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王朝定鼎九州后,設立二十四郡。
平陽郡城地處江南,富饒程度足以排進王朝前五。
此刻,郡城一間旗袍店,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一個個梗著脖子,向著店內(nèi)望去,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玲瓏俏生生的立在堂內(nèi),她肌膚如羊脂玉般細膩,眸如點漆,紅唇鮮艷,高挺的鼻梁搭配上狐媚妖嬈的瓜子臉,艷麗無雙。
更引人矚目的是她的衣著,一件玫紅色的旗袍,左肩斜開,美人肩潔白圓潤,一字鎖骨平直分明,胸前挺翹,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凸顯出她傲人的曲線。
一雙雪白圓潤的大長腿,在裙裳開叉處若隱若現(xiàn),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店鋪內(nèi),響起整齊劃一的咽口水聲。
“主人,奴家這身可以嗎?”玲瓏扭了扭身姿,一雙美眸投向陸長空。
刷!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陸長空的身上。
主人?
如此完美的女人,居然叫一個小道士叫主人?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男人們都化身檸檬精,酸味幾乎要將這小小的店鋪給淹沒了。
“你是只怨靈,又不是魅鬼,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干什么?”黎心洛目光落在玲瓏的胸口,小聲嘀咕。
“哼。”玲瓏嬌哼一聲,挺了挺胸脯,道:“自古豪杰愛高山,未聞駿馬踏平川,你還小,不懂?!?p> 說罷,玲瓏又指了指柜臺上的另一件,嬌滴滴道:“主人,奴家還想試試這件?!?p> 陸長空瞥了一眼,眉頭挑了挑,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
那旗袍開衩都快開到咯吱窩了,試它干什么?
陸長空付了錢,擠開人群,跟著黎心洛向著鎮(zhèn)妖司走去。
一路上,饒是玲瓏已經(jīng)盡量收斂魅惑,可來往的男人還是難以抵擋,恨不得將眼珠子摳出來。
若說看向玲瓏的目光炙熱,看向陸長空的目光可就是像刀子一樣。
陸長空揉了揉眉心。
他現(xiàn)在可以確信,玲瓏的技能點完全加歪了?。?p> 找了個無人的地方,陸長空將玲瓏重新收入怨靈娃娃中。
馬上就到鎮(zhèn)妖司了,雖說有黎心洛帶路,可帶一只怨靈直闖斬妖除魔的鎮(zhèn)妖司,多多少少都有些挑釁的意思。
不多時,兩人來到鎮(zhèn)妖司。
即便這里只是分部,可依舊是平陽郡城最氣派,最雄偉的建筑,足足六層之高。
“這就是鎮(zhèn)妖司!怎么樣小道士?”
黎心洛仰著頭,哪怕她早已來過無數(shù)次,可俏臉上依舊滿是自豪:“我給你說,京城的鎮(zhèn)妖司更雄起壯麗,比這還要高出一倍多!”
“那的確罕見。”陸長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幾眼,便收回目光。
“誒?”黎心洛看著他平淡的反應,強調(diào)道:“這座鎮(zhèn)妖司,足足耗費了平陽郡城一年三分之一的賦稅,一千多名能工巧匠,耗時六年建造的,內(nèi)有六層,最高處可一覽整個平陽郡城的風景。”
說到這兒,她見陸長空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不由疑惑道:“小道士,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呢?”
在這平陽郡城,想要花重金登頂鎮(zhèn)妖司的富商都能從這里排到清風觀了。
就連郡守大人閑暇之余,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鎮(zhèn)妖司。
你要是見過一百多層的高樓大廈,也會麻木的……陸長空剛欲開口解釋,鎮(zhèn)妖司的大門卻突然打開。
十幾名身著黑色勁裝,腰配制式長刀的鎮(zhèn)妖使匆匆跑出。
“快!快!快!”
最后,一名身著鎮(zhèn)妖司制服的青年踏步而出。
“是鎮(zhèn)妖司出任務,不知道哪里又有妖魔作祟了?!崩栊穆謇戦L空避到了一旁。
“心洛?!?p> 青年鎮(zhèn)妖使頓住腳步,向這邊走了過來,看向陸長空,“這位應該就是你說的斬了虎妖的小道士吧?”
“對噠?!崩栊穆妩c了點頭,向陸長空介紹道:“這位是平陽郡城的八品鎮(zhèn)妖使,張清?!?p> “貧道陸長空,見過張大人。”陸長空微微拱手。
張清擺了擺手,“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道門難得出一位修行者,若非現(xiàn)在時機不對,我還想請陸道長小酌幾杯呢?!?p> 雖說民間都將道門視作江湖騙子,但鎮(zhèn)妖司對道門倒是沒有太大的偏見。
無他,鎮(zhèn)妖司建立之初,道門也是出了大力的,直到現(xiàn)在,司內(nèi)鎮(zhèn)妖使使用的法器不少都是當年道門設計提供的。
“張大哥,這又是哪里鬧邪祟了?”黎心洛好奇問道。
張清神色一沉,說道:“飄香閣!”
黎心洛一愣,柳眉也緊皺起來:“怎么連郡城內(nèi)也出現(xiàn)了邪祟事件?”
張清輕嘆一聲,道:“誰知道呢,這三個月來,郡城周圍就沒消停過,現(xiàn)在連城內(nèi)都出現(xiàn)了鬼物,司內(nèi)的人手都快不夠用了!”
“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帶陸道長去報備吧,這次邪祟出現(xiàn)在城內(nèi),若不快點解決的話,會出大亂的?!?p> 說罷,張清向陸長空拱手施了一禮,轉(zhuǎn)身追上了隊伍。
“走吧,我?guī)闳髠洹!?p> 黎心洛收回了目光,可陸長空卻沒有動身。
“貧道觀張大人身具黑氣,此行怕是有大禍!”
只見他原本漆黑的眸子中,溢出一絲紫氣,望著張清的背影說道。
“這是……道門的望氣之術(shù)?!”黎心洛心中一驚。
望氣之術(shù),雖不是什么能殺敵的大神通,但卻能觀察兇吉,極其實用。
當初道門鼎盛時,鎮(zhèn)妖司每次執(zhí)行任務,都會請一名道門弟子跟隨,會極大的減少傷亡。
可自從道門沒落,修行之法丟失后,鎮(zhèn)妖司的傷亡便呈幾何數(shù)增長,這也是為何鎮(zhèn)妖司大部分人對道門都沒什么偏見的原因之一。
“糟糕了!”
黎心洛面色一沉,也顧不得去報備了,向陸長空請求道:“小道士,你能幫幫忙嗎?”
“索來無事,自然是可以的?!标戦L空點了點頭。
不說鎮(zhèn)妖司發(fā)布的任務都是有賞金的,再者他本就是要收集登陸點,而且想要振興道門,是離不開鎮(zhèn)妖司這一關(guān)的。
很快,兩人便追上了張清。
“你們怎么跟來了?”張清詫異。
其余鎮(zhèn)妖使也都是投來目光,打量了一下陸長空,沒有什么表情。
“他會望氣之術(shù)?!崩栊穆逡夂喲择敶鸬?。
“當真?!”張清面色一喜。
剛剛還面無表情的鎮(zhèn)妖使們眼中也是一亮,看向陸長空時也多了一抹敬重。
望氣之術(shù),在關(guān)鍵時刻是能救他們性命的。
張清也不廢話,直接開始給陸長空和黎心洛介紹目前的情況。
“飄香閣是郡城最大的風月場所,如果說白日里鎮(zhèn)妖司是郡城最受矚目的建筑,那到了夜里,飄香閣就是郡城最璀璨的明珠?!?p> “昨日飄香閣剛剛舉行了花魁爭奪賽,轟動了整個郡城??こ鞘赘患业纳虼蠊痈腔耸f兩包下了新晉花魁的初夜?!?p> “但就在今晨,新晉花魁慘死閨中,人皮被人完整的扒了下來,手段極其殘忍?!?p> “更詭異的是,衙門的仵作說,新晉花魁在三日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所以,參加花魁爭奪賽的時候,花魁就早已死去了兩日?!?p> 黎心洛驚詫:“死人怎么能參加花魁爭奪賽?而且還奪魁了,就沒人發(fā)現(xiàn)嗎?”
我更關(guān)心那位沈大公子怎么樣了,豈不是和尸體同被而眠,成了干尸人……陸長空給出了自己的見解:“很有可能是被鬼物上身,又或者是有能夠操控尸體的邪道在背后作祟?!?p> 張清恭維了一句,“陸道長不愧是道門中人,對鬼物之事就是精通。鎮(zhèn)妖司的同僚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極重的怨氣,應該是一只怨靈作祟。”
交談間,一行人便來到了飄香閣。
往日里門庭若市的飄香閣,現(xiàn)在卻極為冷清,也早早掛上了謝客的牌子。
“常日開采幽谷水漸絕,拒日往來清潭待復源?!?p> “今日謝客,各位客官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