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南皇城扶蘇宮
時值花季,皇城之中御花園的各式名花爭奇斗艷,競相開放,扶蘇宮中的花式自是不甘示弱,擺動風(fēng)姿。一席素色衣袍的北宮晝雨在自己的寢殿之中望著殿外的花海,也是那般愜意與自然
“若是世間萬物都如這花海一般,盛時開放,衰時凋謝,依時而動,又怎會有如此復(fù)雜與煩惱呢”北宮晝雨望著花景淡淡道
“殿下,陛下來人詢問,殿下是否已經(jīng)決定入文官還是武官”一旁的侍女眉首微低道
北宮晝雨沒有回答,依舊是望著花海,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目光微側(cè),瞥到了劍架之上的“烽煙”,旋即走到劍前,輕輕撫摸劍身
“沒有實力,就算再有經(jīng)國之略又能如何呢?”
“來人,回稟陛下,孤,入武將列!”北宮晝雨回過頭來對著貼身侍女說道,目光炯炯,如奔似電
“諾”侍女聞言連忙躬身退出大殿,前往蒼龍宮
北宮晝雨來到自己的書房,望著案上的帝國疆域圖,拔出“烽煙”直指帝國西域原夏屬七十二國所在的地區(qū)
“一切,便從西域開始吧!”
第二日清晨,伽南皇城議政殿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在議政殿之外侍立,等待夏帝的傳召,北宮晝雨自然也在此列,一席玄色武將官服,不過與其他武將官服所繡的虎獸不同,北宮晝雨的武將官服上繡的是四爪銀龍,以示親王之貴
不多時,從議政殿內(nèi)便傳來寺人特有的聲音
“文武百官,上殿議事!”
聞言,文武群臣紛紛最后一次整理好自己的官服儀態(tài),雙手持笏,脫履入殿
“參見陛下!”群臣面朝夏帝,跪拜俯身道
北宮南辰輕輕抬手示意
“謝陛下!”
北宮南辰的近身寺人見群臣已起,提著嗓子道
“文武入列!”
“諾!”文官旋即左側(cè)入列,武將右側(cè)入列,品級越高,位置越靠前。文臣自不必說,自是以宰相為首,其余居后;武將之中,封疆大吏都在邊境駐扎,無事自不會在朝堂之中,所以只能依爵列位,北宮晝雨雖沒有具體官職在身,但卻是親王,自是排在首位
“今,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北宮南辰望著群臣開口道
“臣李飛有本啟奏!”北宮南辰話音剛落,文官之列中一位開口出列道,此人正是兵部侍郎,李飛
“講”北宮南辰微道
“稟陛下,前線軍報,昨日下午,我夏軍已經(jīng)將夏屬七十二國最后一支叛軍成功殲滅,斬首七千,俘虜六萬,自此,叛軍所有勢力宣告瓦解,如何處理亂后西域,還請陛下定奪”李飛回道
“眾卿以為何”北宮南辰聞言并沒有給出自己的答復(fù),而是問策于群臣
文臣之首,宰相獨孤文正聞言出列回道
“稟陛下,臣以為應(yīng)當新封當?shù)赝逵谖饔颍亓⒅T國,一來可以沿陛下舊政,國策穩(wěn)定。二來西域地區(qū)本就是化外之地,蠻夷眾多,不識文字,不認教化,如果設(shè)立郡縣,徒費國力,收效甚微;因而,臣主張沿用前策,分封親夏望族為王,設(shè)為藩屬”
“臣附議”
“臣附議”
“......”
文官聽完獨孤文正所言之后皆是點頭附和,武將聞言是一臉不忿,但也找不出理由反駁,似乎,這就是最穩(wěn)妥的處理方法
“臣反對!”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想起,文武皆是將目光朝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正是秦王,北宮晝雨
“稟父皇,兒臣認為宰相大人之策雖然可以解西域一時之困,但卻無法根治”北宮晝雨雙手持笏躬身道
“哦?說說看”北宮南辰聞言示意北宮晝雨繼續(xù)
“諾!兒臣認為,在西域繼續(xù)設(shè)立諸侯,雖然短期內(nèi)諸侯攝于我朝威勢不敢造次,但只要我朝稍一式微或其背后再次受到其余帝國挑唆,必然會再生異心,屆時我朝又需耗費財力軍力發(fā)兵鎮(zhèn)壓,如此,西域地區(qū)必成我大夏腹心之疾,為敵對勢力削弱我大夏的利器!”北宮晝雨回道
獨孤文正聞言也是不甘示弱,反問道
“秦王殿下所說有理,可如按殿下之意在西域設(shè)立郡縣,我大夏每年需要耗費多少財力物力才能讓西域徹底安定?當?shù)匕傩諒牟蛔裱衣煞?,如果設(shè)立郡縣依朝廷律令治理引起當?shù)匕傩詹粷M爆發(fā)起義,我朝又要駐兵多少才能彈壓,此間過程,殿下又是否細算過?”
北宮晝雨聞言回道
“宰相大人,百姓暴亂之根由從不是施行哪家律法之故,而是衣食住行啊!”
獨孤文正聞言一愣,不止獨孤文正,滿朝文武皆是此態(tài)
“孤此次巡撫西域,所獲甚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西域百姓也是人,是我大夏的子民!而不是什么所謂的蠻夷!他和我大夏其他郡縣州府的子民一樣,簡樸,勤勞,有報國之志!也有油鹽之苦
西域七十二國的統(tǒng)治貪污腐化,人神共憤,使西域百姓終年勞作卻無果腹之食,辛苦耕織卻無遮羞之布!這就是宰相大人口中的當?shù)赝逅龅氖虑椋噯?,如此,能為西域帶來繁榮,為我大夏帶來安定嗎?”北宮晝雨內(nèi)心想到西域百姓當時的場景,不由說出
“這...”獨孤文正和文官集團說不出話了
“宰相所言,無非是我朝廷直統(tǒng)西域勞民傷財,卻看不到西域作為我大夏連接域外和大陸地區(qū)的重要戰(zhàn)略地位,北抵元赤,西接海族,如此關(guān)鍵要地,無論是作為軍用亦或是商用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北宮晝雨對著北宮南辰躬身道
“所以,依你之意該當如何”北宮南辰輕輕點頭,問向北宮晝雨
“稟陛下,兒臣以為,當在西域設(shè)立都護府,下轄郡縣都由都護府直屬,軍政大事由都護府統(tǒng)一調(diào)動,如此,西域可定”北宮晝雨回道
“萬萬不可啊陛下,如此,西域大權(quán)旁落,萬一不受朝廷調(diào)度,將成我朝大患吶”獨孤文正聞言直接出聲反對
“是啊陛下,此行萬萬不可吶”
“請陛下三思啊”
文臣集團一個個出言反對,更有甚者直接跪地痛哭
北宮南辰聞言也是眉頭輕皺,看著朝中如此場面,北宮南辰也是無奈,只好出言道
“今日廷議就到此,關(guān)于西域處置之議,明日再議吧”
言罷,北宮南辰就離開了議政殿
“退朝!”掌事寺人大聲道
“恭送陛下”文武眾臣跪地道
百官退去,獨孤文正攔下了北宮晝雨
“宰相大人何事?”北宮晝雨問道
“秦王殿下,今日廷議很多事情還不明晰,老臣欲請殿下去老臣府上再行細議,殿下以為如何”獨孤文正躬身道,仿佛剛才的廷議之爭沒有出現(xiàn)過
北宮晝雨也是疑惑,他與獨孤家從未有過交集,倘若只是議政,明日殿上即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既是相請,也不好推辭
“好,宰相大人請”
“秦王殿下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