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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男的大宋之旅

第十七章 風(fēng)云變幻

宅男的大宋之旅 妙妙的鏟屎官 3158 2022-07-09 07:00:00

  “好了,誰能說說那磨坊的水車?”概念性的東西說完自然還要結(jié)合實際。

  白榆眼前一亮,高高的將自己的手舉起,白野都不看她,純屬賴皮嘛...

  “務(wù)觀,你說?!?p>  “水流推動水車,帶動齒輪牽引磨盤?!?p>  “不錯,原本我們拉磨只靠人力畜力,如今有了這源源不斷的水力,你們想想會有什么改變?”白野繼續(xù)循循善誘。

  “人力畜力終有窮時,人要吃飯,牲畜也要吃,而水力無窮,晝夜運作不息,只需一人便可兼顧幾個磨盤,效力不僅更快,也節(jié)省諸多靡費。”

  陸游越說眼睛越亮,這是實實在在的濟世之法,便暫時不予計較“橫刀奪愛”之仇。

  “很好,凡事均有兩面,那它有什么壞處?”白野繼續(xù)追問。

  “這...”陸游陷入沉默,這還能有什么壞處?其余幾人也是面帶困惑。

  “好了,就當(dāng)是課后作業(yè),先去吃些東西吧?!卑滓芭呐氖执驍唷?p>  培養(yǎng)邏輯習(xí)慣是件很漫長的事情,卻并不急于一時,今日灑下幾顆種子,已期來日開花結(jié)果,枝繁葉茂。

  “呵呵,長風(fēng)好興致??!攜美同游。”

  趙穎其實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了,只是看白野正在授課,便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躲在一旁等候。

  白野回身望去,正是自家?guī)熃?,有段時間沒見,卻是清減了幾分,面上還帶著疲態(tài)。

  至于怎么找過來的,誰讓自己身邊有老六呢...

  “師姐說的哪里話,把陸游當(dāng)什么了,你先坐,我去給你取些烤肉?!?p>  白野想先跟陳六算算賬,讓他知曉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呵,我哪里吃得起了,終是年老色衰,比不得幾個妹妹俊俏。”

  這都哪里學(xué)來的,白野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是長風(fēng)的錯?!卑滓暗皖^,一臉便秘的模樣,可錯到底哪兒了?。?p>  “瞧瞧,我不過多說了一句,長風(fēng)便這般模樣,算了,怪我多嘴了不是?越發(fā)不如幾位妹妹?!?p>  “趙家姐姐!”眼尖的白榆瞧見自家郎君身邊多了個人,連忙打招呼。

  趙穎聞聲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白榆,取些烤肉過來!”白野乘著間隙扯開話題。

  “兩浙路的各大酒樓茶館都已經(jīng)開始評說三國,一曲臨江仙引得無數(shù)人喝彩,江南兩路和福建路也已派了人出去?!?p>  說到這里,趙穎停了一下,從白榆手上接過一盤剛烤好的豬羊肉,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自己也快去吃吧,我與你家郎君尚有要事商議。”

  “嗯?!卑子茳c頭跑開。

  白野拿起筷子,準(zhǔn)備夾肉,被趙穎一巴掌拍下。

  “這是白榆給我的,還有,民報沒錢了?!?p>  “沒錢直接喊老六給你拉過去就是了,何必還跑這一趟?!卑滓叭嗔巳嗍直?,挺疼的...

  “罷了罷了,長風(fēng)平日里便是這般灑脫,倒顯得我這做師姐的小家子氣,吃吧?!?p>  “嘿嘿,師姐也吃,涼了,滋味就變了?!?p>  趙穎徹底無語了,莫不真是塊木頭?應(yīng)該是了,一個17歲的少年瞧十二三歲小娘子的眼神竟然是慈愛,也是有些離譜。

  白野哪里能知道趙穎是怎么想的,都說女孩的心事你別猜,猜來猜去也不明白,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800多年后。

  十二三歲,那還是小丫頭子,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呢,除了慈愛,但凡有一NeiNei別的念頭,那就是純純的變太...

  兩人邊吃,便討論著民報后續(xù)的發(fā)展,日頭西斜,好似采一片江南暮色,暈染在趙穎墨綠的裙擺之上。

  白野一時間有些癡了。

  “長風(fēng),長風(fēng)?”趙穎輕輕的喚了兩聲。

  “仙綢縈繞青璃夢,墨竹半襯夕影紅?!卑滓绊槃萏稍谛『舆叄p手抱頭,翹起二郎腿。

  那是何等的人間絕色,不忍多看,不敢再看,偷得浮生半日閑。

  趙穎也瞬間安靜下來,靜靜的坐在一旁,粼粼的波光載著點點夕陽,也載著,女兒家的心事綿綿遠去。

  .........................

  相較于白野的按部就班,歲月靜好,朝廷卻因為一個人的回歸,再次陷入震蕩。

  那便是王倫回到了建康。

  王倫在壽春停留了一些時日,待身子骨剛剛恢復(fù)了些許元氣便掙扎著要見圣上。

  壽春守臣只得尋來一輛馬車將他載到建康行府。

  王倫是由人挽著進入行宮,甫一見到趙構(gòu),他便拜伏在地,泣不成聲。

  趙構(gòu)也是百感交集,一去十年,他記得十年前王倫領(lǐng)命時面若朗月,滿頭的烏發(fā),可如今須發(fā)皆白,形銷骨立。

  “王卿,快起快起。”趙構(gòu)一邊說一邊走近前從地上扶起王倫。

  一旁的宮女連忙攙扶王倫坐下。

  “十年來,臣無時無刻不在掛念陛下?!蓖鮽惖臏I水再一次溢出眼窩。

  “臣無數(shù)次回想,這一輩子,臣可能無緣再見天顏了?!?p>  趙構(gòu)連忙安慰,“這不是回來了嘛!回來了便好?!?p>  “臣是回來了,可隨臣出使的還有六人,他們都死在了異國他鄉(xiāng)啊?!?p>  停了停,王倫講述了六名使團成員的死難經(jīng)過。

  在場的內(nèi)侍宮女無不唏噓,就連趙構(gòu)也流淚不止,最后王倫說道,

  “臣,懇請陛下蔭庇他們的家眷。”

  趙構(gòu)回道,“此六人是大宋英杰,當(dāng)從優(yōu)撫恤?!?p>  王倫又講述了他在大同燕京里的見聞,突然說道,

  “請陛下屏退左右,臣有機密事要報于陛下。”

  “哦?卿有何機密事,但說無妨。”趙構(gòu)示意內(nèi)侍與宮女退出殿外,殿內(nèi)只剩下趙構(gòu)王倫二人。

  王倫告訴趙構(gòu),“接到金庭歸國的指令后,臣正要收拾行裝啟程,兩名虜人來到驛館,言說右副元帥召見?!?p>  趙構(gòu)驚呼,“完顏昌?!”

  “正是,兩名虜人將臣帶到一處官邸,引入完顏昌的書房,完顏昌命人做來一盅抹茶,茶沫,是一朵百合?!?p>  “百合?!”趙構(gòu)睜大了眼睛。

  王倫點頭,“臣,當(dāng)時就猜測完顏昌命人給微臣點茶,勾勒一支百合的意義何在?!?p>  趙構(gòu)長出了一口氣,目光幽幽,“百合,意在一個和字啊?!?p>  “陛下說言甚是,臣就是這般想的?!蓖鮽惱^續(xù)稟報,“完顏昌說,他家小狼主天性慈善,不愿與江南交兵,

  若江南議成,不僅可迎回太上皇及皇太后梓宮,還可議和通好?!?p>  趙構(gòu)一聽,雙眼頓時光彩熠熠。

  “臣當(dāng)時驚呆了,陛下委臣北上,為的不就是議和通好嗎?”

  趙構(gòu)急忙便問,“議和通好,可有條文?”

  王倫搖了搖頭,又興沖沖的說道,“陛下,喜事還在后邊呢,那完顏昌又道兩國通好,先廢劉豫!”

  趙構(gòu)為之一震,“那完顏昌說劉豫,將廢?”

  王倫高興的點點頭,“完顏昌還說了,一旦劉豫廢除,金庭將歸還河南,陜西之地?!?p>  這個消息無疑太重大了,趙構(gòu)幾乎無法自持,最后王倫又道,

  “臣一路就在想,就是爬也要爬回陛下身邊,不戰(zhàn)而得河南陜西,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p>  待王倫離開之后,趙構(gòu)立即傳召張浚與秦檜。

  當(dāng)兩人從政事堂匆匆來到后殿的時候,趙構(gòu)仍沉浸在極度的興奮之中。

  待兩人行過君臣之禮,趙構(gòu)便講述了王倫帶回來的機密。

  張浚和秦檜聽罷也是目瞪口呆,好一陣,張浚才回過神來,兩手撫額,高興道,

  “廢黜偽齊,不戰(zhàn)而得河南陜西兩地,這是陛下之幸,社稷之福??!”

  秦檜急忙復(fù)議,“宋金修好,結(jié)永世之盟,陛下乃是中興之主??!”

  趙構(gòu)擺了擺手,“先別忙著慶賀,朕問你們,完顏昌的話,有幾分可信?”

  張?;氐?,“根據(jù)探報,完顏昌溫文爾雅,并不弒殺?!?p>  秦檜也說,“臣在金營時與完顏昌交往頗多,據(jù)臣觀察,完顏昌喜好中土文化,詩詞歌賦隨口而誦?!?p>  趙構(gòu)對完顏昌也抱有一定的好感,紹興四年,榮德帝姬已被完顏昌納為愛妾,以趙構(gòu)對二姐的了解,若她受到完顏昌的寵愛,自然會盡力游說完顏昌善待大宋。

  趙構(gòu)甚至想,王倫的那盅抹茶就是二姐做的,她用一支百合告訴王倫,金國意在修好。

  君臣三人從劉豫廢黜談到宋金議和,從宋金議和談到還都開封,從還都開封談到富民裁兵。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人同時想起,就是在這里決定了對劉光世的罷免以及對岳飛的委任。

  靜默片刻后,趙構(gòu)收起笑容,開口說道,

  “既然金人決議罷兵議和,淮西軍馬便沒有被岳飛并統(tǒng)的必要了?!?p>  張浚點頭道,“岳飛可依舊統(tǒng)領(lǐng)行營后護軍。”

  趙構(gòu)又說,“只是,朕已頒旨岳飛,如今更改,需得重新擬旨?!?p>  張浚與秦檜互相望了一眼,都面呈難色。

  常說這覆水難收,更可況是君命,重新擬旨,可這旨,又該如何擬寫呢。

  秦檜連忙讓道,“張相公居首魁,當(dāng)由張相公代勞?!?p>  趙構(gòu)也對張浚點頭,“既如此,張卿即替朕代為草詔?!?p>  張浚出身科第,可謂是才華橫溢,出口成章,可今日這份短詔卻花費了大半個時辰。

  趙構(gòu)又令秦檜字斟句酌,然后才執(zhí)筆抄錄。

  “張卿,代朕傳達?!壁w構(gòu)將抄錄好的御札交給張浚。

  張浚心里是暗暗叫苦,他清楚岳飛的為人,性格剛毅,對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必然憤懣難耐。

  可他又不能詳盡解釋,但皇命難違,既然是圣上讓自己傳達,再難,也只能為圣上分憂啊。

 ?。ū菊峦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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