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帶著玄凌乘坐出租車回到了公司,老板沒有上樓,直接去了后面的家里。
辦公室沒有人,玄凌覺得安靜多了,她開始畫平面圖。
這個下午沒有人回來,她一個人很安靜,也很專注。
也就是從第二天開始,老板開始出席了他們的晨會。
他聽著大家的發(fā)言,一直默不作聲。
因為有老板在,大家都在積極表現(xiàn),尤其是李俊和周濤,更是滔滔不絕,彰顯著領(lǐng)導(dǎo)的風范。
大家說完之后,老板開始發(fā)言:“李劍,你那個單子這么久了,究竟怎么樣了?”
李劍坐直了身子,開始發(fā)言:“客戶沒有看上圖,跟了這么久,單子還是飛了?!?p> 玄凌本來一直默不作聲,聽到此處,玄凌終于沉不住氣了,這不是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呢么?
“什么時候圖紙不滿意?我怎么沒有聽你說???”玄凌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劍:“你不是說客戶對圖紙很滿意嗎?”
炫鈴前兩天還在問他單子怎么樣了?他當時的回答就是客戶要對比其他家的價格,并沒有對圖紙?zhí)岢鲆蓡枺裉飚斨习宓拿鎯壕谷怀鰻柗礌枴?p> 炫鈴哪能受得了這個氣?
“之前是挺滿意,但是后來他又說不喜歡了,看上別家的圖紙了。”李劍的眼神飄忽不定,他不敢正視玄凌。
“我前天還問你單子怎么樣了?你還說客戶在對比價格,現(xiàn)在怎么就突然改口圖紙不滿意了?”玄凌還是覺得自己被耍了。
這個家伙不敢看她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他有可能拿著她的圖紙做了私單,然后蒙騙公司說單子飛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玄凌真想當場將他給滅了。
“之前客戶也沒有說很滿意,但是看到別家的圖紙,他就不喜歡你的作圖風格了?!崩顒β曇舨桓撸谴蠹易阋月牭玫?。
“前期給我方案的時候,是不是你說客戶喜歡中式風格?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客戶的意思去做的圖紙,當時你還說客戶對圖紙很滿意,就等報價了,這是不是你說的話?”玄凌質(zhì)問道。
李劍不言語了,聳拉著腦袋。
“究竟怎么回事?圖紙不滿意,我們可以改呀,價格不滿意我們可以商量價格?。恐灰蛻魶]有跟別家簽合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你不能就這樣一句話就丟單吧!”老板顯然是站在玄凌這一方的,畢竟公司單子丟了,他比誰都要著急。
李劍低著頭沉默了半天,然后抬頭看著老板開口:“那我問一下客戶到底喜歡什么樣的風格?!?p> “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起來,作為一個業(yè)務(wù)員,不能隨便對自己說不,你來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如果一直不出單,那么你留下的意義何在?”老板終于發(fā)飆了。
周濤這個時候插上了嘴:“李劍,如果是我們設(shè)計部的問題,我們一定積極配合,大家是一個整體,只有擰成一股繩,勁兒往一處使,這樣才能打勝仗。”
“李劍,這件事你繼續(xù)跟著,今天就聯(lián)系客戶,他喜歡什么風格,我們就做什么風格,實在不行,我們就一種風格做一套,讓他隨便挑,看他還有什么說的,至于價格,肯定是能商量的?!崩羁∫舶l(fā)表著意見。
炫鈴聞言,就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單子就是李劍自己做了,好處自己拿了,還在這么賣慘。
這幾個領(lǐng)導(dǎo)也是不分青紅皂白,不滿意就是作圖,改圖,還要出好幾套方案,設(shè)計師不是人啊,是機器嗎?
設(shè)計師的辛苦不值得被尊重嗎?
如果單子是李劍做了話,不管她出幾套方案,都是徒勞,他都會說客戶不喜歡,因為他壓根就不想讓公司做了這一單。
單子自己做,遠比交給公司做要多掙很多。
公司報價8萬,他自己找個工長做4萬就拿下了,給客戶報價6萬,他還能拿著兩萬好處費。
如果交給公司做的話,首先提成要分成三次才能拿上,左后一次是工程結(jié)束收尾款的時候,大多數(shù)尾款都是收不回來的,所以到了業(yè)務(wù)員手里基本上就沒有多少錢了。
況且公司給的提成點又低,一個八萬的單子,他們連三千都拿不到。
但是一轉(zhuǎn)手將這個單子賣給工長做的話,掙得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關(guān)鍵還不用操心。
這就是那會兒在華總那個公司,王監(jiān)理做私單的原因,但是最后還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華總直接開了,因為那是挖領(lǐng)導(dǎo)的墻角。
拿著公司的錢,做著自己的事情,確實有些很缺德。
“哪一家公司談單都要帶上設(shè)計師,偏偏李劍談單就不帶我去,客戶說什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照這樣下去,我就算是改一百遍,他也會說客戶不滿意?!边@個時候炫鈴也不怕撕破臉皮了,這層窗戶紙不捅破,那么接下來她將是那個大冤種。
作圖就算是累死了也沒有人說她一句好話,她不是不愿意作圖,她要的是做的圖紙付出的勞動要有價值,不是為了作圖而作圖。
更不能成為壞人的保護傘,不然以此下去,以后只要跑單就是設(shè)計師的問題,設(shè)計師便成了背鍋俠。
“為什么不叫設(shè)計師去?”老板義正言辭的看著李劍。
“我不是擔心她有事情做嘛!一來二去耽誤了彼此的時間,再花上路費,明明這件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情,不需要去那么多人,又不是打狼去了?!?p> 雖然李劍的理由一點都站不住腳,但是大家就像是瞎了一般的就看不清楚事實。
這個時候只有玄凌和老板是明白人,但是老板第一次插手公司的事情,他不知道前因后果,都是聽大家的一面之詞。
“之前沒有叫設(shè)計師確實是他疏忽大意了,但是他也是為公司考慮嘛!所以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責任,不能單獨的去評判某一個人。”周濤這個時候竟然向著李劍說話,這讓玄凌很是不滿意。
“以后出去都要叫上設(shè)計師,不然會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李俊也插上了話:“對了,李劍,如果你能談成這一單,我請你唱歌去!”
李劍笑笑沒做聲。
玄凌冷嗤了一聲,單子早就賣出去了,拿什么成單,大家也不傻,為什么就是沒人能看破這一點呢?
一次K歌才能花多少錢?他能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放棄那幢骯臟的交易嗎?不可能的。
“今天會議就到此吧!”老板站起身子:“誰開了首單,我請大家K歌去!”
看來公司的首單很重要,畢竟那才是公司步入正軌的期初階段,如果一個公司長期沒有業(yè)務(wù)的話,那么就算是駱駝也會被餓死的。
接下來李劍也沒有找過玄凌作圖,也正式宣告單子黃了。
雖然玄凌知道了他的骯臟的目的,竊取了她的圖紙,談私單,但是沒有證據(jù),玄凌也無可奈何,畢竟圖紙報價都給了李劍了,她說再多都是無用。
但是玄凌還是有一點挺感激他的,畢竟他的良心還沒有壞透。
他沒有聽從領(lǐng)導(dǎo)的話,讓她反復(fù)作圖,反復(fù)改圖,這一點還算是他有良知,沒有泯滅人心到讓人誅殺的地步。
不然玄凌即便是累死,也做不到客戶的心上,因為人家早就已經(jīng)開工了,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勞而已。
不過因為這件事也讓玄凌徹底看清楚了李劍的真實面目,這種人太狡猾,太自私了。
玄凌本來想借著李劍這個單子證明一下自己,不然自己來了1個多月了,竟然沒有成就一單,即便是拿著老板給的工資,也會覺得心有不安。
但是這個想法還是被現(xiàn)實打碎了。
現(xiàn)在手里就是老板關(guān)系的單子,基本上十有八九是能成單的,但是這不全是她一個人的功勞,在華總那個公司,老板關(guān)系的單子沒有提成。
不知道這家公司給不給提成?
不管怎樣,只要合同簽署了,那就是她的功勞,拿不拿提成已經(jīng)無所謂了,所以玄凌這一次一定要證明給大家看,她不是坐著什么也不干拿工資的。
三天后,玄凌做出了圖紙,報價。
老板帶著玄凌見了客戶,客戶看到圖紙和報價之后,非常滿意,當即決定擇日開工。
老板也很高興,畢竟玄凌發(fā)揮了她的作用。
不然公司沒有設(shè)計師,這個單子即便是關(guān)系,那也未必能成,沒有報價,沒有效果圖,根本沒有辦法談單的。
因為這個工地開工了,大家都很高興,畢竟這是公司的第一單,李俊在晨會上向老板提出要K歌。
老板笑道:“這可是我的客戶,并不是你們努力的結(jié)果,要K歌那也是請玄凌去,你們可沒有份兒?!?p> “我也就是跟您開開玩笑,您倒是當真了,我有自知之明,不過李總您就請好吧!我接盤的那個小區(qū)有戲,接下來我將他們?nèi)肯路旁谀莻€小區(qū),肯定能出成果。”
李俊一臉神秘的看著李總。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成不了單的話,我拿你是問!”老板朝著李俊的肩頭拍了拍,然后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