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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甜

第21章鮮紅的康乃馨

晚來風甜 蹦迪的狐貍 2146 2022-04-25 15:27:25

  照片中的寧清還很青澀,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笑得燦爛陽光。旁邊站著張雅還有其他幾個中學時的好友,大家一同望著鏡頭滿滿的青春的味道。

  寧清看著這張照片,想起來那是在一次運動會上,那時候班里有同學帶了照相機,大家都很好奇也覺得新鮮所以紛紛借著照相機拍了幾張照。

  寧清細細看著這張照片,既然是在運動會上拍的,被拍進去的人應當是很多的,很有可能就拍到歲柏也不一定。

  但寧清都快把相片翻爛了也沒有在里面找到歲柏,當時的相機像素并不高,所以除了中央的她和朋友外,其他人都很模糊,有些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楚。

  她微嘆了一口氣,仰頭靠在床邊。

  算了算了,以前見過又怎么樣,都過去這么久了,反正他們現(xiàn)在認識不久完了。

  寧清掃去了心底那抹遺憾,剛下樓就看到了滿臉淚痕雙目無光的張雅。

  張雅看到寧清后快步走到寧清對面,抱住寧清后將頭靠在寧清的肩膀上。

  “怎么了?”

  兩人中學的時候張雅只要不開心就會靠在寧清身上尋求安慰,如今她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傷心的事情。

  寧清放柔語氣,但張雅遲遲沒有回答,不過整個人顫抖地越來越厲害,哽咽聲也忍不住越來越大聲。

  放肆的哭過后張雅終于將頭抬了起來。

  她看著寧清,想要說話但一股氣哽在喉嚨里難受的要死,緩了好久她才將哭腔和哽咽控制住,“抱歉,失態(tài)了。”

  寧清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帶著人往樓上走,“我倆是朋友,哪里有什么抱不抱歉的?!?p>  給張雅倒了一杯溫水后寧清陪著她坐在沙發(fā)上,兩人誰都沒先開口。

  寧清當然不會主動詢問,這是張雅的隱私,只有她自己想說就說才合適。

  而張雅則是在心底醞釀。

  “醫(yī)生說他病的很嚴重,可能沒有多少日子了。”

  她呼出一口濁氣,一直壓抑住的哭腔在開口的瞬間直接爆發(fā),“我不相信,他總是騙我,這次也肯定是在騙我?!?p>  淚水從奪眶而出,“可為什么一定要讓我親耳聽到醫(yī)生的話呢,為什么都不給我自欺欺人的機會?!?p>  寧清被這個消息震愣了,她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張雅也紅了眼,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將張雅抱住輕拍著她的肩膀,“可能是醫(yī)生誤診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小,很有可能搞錯了?!?p>  張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已經(jīng)聽不見寧清說的話,整個人沉浸在悲傷和無助里只能在倚靠著的寧清懷里找到一絲溫暖。

  一個小時后寧清給哭睡了的張雅蓋上被子,她看著張雅眼底連粉底都遮不住的青黑就知道對方這段時間一定是沒睡過一個好覺。

  “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知道該怎么辦了?!?p>  寧清輕聲在張雅耳畔邊低喃,她心疼這個好伙伴,同樣也擔心對方會不會做什么傻事。

  寧清給張雅留了張紙條后捧著一束鮮紅的康乃馨出了門。

  她走進寵物店找到歲柏,想讓對方幫忙看一下店。

  歲柏之前在院子里聽到了張雅的哭的動靜,看著寧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后點點頭答應幫寧清看店。

  離開店的寧清捧著花朝著鎮(zhèn)上的醫(yī)院走去。

  在之前張雅的話中她知道了張雅的前男友叫李彥澤,知道了名字想要找到他就很容易了。

  在護士的帶領下她走進了李彥澤的病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終于知道了張雅為何會說出那句她連想要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的話。

  病房是兩人間,不過現(xiàn)在就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此時躺在病床上,青灰著一張臉,瘦削得只剩下皮包骨。

  李彥澤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還以為是張雅回來了,但看到寧清的時候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不過還是禮貌地問道:“你是?”

  李彥澤的聲音很輕,輕到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寧清深呼吸,走上前將花束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

  “我叫寧清?!?p>  李彥澤顯然是聽過寧清的名字,扯著嘴角笑了笑,“雅雅的中學好朋友,雅雅呢?”

  寧清看著李彥澤的表情,意識到對方好像還不知道張雅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病情,“她在我家,玩得有點累睡著了,托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花?!?p>  李彥澤緩緩放下嘴角看著寧清,隨后他再次笑著說道:“我聽雅雅說了你開了一家花店,謝謝你的花,很好看?!?p>  寧清搖搖頭,“你和雅雅喜歡就好,以后常來光顧我給你們打骨折價。”

  聽到寧清口中的以后李彥澤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疼痛,但他還是強撐著悲傷點頭,“好啊。”

  “你是因為病了才和雅雅分手的嗎?”

  寧清輕聲問道,她能看出李彥澤非常愛張雅,兩個人既然都彼此愛著對方,那為什么還會分手呢。

  李彥澤沒有直接回答寧清,他向?qū)幥逯v述了自己和張雅之間的相識相知。

  病房內(nèi)很安靜,只剩下李彥澤輕輕的低喃。

  他和張雅的相遇很平常,就在一個稀疏平常的晴天,他去銀行存款正好是張雅工作的那個窗口。

  “她當時應該是沒吃午飯,悄悄在那兒偷吃糖。我當時就在想,這個柜員怎么這么不專業(yè),還擔心她會把我的錢搞錯?!?p>  李彥澤提起張雅的時候整個人恢復了絲絲生氣,眉眼柔和,嘴角帶笑。

  他擔心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張雅沒有搞錯他的錢。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公園,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哭得厲害,我當時被老板罵了躲在公園喝酒呢,被她哭得煩死。”

  當時的李彥澤罵罵咧咧拿著余下的幾瓶啤酒坐到張雅身邊,豪氣地將瓶蓋撬開,讓張雅喝。喝醉了就能忘記煩惱了,他也不用聽那煩人的哭聲。

  兩人自那晚后成為了朋友,一來二去的交往后就正式在一起成為了男女朋友,直到那次李彥澤去外地出差暈倒在街上。

  “我那時就知道這個病肯定很麻煩,我想著得先把病治好了才能和雅雅長長久久的在一起?!?p>  治病的過程很艱辛,而李彥澤又不想告訴張雅,自然而然地兩人在一塊兒的時間越來越少。

  “那天我去找了雅雅,雅雅說她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空有一個女朋友的軀殼,我們沒吵架,但那天后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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