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臺大會,王室,后族,七大世家,各大部落,城主等勢力齊聚王都。
祭祀大殿,四方臺上,姒啟頭戴王冠,身著冕服,交領右衽,上黑下紅,配十二紋章,顯得莊嚴肅穆,氣度非凡。
身后,徐王后身著玄色上衣,黃色下裳,上衣繡山河社稷之景象,其中一只五彩凰鳥,躍然于云端之上。其兩手輕輕搭在小腹上,一雙靜若幽潭的黑色雙眸,透過姒啟,將臺下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間,悄然露出一抹笑容。
一旁的姚夫人,長得美艷動人,一支金步搖,插在頭發(fā)上,她的那雙剪水雙瞳,眨動間,似有春水蕩漾。但她的視線,卻始終盯著那偉岸的身影,盯得久了,眼神也漸漸變得癡迷。
最后,一個冷若冰霜,面色平淡的少女,站在姚夫人身旁。她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思緒萬千,百感交集。她盯著姒啟的背影,眼眸深處蘊含著一絲淡淡殺意。
“父親,我們真的要臣服于他嗎?”少女心中暗想。
“鐺~~~”渾厚的鐘聲,在祭臺上空飄蕩,象征和平的玄鳥,在空中成群飛舞。
“嗚~~~”
姒啟閉上雙眼,抬起頭,高舉雙手,臺下眾人見狀,盡皆跪拜在地。
這一年,大夏王朝建立,史稱元啟1年。
二年陽春,二年雪。
二年秋收,二年夏。
四季輪轉(zhuǎn),五行輪回。
南海入???,一座春意盎然的巍峨高山,隱沒于層層云帳之下。
“呵,哈…”聲聲稚嫩的童音,響徹在密林間。
撥開繁茂的枝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年幼孩童,正在林中空地,一拳一式,打得極為認真。
半大的孩童,幼小的身軀上,已然出現(xiàn)肌肉的輪廓雛形。此時正值盛夏,豆大的汗珠,順著古銅色的面龐,滑落到地上,滲進泥土里。
旁邊的大樹上,一只狀如禺而白耳的掉牙老狌狌,正翹著二郎腿,懈意的午睡,臉上蓋著芭蕉葉,以遮擋陽光。
突然,老狌狌睜開眼,手腕一翻,彈出一顆石子,強勁的力道,與空氣摩擦,發(fā)出破空聲。
那落點處,赫然是孩童的肢體關節(jié),若被擊中,非傷既殘。
幼童卻頭也不回,一個后撤步,躲過來襲的石子??衫蠣鯛躏@然沒有打算放過他,石子一顆接著一顆,似連珠炮般,不斷襲向孩童。
孩童腳踩奇異步法,身后浮現(xiàn)道道虛影,石子穿過殘影,擊打在地上,發(fā)出“嘭”“嘭”的聲響,濺起泥土碎塊。
孩童一抬眼,他看準老狌狌坐著的那棵老槐樹,一拳轟出,打在老槐樹脆弱的節(jié)點上??此仆Π蔚幕睒洌瑓s被一拳,攔腰打斷。
“啊呀,你個殺千刀的?!崩蠣鯛趺偷貜臉渖系袅讼聛恚ち藗€狗啃泥。
他緩緩起身,扶著后腰,一手指著眼前的孩童:“烈,你個臭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p> “哎呦~哎呦~”
“師父,族長爺爺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打死他?!闭f完,一臉無辜的盯著老狌狌。
“你…你個臭小子,什么鬼東西。”老狌狌嘴角抽搐,就像是吃了蒼蠅般難受。
他悻悻的收回手指,他看著眼前的烈,嘴里嘟嘟囔囔的:挺老實一孩子,活生生讓那老不死給帶歪了。
“哼,”老狌狌收拾了一下情緒,背著雙手,來到烈面前,他緩緩開口:“春發(fā)陳,夏蕃秀,秋容平,冬閉藏。這套四季法訣,搭配你平日所食之靈材,如今的你,氣血渾厚,根基扎實。接下來,你只差一個契機,便能突破煉氣,挺進五藏?!?p> “師父,我該怎么做?”烈撲閃著大眼睛,一雙耳朵,激動得抖了起來。
“招搖山中,有一處碧水寒潭,潭中有一奇寶,其狀如韭而青華,名曰祝馀。其內(nèi)蘊精純的陰性靈氣,正是你所需的那個契機。”老狌狌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根。
“好,我這就去。”說完,就拿起地上的粗布麻衣,披在身上。
“別急啊,你如果要去的話,要戴上它。”老狌狌指了指,蹲在樹上的小狌狌。
“啊,是猿斐,什么時候來的。”烈一臉開心,朝著猿斐揮揮手。
猿斐嘰嘰喳喳地朝著烈喊著,猛地從樹上,一躍而下,跳到烈的頭頂。兩只小爪子,正熱情地翻找著其發(fā)絲中的虱子。
老狌狌站在一旁,眉開眼笑,這一人一猴,互相玩鬧地場面,令他不禁嘴角上揚。
“別玩了,仔細聽。”老狌狌板著個臉,嚴肅道:“奇寶身邊,常常伴生著守護靈獸。我讓猿斐跟著你,是因為猿斐天生六耳,其感官靈敏度遠超平常。讓他跟著你,恰恰能幫你拾遺補缺。”
“多謝師父。”烈彎下身軀,雙手作輯,以示尊敬。
......
“這里,應該就是師父說的碧水寒潭了吧?!?p> 烈趴在一旁地峭壁,探頭向下望去,碧水寒潭,果然地如其名,即使相隔數(shù)十丈,亦能感覺絲絲寒氣,侵襲而來。
猿斐縮了縮脖子,鉆進烈的懷中,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下方幽靜的潭水。
烈不急不躁,視線游走在潭水四周。突然,烈的嘴角微微上翹,那奇寶祝馀正在潭水中央,那方圓十丈內(nèi)的湖水,都已結成寒冰。
烈沒有著急動手,耳邊傳來猿斐地吱吱聲,他環(huán)顧四周,亦是輕輕點點頭。
奇寶即將成熟,那淡淡清香,隨風飄散,將方圓十里內(nèi)的異獸吸引而來。
石壁上,潭水旁,飛天鼠,碧磷蛇,三眼烏鵻等十數(shù)頭異獸對其垂涎欲滴,但都沒有動手,皆因湖水中,時不時鉆出一雙巨眼,那陰寒至極地氣息,充斥嗜血的眼神,無不在向四周的異獸,宣誓自己的威嚴。
烈一臉淡定,族長爺爺說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雖不解其意,但他知道,如今的他只需要靜靜等待時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