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府要辦喜事了。
京城里的慶安候府也不甘示弱,將聘禮的單子送了過來,隨同單子一起來的,還有慶安候府的八爺池銘玉。
婚期定在十一月初八,雖說只有一個多月了,但是沐王府底蘊豐厚,南境的規(guī)矩又沒有京城里的那么繁雜,要準(zhǔn)備好大婚的事宜時間上是綽綽有余。
慶安候在信上婉轉(zhuǎn)地提了提,希望池銘歆的婚禮能回京城大辦,畢竟是皇上賜婚,既然池銘歆又不是入贅,理所應(yīng)當(dāng)在慶安候府辦婚禮。
沐王爺看了信一笑置之,心里卻暗暗翻了個白眼,池尚老匹夫,想屁吃呢,去京城辦婚禮,這么遠(yuǎn)的路程,來回折騰,嫌他女兒不夠累嗎?
想逞威風(fēng)?
區(qū)區(qū)一個候府,還妄想壓沐王府一頭,去他的吧。
要不是看在池銘歆的面子上,沐王爺早就去一封信把慶安候罵個狗血淋頭了。
沐王爺看了一眼慶安候府備的聘禮單子,中規(guī)中矩,毫無新意,撇了撇嘴扔到一邊。
卻暗戳戳地把給涂改改的嫁妝單子送了一份給慶安候,那嫁妝何止比慶安候府的聘禮豐厚幾倍,更有許多世上難尋的寶貝。他沐王府嫁女兒,自然一切都要最好的。
池銘玉奉了慶安候的指示親自將聘禮單送給沐王爺后,就去找他哥哥去了。
涂改改是第一次見到慶安候府的八爺,池銘玉,人如其名,確實長的不賴,就是太秀氣了一些,身形也單薄,頗有些雌雄難辨之感。
“見過郡主!”
池銘玉本來想直接喊七嫂的,但是又怕唐突了,就中規(guī)中矩地喊了一聲郡主。
“這就是八弟呀?果然是一派謙謙君子風(fēng)范,雖然比不上你七哥的驚才艷艷,清艷絕倫,可也是秀美無雙,出類拔萃的人才了?!蓖扛母暮敛谎陲椀刭澋?。
“多謝郡主謬贊!”
池銘玉臉色微紅,這位沐王府的郡主也太直接了,竟當(dāng)著他和七哥的面直接品評他二人的長相。
他堂堂男子,竟被用秀美無雙這樣的形容詞,池銘玉心里有些郁悶。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親娘把他生的這般沒有男子氣概。
“嗯!既然來了,就留下參加我們的婚禮吧,不用急著回京城。”
池銘歆對這個弟弟倒是和藹,不像對著那群哥哥一樣臭著臉。
他此刻心里美著呢,剛才改改可是在夸他好看呢。
就為了這一句夸贊,池銘歆心里一點也不怨恨他的爹娘了,無論他們是多么的偏心,能將他生成這副讓涂改改看著著迷的面容,他已經(jīng)是很感激他們了。
雖然他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外表,可是涂改改這個女人在意呀,池銘歆相信,若不是他的長相符合涂改改的審美風(fēng)格,恐怕那個女人早就變心了。
當(dāng)他不知道呢,她身邊可是圍著不少蒼蠅,時刻盯著她看能不能叮上一口。
池銘玉聽了他七哥的話,心里暗暗吐槽,我當(dāng)然是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的,就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鼐┏嵌鄾]意思,我還想賴在南境,賴在七哥身邊學(xué)習(xí)新的東西呢。
“來,靈溪,雙雙,過來見見你們的八叔!”涂改改朝廳門口露出兩個兩個小腦袋的孩子招招手。
兩個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過來。
“見過八叔!”
兩個稚嫩的聲音齊齊地向池銘玉行禮。
“???”
池銘玉大驚,“八叔?”這是誰的孩子?為什么要叫他八叔?他七哥什么時候有孩子了?沒聽說過呀?難道是……沐王府的郡主之前的孩子?那七哥豈不是……
接盤俠?
喜當(dāng)?shù)?p> 替別人養(yǎng)孩子?
池銘玉突然想起他爹慶安候說起這門親事時的表情,仿佛七哥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當(dāng)時他還不理解,能娶到沐王府的郡主這是多大的榮耀???可是他爹為什么會不高興呢?不但不高興,還一臉的憋屈和無奈。一副對不起七哥的模樣。
池銘玉仿佛腦袋里炸開了一道白光,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又將同情的目光移向他七哥,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涂改改惡趣味地看著這位慶安候府的八爺,不用猜也知道此刻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她眼睛掃了池銘歆一眼,這個狗男人,恐怕還沒明白過來呢,若是讓他知道他弟弟腦子里的想法,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
涂改改腦補的很歡樂。
“八爺,靈溪和雙雙還在給你行禮呢,你不會是連見面禮也沒有吧?”涂改改笑的很歡樂。
“呃!”池銘玉看看他七哥,有些無措,他確實沒備什么見面禮,本來想讓他七哥說句話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可是池銘歆面上卻是一貫的毫無表情,讓池銘玉摸不清這見面禮是該給還是不該給。
難道七哥心里其實是對這個婚姻不滿?
想想也是,哪個男人愿意娶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呢?
哪怕她地位再高貴,家里權(quán)勢再大,長的再漂亮,也無法和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相比。
池銘玉心里不禁為他七哥叫屈。他七哥是何等人才,居然要受如此奇恥大辱?沐王府也欺人太甚了吧!
池銘玉抬起頭看著他的七哥,見他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由地又暗自欽佩他七哥的涵養(yǎng)功夫。
池銘玉在涂改改灼灼的目光之下,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忿,從腰帶上解下一枚玉佩,又從懷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十分尷尬地將匕首遞給靈溪,又將玉佩小心地放在雙雙的手里,然后向涂改改拱手道,“銘玉來的倉促,禮數(shù)不周,請郡主見諒!”
涂改改拎起那玉佩看了看,材質(zhì)不錯,應(yīng)該值不少錢,放回了雙雙的手里,然后又拿起靈溪手里的匕首,輕輕一拔,刀刃寒光閃閃,涂改改隨手一揮,三尺外的墻上一副畫應(yīng)聲而落。
“真是一把好刀!”涂改改贊道。
“娘親,這是八叔給我的?!膘`溪認(rèn)真地說道,“娘親別弄壞了!”
“呦!靈溪,你這么寶貝這把匕首呢?”涂改改笑道,“你年紀(jì)還小,娘親先幫你收著,小心別傷著你了?!?p> 靈溪暗暗撇撇嘴,娘親你喜歡就直接說,還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