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可是此人
蘇渡與楊青龍在天未亮之時就已經(jīng)來到常家。
二人一明一暗迅速清掃了外圍的子弟,并且逼出了情報,在摸好路之后,進入大廳前,卻選擇了分頭進入,無他,因為忌憚那位筑基老祖,楊青龍算是枯楊山第一大族的核心子弟,所以對這些分派各地的家族老祖以及族中實力都有足夠的了解。
這位常家老祖當(dāng)年的戰(zhàn)力就一般,只是在草木一道建樹頗大,負責(zé)培植丹閣的藥草,執(zhí)掌山上山下近百處藥園。
如今壽元枯竭,憑蘇渡的殺力,加上楊青龍如今已經(jīng)練氣九重,其實有機會與那常家老祖一戰(zhàn)。
但為防意外,由狀態(tài)更好的楊青龍率先進入,試探那常家老祖的虛實,若是常家老祖當(dāng)真還有足夠的戰(zhàn)斗力,楊青龍也還有機會可以活著出來。
若是楊青龍大鬧一場,那常家人以及老祖沒有太大反應(yīng),蘇渡再行入場,從旁策應(yīng)。
蘇渡在楊青龍殺第二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廳內(nèi)了。
直到楊青龍槍尖直指那枯樹中的常家老祖時,他仍然沒有反應(yīng),蘇渡便已經(jīng)大概清楚,這常家已經(jīng)拿不出什么特別的手段了。
楊青龍本就是橫練的破陣槍術(shù),如今境界又碾壓眾人,一力破萬法,雖然帶傷,但卻引的眾人都得全神貫注對待。
而蘇渡則無聲息躍出,笑瞇瞇與那枯樹中的老者對視一眼。
常家老祖神情一變,隨即迅速掐訣,不過那手段中的靈氣波動少的可憐。
絲毫沒有筑基期的壓力,甚至出手之時,威壓也就在練氣七八重的程度。
兩道魂靈被常家老祖役使從樹干中爬出,比起蘇渡最開始遇到的那女鬼要強太多。
不過也就堪堪練氣四五重的樣子。
畢竟是一位筑基境界的老祖,雖然如今已經(jīng)如此衰弱,那蘇渡也不敢托大,一劍就是殺招。
無數(shù)道劍氣與靈氣迅速匯聚在蘇渡左手的劍一上。
一道巨大劍影出現(xiàn)。
靈兵外化。
一劍橫斬,向那枯樹上的腦袋劈斬而下。
兩只鬼物撲向劍鋒只片刻間就被劍意消解,魂體被斬開成兩半。
撲通一身,這位曾是筑基修士的常家老祖,被蘇渡一劍斬首,連同那顆枯樹都瞬間變成兩半。
見那常家的老祖直接被斬首,楊青龍更加沒有顧忌,直接施展術(shù)法,勢大力沉的一擊裹挾搬山之術(shù),將整個常家地下巖層擊碎,毀去那潛藏的陣法,地面劇烈震蕩。
那練氣八沖的小老頭早已被楊青龍重傷,但看到蘇渡將常家老祖頭顱斬下,登時不顧一切殺向蘇渡。
“豎子!敢殺吾父,我必要將你碎尸萬斷!”
原來這小老頭居然是常家老祖的親兒子。
小老頭身上的血魂率先沖出,蘇渡連揮出數(shù)道劍氣扭頭便跑,可是那老頭居然役使血魂硬吃下這幾分劍氣,硬生生沖上了蘇渡面前。
如同野獸一般結(jié)結(jié)實實在蘇渡肩膀上咬了一口。
蘇渡吃痛,悶哼一身繞指青雷涌起,試圖以至陽的雷電阻撓那鬼物,可無奈境界差距太大。
只被阻撓了片刻,就又向蘇渡殺來。
直接咬上了蘇渡小腿,蘇渡這次被結(jié)結(jié)實實啃了一大口。
右手早已重傷,如今小腿又被啃了一大口。
來不及顧及疼痛。
蘇渡見對血魂出手沒用,御起劍一激射向那小老頭。
小老頭憑空生出一片木甲,擋住了蘇渡的手段,但與此同時血魂也明顯一滯。
“果然。”
蘇渡暗想,這血魂雖然凌厲,但只要牽制住小老頭,血魂的反應(yīng)也會變慢。
收回劍一,迅速逃開,小老頭也連忙跟上,役使血魂追擊。
可就在這時,蘇渡猛的回頭撞向血魂,任由血魂撕咬自己的皮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向了小老頭,一劍狠狠戳進老者體內(nèi),雖然有木甲護身,但蘇渡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斬進了血肉。
小老頭悶哼一聲,集結(jié)凝氣八重的全力一擊,狠狠轟殺向蘇渡,拼死一博。
這一擊若是吃了,蘇度必死無疑。
心念一動再次催動六丁六甲神咒,腦海猛的一陣劇痛,那六丁六甲神咒好用是好用,可對神識的要求太高。
現(xiàn)在蘇渡強行使用,自然會引起反噬。
一道神人虛影只出現(xiàn)了片刻便消散。
但就是這一刻,替蘇渡接下了小老頭的全力一擊。
頂著腦海里的劇痛,蘇渡沒有抽劍,而是用力在小老頭身體里狠狠一攪,直接攪碎了丹田氣海,一道道靈氣逸散而出。
隨即放開劍一,繞指青雷催動,五指如勾向小老頭喉嚨而去。
徹底斷絕生機,小老頭氣絕,那道血魂也隨著煙消云散。
蘇渡撐劍跪坐下來,半點都不想動彈。
胸口忽然一道波動傳出,拿出來才看到,是與姜瑤一對的那傳音墨玉。
姜瑤問蘇渡在哪里,要約蘇渡一起再去碑林,蘇渡想了想,一道信息傳出,他告訴姜瑤,山下桃李花開,他要采上一大束再回山,約莫還得數(shù)日。
未過多久,楊青龍那邊也已收場。
走了過來正要說些什么時。
蘇渡卻又動了起來,拖著重傷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將所有人的身上都摸了個遍。
楊青龍見蘇渡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別人的那點家底,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枯羊山第二脈祖師攜眾人趕到時。
發(fā)現(xiàn)那在東荒各處苦尋不得的楊青龍與蘇渡,就在常家外等候。
濃烈的血腥味傳出。
那抱著雙臂渾身浴血站在常家門口的楊青龍,對第二脈祖師抱拳一禮。
“叛族常氏,已被弟子與蘇渡協(xié)力斬絕,其余家眷財物都在院內(nèi),請宗門審驗!”
第二脈祖師與執(zhí)法堂兩位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滿臉不可置信,這可是一個筑基修士繁衍百年的家族啊。
“那常藤樹?”
第二脈老祖率先想到的就是東荒常家老祖。
“祖師問的是那常家的老祖?”
懶洋洋癱倒在臺階上的蘇渡接話問了一句,用僅能動用的左臂支撐著起身,全身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可能是太過虛弱,站起來都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在一眾練氣七重以上弟子們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將那位筑基老祖的枯瘦頭顱隨手丟出。
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幾滾。
“老祖看看,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