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交換

　　拉文直接一路飛回了他在長島的別墅。

　　別墅并不大，但設計得十分溫馨，這棟別墅是拉文十歲時，皮爾斯夫人送給他的禮物，斯人已逝，只有這棟房子依舊還在此處。

　　這些年，拉文總會找機會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平時出差到紐約，也會盡量在這棟別墅里居住。

　　由于聘請專業(yè)公司負責養(yǎng)護，院子里的草坪修剪得很好，屋內也很干凈，任拉文什么時候回來，都可以直接居住。

　　拉文打開大門，徑直走進餐廳，準備沖杯咖啡……

　　嗯？

　　有人……

　　當自身的力量不被世界之力壓制的時候，拉文的第六感在小宇宙的加持下變得更加靈敏。

　　他感覺到有人先一步進入了別墅……就在樓上！

　　于是他順著感覺，調頭向二樓的書房走去……推開房門，拉文看到弗瑞正斜靠在沙發(fā)椅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

　　“是不是偷偷潛入他人的房間，會讓你有一點點成就感？你怎么老喜歡玩這一套，如果你是懷念當初做特工時的感覺，完全可以下基層鍛煉鍛煉，沒必要在我這里找存在感。”

　　拉文一見是弗瑞，沒好氣的諷刺道。

　　面對惱怒的拉文，弗瑞只是輕笑。

　　或許弗瑞是想用笑容來表達自己的善意，可說實話，這個黑炭頭就算是傾盡全力去展示微笑，給人的感覺還是藏著陰謀。

　　“拉文，我必須向你道歉……”

　　弗瑞說話時，雙腿還搭在拉文的辦公桌上，那樣子可沒有半點誠意。

　　拉文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到酒柜處，從酒柜里拿出一瓶溫莎，朝著弗瑞晃了晃，問道：

　　“這里沒有純凈水或冰塊，只能喝純的，能喝嗎？”

　　喝酒這種事，男人怎么會示弱。

　　弗瑞點了點頭，隨即又轉向了正事，他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么要向你道歉？”

　　“你可以繼續(xù)說下去，我在聽……”

　　拉文將酒放在酒柜前的桌子上，一邊開蓋，一邊回道。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種傲慢的性格會傷害到身邊的朋友？而且我可是你的老師，難道不能給我一點尊重？”

　　拉文翻了個白眼，他有時候是真不明白為什么人到了一定階段，說起話來就喜歡藏著掖著，古一如此，弗瑞也是如此。

　　有什么話，直接說出來多好。

　　這么一比較，說話刻薄的托尼·史塔克倒也不那么討厭了！

　　拉文將倒好的威士忌放在辦公桌上，然后推到弗瑞面前，回應道：“弗瑞局長，你今天過來難道是想和我討論如何交朋友，雖然你曾經(jīng)是我的老師，但是現(xiàn)在才教授這方面的知識，是不是太晚了？”

　　美酒上桌，弗瑞終于有了點正行，他放下二郎腿，挺直腰看向拉文道：

　　“奧林匹斯神族的事情，我必須向你道歉，當時我以為你是為了找個理由掩蓋自己任務的失敗……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你說的故事實在太扯了！換任何一個人來，他都不會相信……所以我們一直信仰的神，現(xiàn)在都可以稱為外星人？”

　　拉文無所謂的道：“從學術意義上來說，你可以稱呼他們?yōu)橥庑侨?，畢竟他們如今確實生活在其他星球上，不過奧林匹斯眾神是在地球上誕生的，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我們自己人?！?p>　　弗瑞飲下一口威士忌，砸吧嘴道：“那你覺得他們對我們的態(tài)度是……”

　　拉文一愣，這問題有點不好回答??！

　　奧林匹斯眾神只是拉文杜撰出來的，他怎么知道這群虛構的神對人類是什么態(tài)度？

　　不過拉文隨即又想到阿斯加德的洛基，便以洛基為模板，回答道：

　　“螞蟻，我們在他們心中就是稍微大一點的螞蟻?！?p>　　弗瑞皺起眉頭道：“這是否太悲觀了一些？”

　　拉文又笑：“你應該慶幸他們與我們之間相距很遠，否則我擔心當他們抬起皮鞋的時候，就想把我們碾死?！?p>　　雖說拉文言之鑿鑿，但弗瑞卻不是很相信，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任何事都得懷疑一下。

　　如果拉文此時回答的是……奧林匹斯眾神對地球人老鄉(xiāng)態(tài)度十分友好，他又得懷疑拉文是不是過分樂觀，外星人怎么可能那么好打交道。

　　拉文一看弗瑞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位上司的老毛病又犯了，便轉移話題道：

　　“局長大人，你到我家來，就是為了和我探討奧利匹斯的問題？”

　　“不，當然不，那是很遙遠的事情。我想找你談的是圣衣，按照你在密卷中所看到的，圣衣是為圣斗士準備的防具，穿上它的人會具有強大的力量……而我剛剛找到了一座圣衣箱?！?p>　　拉文對弗瑞能找到圣衣箱并不意外，這又不是在古代，60年代以來，地球人發(fā)射了數(shù)千顆衛(wèi)星到宇宙中，雖說它們不能24小時完全覆蓋地球，但順著圣衣箱當時劃落的痕跡，找到一兩座圣衣箱并不難。

　　這也是拉文沒有首先解決圣衣箱，卻先來紐約搞定班納事件的原因。

　　“局長大人，你還是把話一次性說完吧，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煩？”

　　弗瑞尷尬笑了笑，道：“我們用了所有的手段，但還是不能打開它，取出圣衣?！?p>　　拉文心中呵呵一笑，沒有小宇宙，還想打開圣衣箱，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不過這話也只能心里頭想想，拉文再開口，問的卻是：

　　“你找到的那座圣衣箱四面的浮刻是什么圖案？”

　　“一個狼頭，在無法打開圣衣箱的情況下，我們對它的了解僅限于箱子外的浮雕，所以我過來是想詢問你，你所看到的古卷里是否有這座圣衣箱的來歷？”

　　拉文心中一動，他沒想到首先出世的圣衣居然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豺狼座。

　　不過拉文沒有立時說出豺狼座的來歷，反而詐起了弗瑞：

　　“弗瑞，作為我的老師，咱們倆說話時，能不能多一點坦誠，我不相信你在找到圣衣之后，沒有進行研究……”

　　弗瑞也不尷尬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反而用老懷甚慰的眼神看向拉文，緩緩道：

　　“我們找來了希臘神話專家、語言圖像專家，還有星象專家，他們告訴我，這座圣衣上的狼頭應該代表的是豺狼座，于是我們有了一點推測，所謂圣衣可能對照的正是天上的星象?！?p>　　“你們的推測沒錯，圣衣一共分為三種，青銅、白銀以及黃金，其力量來源就是星象，你所找到的豺狼座圣衣是最低級的青銅圣衣?！?p>　　“喔”，弗瑞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那么在哈林區(qū)出現(xiàn)的就是黃金圣衣？”

　　“沒錯，根據(jù)我的推測，那應該是雙子座黃金圣衣?！?p>　　拉文淺淺說了一點，就閉口不言，畢竟和旁人討論自己總是有點尷尬的。

　　不過弗瑞也沒有過分追問，在他看來，拉文雖然拿到了古卷，但對圣衣應該同樣是了解有限。

　　這時的弗瑞已經(jīng)極其期待黑寡婦能夠早一點回到美國。

　　畢竟羅克森公司手上還有另外一張古老卷宗，而弗瑞也相信以黑寡婦的能力，是一定可以將那張古老卷宗帶回來的。

　　討論完圣衣，喝完杯中酒，弗瑞卻還沒有告辭的意思。

　　拉文也不急，黑炭頭來找自己絕不只是為了討論圣衣的問題，他可沒有那么閑。

　　事情也像拉文所預料的一樣，弗瑞再次主動挑起話題道：

　　“班納事件雖然已經(jīng)結束，羅斯也為此負上全責，但世界安全理事會有一些擔心，如果再次發(fā)生類似的事件，軍方又不能在市區(qū)中使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情況下，我們局里是否有預案。”

　　拉文心中一樂，鬧了半天，弗瑞是想來談這個！

　　于是他笑著問道：“所以你又向他們推銷了你的超級男孩計劃？”

　　弗瑞糾正道：“是復仇者計劃！”

　　“好吧，復仇者計劃，不過你真的放心將世界的安全交到幾個怪胎手上？我記得你當時計劃里的隊長人選是史蒂夫·羅杰斯，可這么多年已經(jīng)過去了，你找到隊長了嗎？”

　　“找到了！”

　　拉文頓時被噎住，心中莫名有些焦躁……

　　不是吧，美國隊長不是要等到2011年才會現(xiàn)身嗎？

　　如今才2008年，莫非在自己的影響下，時間提前了？

　　這邊拉文在暗暗思索，弗瑞繼續(xù)解釋道：

　　“我雖然找到了美國隊長，但他被徹底冰封，我們偵測到他還有生命跡象，只是想要在保住他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將他救出來，目前的科技還不夠成熟?！?p>　　拉文松了一口氣，這么說來，一時半會美隊還得在北冰洋當一段時間冰棍。

　　于是拉文進一步問道：

　　“好吧，就算你找到了隊長，你的隊員呢？按照你的要求，有資格成為復仇者計劃成員的人可并不多……”

　　“你怎么樣？”

　　拉文趕緊拒絕道：“我不行，我自由散漫慣了，不喜歡被人領導?！?p>　　“那托尼·史塔克呢？”

　　“他？你可別開玩笑了，那個花花公子可不會聽你的命令，而且人家馬上就要成為世界首富，分分鐘都是幾百萬上下，他為什么要拋棄巨量的財富，跟你玩超級英雄的游戲？”

　　弗瑞嚴肅回道：“所有人都有弱點，我已經(jīng)派13號特工接近他，原本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選是黑寡婦，不過她還沒有回歸，不過我相信莎朗也能完成好這個任務?！?p>　　“你是不是有些高估莎朗，據(jù)我所知，她還沒有完成土后局學院的所有課程?！?p>　　作為土后局學院的總教官，拉文對自己的學生們十分熟悉。

　　“有些人的能力是天生的?！?p>　　拉文心中暗暗嘲笑。

　　呵，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其實說穿了，弗瑞之所以會選擇莎朗這個菜鳥，最大的原因是他手上已經(jīng)無人可用。

　　作為局長，這多少有點凄涼。

　　不過拉文是不會同情弗瑞的，以黑炭頭的性格，就算沒有九頭蛇挖墻腳，他也很難輕易相信人，盡管這些人是他的下屬。

　　所以無人可用，是對他這種性格的報應。

　　放下心中對弗瑞的鄙視，拉文繼續(xù)問道：“還有其他人選嗎，你難道不想將班納博士納入計劃，他的威力幾乎無人匹敵。”

　　弗瑞搖搖頭道：“還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嗎？不能駕馭的力量再強也是無用的，班納并不適合這個團隊。”

　　拉文點點頭，他相信這是弗瑞的肺腑之言。

　　畢竟前世，就連托尼·史塔克也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考察后才算是正式加入。而軍方推薦憎惡加入復仇者聯(lián)盟計劃，也是被弗瑞親手攪黃的。

　　如果不看弗瑞的手段和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視野的局限性，他確實是一位一心想要保護地球的土后局局長。

　　想到這一點，拉文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你還有其他預備人選嗎？”

　　弗瑞搖了搖頭。

　　“所以你暫時只有兩個人選？這點人手可沒辦法組成一支隊伍?！?p>　　“寧缺毋濫，合適的人總會出現(xiàn)的?！?p>　　拉文心中呵了個呵，他是真不知道一向多疑的弗瑞為什么在這件事上如此樂觀，難道是驚奇大媽召喚器給他的勇氣？

　　只是話說到這個份上，拉文再也無法裝聾作啞，他切入正題道：

　　“你和我談這些，是想獲得我的支持？可能還不止如此，你恐怕還想獲得亞歷山大的支持。只是你應該知道，我們兩人的關系很不好，我也沒想為你的復仇者計劃去向他服軟，所以……”

　　拉文話還沒說完，弗瑞揮手打斷道：“我只需要你的支持，亞歷山大那里，我自己會搞定。”

　　“這樣就好……只是如果我支持你，我能得到什么？”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拉文直白問道。

　　而弗瑞既然來到這里，自然已經(jīng)準備好了交換條件，他道：“豺狼座圣衣，我可以把它交給你?！?p>　　拉文食指大動，還別說，弗瑞提出的這個條件真打動了拉文。

　　可是他細細一思索，就明白這又是弗瑞設下的陷阱。

　　這顆黑炭頭大大的壞！

　　恐怕他早就已經(jīng)懷疑拉文和黃金圣衣有一定的關系，卻一直不說，直到這個時候，才以豺狼座圣衣作交換來試探。

　　想明白這一點，拉文裝作渾不在意的說道：

　　“我要圣衣有什么用，你既然打不開，我自然也沒辦法打開。如果你是真心交換我的支持，我要宇宙魔方項目的主導權?！?p>　　弗瑞稍一沉吟，道：“成交。”

　　做完交易，弗瑞心滿意足離開，而拉文稍稍清洗一下，盤腿坐在地毯上開始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