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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長生從斬妖開始

第七十五章、黨爭

問道長生從斬妖開始 小糊涂的大迷糊 2201 2022-05-16 00:00:21

  “高論談不上。”

  陳元冷笑道:“實(shí)不相瞞,我之所以來參加這次宴會(huì),倒有一小半是為了范兄,只可惜見面不如聞名?!?p>  左維明詫異地看看他。

  你是為范陽而來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倒是說說,怎么個(gè)見面不如聞名?!?p>  范陽黑著臉道。

  “安溪范子健,年少即剛正不阿,安溪父母官看中一婦人,想逼迫其為妾,先是逼得婦人夫家家破人亡,最后連其父母也郁郁而終。”

  “范子健聞之大怒,先是痛斥父母官不仁,后又赴云州府,替婦人擊鼓鳴冤,最后不僅保下婦人名節(jié),而且將卑劣的縣官繩之以法?!?p>  “這些都是范兄的形跡沒錯(cuò)吧?”

  “哼,不巧,在下也做過一件事與范兄相似,因此自聽聞范兄事跡,一直引為知己,恨不能一見,哪知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范兄也不過是個(gè)信口開河的魯莽人,倒不如不見的好。”

  說完陳元轉(zhuǎn)身就走。

  范陽見他這么清楚自己的這樁舊事,心中已是大驚,后來聽說陳元也做過類似的事,更是生起的好奇心,連忙向旁邊的左維明打聽原委。

  左維明把陳元為一名女子得罪縣丞,然后被投進(jìn)除妖司的事講出來。

  范陽聽后猛地一拍大腿,真是悔之不及,連忙叫道:“中陽且慢!”

  “怎么?”陳元道:“范兄有何指教?”

  范陽道:“中陽快快請(qǐng)回,方才是我誤會(huì)你了?!?p>  陳元冷笑道:“范兄何前倨而后恭也,方才那等無禮于我,現(xiàn)在又作此姿態(tài),豈不成了反復(fù)無常的小人?!?p>  范陽羞愧得臉都紅了,忙端起酒杯道:“這杯酒就當(dāng)我向你賠罪,中陽兄大人大量,饒恕則個(gè)。”

  左維明忙在旁勸解,陳元這才回來落了座。

  范陽嘆息道:“拙生幾次勸我不可急躁,我總不聽從,今日險(xiǎn)些釀成大禍?!?p>  “中陽兄為人高義,若因一時(shí)魯莽,竟不能相交,豈不后悔。”

  陳元笑道:“子健不用過為自責(zé),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改了就是,我輩看人,應(yīng)該視其所為,觀其動(dòng)機(jī),并進(jìn)而察其心安處,怎可輕率認(rèn)定?!?p>  范陽連連稱是。

  這里正說著,旁邊忽然涌上一群人。

  “拙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你們一桌人霸著中陽兄,卻把我們放在哪里?”

  陳元回頭看時(shí),卻是劉華等人。

  眾人久候他不回,紛紛找了過來。

  陳元站起來張羅道:“要我說,大家干脆把桌子拼到一起,人多熱鬧且不說,眾人各發(fā)高論,相談也更盡興,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全都稱是,于是大家合力,把各自的桌凳搬到一塊兒圍坐,組成一個(gè)有二十幾人的圈子。

  人多了,果然更加熱鬧起來,一時(shí)間會(huì)場人聲鼎沸。

  這邊正高談闊論,忽然門口響起一聲銅鑼聲響。

  大廳中頓時(shí)安靜下來,眾書生都往門口看去。

  晦氣!

  陳元皺起眉頭。

  從門外走進(jìn)來三個(gè)人,其中一名女子,竟然是前天才見過的姚映雪。

  這女人給陳元的印象不很愉快,還以為只要不再去春暉樓就不會(huì)再見,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臉面了。

  姚映雪倒也還好,另外一個(gè)來客竟然是朱能,這就真晦氣了。

  姚映雪和朱能隨在一名年輕公子身后,越過眾書生,徑直走向前面的主位。

  “諸位,我來遲了,還請(qǐng)恕罪。”

  年輕公子笑道。

  陳元猜測(cè)這就是府尹家的公子,林文彬。

  “諸位,涉江宴是我云州府文壇的盛會(huì),今天我專門請(qǐng)了姚大家過來,等會(huì)兒姚大家撫琴,我等諸生清談,也是一件美談?!?p>  林文彬呵呵笑道。

  在坐諸生,姚映雪多半認(rèn)識(shí),因此也不怯生,視線在諸生臉上一一掃過,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忽然她視線一頓。

  怎么是他?

  她沒想到陳元竟然也在,看他的作風(fēng),不像是尋常書生的風(fēng)度,沒想到竟然也來參加這場宴會(huì)。

  她對(duì)著陳元笑一笑,很快收回了目光。

  “林公子想聽什么曲子,我好早做準(zhǔn)備?!?p>  姚映雪問道。

  林文彬看了看下面諸生,最后停在范陽身上。

  “范公子想聽什么曲子?”

  林文彬略有些討好的問道。

  陳元詫異地看看范陽,看樣子這兄弟在云州府文人中有些地位啊。

  范陽冷笑道:“方才林公子要我等諸生清談,可是我這人最不喜歡清談,我喜歡濁的,映雪姑娘何不與我等同濁,就彈一曲滿堂春吧?!?p>  大廳中頓時(shí)哄然。

  所謂的滿堂春是一首艷曲,雖然并不露骨,可是一想到將這么首艷曲與姚大家聯(lián)系起來,大廳中眾書生頓時(shí)臉色曖昧起來。

  陳元臉色詭異地在范陽和姚映雪之間打量半晌。

  范子健和這個(gè)女人有仇嗎?

  林文彬眉頭皺起。

  姚映雪是他請(qǐng)來的,為難姚映雪差不多就是打他的臉了。

  可是他又不能發(fā)作。

  范陽既有德名,又有才名,在云州府學(xué)子中極有影響,而且他還是八層階梯儒士。

  連他也不能不忌憚范陽。

  林文彬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姚大家,范公子是我云州府頭等才子,在涉江宴上,他發(fā)了話,連我也不能反對(duì),就請(qǐng)你擔(dān)待些,給我們彈一曲滿堂春吧。”

  姚映雪無奈,只好把琴安放好。

  她不悅地向范陽看去,卻不防和正看過來的陳元對(duì)視。

  陳元臉上似乎有一絲諷刺的笑意。

  姚映雪莫名地一慌,臉色變得通紅。

  她忽然想到,前天晚上還在和這人大談什么獨(dú)立,什么尊嚴(yán),什么底氣,可今天就不得不在他面前,被迫著彈一曲艷歌。

  她心底里不可遏制地生起一種屈辱感。

  范陽見狀幽幽一嘆,說道:“算了,還是彈云門操吧,映雪姑娘恐怕也不擅滿堂春?!?p>  姚映雪松了一口氣,連忙把琴擺好,彈起云門操。

  悠揚(yáng)的琴聲在會(huì)場緩緩流淌,書生們身上的燥氣仿佛被一掃而光。

  過了半晌,林文彬向跟隨他身后的朱能使個(gè)眼色。

  朱能心領(lǐng)神會(huì),捧著一杯酒站出來道:“諸位,位卑不敢忘國,今日我等歡聚于此,全賴此祚永福長之世,讓我們共同舉杯,祝首輔大人萬壽無疆如何?”

  下面頓時(shí)一片寂靜。

  過了半晌。

  “說得好啊,”范陽呵呵笑道:“位卑不敢忘國,只是我大周朝何時(shí)姓嚴(yán)了?”

  要糟!

  陳元心里一突。

  林文彬竟然當(dāng)場把宴會(huì)往黨爭上帶,他到底要干什么,是想試探書生們的反應(yīng),還是想潛移默化改變書生們的想法?

  陳元不關(guān)心林文彬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好像莫名其妙踏進(jìn)這個(gè)漩渦了。

  娘希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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