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對詩
云來酒樓里依舊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白牡丹如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在大堂中周旋,留意著每一處細(xì)節(jié)。蔡嘉清穿梭在桌椅間,手腳麻利地為食客們上菜添茶。掌柜富貴坐在柜臺后,手中的算盤珠子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這時,一個身形消瘦、面色蠟黃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進酒樓。他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眼神中透著一股瘋狂與急切。此人正是賭徒趙二,剛從賭場輸?shù)镁猓怪叙囸I難耐,便想著來云來酒樓找點吃的,順便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
趙二一進門,便扯著沙啞的嗓子喊道:“給我來些好酒好菜,快點!”蔡嘉清瞧他這副模樣,心中犯起了嘀咕,但還是禮貌地迎上去:“客官,您稍等,這就給您上菜。”不一會兒,酒菜上桌,趙二也不顧形象,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
幾杯酒下肚,趙二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突然站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大聲嚷嚷道:“你們這酒樓,飯菜也就一般般,根本不值這個價!今天我沒帶錢,要么你們就把這頓飯免了,要么就跟我賭一局,贏了我就付錢,輸了就當(dāng)請我吃了!”周圍的食客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被這突如其來的鬧劇吸引。
白牡丹皺了皺眉頭,走上前,神色平靜地說道:“客官,我們云來酒樓本是吃飯的地方,不做賭博的生意。您若是沒錢付賬,我可以給您找個活兒干,抵了這頓飯錢,可別在這兒鬧事?!?p> 趙二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xù)胡攪蠻纏:“哼,少跟我來這套!今天你們要是不跟我賭,我就把這酒樓給砸了!”說著,他伸手就去掀桌子,桌上的杯盤碗筷稀里嘩啦地摔在地上。
蔡嘉清見狀,立刻沖了過去,一把抓住趙二的胳膊:“你這人怎么如此不講理,在這兒撒野,可別怪我們不客氣!”趙二用力掙扎,卻怎么也掙脫不開蔡嘉清的手。
掌柜富貴也趕忙從柜臺后跑出來,他滿臉怒容,大聲呵斥道:“你這無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們酒樓撒潑,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趙二一聽要報官,心中有些害怕,但還是嘴硬道:“你們別嚇唬我,我可不怕!今天這事兒,必須得按我的意思辦!”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白牡丹靈機一動,說道:“既然你想賭,那我們就來玩?zhèn)€公平的游戲。你不是剛吃了飯嗎,我們就比比誰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說出更多關(guān)于美食的詩詞,你要是贏了,這頓飯錢不僅免了,我還額外給你十兩銀子,要是輸了,就乖乖給我把賬結(jié)了,再給我把酒樓打掃干凈,敢不敢?”
趙二一聽,心中暗自得意,他覺得這有何難,便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好,就這么說定了!”
比試開始,白牡丹率先開口:“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趙二愣了一下,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這時,蔡嘉清也走上前,他清了清嗓子,儒雅地說道:“無竹令人俗,無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筍燜豬肉?!苯又忠鞯溃骸扒嗲嘀窆S迎船出,白白江魚入饌來。”引得周圍食客紛紛叫好。思索片刻,蔡嘉清又緩緩道出:“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边@一句不僅貼合美食主題,更似在向趙二訴說,生活的美好并非來自賭博的刺激,而是藏在平凡的飲食日常之中。
幾輪下來,趙二已是黔驢技窮,而白牡丹和蔡嘉清依舊出口成章。半個時辰過去了,趙二輸?shù)靡粩⊥康亍?p> 他滿臉羞愧,耷拉著腦袋,乖乖地掏出身上僅有的幾文錢付了賬,又拿起掃帚,開始打掃酒樓。白牡丹看著他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想著:“這賭徒若是能早日醒悟,不再沉迷賭博,也不至于落到這般田地?!边@場風(fēng)波過后,云來酒樓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秩序,繼續(xù)迎接來來往往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