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抽象的理論,沒有純粹的事實。
我希望你既可以天際遨游,也可以伏腰耕耘,深刻理解世界的遼闊無垠與厚重繁華,確切領(lǐng)略到物性的神奇與恐怖,人性的熾熱與冰冷。
在此之后,還能智慧的勾勒獸性的優(yōu)雅。
……
四月的雍洲城雨水頗豐,一年之計在于春,春雨貴如油,為什么呢,因為一個廣而告之的概念:水,是世界的生命之源。
恰好,春天是一個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為什么是萬物?
這個就別問為什么了吧,因為這是事實,不信你去數(shù),在春天有多少生命在孕育著新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別犟更別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命之源,這是目前還沒有確切答案的事。
不過我有一個粗淺的答案:生命的本源不是單一的,水的包容性與柔和性使它成為了最好的載體。
言歸正傳,為什么在這個季節(jié)周邊四野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綠呢,因為這是春天,這是愛的季節(jié)。
譬如,在這個季節(jié)曹子陵渾身血液就顯得特別的燥熱,不安分得即便是在雨季也四處串走,上竄下跳的,而且在某個大雨滂沱的夜他還賊心癢癢的連線了楚楚動人的楚楚半個小時。
至于故事內(nèi)容,不用說大家也能腦補個一清二白了。
有一句話忍不?。涸谶@個萬物春心萌動,渾身燥熱的季節(jié),能不綠嘛?
愛是一道光,綠得如此美妙!
……
大概是在三年前,曹子陵在他兩鬢斑駁的父親書房看到過一本書,當時就被標題嚇得一愣:內(nèi)斗就要亡國,亡國也要內(nèi)斗。
“這是些什么人啊,這么狠,小爺這么狂的人在西池街炸金花賭彩牛都知道要留幾十塊錢打車回家趕晚飯。”
曹子陵心中連連感嘆:“這都亡國了,還內(nèi)斗,腦瓜子怎么能這么軸呢,這是多大的賬沒算明白!”
他知道的道理是:人們從歷史中學(xué)到唯一教訓(xùn),就是人們從來不會從歷史中學(xué)到任何教訓(xùn)。他不知道的事實是:內(nèi)斗,原因的確是因為有幾筆賬沒有算明白,或者說算不明白。
曹子陵當然不會在女朋友出了這么大事之后,還沒心沒肺的游手好閑、到處沾花惹草、打打鬧鬧,他在找人摸路子幫忙打聽消息。
西池街屬于舅舅不管、爺爺不來的地,城市管理資源有限,雍洲這么大,管不到地方多了去了,正規(guī)軍不管的地方自然就輪到山寨大佬們來管了,于是混亂、黑暗、潮濕、雜穢便成了這里的常態(tài)。
沒有高效正規(guī)的治理,西池已經(jīng)維持這種落后、陳舊的頹敗模樣幾百年了,最開始這里是幾個大工廠的工人宿舍,后來又來了幾批礦工,底層民眾越聚越多,因為當時這里土地不要錢隨便用,離大公路也不是特別的遠,去城區(qū)買什么東西都相對方便。
短短幾年就聚集了上百萬的勞工在西池扎根住居了起來,寒來暑往,工棚都變了磚頭房,還出現(xiàn)了小賣部、菜市場、雜貨鋪、小診所、KTV,再往上就沒了,餐館不準開,學(xué)校、醫(yī)院開不起,人力資源、設(shè)備資源太昂貴,他們撐不住。
風(fēng)塵之中亦有性情中人,西池更是有點特殊,在這里還隱居了幾位古武強人,他們以自身的武學(xué)簡單的維持這里的規(guī)矩,借以保持著這里基本日常的有序運轉(zhuǎn)。
曹子陵在這里不打不相識,認識了幾位江湖好漢,其中一位就是人稱智奪天下十九洲的文太師。
這稱呼怎么來的曹子陵沒去研究,反正他是絲毫沒感覺到這文太師有多聰明,打架倒是一把好手,至少早半年他還真打不贏,現(xiàn)在嘛,嘿嘿……
他約了文太師在魚腸街的KTV燒烤鋪會面,文太師很給曹子陵這位小兄弟面子,早早就穿著干凈的青馬褂,搖著折扇,喝著熱茶等候。
特意提前了十分鐘趕來的曹子陵看到已經(jīng)落座多時的文太師,多少有點受寵若驚,這小子連忙從包里掏出一條提神效果倍好的香煙遞給文太師。
“哎呀,我說老弟別這么客氣,你這頭回找我辦事,我怎么好意思收你東西呢,回去回去。”
“直接說事,昨天晚上聽你那語重心沉的口氣,似乎不是一般事?!?p> 曹子陵灑脫一笑道:“太師大哥大,煙你留著,我拿我爸的,他戒煙了擱家里也廢了,也不是什么貴重物,你別嫌棄,我這次是想跟你打聽幾個江湖里面的事?!?p> “嘭~”
折扇蹭的一打開,這位其實也就大曹子陵五六歲的江湖好漢,豪氣干云道:“九龍一條街,從金龍菜市場到火狐大道尾,誰不認我文龁,文太師的威名?!?p> “在雍洲,凡是在道上混的,都要賣我文龁幾分薄面的,只要不是壞規(guī)矩的事,我包給你擺平!”
“曹老弟,你有事直說,我辦事你放心,真的!”
曹子陵也不再墨跡,于是附身在文龁文太師耳邊小聲說道:“上個星期,我和我女朋友在巨鹿夜市被人襲擊了,對方身手非常厲害,特別是身法敏捷得驚人,尤其是逃匿之術(shù),簡直神乎其神,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了重重阻擋?!?p> 聽完曹子陵的話,西池目前明面上的話事人兼雙花紅棍久久不語,他凝眉沉默了好一會后,才鄭重其事道:
“曹兄弟,我奉勸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對方的力量跟你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我把話講死,你別往心里亂插秧,跟那群人斗,說你是以卵擊石都是抬舉你,我沒開玩笑,你自己認真想一想,想明白,想不明白你就完了!”
見此情形,曹子陵原本心里的猜想踏實了一半,他十分冷靜的說道:“龁哥,你放心,螳臂當車、自尋死路的事我肯定不會干,但我也不想當個糊涂軟蛋,你知道什么麻煩直接告訴我,如果方便的話……你放心,我不會干傻事!”
見文龁還在猶豫,曹子陵接著小聲問道:“是哪個傭兵團,或者什么殺手榜有排名的殺手組織嘛!”
文龁抬頭看著曹子陵,似乎有點驚訝曹子陵剛才的話,而曹子陵也毫不躲閃的看著他這位江湖道上的大哥。
“我告訴你可以,但你可別頭腦一熱去干些沒腦子的事啊,兄弟,人活一輩子,命最重要?!?p> “祖宗,活祖宗,你就告訴我誰,其他事你別擔心了,我不傻,我知道我曹子陵現(xiàn)在就是螞蚱,這世界太多我惹不起碰不起的龐然大物?!?p> “哎~,這就對了~”文太師啪的一聲,又搖開了折扇。
曹子陵被這大哥大搞郁悶了,著急道:“大哥,那你倒是說??!”
“鬼索權(quán)杖,帝國數(shù)千大洲地下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組織,上次在巨鹿夜市,據(jù)我所知他們是出動了玄字級別的殺手,你小子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p> 曹子陵目光一沉,低聲說了一句果然如此。
“龁哥,謝了,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這次麻煩了,等我發(fā)財了再去至尊樓買瓶好酒謝你,至少長白山千年人參鹿茸酒?!?p> “小子,你這次交的什么女朋友啊,這來頭大的嚇人啦,你可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活著做人才能風(fēng)流啊,做鬼可慘了!”
曹子陵背對著文太師搖了搖手,背影在不太寬敞的街道上越走越遠。
從西池離開后,曹子陵就直奔止戈武館,這些天他東奔西走直到今天才終于得到確切答案,他現(xiàn)在想得很清楚——實力,唯有足夠強的實力,才可以解決這些壓抑到窒息的苦惱。
他在古武之道上或許算得上一個小天才,但這還遠遠不夠,天賦再好也只是天賦,只有將天賦轉(zhuǎn)化為厚重如山岳的實力,他才能把握他想掌控的一切,他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才能左右自己想控制的事。
提升實力,唯有實戰(zhàn)。
他聽王懋丞說過雍洲來了一位始皇洲的少年王,和他們年齡相仿而且是名門之后,古武之道實力非比尋常。
這人來雍洲就是為了找架打的,他聽王懋丞的意思是他和那個叫黎廷卿的家伙真打起來,會有得一陣硬仗干,雙方實力應(yīng)該是不相上下。
有時候一個合適的對手,對于一個古武修煉者來說,也是一個寶藏。
曹子陵知道黎廷卿正在止戈武館踢館,于是一心只想快速提升實力的他那還有什么其它心思。
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王懋丞叫他幫忙約戰(zhàn)。
王爺也不墨跡,他十分清楚他兄弟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態(tài),只是提醒了一句:“別輕敵,對方古武戰(zhàn)技全面,而且攻擊拳法很強勁?!?p> 曹子陵回話也干脆:“了解,我一個小時后到止戈武館,我已經(jīng)在我的主頁下了約戰(zhàn)請求,你要他同意就行。”
一個小時后,黎廷卿站立在止戈武館東部主擂臺上閉目養(yǎng)神,靜候曹子陵的到來。
武館確實很大,圍觀這一場對決人也有不少,雖然只是兩個小伙子的對決,但是這兩個人都是名氣不小的主,特別是黎廷卿這五天他已經(jīng)創(chuàng)下九十九場不敗的輝煌戰(zhàn)績。
稍微有點來遲的曹子陵,飛身騰空上場,雙腳像是釘釘子一樣的,砰砰兩聲落到了擂臺上。
自帶機智笑容氣質(zhì)的曹少爺,簡單問候道:
“喂,對面那個外地來的小鬼,聽王爺說你實力天賦都可以,所以有點囂張……”
“那什么,別怪我沒提醒你,大哥打開窗戶說亮話:天仙之下,我無敵。天仙之上,我一刀砍一批。我這輩子打架的開場白就是:喂,對面的趕緊叫人啦,晚了就來不及給你們收尸了?!?p> “咳咳,別說我欺負外地小鬼,你叫好車夫抬你回家了沒?”
始皇洲豪門大少九華一族少年王黎廷卿不茍言笑道:“你這家伙,想搞笑就去說相聲,想打架就別口嗨,就你剛才那牛批嘩嘩的,在始皇洲還真會被幾個義字當頭的大哥拎起來扔到皮癢欠收拾的一類去?!?p> 曹子陵不再嘮叨,神色肅穆,目光中帶著一絲狠厲直視著黎廷卿,威呵道:“雍洲的止戈武館,還不是你這小屁孩能夠橫掃的!”
“我地盤上的尊嚴,我拿鮮血來捍衛(wèi),小屁孩給我趴下——”
話音將落未落,曹子陵一腳閃電般踹向黎廷卿的脖子。
帝獄古畿
一個小時一千字似乎是我的極限,那些觸手怪到底是那個星球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