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杰克?你怎么在這?老漢斯呢?”
殷凡抬頭,居然是黑查理。
“你不去女人肚皮上趴著找老漢斯干嘛?你也換口味了?”
無語的查理豎了個中指。
“現(xiàn)在港口封了,我又找到一個工作,足矣支撐我去紅玫瑰的花銷…甚至還綽綽有余,嘿嘿?!?p> “我這兩天正打算找你去呢,拉你入伙,沒想到你跑老漢斯這來了?!?p> “他在哪里呀,我找他有事?!?p> 殷凡撓了撓頭。
“老漢斯回家養(yǎng)老去了,現(xiàn)在店我來看,你找他什么事呀?”
查理瞪大了眼睛,重新打量了遍殷凡,給殷凡看的發(fā)毛。
“沒想到呀,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學(xué)徒,一個月不見,你就鳩占鵲巢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是我?guī)退吹?,他回家抽煙喝酒睡大覺,我依舊是個打工的。”
“你找了個什么活呀。”
查理聽殷凡問到這,神秘兮兮的湊近小聲說。
“跟你說別告訴別人,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天賦?!?p> “什么?”
查理對著殷凡神秘一笑。
舉起握拳右手,放在殷凡手心上方。
一松手,一串銅幣和銀幣灑落在殷凡手上…
“摸摸你的兜。”
殷凡趕緊一拍兜,本來裝錢的口袋此時空空如也。
“你…什么時候?”
“哈哈,厲害吧?”
“你的新工作就是盜竊?”
“噓,小點聲,我現(xiàn)在還是生面孔呢!”
“查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被巡邏隊抓到不得打個半死,然后扔進(jìn)黑牢?”
“我實在是天賦異稟,這無關(guān)錢,我找到了人生方向?!?p> 說著,查理伸出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枚銀幣,不知道什么時候偷去的。
“能不能別耍我兩次,這樣顯得我很呆?!?p> 殷凡默默收起硬幣,死死捂著兜。
“哈哈哈哈,杰克你說,誰能抓得到我?”
“你有鐵匠天賦,我有盜竊天賦,咱倆都餓不著?!?p> “說正事,既然是你我也就直說了?!?p> “我想要一只鐵爪?!?p> “一定要小巧并堅硬,我可不想爬到一半樓房摔下來?!?p> “你要干嘛?入室盜竊?”
殷凡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覺有點陌生。
“我要去偷內(nèi)城那幫老爺?shù)慕饚?,一偷一個準(zhǔn),這也不算最壞事,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從我們身上刮下來的,我這只是去取回屬于我的東西。”
“大不了東西換了錢分你一成,那些老爺?shù)姆孔訉嵲谑翘吡??!?p> “我不會助紂為虐的,我沒法幫你,你自己想辦法吧?!?p> 殷凡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到店里面去了。
“有點能耐了就不認(rèn)我了,這點小忙都不幫,又不是不給你錢?!?p> 查理有些惱火,掏出三枚銀幣。
“這銀幣是我的,幫我打爪鉤,不認(rèn)情分,你認(rèn)認(rèn)錢行不行?”
查理的這句話讓殷凡感到惡心,便不再估計臉面。
“收回你的臟錢,然后滾出我的店?!?p> 殷凡絲毫不客氣。
查理愣住。
“行,這么多年的友情真是喂了狗,我真是一傻子。”
查理收起銀幣,扭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殷凡心里也不是滋味。
若是原身在這,怕是早就從了。
現(xiàn)在自己一不缺錢,二不缺前途,沒必要隨著他投身這個大糞坑,而且原身和查理的情分遠(yuǎn)遠(yuǎn)比自己這個中途接手的人更深,殷凡滿打滿算才認(rèn)識了他幾個月,其它的認(rèn)知只不過是閱讀原身的記憶,自己有必要為了他不顧一切嗎?
自己雖然拿他當(dāng)朋友,但此時對方自投死路,自己也沒辦法推著他跳火坑。
這個世界是有超凡者的,你盜竊有錢人的錢,被超凡者追上家門恐怕是遲早的事。
既然他一意孤行,殷凡該勸也勸了,到此為止了,殷凡也不會為了他惹上一身腥臊,再間接的影響到芬妮。
無論是原身還是殷凡自己,在這個世界最親的人,都是芬妮,所以哪怕原身沒了,自己也會接替他照顧好芬妮。
…
夜晚。
這件事沒有告訴芬妮,殷凡只是跟她說,以后遇見黑查理,離遠(yuǎn)一點。
躺在床上,腦袋里思緒萬千。
“好久沒找洛克玩了?!?p> 想著那個圓滾滾的石頭人,殷凡決定明天就帶著些礦石去看看它。
想著想著,思維逐漸沉重,漸漸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呼呼呼…
…
“砰!”
一聲巨響。
殷凡從床上直接醒來。
天色大亮,已經(jīng)是早上了。
“好像是碼頭那邊傳來的?!?p> 沒等殷凡問,正在做早點的芬妮便說道。
“估計又一艘巨輪撞上來了?!?p> “這個月第三次了?!?p> 殷凡覺得這個事越來越嚴(yán)重,看來不是個例。
“再這樣下去,西岸和東岸要完全失去聯(lián)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連排出去的探索船都至今未歸,看來是出大事了?!?p> 港口城市失去港口,就像一個人類斷了一條腿,東西岸的失聯(lián),影響的不僅僅是紅玫瑰酒館里年邁的色老頭。
很多依托于海運的商隊破產(chǎn),不敢進(jìn)入深海,停在港口要么一直燒錢,要么干脆被幽靈船直接撞的粉碎。
目前的沿海城市,更加依賴陸地商隊了。
所有大洋東岸的物品全部漲價到離譜。
目前只有少部分特殊超凡者,擁有和東岸溝通的能力,對方也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西岸派遣過去的船只變成幽靈船,撞擊港口。
太奇怪了。
東西岸的海洋中心到底有什么?
沒人知曉答案。
…
拎著一顆提純好的鐵球,殷凡這次自己租了一匹馬,掙錢了就得花嘛。
縱馬疾馳,二十分鐘就到達(dá)了洛克的小洞窟。
“咚咚咚。”
敲了敲洞窟門口的石壁。
“洛克,我來了?!?p> 小石頭人露出了小腦袋,一看見是殷凡,頓時高興起來。
“你來啦!快進(jìn)來?!?p> 小石頭人帶著殷凡進(jìn)到了洞窟。
小石頭人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石頭。
“洛克,給,你的最愛。”
殷凡把鐵球遞給洛克,小石頭人開心到轉(zhuǎn)圈,不舍得一下子吃掉,只是咬了咬,然后塞到自己的小床底下藏好。
“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殷凡這次來沒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來看看它,所以主動找起話題跟小石頭人聊天。
小石頭人這次沒有寫字,而是讓殷凡直接看,看來是要直接給殷凡演示。
小石頭人把一塊礦石抱起,長大嘴巴,一口一口啃了起來。
吃完以后一臉滿足,然后用力一發(fā)功…
“砰?!?p> 小石頭人灰白色的頭上冒出一塊墨綠色礦石。
和剛剛吞下去的那塊一樣,只不過小了很多很多。
“哇?!?p> “原來你還能強(qiáng)化自己!”
原來之前吃的太少,還不夠它自己消化的,而現(xiàn)在殷凡帶來了許多礦石,可以省出一部分來強(qiáng)化自己了。
里面帶有金屬元素,洛克的身體更加堅硬了。
如果礦石足夠,洛克甚至可以給自己弄一套金屬外殼。
“下次用金屬強(qiáng)化自己吧,礦石你就當(dāng)飯吃?!?p> “非常期待你的鋼鐵之軀哦?!?p> 看完洛克的新功能,兩人又聊起了最近的見聞。
洛克沒什么好說的,每天呆在石窟內(nèi),殷凡來了給送礦石以后,它自己就更不出去找石頭吃了。
活脫脫一個宅石。
殷凡則給它說了自己遇見的神秘組織,秩序之眼。
“可惜沒有問出來他們手握的是那幾條序列,要是有蓋亞序列,你就吃香了?!?p> “話說,蓋亞可是希臘神話的大地之母,你未來會變性嗎?”
“砰?!?p> 一顆小石子精準(zhǔn)擊中殷凡的腦殼。
不是丟的,是洛克張嘴吐的。
殷凡覺得,這跟人類吐口水差不多。
“現(xiàn)在大海上也出事了,所有進(jìn)入深海的船只,上面所有人都會消失不見。”
殷凡說著最近的大新聞,這個事消息閉塞的小石頭人還不知道。
“所有只剩下衣物,整艘船就像在海上漂泊了幾百年一樣?!?p> 小石頭人聽聞,都有點哆嗦,殷凡趕緊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
快到中午了,殷凡打算回鐵匠鋪上班了,便告別了小石頭人洛克。
騎馬返回,二十分鐘,就回到了城市,將馬交還回去后,殷凡回到鐵匠鋪開始一天的工作,老漢斯依舊沒來。
…
“我,我這是在哪?”
奧蘭頭痛欲裂,意識漸漸的醒來。
捂著頭,奧蘭開始打量起身邊。
華麗的房間,掛著各種各樣著價值不菲的裝飾,而自己躺在一張柔軟巨大的雙人床之上。
摸摸被子,上好的羊絨毛毯。
“我這是在哪?”
奧蘭出聲詢問,雙手扶著脹痛的太陽穴,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被包成一只粽子。
門外的人聽見動靜,推門進(jìn)來,是一名女仆。
“少爺你醒了?稍等我這就去通知老爺?!?p> 小女仆一扭臉跑開了。
不一會,一個五十歲左右,高大嚴(yán)肅的老男人走了進(jìn)來。
“孩子,告訴我,誰把你打成這樣?”
奧蘭盯著對方心痛的眼神,心里不斷疑惑。
“老頭,你是誰?”
往常少爺這么跟老爺說話,大比兜已經(jīng)上去了,今天老爺見他傷勢未愈,耐下心來繼續(xù)詢問自己的獨子。
“你怎么了?傻了嗎?連你姓什么你都不知道了?”
老男人有些溫怒。
“我姓什么?”
奧蘭開始思考。
“好問題…我姓什么來著…”
“有意思…”
想了半天,混沌的腦子也沒給自己答案。
“好吧我輸了,你說答案吧,我姓什么?”
看著一臉傻了吧唧的兒子,老男人一陣心痛。
“老爺,少爺他是不是失憶了?”
一旁的女仆悄聲說道。
“請光明教廷的牧師來,多少錢也要治好奧蘭的腦子?!?p> 說完,老男人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床上疑惑的奧蘭。
“你還沒告訴我,我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