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土雞瓦狗
大哥一聲令下,小弟紛紛跟從。
暴徒們紛紛熄火下車,拿起鐵鏈,棒球棍等武器,一個個張牙舞爪,怪叫著向江衍等人沖了過來。
全是一些沒眼力價的東西。
他們完全不明白先前江衍和楊南那場交鋒的技術(shù)含量。
他們以為人多可以欺負(fù)人少。
然而……
江衍身后,人們反應(yīng)不一。
有的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有的往店里面退去,想要找到后門之類的出處,但是,這兩類人是少數(shù)。
大部分建筑隊的工友紛紛拿起折凳或者酒瓶,想要反抗。
“拼了!”
“跟這群兔崽子拼了!”
王青山面色通紅,大聲吼道。
這時,張百成也一改起初的唯唯諾諾,一手提著一個空酒瓶,沖下臺階。
“江衍,別怕,我們來幫你!”
從來如此!
這個群體的人從來如此,在能夠忍受的時候總是沉默地忍受,當(dāng)無法忍受的時候便在沉默中爆發(fā)。
歷史記載中的王朝更替便是如此。
付出巨大犧牲發(fā)揮巨大能量的總是他們。
“反了!”
“一群鄉(xiāng)巴佬,竟敢反抗!”
常威面色猙獰,緊握著棒球棍大聲咆哮,大步向前。
“住手!”
此時,一旁有人高聲大吼。
“所有人不許動,不許亂來!”
不知何時,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和江衍有著一面之緣卻已經(jīng)把他忘記了的警察小丁打開車門沖了下來。
“停!”
常威舉起左手。
他回頭望向丁陽,看了看四周。
確定只有一個年輕警察出現(xiàn)后,他臉上露出獰笑。
“兄弟,你確定想當(dāng)英雄?單槍匹馬就敢沖出來,小心明日身上蓋國旗……”
丁陽面色蒼白,眼神卻堅定。
作為一個從警校畢業(yè)沒有多久的年輕警察,他心中仍然有著熱血,有著理想,還不曾被冰冷的現(xiàn)實所影響。
“我是警察,制止不法行為是我的工作,現(xiàn)在,我命令你們?nèi)糠畔挛淦?,千萬不要以身試法!”
“哈哈哈!”
常威仰天大笑。
“小警官,我教你一個乖,這片地界,白天歸你們差人,到了晚上,就是我們地獄飛車黨的地盤,你師傅沒給你說嗎?”
“你們不是兩人一組么?你看,你傻乎乎地沖了下來,你師父卻躲在車?yán)镄菹ⅰ覄衲隳延⑿郏瑵L回去,一會事情完了之后再下來洗地!”
說罷,常威再次舉起左手,用力下劈。
“兄弟們,動手!”
丁陽又急又怒。
“你敢!”
他回頭望向警車。
這時候,穿著便衣的趙健從警車上下來,他沒有像丁陽所想的那樣沖過來,而是背靠著車門點上了一支煙。
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趙哥。”
丁陽喊道。
“小丁,莫急,先看看……”
趙健是法師,也是武士。
這世界,要想成為法師并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管是旁門左道里那一批利用詭異施法的玩意,還是山門正宗的符箓派,請神派,但凡施法都要付出代價,沒有強(qiáng)健的體格和旺盛的氣血根本就承受不起,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每個法師都是武者。
武者有著天賦靈根這才能進(jìn)行法術(shù)修行。
趙健的眼光遠(yuǎn)比丁陽犀利,在丁陽看來,飛車黨這群暴徒是站在強(qiáng)勢的一方,會給江衍等人造成傷害。
然而,趙健卻不這樣認(rèn)為。
先前江衍和楊南交手這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個能夠擊敗真氣外放的武士的人,這二三十個持械普通人的圍攻算不得什么。
有他在此,事情也不可能鬧大。
他隨時可以出手阻止。
身為法師,他有這個自信。
飛車黨大呼小叫著沖了過來,全都手持武器,來勢洶洶。
江衍卻轉(zhuǎn)過身。
他向著身后的建筑隊工友們笑著說道。
“張叔,表舅,不用勞煩你們出手,你們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我會很快解決這群家伙!”
“小心!”
王青山指著江衍身后,一臉驚恐。
一根棒球棍夾雜著凜冽的惡風(fēng)朝著他的后腦勺劈了下來,江衍沒有絲毫防備,若是被這玩意劈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人的后腦極其脆弱。
“砰!”
一聲悶響。
棒球棍的棍頭重重地?fù)糁薪艿暮竽X。
王青山,張百成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動手的那個暴徒似乎也沒有想到會一擊即中,他也不想殺人,以為江衍肯定會躲開,不曾想居然是這個結(jié)果,忍不住有點心慌。
這時,江衍扭頭望了過來。
目光不悲不喜,表情平靜。
啥情況?
暴徒低頭看著手中的棒球棍。
這玩意,難道是豆腐渣?
“打爽了?”
江衍咧嘴笑道。
暴徒眨眨眼,心生恐懼。
恐懼讓他下意識地?fù)]動棒球棍,就要向江衍的面門掄去。
“輪到我爽了!”
江衍出拳。
拳頭打在揮動的棒球棍上,接觸的瞬間,棒球棍脫手而出,飛向了高空,拳頭沒有經(jīng)過半分阻礙,繼續(xù)向前。
“啪!”
拳頭擊中暴徒的面門。
鼻梁瞬間便被打斷,暴徒的一張臉就像是一塊調(diào)色盤,紅的白的亂七八糟的顏色拌在了一起,他張大嘴,牙齒一顆顆像爆米花般掉落,卻沒有聲音傳來,整個人向后飛去,重重落地。
人在空中,便已昏厥。
江衍沖入人群,不遮擋也不閃避。
鐵鏈也好,棒球棍也好,不管是何種攻擊,落在他身上就像是鴻毛沾身,毫無影響,然而,他只要出手,必定有人倒地昏厥。
一分鐘后,還能夠站著的飛車黨暴徒也就常威一人。
其他人或被動或主動紛紛地躺在了地上,掙扎著,蠕動著,呻吟著……
趙健吐了口煙圈,拍了拍一旁目瞪口呆的丁陽的肩膀。
“小丁啊,一群兔子圍毆一頭狼就會是這個下場……走吧,別愣著了,該我們出面善后了,就像那混蛋說的那樣,洗地!”
“嗯?!?p> 丁陽合上嘴,點點頭。
那邊,常威還不曾將嘴巴合攏。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應(yīng)該?。?p> 他也知道強(qiáng)大的武者所向披靡。
然而,眼前這個鄉(xiāng)下小子怎么也不像是強(qiáng)者?。?p>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他不信。
常威抿了抿嘴唇,臉上勉強(qiáng)擠出笑容,想要說話。
“閉嘴!”
江衍盯著他。
目光不兇厲,語氣也不狠。
常威卻心中一涼,噤若寒蟬。
“啪!”
一記耳光扇了過來,聲音清脆。
常威像陀螺一般被扇得原地打轉(zhuǎn),被扇的那半邊臉腫得像一個饅頭,張嘴慘叫時,牙齒像米粒從嘴里噴射而出。