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洪興二度出手
1980年的香江,雖然還沒有后世繁華、整潔,卻也是高樓林立。但是在深水涉的屋邨,滿大街的煙頭、雜物、樹葉。
鄒季租住的地方是公屋,也是廉價的代名詞;每個公屋約有十層高,呈U字型,每一層住著二十來戶人家。
剛進屋邨,有平素見過鄒季的人眼神都很詭異。
有幸災樂禍,有害怕,也有使眼色希望他離開的。
待見到在他身后跟著的兩位少女,又有著驚艷和贊嘆。
“我曹,是鄒季,他還敢回來?!?p> “季哥,你好厲害,你收不收人,以后我跟你好不好?”
“季哥,你好威風??!昨晚上一個人打五六個,我們都看見了?!?p> “季哥,我想跟你混;做我們大佬好唔好?”
......
一群學生仔以崇拜的眼光看著鄒季。
深水涉和油尖旺都是洪興的大本營,但這些學生仔最是初生牛犢,誰厲害就愿意跟誰。
可惜鄒季又不想收人走黑社會的路,當即大喝一聲:“滾蛋,好好讀書去!”
他轉過身,丟了張百元大鈔給旁邊的小店老板:“老板給他們開汽水,我請了。”
這些學生仔,不懂規(guī)矩,下手沒輕重;
不好好讀書,天天想學著電視混江湖,遲早惹禍。
鄒季只希望這些后生仔能好好讀書,請他們喝喝汽水,說不定也有用得著的時候。
“喝完汽水都早點回去,跟著我喝西北風???”
他笑罵了幾聲,在一頓吹捧聲中上樓去。
來到家門口,就看見菲菲從屋里出來。
她看見鄒季,臉上顯出喜色,就要過來說話。但是轉眼見了后面的黃蓉和小結巴,又猶豫起來。
鄒季倒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菲姐還沒有開工啊?!”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外面花花綠綠的霓虹燈映照得屋邨里五光十色。
如果是往常,菲菲應該都呆在家里等客人,是不會出門的。
菲菲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季哥,下午有一大幫人找你,很兇的。你還是快出去躲幾天,我看他們找不到你還會來......”
“是啊,是??!”隔壁的大媽也在門口探出了頭:“阿強才出來問了一句,就被打了一巴掌?!?p> 她話沒說完,就被屋里的老頭拉進去。
“老婆子,你不要命了,那幫爛仔的事情也敢管?!?p> 菲菲還要再說,鄒季突然冷笑:“菲姐你先避一避,他們已經(jīng)來了?!?p> 說話間,只見樓下黑壓壓地涌過來一群人,足有三四十人。
帶頭的是個矮壯的漢子,沖著樓上大聲喊道:“我是洪興大B,蔣生等了你一個中午,既然你不給面子,那就別怪我們翻臺了。”
這時,樓上突然丟下一個啤酒瓶子,擦著大B的身體砸在地上。
“啪”!
玻璃渣子和酒水飛濺,把大B嚇了一跳。
“哪個衰仔亂丟東西,會砸死人的!”
樓上沒有人回答,但是很快又有東西砸了下來,這回是個雞蛋,正中一個古惑仔的腦門。
“我靠,別讓我知道是誰,抓到了砍死你!”古惑仔手忙腳亂地抹去頭上的蛋清,狼狽不堪。
“有本事就來抓我!”
“對啊!看我不砸死你們?!?p> 一個稚嫩的鴨公嗓回答,然后有人響應。
上面丟下來的東西多了起來,剛開始一兩處地方,后來是各個方向。
雜物如雨般落下,有菜葉、蘿卜、酒瓶......最后連最高的十樓也有東西砸下來,當即有幾個古惑仔受傷倒地。
“快走!快走!”
大B再也扛不住,帶著一幫手下倉皇逃竄。
公屋邨終于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遍地狼藉,各種垃圾落了一地;
要不是地上還有零星的血跡,都不知道剛剛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好家伙,連胸罩都有好幾個,紅的、紫的、白的,貌似罩杯還不小。
“哦!那幫爛仔逃走嘍!”
又是那個鴨公嗓開始叫嚷,越來越多的加入進來。
許多年輕稚嫩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各層的樓道中......
幾瓶汽水便能涌泉相報,說的就是這些可愛的小年輕。
再后來,許多居民也加入了歡呼的行列,甚至有些是七老八十的老人。
只能說,民眾苦那幫古惑仔久矣!
自1974年廉政公署成立后,力行打擊警察貪污犯罪;五億探長雷洛出走臺灣,香江的黑社會失去了制約,勢力在短短五六年間膨脹了數(shù)倍。
這些黑社會團伙販毒、綁架、勒索、收保護費......無惡不作,普通市民敢怒不敢言。
今天能夠在不冒頭的情況下打了個埋伏,也足以讓他們開心好一陣子了。
今夜有這些可愛的街坊幫忙,打跑了洪興大B,鄒季不能不出門道謝。
他走到樓道上連連拱手致意:“多謝,多謝!今晚樓上擺宴,我請大家吃宵夜,一定賞光,一定賞光!”
樓上擺宴又是香江市井間的一大特色。
在深水涉,馬路狹窄,居民擁擠;許多人為了生計,把大排檔擺在各個公屋的樓頂;
這些樓頂大排檔雖然檔次不高,但是因為租金便宜,價格便宜分量足;再加上視野開闊,能夠俯瞰香江夜景,很受市民們歡迎。
鄒季今天剛剛拿了5萬稿費,干脆擺上十桌,就算是拿出一點來犒勞街坊。
但是和預料中的不同,最終上樓吃宵夜的人只有寥寥的三桌,大多數(shù)的街坊都沒有來。
這些來的人里面還大多數(shù)是剛才的那幫學生仔,只有零星的十來個成年人,看打扮就是那種混得很慘的打工仔。
難得有機會吃餐好的,不吃白不吃。
簡直尷尬!
菲菲竟然也上來了,但她似乎因為黃蓉和小結巴的原因,和鄒季保持了一點距離。
“季哥別等了!他們不會來的?!?p> 又是那個公鴨嗓響起,循聲看去,好像是這幫學生仔中的頭;
“季哥,那些父母叔伯輩的,讓他們躲在暗處丟幾個菜葉酒瓶還可以。真的過來喝酒的話,就是當面得罪洪興的人了......”
所以,晚上只是街坊們出于義憤,算不上為鄒季出頭。
鄒季略一沉思,已經(jīng)理解了街坊們的想法。
誰都想好好過日子,沒有時間和精力和街上的爛仔們放對!
“那你們就不怕洪興的人嗎?”
“我們怕什么?我們不是讀書的料,又找不到活干,過幾天還不是去街上混......這么多社團在收人,到時候還不是由得我們挑?”
“是?。〉綍r候洪興不要我們,我們就去東星......”
鄒季笑著端起面前的啤酒,大聲叫道:“那好,既然你們選擇跟著我,那就連喝三杯,明天開始跟著我干,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后悔今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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