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溪素來最聽他媽媽的話,聽到他媽媽開口,他不言語了。
“我一點半就得到公司,如果今天下午離婚的話,我就趕緊請假,不離的話,我還得上班呢!”玄凌冰冷的言語在賀子溪的頭頂盤旋。
“離什么離?。亢⒆舆€那么小,我們又給你帶不了孩子,你們大人是輕松了,受罪的可就是孩子了,玄凌聽話,趕緊吃點飯,上班去吧!”婆婆扯著玄凌的袖子走出了主臥:“面條給你都盛好了,端回去跟孩子一起吃吧!”
玄凌這個時候才感覺得饑腸轆轆,她看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趕緊將飯碗端了回來:“晨晨,再吃一些吧!”
“媽媽,我吃飽了!”晨晨低著頭認(rèn)真的寫著作業(yè)。
玄凌端了出去:“孩子已經(jīng)吃飽了,你們也趕緊吃吧!”
玄凌回了臥室,坐在孩子的身邊,一邊看著孩子寫作業(yè),一邊吃面條。
“媽,你知道爸爸為什么發(fā)火嗎?”這個時候晨晨小聲嘀咕道。
玄凌本來沒打算問,因為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了,晨晨都上四年級了,不會像小時候那樣闖禍的。
所以不用問肯定不是孩子的錯。
“我將平時爺爺奶奶,還有爸爸說你的壞話,都記錄在小本本上了,然后今天爸爸就非要看,我就氣不過,然后從窗戶扔出去了,然后爸爸就要打我!”晨晨一臉無辜的看著玄凌:“你是我的媽媽,我不能讓他們欺負(fù)你,我不想聽他們說你的壞話!”
說話間,晨晨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孩子不哭,媽媽知道晨晨愛媽媽,但是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保護(hù)不了晨晨,所以你在家一定要聽話,不然媽媽不在的時候,怕爸爸再打晨晨,雖然他們說了媽媽的壞話,但是媽媽也聽不到,不會疼也不會癢,反倒是晨晨受了委屈,媽媽一定會心疼的?!?p> 玄凌的鼻子一算,強(qiáng)忍著眼淚沒讓留下來,這個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有點讓人心疼。
晨晨還是一臉的不服氣:“我就不能讓他們說媽媽不好,永遠(yuǎn)都不能!”
孩子也是一股子的執(zhí)拗勁兒,脾氣上來了,誰也攔不住,他認(rèn)準(zhǔn)的事情,基本上是不能改變的,骨子里就有股逆轉(zhuǎn)不了的執(zhí)拗。
在孩子小的時候,玄凌就一直說這個孩子恐怕是文天祥轉(zhuǎn)世的,不然不會這么執(zhí)拗,倔脾氣上來了,根本管不住的。
玄凌對于孩子脾氣的制止,基本上都是冷漠處理,對他不理不睬,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不然的話,如果跟他對著干,他都能活活氣死,這個孩子火氣很大,爆發(fā)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現(xiàn)在還是好多了,畢竟上學(xué)之后環(huán)境有了改變,孩子的心性也改變了不少,但是執(zhí)拗的脾氣,火爆的性格,依舊還是存在的。只不過頻率相對來說低多了。
玄凌吃過午飯,便匆匆忙忙的就去上班了。
盡管這一次鬧得挺大的,鬧得挺兇的,但是依舊沒有影響孩子的現(xiàn)場發(fā)揮,下午的期中考試,孩子依舊拿到了好成績。
玄凌接下來開始設(shè)計煤氣公司的圖紙,雖然是枯燥無味的,雖然是暫時看不見成果的,但是相比較來說,不是很費心。
玄凌先從平面圖開始做起,因為對方給的都是厚厚的額圖紙,沒有電腦平面圖,所以只能按照上面的數(shù)字開始繪制電腦平面圖。
李佳對于這個根本沒有興趣,因為做了也白做,短期內(nèi)根本看不到任何成效,再者說這可是為他們做鋪墊呢!
如果哪一天不干了,這些將都是無意義的事情,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像李佳長眼勢利的人,根本不可能叢這些無用功的。
所以她有事沒事就去工地上轉(zhuǎn)一圈,以此來消耗時間。
玄凌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但凡是老板吩咐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會照做,畢竟還掙著公司的底薪,所以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再加上這段時間確實沒有新開的工地,沒有新的客戶,所以基本上沒什么事情。
尤其是到了年底,大家都忙著準(zhǔn)備新的一年,誰還有功夫裝修?
越是到了年底,工人們越是焦灼起來,活干好了,但是錢拿不到,那將是又一場大戰(zhàn)。
工人不比公司的員工,公司員工有素養(yǎng),都是屬于比較文,比較客氣的那種,只會用語言去征求自己的利益。
工地干活的工人可就不一樣,如果干了活不給錢,那還不把你公司給砸了。
說起來好像是玄乎了一些,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就比如提成部分,譚總故意克扣設(shè)計師,李佳不敢言語,玄凌爭論了半天,一點作用沒有,以后不顧多大的單子基本上都是三個點,再多也沒有了,之前承諾的那些基本上都不算數(shù)了。
但是工人可不給這樣干,當(dāng)初怎么承諾的,現(xiàn)在就給那那個給錢,少給一份都不行。
玄凌和李佳就目睹了這樣的一幕。
那是玄凌那個工地的工人,眼看著到了年底了,工人有的都著急回家,就想著趕緊將手頭的活兒干完,就能拿到工錢。
但是譚總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就是不想給結(jié)賬。
炫鈴在工地交底的時候,就見過這個水電工,為人很老實,很和善,是一對父子,全程都是笑呵呵的,為人很好。
但是因為譚總一直這樣拖著不給,他們也不能買票提前回老家。
所以他們終于安奈不住了,就直接來了公司,指著譚總的鼻子罵道:“活兒都干完了,就是拖著工錢不給,打電話一直拖一直拖,你究竟想怎樣?”
那天玄凌和李佳也在辦公室,聽著那個工人在譚總辦公室大聲吼叫著。
玄凌能想象的到,此刻工人憤怒的程度,因為她也是要過賬的人,最反感的就是言而無信的人。
要么就別承諾,承諾了就得給人家實現(xiàn),不然說那個話還有什么意義?
總之騙人就會讓心心情不好,也是最不道德的事情。
譚總也不是個吃素的,他開公司這么多年,會怕一群工人嗎?
直到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意識到?jīng)]有理由不給錢會是他的問題。
如果和和氣氣,他也能君子一般的對待,但是對方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拍桌子了,譚總肯定坐不住,就直接說這個錢我就不給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工人一聽立馬不干了,抄起煙灰缸子就要砸過去,譚總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拿起手機(jī)要報警。
“你要打架是吧!我現(xiàn)在就報警!”譚總威脅道。
這個時候,李佳趕緊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這才看到譚總的手里也拎著一個煙灰缸,要知道,辦公室的煙灰缸可不是普通的煙灰缸,那一個煙灰缸都是好幾斤重的那種優(yōu)質(zhì)煙灰缸,一個扔過去,腦袋肯定開花。
玄凌也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走了出來,雖然她很害怕這樣的場面,萬一哪一個不留心,直接磕到自己的腦袋上了,那就腦袋開花了,到時候指望誰出錢給自己治傷?
但是辦公室就這幾個人,眼看著要打起來,如果一直這樣漠視,冷眼旁觀,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是不是也太不盡人意了?
以后還怎么在這里干下去?
想來想去,她也站起身來,來到了設(shè)計部門口。
此刻兩個人一人一個煙灰缸,眼看就要干起來。
李佳個子高,攔在譚總跟前,規(guī)勸道:“先把煙灰缸放下,如果真的除了人命,那就不好了?!?p> 她試圖從譚總手里將煙灰缸奪下來,但是扯了幾下,都沒有扯下來。
“你去勸勸工人!”
這個時候的李佳的大腦是清醒的,看來她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聞言,炫鈴這才邁步走出了設(shè)計部,本來就很膽小的炫鈴,真怕工人一下子扔過來,她肯定就遭殃了。
但是工人看著玄凌走了過來,并沒有扔煙灰缸的打算,但是也沒有將煙灰缸放下。
“打架是沒有用的,將人打傷了,到時候就跟拿不到錢了,咱們掙那點錢也不容易,別這樣給糟蹋了?!?p> 玄凌將那個工人扯到了走廊里,因為有些話不能讓譚總聽到,但是家就這么大,不管怎樣小聲說,譚總是一句都不可能落下。
“小姑娘,你給評評理,我跟兒子大老遠(yuǎn)從湖北過來打工,我們?nèi)菀讍幔恳荒甑筋^就指望著這幾個錢回家過年呢,現(xiàn)在眼看就要到了年關(guān),家里還有一大堆活兒等著干呢!因為要不到這個錢,我們都走不了,關(guān)鍵每天在這里的花銷也很大?。≈怀霾蝗氲娜兆游覀冞€能堅持多久?”
看著眼前男人依賴你滄桑的臉,玄凌也有些心疼,這件事確實是譚總的不對,但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看著暴跳如雷的譚董,誰敢說話?
再者說她們該掙得錢都要不回來,哪有能力給工人要回來錢,但是這件事也不能就這樣僵持著,總得得到很好的處理吧!
不然真的打起來了就不好了。
“譚總有譚總的難處,他可能也是年關(guān)經(jīng)濟(jì)緊張,我們的提成都還沒有發(fā)呢!他現(xiàn)在也在到處籌錢,等有錢了,肯定會發(fā)的,譚總?cè)瞬诲e,不然我們也不會一直在這里跟著他干,咱們后面還有大工程呢,掙錢的機(jī)會可多著呢,先回去等著吧!這個錢譚董肯定少不下你們的?!毙枰膊恢肋@個錢什么時候才能要回來,也不知道譚總為什么就是不給?
難不成錢放在自己手里真的能生崽嗎?
要知道現(xiàn)在銀行利息還是很客觀的,難不成就是為了在銀行多放放掙利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