。
“他有。”
這下連秦麗人都震驚了,因為這一句“他有”是出自宗政策的口。
“今日之事,你們?nèi)羰遣荒茏屪渔從銈?,那明日起,你們就不再是我宗政家的人了?!?p> 宗政鳴人和宗政驚鴻趕到時,正好聽見這話。
“爸……”宗政驚鴻上前來,“您這是做什么?”
宗政靖衍手扶上晏子姝纖細(xì)的腰身,朝進(jìn)來的向西說道:“去準(zhǔn)備一身新的衣服?!?p> “是。”向西頷首退下。
“小叔,等等……”宗政驚鴻連忙開口攔下。
宗政驚鴻很清楚,在關(guān)于宗政靖衍的事情上,宗政策從來不是說說而已,現(xiàn)在若是不將事情解決,恐怕明天這家里就真沒有自己這對兒女所站的位置了。
金瑩瑩也從外頭趕來,看著丈夫嚴(yán)肅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事情不簡單,“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