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以前像條毒蛇，現在卻像是一頭猛虎！
金署長并沒有急著連夜將張城（紅手套）轉移走。
而是吩咐醫(yī)生，暫時送進ICU，等張城身體狀況稍稍穩(wěn)定。
很快，時間過去了兩天。
就連經驗豐富的老醫(yī)師，都感嘆張城生命力的頑強！
全身遍布傷疤上百處，刀傷，槍傷。
最危險的一處槍傷距離心臟十分接近，只要再稍稍偏上一點，足以在多年以前終結這國際梟雄罪惡的一生！
除此之外，還有六處因爆炸沖擊鑲在體內的彈片。
留存時間已經很漫長了，都跟皮下組織長在了一起……
“這家伙，真的是小強嗎？”
“比蟑螂的命都硬！”
一向寡言少語的那名軍官，語氣流露罕見的感慨。
病房內。
金署長徐徐進來：“我剛問醫(yī)生了，目前張…罪犯的生命特征，逐漸恢復穩(wěn)定，目前可以轉移了！”
那名軍官“嗯”了一聲。
“送佛送到西，等將紅手套送往你們治安署總醫(yī)院，我們此次押送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
“走吧！”
“……”
轉移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而且金署長早提前跟媒體們打過招呼，決不允許記者在轉移工作進行時過來采訪！
一聽要將這尊大魔王轉移到治安署總醫(yī)院，記者們不免有些心急。
因為在春明醫(yī)院，人多眼雜，獲得一手消息并不難。
滇南行省治安署總醫(yī)院，雖同樣位于春明市，但卻不同于其他普通的治安署醫(yī)院。
總醫(yī)院是治安署定點醫(yī)院！
它是專門面向治安署人員，或是服刑人員，特殊人士，亦或者做些司法鑒定的機構。
以不對外看病治療為主！
并且有大量警力看守，防備森嚴！
等紅手套去了那里，想要獲得一手新聞幾乎不可能，只能慢慢等待治安署公布的消息！
記者們雖然眼熱，可畢竟金署長通知，跟上級的警告，萬萬不敢輕舉妄動！
……
“跟你一塊來的那個小姑娘，今天怎么沒在？”
警車上，邊戰(zhàn)團的那名軍官問道。
“你說小張啊……”金署長回道：“她回署里整理有關羅薩集團的資料了?！?p> 老金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心里清楚……張靜蕾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父親張城……
所以才返回治安署，找點事干，好讓一團亂麻的腦子清醒一點。
“還不知怎么稱呼？”金問道。
這位來自邊戰(zhàn)團的軍官，即便這兩天跟金胖子同在一個醫(yī)院看守張城。
但除了詢問病情以外，很少說話，跟其他十幾名戰(zhàn)士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等現在他們押送任務告捷，金署長才有空跟他閑聊兩句。
“我姓馬，你叫我小馬就可以了！”
馬姓軍官語氣淡然。
此次押送任務，他與手底下的其他戰(zhàn)士一樣，肩膀上都沒有佩戴軍銜。
金署長年輕時畢竟當過兵，通過觀察，他判斷此人至少是尉級士官。
也有可能，是一位校級干部！
“我姓金，叫金元寶，以前那些老戰(zhàn)友，都管我叫金胖子！”
老金大方伸出右手。
小馬愣了愣，眼神示意自己正在駕駛警車的雙手。
然后笑了笑：“開車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啊?！?p> 算是打開了話茬！
閑聊幾句。
老金忽然壓低聲音：
“此次抓捕紅手套，你也是參與人員吧？”
嗯…？
小馬沒有說話，看不出表情喜怒。
“我就是隨便問問，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回答?！?p> 金署長打著哈哈。
就當他準備閉口不言，不再過問時。
小馬突然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味道！”
“味道…？”
小馬下意識嗅了嗅鼻子，眉頭一皺。
“你身上，有上過戰(zhàn)場的味道！”金署長微瞇雙眼：“子彈從槍膛里發(fā)射的彈藥味，與敵作戰(zhàn)的殺伐味，血腥味……”
“多么令人懷念的味道啊！”
老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味道很淡，但根本瞞不過我?！?p> “看來金署長，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呢！”小馬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哦……是嗎……？
老金一臉唏噓：“我都這么大把歲數了，我當兵那會，至今都過去幾十年了，估計小馬你都沒聽說過我的故事?！?p> “雖然從未了解，但你的臉上寫滿了故事！”小馬竟然開起來玩笑。
然而沒等金署長臉上的笑容盛開，小馬卻又忽然追問：
“你跟紅手套以前認識吧？”
“？！”
這下，輪到老金愕然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金不由懷疑，是不是上次在醫(yī)院走廊跟張靜蕾閑聊，被這家伙給聽了墻角。
“眼神。”
小馬目光灼灼。
“你的眼神，望向紅手套時，很是復雜，除了疑惑，憤慨之外……還夾雜著難以言明的擔心，愛戴！”
“我體驗過那種感受，那是只有同為軍人，在緬懷，看望病重的戰(zhàn)友時，才會流露出那樣的眼神……”
“我說的對吧？”小馬反將一軍。
“也就是說，你其實根本就是猜的！”老金苦笑兩聲：“別看你這臭小子年紀輕輕，但卻很會套話嘛！”
此時此刻，他頗有種常年打鷹，反被鷹啄了眼睛的感覺。
平A騙大招。
你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來騙來偷襲我這即將退休的老同志，這好嗎？
老金反思少頃，承認的倒是坦然。
“果然，邊戰(zhàn)團出來的人，就是這么的狡猾！”
“你也不差嘛！”小馬揶揄回應：“最起碼，鼻子倒是蠻靈光的！”
“嘿，你這小娃娃，倒是有幾分我年輕時的風范！”
老金笑罵兩句。
見鋪墊的差不多，時機成熟。
又問：“能跟我簡單說說，抓捕的過程嗎？”
老金眼中精光一閃。
“我知道，此次行動，我方只付出微弱的代價……嗯，相比于羅薩集團覆滅，紅手套落網為目標而言，在這空前勝利下，我方代價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非常奇怪！”
聞言。
駕駛車輛的小馬，表情微的一僵。
沉默，還是沉默。
良久。
就當老金準備放棄之時。
小馬卻是扭頭看了他一眼。
“金署長，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太多有關抓捕行動的細節(jié)?！?p> 老金點了點頭，但臉上卻沒有浮現失望之色。
因為他知道，小馬接下來還會說些什么。
哪怕不是重要消息，僅僅只是一些蛛絲馬跡，就足夠了！
果不其然。
小馬沉吟片刻，卻又嘆息說道：“我只能告訴你，紅手套在抓捕前的一系列行為，的確十分古怪！”
老金緊緊盯著他，小馬被盯得不自在，勉為其難的又補充道：
“我只能這樣給你形容……”
“以前的紅手套，像是一條潛伏在叢林中，黑暗處的毒蛇……悄無聲息，無處可尋，一出手足以讓獵物斃命！”
“但最近這幾年，他卻像是一頭猛虎，大開大合，敢打敢拼，行事招搖，很難不引起我們的注意……”
“尤其是最后，他竟然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行為，讓我至今都感到匪夷所思！”
說完，小馬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同樣都是野獸，但做事風格卻完全變了………金署長內心暗道。
所以，他才會從南美各地區(qū)，轉移到東南亞附近，將手伸到神龍國內……？
但是，這又是為了什么??？
以羅薩集團的勢力，統(tǒng)治力，地盤已經足夠大，遠超歷史上所有惡勢力！
可以說已經達到一種前無古人，往后也再無來者的可怕程度！
完全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還是說，他真的是野心勃勃，隔隴望蜀……
亦或者，他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千里迢迢跑到神龍送死，自殺？！
這種種行為，都透露著一股不合理！
非常之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